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到底在擔心什麽?他不是來昊雲拒退的嗎,怎麽胡思亂想起來?

    南宮璃月嫁給風塵染,他就可以不必娶她,這不正合他意?那他剛才心裏悸動什麽?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沁驚羽穩穩躺在榻上,寐生他們緊緊圍在周圍。

    男子雙眸緊閉,唿吸均勻,似乎陷入沉睡當中。

    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繾綣,頭上玉冠瑰麗無雙,額下垂著幾縷玉珠流蘇,將男子的王者之氣全襯托了出來。

    如果湊近一點,甚至能看見他那又卷又翹、濃密修長的眼睫毛。

    他的眼睫毛生得很漂亮,看起來比女人的睫毛還水潤,上麵氤氳著淡淡的霧氣,似有萬千思緒解不開。

    寐生心疼的看著主子,拿來一件軟袍輕輕披在他身上。

    不一會兒,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從男子麵具下方溢出,寐生趕緊用錦帕將他拭掉。

    剛才他們正要趕去漣漪江上船,才到小巷門口,一隊犀利的刺客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本來開始是他們占上風,那些刺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打一打的,突然有名刺客叫了句:“星兒在我手上……”

    一聽這話,主子就迅速將手中寶劍放下,也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攸地跳下軟轎。

    這時候,早埋伏在邊上的人齊簌簌的射箭,主子伸手去擋箭,一時沒注意腳下。

    這時,一名從地下飛遁過來的刺客一躍而起,渾身帶著濃濃灰塵,一掌拍在主子心髒處。

    主子也迎了他一掌,那人受不住主子強勁的內力,當場斃命,可是主子也受了重傷。主子受重傷,所有侍衛都咬牙切齒的和對方幹了起來。

    不出一盞茶時間,他們將對方的刺殺大半擊斃,剩下一小半負傷溜了迴去。

    打走刺客,他們才將主子往城中的醫館送,金轎一行到這裏,他就看見有間“得閑飲茶”的醫廬。

    反正隨行太醫被對方一箭射死,他就死馬當活馬醫,先把主子帶進來試試再說。

    沒想到,遇到七小姐,七小姐醫術高明,當真把命懸一線的主子救了過來。

    看這七小姐麵上淡漠冰冷,其實,她內心也跟主子一樣,是個和善的人。隻是,所有冰冷與偽裝都放在表麵,不仔細了解的人,是辨不清他們的內心的。

    璃月目光微斂,一邊喝茶一邊淡然睨向榻上的男子。

    這個男人,實在是危險,她可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就算答應嫁人,她終有一天也會選擇離開。

    首先,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星兒。

    其次,她向往自由,終有一天會逃離沁陽去尋找自由。

    這一切,都要等她將自己實力壯大起來,才會選擇離開。

    目前來說,覬覦她心弦琴的人實在是多,如果她能倚在沁陽國,讓沁驚羽的手下替她賣命,幫她擊殺那些刺客,她會樂得逍遙。

    在這個異世,她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係,不扯上關係,又能安然在沁陽國度過的方法,唯有麵前的南宮幽若。

    如果她利用南宮幽若的瓊花去誤導沁驚羽,他會不會關注她少一點,將重心移到幽若身上?想到這裏,璃月心裏一陣緊張,目光直直在幽若臉上搜索,估計幽若很開心她這麽做。

    兩個時辰終於過去,璃月漠然起身,玉手將男子胸膛穴位處的銀針一一拔了出來。這時,男子輕嚶一聲,嘴角溢出一口烏紅的濃血。

    寐生等人攸地大驚,有些不信的看向璃月,璃月怕他們為了護主,真會一劍殺了自己,忙鎮定解釋:

    “你們放心,他吐出來的隻是淤血,剛才這口淤血淤積在心髒處,才使得他差點昏迷。隻要將這口淤血逼出來,他的身子就無大礙了。如果再休養幾天,他就會跟以前一樣……矯健如虎!”

    聽了璃月的話,眾人握刀柄的手才緩緩移開,將刀柄偛進劍鞘當中,發出茲茲茲的兵器碰撞聲。

    “主子,皇上的人來報,說他正在皇宮等您。我們是現在啟程,還是休息一會……”寐生收到消息,便悄悄湊近男子耳側,附耳輕道。

    沁驚羽眉頭深蹙,目光幽深的一一掃過眾人,最終,那陰戾的目光在淡泊的璃月臉上停下。

    “孤王怎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說不定你剛才又趁機在孤王身上下了毒。你,必須跟在孤王身邊盡心伺侯,直到孤王身體無礙為止!”

    這男人還真霸道,璃月本想拒絕,見幽若一直在向他拋媚眼,頓是計上心來,淡淡道:“我知道害人終害已的道理,你放心,隻要你沒得罪我,我不會對你下狠手。”

    言下之意,如果他敢得罪她,她就會下狠手?

    說話滴水不漏,句句無破綻,字字都為自己著想。麵前的小女人,儼然比他還老成,可那嬌小的模樣,明明才十五歲,

    眉宇間的氣質卻讓人驚豔,差點移不開眼。

    “王……小女子可不可以也去。”

    南宮幽若一時心急,話沒說清楚,身子急急的朝前麵前傾而去,幸好璃月一把將她拉住,否則她就因為心急跌到地上了。

    男子雙眸緊斂,有些吃力的站起身,邊上的寐生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孤王沒事,死不了!”

    說完,他陡然提起玉靴,高大俊削的身子在陽光下拖得老長,墨發披散,慵懶的落到肩上,將他襯得更加邪魅陰戾。

    他一走過來,渾身就罩起一股濃濃的煞氣,嚇得南宮幽若身子抖了抖,差點癱軟到地上去。可是她心裏又有一絲僥幸,這麽尊貴的男子竟然朝她走過來,眼神還很深邃的看著她,是不是喜歡她?

    平時,他可是從不注意其他女人的,她心裏咚咚打鼓,又是疑惑又是驚奇,還帶著濃濃的害怕。

    男子一雙紫眸裏映著太陽光亮澤的影子,如曜石般聚攏光華,整個人看起來陰冷邪惡,一雙冰眸死死盯著南宮幽若,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突然,他眼底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灩意,目光陰邪的看著南宮幽若,忽而溫柔出聲,“誰批準你說話的?來人,把她拉下去砍了,看著心煩!”

    “啊!”果然,他是惹不得的閻王,南宮幽若顧不得驚訝出聲,邊上兩名侍衛已經陰狠的走了過來,嚇得她身子一軟,重重癱軟到璃月身上,身上冷汗涔涔,大滴大滴的滑落,一顆心突突直跳,害怕得瑟瑟發抖。

    就在侍衛們正要動手之時,男人突然冰冷出聲:“耍著玩的,把這花癡帶上。”

    剛才一直瞟向他,明知道他是醜八怪也要瞟,真是個令他生厭的女人。

    “你……你耍我玩……”南宮幽若聲音有些顫抖,才撿迴一條命,不敢多說什麽,隻敢輕輕詢問一句,似在試探。

    剛才他明明那麽深邃的看著她,那種深邃的表情,不是喜歡嗎?怎麽接下來就成這句了?難道是她自作多情?

    南宮幽若才說完,沁驚羽就兩眼陰冷的瞪向她,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就耍你玩,你不服氣?

    看著他陰魅的眼神,南宮幽若急忙躲到璃月後麵,拍了拍心驚的胸脯,不敢再說什麽。

    原來這男人真的很陰狠,脾氣古怪,陰晴不定,她剛才和他說話,差點閃了舌頭。

    臨上轎的時候,璃月本想和南宮幽若走在後邊,哪知沁

    驚羽一個右手攬月,將她輕盈的身子給攬到金色大轎上。

    南宮幽若憤怒的跟在後邊,同樣是姐妹,為什麽璃月能和沁陽王坐大轎,她卻隻能在後麵接受烈日的炙烤。

    大轎裏,璃月忿忿不平的瞪了沁驚羽一眼,冷冷道:“放開我。”

    這次,她雖然生氣,但是沒將嗜人的銀針給亮出來。畢竟沁驚羽身子才好些,她可不想把他折騰得個半死,他又威脅自己給他看病。

    男子冷哼一聲,“你休想。”那雙漂亮的星眸裏則是淡淡的琉璃光芒,一頭墨發鬆散在肩頭,將他襯得更加魅惑。

    他一說完,右手便死死摟住璃月的纖腰,將她禁固在肩頭一動不動。

    璃月索性先不和他鬥,看看這大轎的裝飾。

    不得不說,沁驚羽的品味不是一般的獨特,這輛金色轎攆,雖然通體顏呈金色,但看上去一點都不俗氣,反而有種淡淡的典雅。

    四周的轎欄用上等烏木砌成,烏木上裹著淡粉色錦緞,錦緞上麵印著淺淺暗花。

    周圍還有一片片金色綢布垂落下來,綢布外麵罩著一層翡翠玉珠,轎攆微微一動,那玉珠就輕盈流動,發出銀鈴般的響聲,清脆悅耳,如風信子般清靈動人,繞梁不絕。

    穩穩倚在沁驚羽的肩頭,璃月能聞到他頭發上淡淡的龍誕香,還有他身上的芳草清香,很是好聞。感覺他肩磅十分有力,如果沒有一點內力,是掙不開的。

    現在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他能不能不要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前,她不僅能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而且被擠得出不了氣,小臉皺巴巴的,快要變形了。

    沁驚羽現在體內有傷,應該也是不敢發內力的,想到這裏,璃月猛地張開嘴,一口朝男子胸前咬去。

    被這麽一咬,沁驚羽猛地將手鬆開,璃月才及時退到邊上,在看沁驚羽胸前的白衣裳上,有一灘濕嗒嗒的口水,他立即厭惡的睨向璃月,“你好惡心!”

    他向來的潔癖,衣裳要穿潔白無塵的,吃飯要吃幾十個禦廚精心炮製的,現在竟然讓璃月沾了一大片口水,他目光變得陰冷起來,拳頭緊緊握在一起,眼神複雜陰鷙。

    見他這個模樣,璃月也不畏懼,手中銀針是她的必備武器,看著滿眼陰冷的沁驚羽,璃月不屑的冷哼一聲,“你要再敢輕薄我,我就刺死你。”

    原以為沁驚羽會盛怒,沒想到,他玉手輕抬,放到自己的腰帶上,輕輕這麽一拉,腰

    間的玉帶就緩緩滑落。

    他想做什麽?璃月眼睛骨碌骨碌直轉,如果他敢在她麵前脫衣裳,她就敢看。

    她才不是那種見了男人身體會臉紅的女人,在現代,天天看t台上的模特,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果不其然,沁驚羽就那麽一輕挑,衣裳頓時滑開,露出裏麵古銅色精致的肌膚,肌膚上有淡淡小淚珠似的熱汗。

    此時的他,邪魅的躺在那裏,十足的魅惑和狂野。

    璃月心裏一熱,急忙將目光移到右側,沁驚羽立即得意的冷哼道:“別裝模作樣了,誰不知道你巴不得和孤王發生點什麽。”

    惡寒,能不能不要這麽無聊,她有想過和他發生點什麽?

    一臉的得意張狂,霸道無敵,看來,他的傷沒她想象的那麽嚴重。

    思及此,璃月手中銀針霍地射出,穩穩朝男子痛穴處紮去。

    沁驚羽哪是混大的,璃月一出手,他就眼尖的看到了。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側身往後躲,不能用內力,他隻能用臂力將璃月困住。

    想到這裏,他右手突去閃去抓璃月,璃月一把站起來往後邊跑,因為這轎攆實在是奢華巨大,璃月甚至可以在上麵跑五步。

    兩在裏麵你爭我奪,紛紛想占上風,招招想致對方投降,鬧得轎攆開始重力晃了起來。

    轎攆搖晃,邊上的綢布和玉珠跟著晃動,發出叮鐺的清脆聲。

    外麵的侍衛們全都傻了眼,個個瞪大眼睛看著裏麵,這動靜這麽大,該不會裏麵發生什麽事了吧?

    更多的人想的是,他們的主子腦袋開竅,知道享用女人了?

    什麽時候,他們主子好這一口了?

    寐生警覺有些不對勁,一個箭步衝到攆轎前,猛地將簾子掀開,一掀開,他就被眼前的場景震懾住。

    隻見裏麵兩人正隔得遠遠的坐在兩頭,兩人衣著整齊,頭發光亮順直,不像打鬥或者做過其他事的模樣。

    “沒孤王的吩咐,誰叫你掀簾子的?”沁驚羽右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左肩,聲音陰冷且邪魅,寐生再次看了看,發現裏麵沒異樣的時候,才將簾子緩緩拉下去。

    簾子一拉下,裏麵有兩人立即恨恨的互瞪一番。璃月鬆開一直握住右手腕的左手,隻見上麵被捏住的地方變成了粉紅色,這是剛才她倆打鬥的時候,中針的沁驚羽慌亂中給捏的。

    而沁驚羽,也沒比她好

    到哪點去,剛才中了她的針,銀針正中他的痛穴,他疼得冷汗涔涔,見璃月紮了她還一臉得意的模樣,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兩人就這樣死死相對,誰也不肯先放手。

    最終,在寐生掀簾子的時候,兩人竟默契的同時鬆手,各自退到一旁。

    璃月的手隻被捏變色了一下,並不痛,而中了針的沁驚羽,一直竭力在忍著劇痛,這麽痛的情況下,他竟然把捏璃月的力道放輕了不少,可見,他沒那麽狠。

    如果他真想捏傷璃月,恐怕現在她那隻手早碎成兩截了。

    不一會兒,轎攆終於到漣漪江停下,沁驚羽從左邊下轎,璃月從右邊迅速鑽了下去。她可沒興趣和他玩抱抱親親的遊戲。

    一上轎,南宮幽若就親切的跟在璃月身側,因為隻有跟著璃月,她才會連帶著被沁陽王重視,而且沒有生命之憂。

    這個璃月,走到哪都搶她風頭,無論她怎麽偽裝,如何打扮,都敵不過她淡漠的一個眼神。

    她得好好想個辦法,讓沁陽王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把璃月拋得遠遠的。

    她比璃月溫柔十倍,她不相信男人不會中自己的招,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的女人?

    船頭上,一幹侍衛圍到四麵八方,個個神情肅穆的保護著中間的優雅男子。

    男子縱然有內傷在身,仍舊斜坐在烏木椅上,清清啜著手中的清茶。漂亮的玉手芊芊握著茶杯,目光慵懶且邪魅,一直陰戾的看著璃月。

    明明內傷傷得很重,仍舊一副安嫻的模樣,璃月思忖,他該不會是故意這樣,好讓那些殺手失望?他是想告訴那些刺客,他還活得好好的吧。

    這麽男人這麽危險,得趕緊想辦法讓他別瞧自己才是。

    如果將來嫁過去,他不來煩自己,那是最好不過的。

    南宮幽若目光微轉,迅速掃了掃四周,把璃月的麵色掃了個精光。

    她表麵正危襟坐,心裏卻在打小算盤,如果才能將璃月比下去,是她現在急於解決的辦法。

    寐生坐在沁驚羽對麵,拿出一副皮革地圖和他商量著什麽,兩人後麵又開始商量今天刺殺的事,這個時候,沁驚羽倒沒有看璃月。

    見沁驚羽不再關注她們,南宮幽若看了眼下麵的幽幽江水,江水碧綠澄靜,舒適清明,光影潺潺流動,碧玉如帶。

    南宮幽若在看江麵的同時,璃月也用餘光在看她,如果她設計

    讓幽若落水,然後她換衣裳的時候,把胸前的瓊花胎記露出來,沁驚羽肯定大吃一驚,將視線轉到幽若身上去。

    她知道幽若會遊泳,為了自己的自由,她就來賭一次。

    南宮幽若也早想設計璃月,趁所有人都沒看她們,她突然倚向邊緣的欄竿。

    南宮幽若想做什麽?璃月一時愣然,不會是她自己想做點什麽吧?如果真是這樣,就不用自己下手了。

    哼!璃月,每次都是你得勝,這次我要沁驚羽討厭你,狠狠的討厭你,

    南宮幽若悠悠的倚在船弦邊,發現沁驚羽更是專注的和寐生討論事情,邊上的侍衛正警覺的看向前方,沒多少人注意她們這裏。

    “璃月,好端端的,你瞪我幹什麽?”南宮幽若壓低聲音,朝璃月小聲吼道,臉上有些驚慌。

    突然,她見沁驚羽和寐生進船艙了,這下,她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看來,連老天都要幫她。

    璃月明明沒有瞪南宮幽若,無緣無故的她吼什麽?

    “你怎麽了,犯病了?”她是巴不得她損她兩句吧,好,那她就來損。

    果然,一聽這句“犯病了”,南宮幽若臉色攸地由晴轉陰,冷冷瞪著璃月,“你……你竟然罵我,你太過分了。”

    璃月不會遊泳,如果能把璃月一並拖下江,最好讓她永遠在江底上不來,這樣正好不過。

    “無聊。”璃月不屑的輕哼一聲,早知道南宮幽若最會做戲,果不其然,才一點小事,她的真麵目就露出來了。

    如果沁驚羽在這裏,她是斷然不會這樣的,她肯定故作溫柔的埋著頭,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你說我無聊?南宮璃月,我忍你很久了。”南宮幽若才說完,看見璃月身側兩個虎視眈眈的丫鬟,暫時沒有行動。

    無心在這裏,她如果硬扯璃月下水,一定會失敗。如果她自己跳下去,栽贓璃月陷害自己,見不得自己比她好,這還有可能。

    等她落進江中,就大聲唿救,到時候沁陽王一聽到唿聲,肯定會派人救她,然後討厭心計重的璃月。

    不管了,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她必須賭一賭。

    看南宮幽若的眼神集中在無心、雪兒身上,聰明的璃月豈能不知,她故意輕咳一聲,朝無心使了個眼色,“無心,我好口渴,你和雪兒去給我找點水果來潤潤喉。”

    無心了然於心,輕笑道:“是,小

    姐。”

    說完,拉著一臉不解的雪兒走了開去,雪兒一直迴頭看向小姐,她總覺得五小姐想害小姐,因為五小姐那種算計的眼神,她經常見。

    以前小姐被五小姐欺負的時候,五小姐就是這種眼神。

    兩人一走,南宮幽若目光有些警惕的看著璃月,這腦月滿肚子全是點子,支走無心和雪兒,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今天的江水很清澈,很適合休憩一下。”璃月微斂星眸,目光眺向波濤洶湧的江麵,右手心肘著小臉,眼睛一眨不眨,顯得淡雅沉穩。

    南宮幽若緊緊盯著她,目光又打向船艙口,發現裏麵的人沒有出來。等她迴過神來,發現璃月正閉著雙眸,好似閉目養神一般安嫻。

    沒人看她們,好,就是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南宮幽若右手一把抓起璃月,猛地朝她推去。璃月陡地睜開雙眸,眼裏冷洌逼人,眼底是滿滿的鋒芒。

    “既然你想下水,我就成全你。”不僅想自己下水,她還想拖她一起下去,璃月右手猛地拿穩銀針,迅速朝南宮幽若右腿膝蓋處紮去。

    “咻”的一聲,銀針迅速茶在南宮幽若的筋骨上,這一針刺得她“啊”地驚叫起來,與此同時,右腿開始抽筋,抽得她一臉麻木。

    陡地,她一個重心不穩,再加上右腿一直在抽筋,無助的揮了揮手,轟的一聲斜倒到漣漪江裏。

    璃月見此情景,急忙驚唿一聲,“快來人,有人落水了。”

    哼,南中幽若想設計她,她就將計就計,她可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怎麽迴事?”才商量完問題出來的寐生走在沁驚羽前麵,一看到璃月獨自呆在船邊,迅速跑了過去。

    剛落水的南宮幽若憋了幾口江水,一邊嗆著一邊無助的在水裏翻滾,腿一直在抽筋,她隻得咬牙,用手奮力的在裏麵劃,“救命……救命,我腳抽筋了。”

    “我姐姐不小心掉江了,你們誰會遊泳,快救救她。”璃月一喊,無心和雪兒也端著盤水果跑了出來,紛紛焦急的盯著江麵。

    “來人,把她救上來。”寐生吩咐一聲,一名侍衛攸地竄進江中,慢慢遊向南宮幽若,不一會兒,他矯健的遊到她身側,將她身子和頭往後上方托住,慢慢的遞到船弦,由其他侍衛接了上去。

    南宮幽若一被救上來,璃月率先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趁眾人不備,右手猛地扯住她胸前的衣料,“嘩”

    的一聲撕出個大口子。

    一撕完,她就湊近一臉迷惘和氣憤的南宮幽若,“如果你想得到這個男人,就什麽都別說。”

    反正她對沁驚羽沒意思,誰愛要誰要,這樣她好落得清閑。

    “你……”南宮幽若氣憤的說完,璃月一掌壓到她胸口上,隻聽“噗”的一聲,她將一口江水給吐了出來。

    偏偏剛才是她先設計璃月在先,如果要和伶牙俐齒的璃月辯論,她肯定說不過她。唯今之計,她隻有偽裝柔弱,不和璃月爭辨,讓沁陽王看到她被欺負的事實。

    就在這時,她胸前那朵紅色瓊花若隱若現,站在邊上的男子正準備轉頭,突然,他看到南宮幽若胸前那個熟悉的胎記……

    “來人,趕緊給她換身衣裳。”沁驚羽狠狠捏緊拳頭,刹那時仿佛天旋地轉,腦子裏砰的一聲炸了開來。

    這個矯揉造作、花枝招展的女了就是星兒?他不相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冷冷走到南宮幽若麵前,他大掌一把提起她的衣襟,目光冷冷盯著那朵火紅色的瓊花胎記。當他看清這朵胎記的時候,心裏攸地一震,為什麽會這樣?

    突然,他目光邪魅的射向璃月,當他看到璃月眼角那抹一閃而過的算計時,又再看了眼地上船上躺著的南宮幽若。

    哼!當他是傻子麽?自己深愛了多年的星兒,怎麽會認錯?

    麵前這個女人身上雖然有瓊花胎記,不過他一眼看到,就知道,她是假的。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麽可能分辨不出來。

    如果真是南宮幽若,他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應該有種不同尋常的感覺。但是,他沒有,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觀邊上一臉平淡的南宮璃月,倒經常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剛才南宮幽若被救上船之後,他就迅速捕捉到南宮璃月眼底那抹智慧與算計,然後站在邊上,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果不其然,他看到南宮璃月嘩的一下子撕掉南宮幽若的衣襟,從小在爾虞我詐、你爭我鬥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人,豈會這麽容易被她騙倒?

    婚是風麟賜的,南宮幽若和南宮璃月都是他安排的,而這個南宮幽若,偏偏身上有那個胎記,這就說明,這兩個女人是風麟給他下的套。

    其實不用他猜,他都知道她倆是風麟的棋子。風麟哪次送過來的美人不是棋子,不過他看都沒看過,也不知道那些女人被扔在哪個宮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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