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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以秦祺的心性來說,這種級別的戰鬥哪怕看上一眼便足以領悟到許多東西。


    而此時隻見浩然老祖走到距離巨留風等人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而此時的秦祺則又向後退了一丈。


    這一次是因為害怕,不過卻是害怕浩然老祖出手時會傷到自己,或者是害怕對方的血會濺到自己身上。


    浩然老祖麵帶微笑,輕輕抬起右掌豎於鼻前三寸,念珠掛於虎口,口中緩緩說道:“既生了佛心,便不願再動殺念,諸位還是請迴吧!”


    秦祺聞言頓時一愣,猛然想起了柳依依曾說過在西域有道、佛二宗,難不成這浩然老祖數十年前去西域之地入了佛宗?


    但顯然巨留風等人並不知佛為何物,更不懂眼前這個老頭在說些什麽,待浩然老祖說完之後眾人麵麵相覷,緊接著哄然大笑。


    “哈哈哈,老頭兒,你若有屁就快放,放完了就滾蛋,老子要的是你身後那個小子!”不待巨留風說話,其身旁一名中年武修當即笑罵道。


    浩然老祖聞言後不動聲色,依舊笑眯眯地望著巨留風等人,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離去。


    而他的身上也並沒有半分真元氣息溢出,看上去就是個羸弱不堪的垂暮老者。


    巨留風覺得有些好笑,他不知道這個老頭兒哪來這麽大的勇氣竟敢這麽理直氣壯地站在自己麵前跟自己說話。


    而這個連武修都不是的老頭兒卻還要偏偏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什麽不動殺念,巨留風甚至懷疑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當場按死。


    雖然這麽想,但巨留風還是沒有動手,倒並非其心生善念,而是他覺得殺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完全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你去弄死他!但是把那小兔崽子留給老子!”巨留風對身旁一名武修說道。


    “嘿嘿!”那名武修幹笑一聲,而後拖著刀向浩然老祖緩緩走去。


    刀尖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土痕,但就當那名武修走到距離浩然老祖十丈遠的時候,卻隻見一直不動聲色的浩然老祖突然開口說道:“迴去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帶任何感情,平淡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甚至距離浩然老祖最近的秦祺都沒有聽得十分清楚。


    而那武修愣了一愣,而後竟直接提著刀轉身走了迴去。


    巨留風等人自然不明所以,當即喝罵道:“你他娘的怎麽又迴來了!”


    而那武修卻充耳不聞,每往迴走一步,嘴角便溢出一道血痕,再走一步鼻孔溢血,再走一步,雙耳滲血。


    待其走了不到十步,臉上已是七竅出血,身體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生機斷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驚,也令得巨留風的臉上現出一絲驚駭,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到那武修無緣無故地就這麽死了。


    沒有理由、毫無道理,就這麽突然地死在了數千雙眼皮底下。


    秦祺的臉上同樣掛滿了難以置信,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但這樣的一幕卻讓其萬分失望。


    但這卻讓巨留風感到了有些不安,但也僅僅是不安,反而刺激了巨留風那顆兇戾嗜殺的心。


    “他娘的,給我殺,踏平滄瀾城!”巨留風一聲怒吼,而後率先舉起巨錘衝了過去。


    隨著巨留風的魯莽舉動,所有人群情激奮,似乎已經看到了浩然山莊內的一座座金子堆成的山。


    “殺!”頓時喊殺之聲四起,數千武修幾乎同時一窩蜂地衝向了滄瀾城。


    秦祺見狀,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泛起了一絲興奮之色。


    浩然老祖的臉上也終於現出一絲無奈,口中自言自語道:“心中執念太深,唯有我佛能渡眾生!”


    隻見浩然老祖原本豎在麵前的右掌輕輕抬起,而後掌心向前,手中念珠竟在手中急速旋轉,而後一道金芒陡然閃現。


    璀璨的金芒凝成一隻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地出現在眾人的頭頂上空。


    “一念之間!”


    隨著浩然老祖一聲輕喝,空中那道巨大的手掌竟陡然向下方眾武修按壓而下。


    嗡——


    金色的巨掌發出一道巨大的錚鳴之聲,而後,掌印之下空無一物。


    甚至那些武修連飛灰都不曾留下,就那麽憑空消失在掌印之下。


    相比於掌印之下的武修來說,身處掌印之外的武修不知幸運了多少倍。


    因為他們至少留下了飛灰。


    一陣微風襲來,地上的飛灰四散開來,而後再度化為虛無。


    數千名武修就這麽在浩然老祖的一掌之下魂飛魄散,甚至連在這世上存在的證據都沒有留下。


    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巨留風。


    身處在滄瀾城城牆上觀戰的傲子遊和浩然山莊武修被浩然老祖的這一掌徹底驚呆了。


    “這,這是人的力量麽?”傲子遊的雙膝有些發軟,向後踉蹌地退了幾步。


    “老祖,老祖還是人麽?”秦祺心中隻能如此想道。


    這是一種遠遠超乎了常理的力量,似乎天下萬物在這種力量都變得渺小而不堪一擊。


    這是神靈的力量,遠較天地之力更為強大的力量,而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但秦祺知道,這並不是浩然老祖的全部力量,這僅僅是其隨手的一擊罷了。


    秦祺不敢、也無法想象浩然老祖若是盡了全力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力量,恐怕這天地都要在浩然老祖的手中徹底覆滅吧。


    當然,這隻是秦祺一廂情願的想象,因為沒見過,所以無法想像。


    即便浩然老祖再如何強大,都無法與天地的力量相比較,但僅憑這隨手的一掌便足以窺見浩然老祖的修為是如何強大了。


    然而就當浩然老祖出手的一霎那,在木族之內,分處兩個不同地方的兩個人同時緩緩抬起了頭,目光中充滿複雜地望向滄瀾城的方向。


    “傲浩然,你還真是改不了愛管閑事的性子啊!”一名身著黑袍的神秘人淡淡地說道。


    而另一人的臉上則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而後同樣自言自語道:“老家夥,在木族藏了數百年,這次出來的還真是時候!”


    滄瀾城外終於再度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浩然老祖望著秦祺微微一笑,說道:“我並沒有殺人,隻是渡了他們而已!”


    秦祺聞言後當即一本正經地答道:“既然如此,那麽還請老祖多渡些人吧!”


    浩然老祖朗聲大笑,而後說道:“本想再多幫你一些,但現在有個老朋友馬上就要到了,所以也便幫不到你什麽了,隻送你一句話!”


    秦祺聞言後趕忙躬身說道:“晚輩洗耳恭聽!”


    浩然老祖望著遠處天空幽幽地說道:“凡世間之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須以心感知方能不被業障迷惑,方能守得一片清明!”


    秦祺聞言臉上頓時寫滿了迷茫,浩然老祖的這番話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雲。


    而浩然老祖說罷之後便徑直向滄瀾城內走去,再不多說半句。


    許久之後,秦祺躬身說道:“秦祺多謝老祖指點!”


    雖然秦祺不知道老祖指點了自己什麽,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向老祖的背影拜了一拜。


    而此時卻隻見傲子遊站在城牆上對秦祺大聲喊道:“秦兄弟,隻要子遊還在,就不會讓東域的宗門從滄瀾城進入中原!隻是,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秦祺笑了,向著傲子遊遙遙一拱手,而後轉而離去。


    秦祺相信傲子遊的話,除非滄瀾城破,浩然山莊被滅,東域宗門之亂也隻會被滄瀾城牢牢擋在東域,而有浩然老祖這樣的絕世強者坐陣,滄瀾城根本不會被破,浩然山莊也根本不會被滅。


    所以,東域之亂也永遠隻會局限於東域。


    秦祺心中的石頭又放下了一半,至於木族內究竟發生了什麽,相信一路之上便會得到答案。


    ……


    南域,昆河以卓越而富有遠見的軍事才能將火族大軍死死擋在木族邊境之外,加上東域前來的十萬援軍,南域的木族人馬已達三十萬之眾,所以一時之間火族二十萬大軍不能前進分毫。


    而駐守在南域的監軍衛則在匡儒的命令下肩負著另一個重要的任務,那便是嚴密監視南域各宗門的動靜。


    於是南域監軍衛常備三千甲士便對南域各宗逐一拜訪,使得這些宗門即便有謀逆之心也不敢冒然行動。


    畢竟南域不僅有監軍衛的三千甲士,還有昆河手底下綽綽有餘的三十萬大軍。


    麵對這樣的力量,沒有人膽敢懷疑昆河的手段,畢竟在戰時,昆河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可以直接將任何一個宗門徹底鏟除,而且最後長老團也根本不會過問。


    所以南域各宗門避之猶恐不及,又怎麽會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候惹禍上門呢。


    至於北域各宗,顯然這裏的宗門較南域比較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因為這裏的駐軍早已被派往西域,加之北域距離中原之地較為遙遠。


    所以這裏也是繼東域之後又一個動亂之地。


    而因為靈脈,禪劍閣也迎來了一次足以導致覆滅的巨大危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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