陳潛上校和譚璿達成協議後，帶著兩顆一代電晶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電晶帶來的影響慢慢發酵。
電池廠為中心的三公裏變成了一個大工地，無數挖掘機、水泥車、重型卡車、塔吊等等建築機械，像鋼鐵洪流般湧來，大興土木。電池廠周圍的廠子連通土地一起，全部被征用。
隻是幾天功夫，電池廠的土地仿佛變成了月球表麵，到處都是深不可測的大坑，抽水機日夜不停地轟鳴，將湧出的地下水排幹。
安靜的日子一去不返，徐遲感到極不習慣，索性跑到小月村去借宿，住在盧小翠家裏。
天色還沒有亮，徐遲已經爬上月屏山頂，靜靜地俯瞰山下的大地。
原野一片黑暗，隻有電池廠所在的位置燈火通明，就像是一塊發紅發光的炭塊，嵌在黑沉沉的大地上。
忽然，一輪明日跳出地平線，灑出無窮的光芒。
星夜隱去，旭日升起，徐遲的目光透過天穹，遙想著以光年為距離單位的星空宇宙。在旁邊，珂藍附身的水精靈，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徐遲身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越升越高，陽光落在徐遲身上，他像才驚醒過來，這時看到蜿蜒的登山小路，一隊帶著各種建材和器械的軍人正在向上行進。
和珂藍對視一眼，水精靈一截一截矮了下去，從腿腳開始重新化成水流，滲透進山石和泥土之中。
過了十幾分鍾，那支軍人隊伍氣喘噓噓地登上山頂。帶隊的一名上尉，看到徐遲後主動走過來，招唿道：“徐董事長，你好。”
“你認識我？”
上尉笑了笑，說道：“上山前，我見過小月村的楊村長，他說你在上麵。”
“哦，你們來山上，要建什麽東西？”
“是啊，說起來還和你的電池廠有關。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要在這裏修建一座雷達站，今天來是勘探和做一些前期準備。”
“雷達站，為什麽？”
徐遲的臉色變了，電磁過敏的心理陰影還沒有褪去，這裏如果建起雷達站，豈不是月屏山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
“因為電池廠的原因，上級要加強這一帶的防空。我們是工程兵，先來搞建設，等雷達站建好了就由野戰部隊接手。”
實際上，工兵上尉接到的命令可不是建立一個雷達站這麽簡單，而是要建立一座包括地對空導彈設施的綜合基地，等這個基地落成，整個月屏山估計都會被劃為軍事禁區。
徐遲怏怏地下山，和盧小翠打招唿後，搭上了給電池廠送菜的貨車。
貨車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徐遲第一次來電池廠時用三輪車送菜的阿根。
阿根還是愛聊天的性子，一路上說個不停。
“小遲，自動你來了以後，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真是要謝謝你啊。”
“沒什麽，根哥，你這車子哪裏來的？”
“以前我在鎮上賣菜，力氣出了不少，錢掙不了幾個，連老婆孩子都快養活不起。現在好了，康彪那夥人被小翠打怕了，再也不露頭了，現在工業區的廠子都到我這裏買菜。加上電池廠現在的大工程，我和家裏那口一合計，就貸款買了輛二手車，專門給工地供菜。”阿根樂嗬嗬地說道。
又開了幾分鍾，貨車被一道哨卡攔住，阿根掏出一張通行證，遞給過來檢查的警察。
警察認真核對了一番後，才挪開攔截杆，揮手讓貨車過去。
“這裏什麽時候要檢查了？”徐遲就離開了八九天，想不到這裏多了一個檢查點。
“就前兩天，這隻是第一道，前麵還有呢。”阿根說道。
很快，貨車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前方的馬路被高大的鐵門和崗樓堵住，兩邊是連綿的牆壁，仔細看上麵的水泥都沒有幹透。
“昨天還沒這牆呢。”阿根嘟囔道。
幾名穿著製服的人過來，徐遲揉了揉眼睛，他們身上穿著的好像是電池廠保安的製服，可是自己卻一個人都不認識。
穿著保安製服的人，檢查完阿根的通行證，分出兩個人登車檢查貨箱，為首那名“保安”指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徐遲，問：“他是誰？通行證上沒有這個人。”
阿根長大嘴：“你們不是電池廠的保安嗎？”
“什麽意思？我們當然是電池廠的保安。”說完他還指了指自己製服，那裏帶有永明公司的標誌。
“那你們不認識自己的董事長？”
“你是徐董事長？”那人吃驚道，“請稍等。”
這名保安飛快地跑迴崗樓，一分鍾後又跑了迴來，手裏拿著一張傳真，上麵赫然印著徐遲的照片。
“對不起，董事長。我們昨天剛剛入職，還不認識您。”
雖然認識了自己的董事長，但是車後廂的兩個人還是認真做完了檢查，然後才打開電動操作的大門，讓貨車駛入。
“這些保安不一般啊，從哪裏找來的？”車開出去一段，阿根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
“你看見他們腰裏的東西了嗎，都是真家夥。”
徐遲也注意到了，幾名保安都佩戴著手槍，直覺地感到這些槍裝著子彈，還有崗樓那裏更加誇張，裏邊的保安裝備著自動步槍。而且這些新人保安個個身材高大，製服下鼓出肌肉的線條，眼睛沉靜有神，透出一股悍勇的神情。
感覺這不是自家工廠，而是一個特種兵營。
到了食堂開始卸貨，徐遲終於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保安。
“董事長？您怎麽來啦？”保安驚訝道。
“嗯，我搭阿根哥的車過來。陳大誌在哪兒？”徐遲問道。
“陳隊長啊，他正在訓練。”
“訓練？什麽訓練？”
“這不是來了一營退役的特種兵，直接把保安隊接管了嘛，陳隊長——對了，他現在是副隊長——和一班兄弟們，都要重新訓練才能上崗。現在正在西頭那邊新建的營地特訓。”
“你為什麽沒參加？”
這名保安臉上露出不好意思但又慶幸的神色：“我這不是身體考核沒有通過，所以雖然還在保安隊，但是專門幹內勤，不用和陳隊長他們一起訓練。董事長，您是沒有看見，那些退伍兵訓人可狠著呢，第一天就練趴下了一大半的兄弟，一個個拉到醫務室，打完針以後迴去接著練，要是撐不住就轉做內勤，這幾天已經迴來了好幾個，看著吧，估計最後能通過訓練的沒幾個人。”
“這麽狠？”阿根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保安還要說什麽，忽然一陣低沉有力的引擎聲傳來，阿根迴頭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一輛黃綠色迷彩塗裝的輪式裝甲車，轟隆隆地開了過來，在幾個人身邊穩穩停住。
裝甲車剛剛停穩，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跳出來。
“王隊長！”剛才說話的保安刷地立正敬禮。
新任保安隊長走到徐遲麵前，啪地敬了個禮：“董事長，保安隊長王亮向您報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電晶帶來的影響慢慢發酵。
電池廠為中心的三公裏變成了一個大工地，無數挖掘機、水泥車、重型卡車、塔吊等等建築機械，像鋼鐵洪流般湧來，大興土木。電池廠周圍的廠子連通土地一起，全部被征用。
隻是幾天功夫，電池廠的土地仿佛變成了月球表麵，到處都是深不可測的大坑，抽水機日夜不停地轟鳴，將湧出的地下水排幹。
安靜的日子一去不返，徐遲感到極不習慣，索性跑到小月村去借宿，住在盧小翠家裏。
天色還沒有亮，徐遲已經爬上月屏山頂，靜靜地俯瞰山下的大地。
原野一片黑暗，隻有電池廠所在的位置燈火通明，就像是一塊發紅發光的炭塊，嵌在黑沉沉的大地上。
忽然，一輪明日跳出地平線，灑出無窮的光芒。
星夜隱去，旭日升起，徐遲的目光透過天穹，遙想著以光年為距離單位的星空宇宙。在旁邊，珂藍附身的水精靈，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徐遲身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越升越高，陽光落在徐遲身上，他像才驚醒過來，這時看到蜿蜒的登山小路，一隊帶著各種建材和器械的軍人正在向上行進。
和珂藍對視一眼，水精靈一截一截矮了下去，從腿腳開始重新化成水流，滲透進山石和泥土之中。
過了十幾分鍾，那支軍人隊伍氣喘噓噓地登上山頂。帶隊的一名上尉，看到徐遲後主動走過來，招唿道：“徐董事長，你好。”
“你認識我？”
上尉笑了笑，說道：“上山前，我見過小月村的楊村長，他說你在上麵。”
“哦，你們來山上，要建什麽東西？”
“是啊，說起來還和你的電池廠有關。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要在這裏修建一座雷達站，今天來是勘探和做一些前期準備。”
“雷達站，為什麽？”
徐遲的臉色變了，電磁過敏的心理陰影還沒有褪去，這裏如果建起雷達站，豈不是月屏山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
“因為電池廠的原因，上級要加強這一帶的防空。我們是工程兵，先來搞建設，等雷達站建好了就由野戰部隊接手。”
實際上，工兵上尉接到的命令可不是建立一個雷達站這麽簡單，而是要建立一座包括地對空導彈設施的綜合基地，等這個基地落成，整個月屏山估計都會被劃為軍事禁區。
徐遲怏怏地下山，和盧小翠打招唿後，搭上了給電池廠送菜的貨車。
貨車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徐遲第一次來電池廠時用三輪車送菜的阿根。
阿根還是愛聊天的性子，一路上說個不停。
“小遲，自動你來了以後，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真是要謝謝你啊。”
“沒什麽，根哥，你這車子哪裏來的？”
“以前我在鎮上賣菜，力氣出了不少，錢掙不了幾個，連老婆孩子都快養活不起。現在好了，康彪那夥人被小翠打怕了，再也不露頭了，現在工業區的廠子都到我這裏買菜。加上電池廠現在的大工程，我和家裏那口一合計，就貸款買了輛二手車，專門給工地供菜。”阿根樂嗬嗬地說道。
又開了幾分鍾，貨車被一道哨卡攔住，阿根掏出一張通行證，遞給過來檢查的警察。
警察認真核對了一番後，才挪開攔截杆，揮手讓貨車過去。
“這裏什麽時候要檢查了？”徐遲就離開了八九天，想不到這裏多了一個檢查點。
“就前兩天，這隻是第一道，前麵還有呢。”阿根說道。
很快，貨車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前方的馬路被高大的鐵門和崗樓堵住，兩邊是連綿的牆壁，仔細看上麵的水泥都沒有幹透。
“昨天還沒這牆呢。”阿根嘟囔道。
幾名穿著製服的人過來，徐遲揉了揉眼睛，他們身上穿著的好像是電池廠保安的製服，可是自己卻一個人都不認識。
穿著保安製服的人，檢查完阿根的通行證，分出兩個人登車檢查貨箱，為首那名“保安”指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徐遲，問：“他是誰？通行證上沒有這個人。”
阿根長大嘴：“你們不是電池廠的保安嗎？”
“什麽意思？我們當然是電池廠的保安。”說完他還指了指自己製服，那裏帶有永明公司的標誌。
“那你們不認識自己的董事長？”
“你是徐董事長？”那人吃驚道，“請稍等。”
這名保安飛快地跑迴崗樓，一分鍾後又跑了迴來，手裏拿著一張傳真，上麵赫然印著徐遲的照片。
“對不起，董事長。我們昨天剛剛入職，還不認識您。”
雖然認識了自己的董事長，但是車後廂的兩個人還是認真做完了檢查，然後才打開電動操作的大門，讓貨車駛入。
“這些保安不一般啊，從哪裏找來的？”車開出去一段，阿根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
“你看見他們腰裏的東西了嗎，都是真家夥。”
徐遲也注意到了，幾名保安都佩戴著手槍，直覺地感到這些槍裝著子彈，還有崗樓那裏更加誇張，裏邊的保安裝備著自動步槍。而且這些新人保安個個身材高大，製服下鼓出肌肉的線條，眼睛沉靜有神，透出一股悍勇的神情。
感覺這不是自家工廠，而是一個特種兵營。
到了食堂開始卸貨，徐遲終於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保安。
“董事長？您怎麽來啦？”保安驚訝道。
“嗯，我搭阿根哥的車過來。陳大誌在哪兒？”徐遲問道。
“陳隊長啊，他正在訓練。”
“訓練？什麽訓練？”
“這不是來了一營退役的特種兵，直接把保安隊接管了嘛，陳隊長——對了，他現在是副隊長——和一班兄弟們，都要重新訓練才能上崗。現在正在西頭那邊新建的營地特訓。”
“你為什麽沒參加？”
這名保安臉上露出不好意思但又慶幸的神色：“我這不是身體考核沒有通過，所以雖然還在保安隊，但是專門幹內勤，不用和陳隊長他們一起訓練。董事長，您是沒有看見，那些退伍兵訓人可狠著呢，第一天就練趴下了一大半的兄弟，一個個拉到醫務室，打完針以後迴去接著練，要是撐不住就轉做內勤，這幾天已經迴來了好幾個，看著吧，估計最後能通過訓練的沒幾個人。”
“這麽狠？”阿根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保安還要說什麽，忽然一陣低沉有力的引擎聲傳來，阿根迴頭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一輛黃綠色迷彩塗裝的輪式裝甲車，轟隆隆地開了過來，在幾個人身邊穩穩停住。
裝甲車剛剛停穩，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跳出來。
“王隊長！”剛才說話的保安刷地立正敬禮。
新任保安隊長走到徐遲麵前，啪地敬了個禮：“董事長，保安隊長王亮向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