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將手撫到頭髻上,趁勢將手中的銀針拔了下來,穩穩篡在手心,不動聲色的盯著他。

    再次看了眼女子誘人的胸口處,男子輕喝一聲,右手霍地朝撕開女子胸口的白紗。

    與此同時,女子的銀針啪的一針紮在男子百會穴處。

    隻聽“啊”的一聲,男子輕喝一聲,還沒看清,便覺得腦子一熱,攸地暈了過去。

    見沁驚羽暈倒,璃月趕緊將他抓緊,不讓他沉到溫泉裏去。

    心裏好緊張,他要侵犯她,也不用來不來就抓胸部吧?

    這個男人,能不能溫柔一點?

    哇,他好重,她吃力的咬著牙,還是拉不上岸。

    璃月急得額頭冒汗,偏偏男子倚靠在溫泉壁上的身子就快滑下去。

    突然,隻聽“砰”一聲,他像塊石頭似的被栽進水裏,激起一陣陣水花,濺得璃月滿臉都是。

    “沁驚羽,你沒事吧?”璃月抹了把臉上的水花,眼看男子就要沉到水中,急忙撲通一聲跟著跳了下去。

    她不可否認,她是想擺脫這個男人。但,她不想殺了他。

    而且,要是他在自己身邊出事,整個沁陽人都會要了她的命的。

    想到這裏,璃月迅速栽進水中,雙手扶穩男子的身子。

    因為沁驚羽身材高大修長,身上肌肉結實,她根本拽不動他。

    如果這個時候有內力,那就好了。

    潺潺泉水中,璃月撲撲的吐出幾口水,眯起眼睛看著麵前雙眸緊閉已經昏厥過去的男子。

    她不是小心的,誰叫他想侵犯她,她隻是保護自己而已。

    沁驚羽,你不要有事才好。

    璃月雙手扶穩男子的雙肩,看著麵具下那雙緊閉的朱唇和星眸,內心隱隱浮起一抹自責感來。

    她現在是他妻子,雖然這是場政治婚姻,可他是一個有著正常需要的男人,想和她洞房也不是他的錯。

    “沁驚羽,你等等,我一定救你上去。”璃月猛地浮了水麵,深吸幾口氣,又慢慢沉到水中。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把寐生他們引進來,不然他發現他們的王這樣,肯定會借此找她的茬。

    找雪兒和無心,又遠水救不了近火。

    如果一個人在水裏泡久了,沒有唿吸到氧氣的話,他馬上就會死的。

    如果才能給

    他氧氣?

    這個倒把璃月難倒了,快等不急了,她得趕緊救他才是。

    攸地,她嘩的一聲扯下腰上的絲質腰帶,用腰帶將男子的雙臂固定住,準備把絲帶把他拖上去。

    璃月一個矯健遊到前邊,像魚兒一樣飛衝到溫泉岸邊,希望能把男子拖過去。

    她使勁扯了扯絲帶,因為浮力的原因,水底的男子悠悠被她扯過去一些。

    不行,如果一直拉不上岸,他真的會憋死的。

    難道上天真要亡她,要她出去叫人進來,然後被太後定個謀殺親夫的罪名?

    不要,她還沒完成好多心願,更不想死得這麽冤。

    迅速遊迴男子身側,璃月緊張的深吸口氣,小臉變得有些微紅。小手輕輕捧起男子戴著麵具的臉,顫抖的移到他那張極美的銀白麵具上。

    要不要揭開他的麵具?如果現在揭開,她就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樣。

    不行。

    第一,沁驚羽生性殘暴陰戾,如果她揭了他的麵具,他肯定會勃然大怒,還是不要惹這些麻煩事了。

    第二,她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女人,剛才她已經問過沁驚羽了,他說他的真容隻給他最愛的女人看。

    那個女人明顯不是她,所以,她不想趁機偷看人家的秘密。別人不以真容示人,故意戴著麵具,肯定有他的原因。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偷看他長得什麽樣。除非有一天他主動給她看,她才會看。

    做人就像做生意那樣,一定要有道德,有誠信,這樣才會問心無愧。

    第三,這個原因她不想說。

    因為她害怕沁驚羽那布滿汗管瘤一樣的臉,還有眼角到眉梢肆意縱橫的血紅蜘蛛網,如此醜陋的麵容,要讓她給他做人工唿吸,她一定會忍不住吐出來。

    是的,要想給他灌輸氧氣,她就得在水底給他做人工唿吸堅持一會,再慢慢用絲帶將他一點點挪過去。

    男子麵具下原本殷紅漂亮的朱唇已經漸漸變成淡粉色,如果一會兒變成白他,那他就沒救了。

    想到這裏,璃月再次深吸口氣,猛地捂緊鼻子,雙手緊緊抱著水中的男子,漂亮烏黑的大眼睛緩緩閉上,她朝他的朱唇緩緩親吻下去。

    璃月閉緊雙眸,柔軟的唇一接觸到男子,她便驚鴻的睜大眼睛,因為他的唇好冰,好涼,好冷,沒有一絲溫度。

    沁驚羽,你不要出事。

    璃月急了,嘴唇再次覆上男子漂亮的唇瓣,一口口往他嘴裏輸送空氣。

    兩人唇瓣相觸,他的唇瓣好軟,好香,讓她初嚐與人接吻的滋味。

    以前的向南,從來沒碰過她,因為她不讓。

    她如果不讓,向南是萬萬不敢碰她的。

    看著麵前雙眸緊閉的男子,璃月再朝他口裏輸送些空氣。

    輸送完空氣,她迅速遊到絲帶前方,猛地用盡一拉,將男子往前拉一些。

    等拉了幾步,她再將絲帶綁到岸上的柱子上,又迅速遊迴來,和剛才一樣朝他嘴裏輸空氣。

    緊緊吃了吃他柔軟的雙唇,璃月臉上早已沒了羞澀,她現在很緊張,好怕他就這樣一命嗚唿。

    接著,她在拉絲帶和朝男子嘴裏輸空氣之間一直來迴三次,才將男子拉到泉壁邊緣。

    到了邊緣,璃月咬牙用勁,她身體瘦弱,本身力氣就小,也不知哪來的毅力,平時根本抱不起的重量,她竟然咬牙抱了起來。

    待沁驚羽的頭冒出水麵,璃月又是一個咬牙,將他一點點拖上岸去。

    一將男子拖上岸,璃月迅速半跪到他身邊,用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

    他中了銀針,要明天一早才會醒來。她現在隻需要清除他肺部的積水即可。

    想到這裏,璃月雙手平放,輕輕放在他胸前擠壓一下。

    一下、兩下、三下……

    大約擠壓十幾下,他嘴角才溢出些清幽的水來,打濕了他的脖頸。

    再次覆上他的唇,她對他進行人工唿吸。

    終於在她的努力下,他體內大多積水全被擠壓出來,不過因為中了銀針,他仍然昏迷著。

    好不容易把沁驚羽扶上大床,璃月早已累得支不起身子。

    捶了捶酸疼的腰,透著窗外的月光,璃月看了看身上濕塔塔的衣物,再看了看床上一身濕衣的男子。

    算了,先別管自己,先幫他換下衣裳再說,不然讓他著了涼,他又會逼自己給他診病。

    璃月走到沁驚羽麵前,看著他衣襟半敞,露出結實性感且線條漂亮的胸膛,喉嚨立即幹澀起來。

    再看看他漂亮白白的玉手,完美的下巴及殷紅的朱唇,璃月無法把他想象成一個醜八怪。

    隨手在衣櫃裏翻了翻,璃月找了件和沁驚羽身

    上一模一樣的月華白衫,她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替他換了衣裳,不然,他一定會嘲笑她。

    慢慢閉上眼睛,璃月像盲人似的輕輕剝開沁驚羽身上的濕衣裳。

    沁驚羽身子太重,璃月隻好一個咬牙,把他手臂處的脫掉之後,慢慢脫他背上的。

    突然,一個不小心,璃月把沁驚羽的腰帶給拉開了。

    當她瞪大眼睛,看到沁驚羽身上的……xx@@##¥¥%%時,迅速合上雙眼。

    好臉紅。

    鼓起勇氣,她嘩的一聲撕掉沁驚羽身上的衣物,又拿幹淨的新衣裳,慢慢套在沁驚羽身上。

    做完這一切,她的臉早紅得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而且也累得筋疲力盡。

    幫沁驚羽蓋好被子,璃月找來一件鵝黃色的柳裙,走到閉封的窗台前,看了看窗外隱隱仍皎潔的月光,慢慢將身上的濕衣裳褪下。

    她麵朝窗戶,將身上最後一件束胸褪下,露出完美修長、白玉無暇的美背,右手挑起柳裙,慢慢朝身上套去。

    等套好衣裳,璃月才走到床榻前。

    床榻很大,四周垂掛著朱紅色的帷幔,帷幔輕輕飄舞,如同飄落的秋葉,看得璃月有些呆住,真美。

    沁驚羽占了左邊那大半,她隻好爬到右邊去,獨自睡到角落裏,盡量不和他靠近。

    清晨,一縷微光慢慢射進寢殿,照在女子姣美若月的臉上。

    好重,什麽東西一直壓在她身上?

    璃月無奈的睜開雙眼,等她睜開迷蒙的雙眼時,發現一簇烏黑的頭發正蓋到她胸上。

    天哪,沁驚羽竟然壓在自己身上。

    璃月輕輕喘了口氣,看著上麵正睡得香的男子,輕喊一聲:“喂!沁驚羽,你起來,你壓著我了。”

    “唔?”睡夢中的男子發出好聽的囈語聲,聲音懶懶的,軟軟的,雙手軟軟抱著身下的璃月。

    昨天拖沁驚羽拖得太累,她一倒下就睡著了,可沒想到,她會睡這麽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壓住的。

    “沁驚羽,你給我起來。”璃月被壓得手腳麻木,這時,她才迅速瞧了下兩人的衣裳。

    當她發現兩人衣裳完好時,才攸地鬆了口氣。

    此時,身上的沁驚羽已經微微睜開眼,當他看到身下的璃月,忙彈跳起身,一下子跳到地上。

    男子看了看身上完好

    無損的衣物,一雙俊眸陰冷眯起,看向床榻上起身的璃月,“昨晚你把我紮暈了?”

    璃月不平不穩的穿好外衣,目光微轉,神情淡漠冷靜,“不是我。”

    她說得很平靜,無論他怎麽說,她都一口咬定不是她。

    “不是你?”沁驚羽星眸裏透著冷冷的幽光,難道他記性有那麽差,連這事都忘了?

    “我記得,昨晚我撕了你的衣裳,你就一針把我紮暈了。”沁驚羽一想到這裏,雙眸猶如噴出濃濃的火光,麵前的女人膽大包天,竟然敢用針紮他。

    “王,你記性未免太差了。昨晚在你自己邊泡溫泉邊睡著,還是我扶你上的床。”璃月沒好氣的睨了沁驚羽一眼,坐到銅鏡前用木梳開始梳頭發。

    看璃月說得如此篤定,沁驚羽眼底突然閃過一抹驚愕,再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衣裳,他陰色攸地變得冰冷起來:“王後,昨晚你讓我穿著這身濕衣裳睡了一晚?”

    璃月眉眼微抬,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暗芒,早知道不救他了,“怎麽?”

    沁驚羽緩緩點了點頭,右手緊緊捏成拳頭,目光森寒陰邪,身上隱隱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無論他是被針紮暈的,還是泡溫泉泡暈的,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當時全身濕轆轆的,她竟然讓他穿著涼颼颼的濕衣裳睡了一晚,這樣的夜晚還有些寒冷,她竟然不怕他凍著,她太無情。

    她果然是風麟派來的奸細,根本猜都不用猜,事實明擺在眼前,她想害死他。

    先用銀針紮暈她,接著讓他這麽睡了一夜,他知道,她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害死自己,這樣她也脫不了幹係。

    可她用陰招,讓自己身體受損,等自己身體一天天挎下去,她就可以向風麟交差了。

    陰險的女人!

    半晌,他嘴角綻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冷意,穩穩坐在床榻上,指著玉案上的錦裳道:“過來,給孤王更衣。”

    憑什麽要她伺侯他?

    璃月心冷哼一聲,麵上罩著冰冷的寒霜,渾身散發出濃濃的冷意。

    兩人身上的冷意不相上下,冷得可以把水凍成冰。

    “不更?好,孤王告訴他們,昨晚你想謀殺親夫。”沁驚羽輕咳一聲,紫瞳裏映著淡淡的落寞,雙眸犀利如冰,嘴角勾起一抹暗諷。

    “你明知道我沒有。”

    璃月突然吼

    出這聲,拽起玉案上的衣裳就衝過去披到沁驚羽身上。

    看在他昨晚昏過去這麽久的份上,她暫且不和他計較。

    一句“你明知道我沒有”,聽得沁驚羽滿眼霧水,他緩緩起身,自己迅速將衣裳套上,係上腰帶。

    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明知道她沒有,意思是他潛意識裏應該感覺她不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裏,沁驚羽默然瞪了璃月一眼,看她氣惱的表情,應該不像裝的。

    難道,她真的沒有一絲想害他的意思?

    女人身上毒藥、毒針很多,他不會輕易相信她。不過他深信,他諒她也沒那個膽子敢殺他。

    突然,男子慢慢走到璃月身內裏,一雙美目四下打量著她,身形俊削修長,身上隱隱透著那股好聞的芳草香。

    璃月無畏的抬眼與他對視,目光鎮定淡漠,眼眸裏聚積著千年不化的寒潭,正要開口。

    突然,男子右手不懷好意的伸到她臉前,趁她不備,在她臉上使勁掐了一把,她正想發作,那隻白皙玉手已經攸地收迴去。

    “臉皮不算很厚,怎麽滿口謊言?”男子沒來由的淡啐一聲,瀟灑轉身,在璃月的驚愕中淡然離去。

    璃月摸了摸被掐紅的小臉,還好他沒怎麽使力,不怎麽痛。

    算了,她懶得和他計較,和沁驚羽這種不講道理的人計較,她會死很多腦細胞。

    璃月覺得好困,正要再去睡個迴籠覺,晴姑姑已經領人走了進來。

    璃月轉頭一看,雪兒、無心迅速躍過晴姑姑,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她麵前。

    “奴婢給娘娘請安。”晴姑姑陰沉著臉,嘴角上是幾抹淡淡的紅印。

    璃月冷然看了她一眼,這麽輕的掌印,怎麽感覺有些假?

    被掌了嘴還能前來服侍的,晴姑姑可真厲害。

    而且,她還聞到晴姑姑臉上濃濃的胭脂味,可她臉上根本沒塗胭脂。

    隻有一個原因,掌她嘴的都怕她,私底下將她放了,然後塗點胭脂在嘴角處偽裝掌印。

    連沁驚羽的話都敢違背,看來,她們的後台不小,至少也得是太後級別的人物。

    而且,沁驚羽平時素來不關心這些瑣事,她們隻要弄點紅印在臉上,瞞過了眾宮女就行。

    “這麽早,晴姑姑領人進殿做什麽?”

    璃月淡然看向眾人,頭上金冠垂

    下來的珠簾遮住她漂亮的雙眸,顯得清冷淡漠。

    她聲音刻意壓得很低,所有暗芒全部蘊藏在眼底,此刻的模樣看起溫婉安嫻,沒有一國王後該有的威懾力。

    晴姑姑見王後模樣安嫻,更加肯定她是個好欺的主,目光攸地變得愈發冰冷:

    “娘娘,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祭祖活動,太後規定,每月十五這天,所有家眷必須卯時前去宗廟結合,為先祖祈福上香。王後今日遲到,太後已經勃然大怒,命奴婢快傳娘娘去宗廟,王宮上上下下一百多名家眷都在等你。”

    既然必須卯時到,她為什麽不提前通知自己?

    璃月將一臉不悅暗藏心裏,昨晚她根本沒聽到晴姑姑的提醒。

    看來,太後動作頗快,她還沒在這過上一天好日子,各種刁難全都來了。

    她現在沒什麽實力,不宜和太後硬碰硬。

    既然不能來硬的,那就暫時來軟的吧。

    “不知晴姑姑何晚何時通知的本宮?”璃月美目收緊,一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晴姑姑冷冷揚頭,衣著妍麗無雙,和虹姑姑一樣打扮花枝招展,比雪兒等宮女高了好幾個等級。

    王後問話,她不僅沒有絲毫畏懼,還目光冰冷的與璃月對視,最後將目光移到雪兒身上,鏗鏘有力道:

    “迴王後,奴婢昨晚已經提醒宮婢雪兒,至於她有沒有提醒您,這得問她了。”

    雪兒一聽,急忙失口否認,“昨晚晴姑姑並沒有通知奴婢今天有祭祖事宜,請娘娘明鑒。”

    一聽雪兒極力否認,晴姑姑美目囂張一挑,沉著臉道:“奴婢昨晚的確告知雪兒,今早有祭祖事宜,王後不信可以問虹姑姑她們,她們都可以為奴婢作主。”

    “不必了。”璃月冷然起身,眼底鋒芒暗藏,既然太後有心刁難她,她怎麽說都沒用,“帶本宮去宗廟。”

    看來,目前形勢還真不可觀,她就是不惹事,人家也會找上門來。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無情了。

    她們和她玩明的,她就和她們玩陰的,玩明的她不在行,玩陰的可是一流。

    穿過幾個迴廊,晴姑姑指著一間碩大的宮殿,冷然道:“王後娘娘,那裏就是宗廟,奴婢們領你進去。”

    雪兒和無心有些焦急的守在璃月身側,邊上的酒兒、寧兒則默然跟在璃月身後,不言不語,目光深沉得可怕。

    宗廟裏麵通體懸掛著黃色的帷幔,帷幔上寫著“萬福朝宗”“吉祥如意”“心靜寧和”等佛家吉語。

    一走進去,璃月就看到站在宗廟前黑壓壓的一群人。

    在最前方,一身紅色錦裳、打扮得十分鮮豔的太後見她進來,眼裏立即蘊藏著無數冰冷,她身後的茵夢、綺玉等人也微微轉身。

    在場一百多個人個個皆怒視著她,她像她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似的。

    “大膽!”璃月一進去,太後就兇狠的冷喝一聲,“啪”的一聲拍了下邊上的玉桌,目光深沉可怕,一臉的威懾盛怒。

    原以為這聲大膽至少會把王後嚇軟,沒想到,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女子沉穩不迫、淡然走來。

    太後見她臉上毫無懼色,風眯立即不悅的冷眯,“大膽王後,你可知罪?”

    又是下馬威。

    璃月朝太後拱手拂了拂禮,一雙美目暗藏冷芒,麵上則謙和淡然,婉約輕道:“母後,璃月不知所犯何罪。”

    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沉穩,太後有些搞不懂麵前的女人了,她態度始終謙和,令她抓不到半點把柄。

    可是,她有個活生生的把柄抓在手裏,還怕南宮璃月不認罪。

    想到這裏,她冷眼睨了睨麵前從容不迫的女人,盛怒道:“好,你不知道所犯何罪,就由哀家來告訴你。”

    太後說完,美目一洌,目光森寒如刃,冷聲道:

    “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進了沁家的門,你就是沁家的人,必須孝敬長輩,聽夫君的話,安守媳婦規矩。這裏可不是昊雲,不是你想怎麽就怎麽的。宮裏人人都知道,每月十五都要來宗廟祭拜先祖,不能遲到,不得喧嘩,必須誠心誠意。你一來就遲到,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該打三十大板,打到見血為止。”

    太後一說完,邊上的茵夢等都驚唿一聲,要打三十大板,還得打到見血為止,太後好狠。

    太後一向陰險毒辣,手段詭譎,所有人都很是怕她。

    在太後麵前,整個沁陽國沒有人敢多說一句,除了王。

    邊上的茵夢等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生怕此事波及到自己身上,眼裏的得意也收斂不少。

    不過一向得太後寵愛的東方瑾兒,則不懷好意的盯著璃月,麵上雖然沒什麽嫉惡如仇的表情,心底卻對璃月恨之入骨。

    “母後明鑒,兒媳初來乍到

    ,不知道沁陽有祭祖禮節。”璃月說到一半,微垂眼瞼,繼續恭順的道:“兒媳來自昊雲,承蒙皇上親自賜婚,皇上給兒媳如此天大的福澤,兒媳竟然如此疏乎,隻顧著照顧夫君,把祭祖一事給忘了。母後,此事是璃月的錯,您要打要罰,璃月全都認了。”

    璃月說完,重重彎下腰,情詞懇切的朝太後拱身又行了個大禮。

    眾人看璃月誠懇的態度,不由得瞪大眼睛,本以為她會羞愧難當,或者嚇得當場軟到地上,亦或氣衝衝的和太後頂嘴。

    沒想到,她竟然恭謙的向太後認錯,雖然嘴上在認錯,說的話卻句句在理,透著淡淡不可反駁的王後威儀。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頗有大家風範,令人不得不折服。

    一看璃月這樣,太後也變得滿腹疑惑,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邊上的驚雅翁主見王後態度婉約,麵上早就對她抱以同情,便朝璃月露出個和藹的微笑,一溜煙跑到她身邊,親切的拉著璃月的小手,轉頭看向一臉疑惑的太後:

    “母後,誰能無過呢!昨夜是王嫂的新婚之夜,難免和王兄太過恩愛,忘了祭祖這件事。再說,祭祖這事不是需要姑姑們提醒嗎?晴姑姑、虹姑姑明知道王後會遲到,卻不提前通知王後,也不知道她們安的是什麽心。”

    驚雅翁主瞪了晴姑姑一眼,繼續道:

    “做王後的奴才,事事不為王後作想,反而讓王後遲到,誤了正事。王嫂初來乍到,難免有好多禮儀不清楚,所謂不知者無罪,再說她孤身一人,身邊沒有個貼心的人提醒她,一時疏乎也屬常情,說不定王兄太愛王嫂,抓著她不放她來呢?依兒臣說,沒有及時提醒王嫂的晴姑姑、虹姑姑才是真正該罰的人。母後您說對嗎?”

    沁驚雅說完,臉上立即露出個可愛的微笑,笑意盈盈的看向太後。

    璃月見她如此模樣,心裏也明白七、八分。

    看來,這個驚雅翁主很得太後寵愛,不然也不敢在太後麵前插話。

    而且她說話很有分寸,溫和中不失禮儀,有理有據又不失威嚴。

    這麽一說,太後臉上的神色更為複雜,而邊上的晴姑姑、虹姑姑,早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太後急急磕頭道:“求太後饒命,都怪奴才沒按時提醒王後,還望太後責罰。”

    驚雅翁主都這麽說了,她們還不快求饒,一會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驚雅翁主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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