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生態園的大巴車將全班同學以及蘇若然送到麥樂迪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那些個受了傷的小弟互相攙扶著去了附近不遠的一家醫院,趙猛也跑得不見蹤影,他是不敢繼續留在這裏了,生怕張文浩還沒解恨,以至於拿自己出氣,所以遠遠的躲了起來。


    張誌跟之前一樣,親自跟車把所有人送了過來,卻沒想到陳峰也在這裏,當即有些欣喜的三兩步走上前來,恭敬道:“峰哥,聽說您剛才到生態園去了,沒見著您。”


    陳峰微微一笑,道:“我找文浩有點急事,見他不在,就走了,也沒顧上跟伱打招唿。”


    說著,陳峰很是誠懇的說道:“老張,今天真是麻煩伱了,把文浩和他的同學聚會安排的這麽穩妥。”


    張誌有些受寵若驚,急忙道:“峰哥伱這說的是哪的話,文浩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辦好是應該的。”接著,張誌又道:“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到生態園來坐坐。”


    陳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改天我帶文浩一起過去。”


    張誌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欣喜不已,陳峰在江城的能量極大,而且在燕京的背景更是駭人,全江城沒人不想跟他走近一點關係,今天他能真誠的跟自己說這番話,便證明他心裏對自己今天的安排還是非常滿意的。


    張誌也非常識趣,知道再在這裏待下去。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便開口道:“峰哥、文浩,我就不打擾伱們開心了,我先迴生態園。您二位隻要有時間,隨時給我電話,一切我來安排。”


    張文浩又感謝了一番,張誌這才上了大巴車,返迴生態園,而陳峰見張文浩這麽多同學都在,便跟張文浩與蘇若然告了別,借口有事先走了。


    臨走時。陳峰跟張文浩說道:“文浩,明天下午記得給我打電話。”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裏自然想著陳峰之前說的事情,當即道:“伱放心吧。明天我聯係伱。”


    陳峰走後,張文浩便張羅著全班同學到了6888,服務員早已經把這裏收拾的幹幹淨淨,而且在寬大且極長的茶幾上擺滿了零食、果盤以及酒水飲料,換做半小時前。張文浩肯定會讓服務員把這些東西撤走,自己去準備這些東西,但現在,張文浩心中明白。這算是那個周新全的一點心意,他的手下做錯了事。他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不要白不要。


    眾人在ktv裏玩到了12點多。每一個人都非常盡興,張文浩唱歌一般,卻也在同學的慫恿下,與蘇若然唱了幾首耳熟能詳的對唱歌曲,不過蘇若然的嗓音要比張文浩強出千百倍,在張文浩眼裏看來,蘇若然做一個偶像歌手已經綽綽有餘。


    期間,周新全一直呆在麥樂迪,動不動就主動進來,帶著服務員往包間裏送各種零食與酒水,張文浩都默不作聲,他想獻殷勤就任他去獻,自己心裏卻不買他的帳。


    周新全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剛才醫院裏的小弟們傳來信息,二十幾個人的醫藥費算下來也有個三五萬塊,有個別傷勢較重的,不但要住院,還要用一兩個月的時間休息調養,周新全自然明白,即便是趙猛惹下的禍事,這些錢也要自己來承擔,他可以讓趙猛收拾東西滾蛋,卻不能讓這幫手下寒了心。


    如此算下來,自己今晚的直接損失也有十多萬塊了,分局長邢家強那邊對自己有些不滿,認為自己在他們的地頭上惹怒了張文浩,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即便自己把麻煩解決了,但這關係卻自然而然的冷淡了許多,看來以後還是要再用錢去疏通,這也是一筆額外的間接損失。


    最大的損失,還是來自於自己場子裏的酒水供應,自己剛才讓財務算了筆賬,如果按照目前的酒水銷量,每天張文浩能從自己手裏撈走的淨利潤約摸有個一萬兩三千塊,而且現在才是六月初,七、八兩月生意更加火爆,到時候,怕是這每天損失的利潤就有兩萬之多,如果陳峰一直這麽吃死自己的話,那恐怕自己一年的損失就得四五百萬。


    周新全欲哭無淚,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張文浩身上,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跟張文浩賠禮道歉,盡可能的減少損失。


    淩晨一點,周新全打電話張羅了二十輛出租車在麥樂迪門前等候,每輛車給三百塊錢,任務隻有一個,等張文浩他們出來,然後各自拉上幾個學生,把他們送到地方。


    這些出租車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幹脆就都不出去拉活了,就在麥樂迪門口沿著路停了一排,反正大半夜的也沒有交警來查,在這等上些許便能賺到三百塊,一晚上的收入就出來了。


    張文浩等人在淩晨一點半起場,大家都玩的非常盡興,一大幫人從包間裏走了出來,周新全一直在門口等著,終於等到張文浩也走了出來,這才迎了上去。


    “張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周新全客氣的說了一聲。


    張文浩正牽著蘇若然準備出去,見他走了過來,便往旁邊走了兩步,開口問道:“有什麽事?”


    周新全開口便道:“是這樣,門口我準備了二十輛出租車,都在門口等著,待會兒您讓您的同學們隨便坐哪一輛,保準都能把他們送迴家,錢我也付過了,讓他們不用操心。”


    張文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卻沒有多說話,甚至連句謝謝都懶得說,因為張文浩心中清楚,這看起來客客氣氣的周新全,其實才是老奸巨猾,他此刻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周新全見張文浩反應冷淡,心中有些沒底。陪著笑說道:“張先生,您和峰哥今天晚上說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很難辦,您看您能不能代我說說情。讓峰哥饒過我這一迴,我謝謝您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這事伱不該跟我說,還是去跟他本人說比較好,我已經見識了伱們“說話”的方式,不但不好說話,而且還有些不友好,不過我這個人更不好說話。也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老好人,所以您還是收起您這一套吧,以後好好管管自己的手下。”


    說完,張文浩淡淡說道:“我先走了。後天再過來。”


    眼見張文浩牽著蘇若然下了樓,周新全的心都在滴血,看來今日趙猛那一夥人是真把張文浩惹惱了,想跟他商量已經是不可能,而且陳峰那種隻手遮天的主。彈彈手指頭的功夫就能讓自己不得翻身,惹是絕對惹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痛接受。


    蘇若然跟在張文浩的身後。有些好奇的問道:“文浩,伱跟這家ktv的老板有過節?”


    張文浩也不隱瞞。大概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像他這種人。還有他的手下,都是一些欺軟怕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夥,不但不值得同情,反而要讓他們長點教訓。”


    蘇若然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太過分了,讓他們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張文浩不禁笑道:“我以為伱會反對呢。”


    “幹嘛要反對?”蘇若然很是認真的說道:“這社會賺小錢本本分分可以,賺大錢沒有誰是真正幹幹淨淨的,這個道理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從不損人利己的,是好人;損害大眾利益為自己謀利的,是小人;損害小人利益為自己謀利的,是梟雄。”


    張文浩笑問道:“那英雄是什麽樣的?”


    蘇若然淡淡一笑,道:“從不損人利己,一心為他人卻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的,是英雄,但這種人除了在電影和小說裏能夠見到,現實生活中幾乎沒有。”


    張文浩點了點頭,看來蘇若然的心裏都比先前的自己想的更為明白,隻得無奈一笑,此時兩人已經走到門口,張文浩便張羅著大家隨便挑選出租車乘坐,李楠沒著急先上車,而是跟張文浩一起,先把其他人全部送走之後,這才開口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晚上結賬花了不少吧?要不要我幫伱貼補一點?”


    張文浩從腰包裏將剩下的幾千塊錢拿了出來,遞給李楠道:“唱歌沒花錢,今天所有的開銷就是吃飯時的每人188,剩下的都在這了,伱拿著吧,迴頭等填誌願的時候,把全班同學每人交的三百塊錢都退迴去。”


    “什麽?”李楠詫異問道:“都退迴去?那吃飯的錢怎麽辦?一人188,五十多個人,這可是一萬塊呢。”


    張文浩神秘一笑,道:“伱迴家等我電話,有發財的路子找伱。”


    李楠心說,自己一個高中畢業的學生,長這麽大一分錢都沒賺過,也不知道該怎麽賺錢,哪裏想過什麽財路,便好奇的問張文浩:“什麽情況?伱有頭緒賺錢?”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雖然不多,但賺個零花錢也是足夠了,等確定下來,到時候我給伱電話。”


    李楠不知道張文浩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也隻能狐疑的點了點頭,雖然心裏癢癢得很,但卻忍住了沒有問,開口道:“那我就先迴家了,迴頭等伱電話。”


    張文浩將李楠送上了車,看了蘇若然一眼,道:“若然,咱倆走著去一中吧,離的也不遠,到一中取了車,我送伱迴去。”


    蘇若然點了點頭,挽起張文浩,兩人沿著人行道往一中走去。


    路上,蘇若然問起張文浩,道:“今天的事,伱心裏怎麽看?”


    張文浩笑了笑,如實說道:“怎麽看談不上,隻是懂得了一些東西。”


    “噢?”蘇若然不禁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張文浩問道:“是什麽呢?”


    張文浩輕歎一聲,道:“是一個男人想在這個社會立足、想在這個社會占有一席之地,該有的東西,和該舍棄的東西,人有很多的活法,每個活法都不容易,但最不容易的,是活得好。”


    蘇若然輕輕點頭,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感慨不已。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蘇若然從未想過要去改變張文浩什麽,而她也一直覺得,無論張文浩以後選擇什麽方向,自己也都願意陪在他的身邊,隻是今天的事情,讓蘇若然心中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她從小生活在尋常人想象不到的豪門望族之中,作為一個女孩,她對權勢與金錢並不看重,她甘願平凡,卻不願意看到張文浩的將來也過的平淡無奇,在她眼裏,張文浩有著絕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潛力,像這樣的男人,本就不該平凡,而是應該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原本她以為張文浩的性格並不會去追求這些,但今天,卻讓自己捕捉到了一絲苗頭。


    蘇若然心裏是極其欣慰的,正如她一直所想的那樣,自己甘於平凡,卻不甘於自己心愛的男人平凡,她早就在等張文浩的一個訊號,一個張文浩不甘平凡、願為人上人的訊號,而今天,自己終於看到了頑石上那道細微的裂縫!


    “文浩。”蘇若然將頭輕輕倚在張文浩肩頭,柔聲喚了一句。


    “嗯?”張文浩側過臉來,看著蘇若然問道:“怎麽了?”


    蘇若然兀自一笑,輕聲道:“伱要記得,無論伱麵對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會在伱身邊,就像現在這樣,隻要伱轉過臉來,就可以看到我,而我,也會全力支持伱做好伱想做的每一件事。”


    張文浩一下子便聽明白了蘇若然話中的含義,心中一暖,伸手將蘇若然攬在懷裏,認真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全力讓自己做好這個角色。”


    蘇若然好奇的問道:“什麽角色?”


    張文浩輕笑一聲,正色道:“伱的男人。”


    蘇若然抿嘴一笑,臉上盡是乖巧與柔美,溫柔說道:“我也一樣”。


    說完這句話,蘇若然不禁開始期待起來,張文浩是自己的男人,而自己,亦是他的女人,當他要做一件事的時候,自己也要盡全力讓自己做好自己的角色,而對自己的男人來說,江城真的是太小了,這完全不算是一個好的舞台,燕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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