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祺見到霍青和另外三名禪劍閣師兄時,霍青正在大堂之內大發雷霆。


    “哼!我劍門已是對天地門忍了太久,若是再忍下去,怕是青雲城將再無劍門立足之地!我們定要在三日之內集結劍門弟子,三日之後與那天地門不死不休!”


    “區區天地門,便交給師弟吧!”霍青話音剛落,便隻見一名黑衣長發少年輕輕推開堂門笑著說道。


    霍青等人頓時為之一愣,剛想發火,卻陡然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長發少年。甚至霍青連手中的茶杯都摔落在地,任由淡黃色的茶湯潑濺在自己衣衫之上。


    “禪劍閣弟子秦祺,拜見幾位師兄!”秦祺再度跪倒在地,鄭重地拜道。


    “真的是你,秦祺!哈哈哈!真的是你!”霍青當即大笑道,而後幾人快步走到秦祺跟前一把將其拽起,而後相擁而泣。


    “秦祺,對不起禪劍閣,對不起師父,更對不起三千同門!”秦祺哽咽著說道。


    “哈哈哈!若是師父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老人家定是十分開心!”霍青用盡了力氣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大笑道。


    “是啊,秦祺師弟,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當日一別我們還以為此生再難相見!”


    “秦祺師弟,快來說說,這些日子你都經曆了什麽!”


    “哈哈哈!秦祺師弟,你的修為大漲啊!現在什麽層次,敢不敢和師兄比劃幾下?”


    眾人你言我語,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之情,既入同門,便應同心,這是禪劍閣的至高門規,禪劍閣弟子無論在何時、何處都互為兄弟,甘願同死。


    一股濃濃的暖意同時充斥在所有人的心頭,而這份情誼,永遠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有絲毫改變。


    當夜,劍門一派歡慶,所有人開懷暢飲,一醉方休,甚至幾日前因天地門所帶來的恥辱都隨著秦祺的到來而煙消雲散。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就連不諧世事的畫萱都感到了這些人之間的濃濃兄弟之情,同時也為秦祺感到無比欣慰。


    酒至深夜,劍門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沉沉睡去,隻有霍青等人與秦祺圍坐一處。


    “唉!當日我與幾名師弟被師父迫著逃了出來,商議之後,我們決定另尋一處自立一門,以使禪劍閣一脈不致絕斷,想來想去,最後便選了青雲城落腳,畢竟這裏遠離青帝城和神劍峰,白家也不會那麽輕易地發現!”霍青長歎一聲無奈地說道。


    “是啊,當時這裏隻有一個天地門,我們便創了這劍門,教授的便是禪劍閣劍技,現在也有了近兩百弟子!”許括補充道。


    “隻是因為白家的原因,始終不敢正大光明地將禪劍閣的名頭亮出來,否則即便是天地門有著那個宗派撐腰,我們幾個也不可能受他日次欺淩!”說話的名叫田英,此時一臉的憤怒和無奈。


    “哦?為何不敢?”秦祺問道。


    霍青聞言後苦笑一聲:“還不是怕白家有所察覺!”


    “難道,你們不知道白家已經被滅門了嗎?”秦祺驚訝地說道,即便是青帝城距此路途遙遠,那也不至於對這等大事一無所知,何況這裏還有過往客商。


    “滅門?你說的是真的?”眾人聞言頓時滿臉驚駭,霍青搶先問道。


    “當然是真的!”


    “啊?!”然而眾人卻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反而臉上充滿了失落和不甘。


    “誰殺的!”許括冷冷地問道。


    “對,是誰殺的!我們之所以留下這條命,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親手報仇!現在白家被滅,我們又找何人去報仇!”田英一臉的怒色。


    “句芒殺的!”秦祺淡淡地說道,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什麽?木神殺的?!什麽時候的事?”眾人難以置信地驚道。


    “就在七族會盟時,怎麽?你們都不知道?”秦祺訝異地問道。


    霍青見狀苦笑一聲,解釋道:“唉,看來天地門早已是封鎖了青雲城周圍的消息,這次不是我們要動手,而是他們要先動手啊!”


    “哼!我早就受夠了,要來便來吧,好好大幹一場!”田英怒聲說道。


    眾人也是紛紛表示要與天地門決一死戰。


    “各位師兄,不知這天地門實力如何?”秦祺裝作很隨意地問道。


    “與禪劍閣相比,這天地門根本不值一提,但在這青雲城,天地門卻是獨一無二的宗門,據說十年前青雲城共有八個宗門,但最後卻均被天地門鏟除,而成為這裏唯一的一個宗派!”霍青緩緩介紹著。


    “哼哼,不過自從我們來了之後,天地門更是無時無刻不想將我們鏟除,但天地門修為較強的隻有門主雄洛,據說其修為已達青境五重,而我們修為雖不如他,但卻勝在人多勢眾,一時間天地門也奈何我們不得!”


    說到此處,許括補充道:“不過近來聽說雄洛攀上了千絕山的毒閣,所以越來越明目張膽地打壓我劍門,現在看來怕是近幾日便要動手了!”


    “那麽這斷刀門很厲害麽?”秦祺又問。


    “你有所不知,斷刀門乃是木族七十二宗派排名前三十的宗門,即便是師父在世時的禪劍閣也不過排名四十二名,所以這毒閣是我們無法招惹的!”霍青答道。


    “嗯,大師兄所言不錯,即便我們能將天地門滅掉,那麽毒閣也會輕而易舉地將我們鏟除,這也是我們處處忍讓天地門的緣由!”許括又說道。‘’


    “哦!原來如此!時候不早了,各位師兄還是早日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再商議對付這天地門!”秦祺起身,顯得有些踉蹌。


    眾人見狀當即紛紛散去,一直陪在一旁的畫萱則攙扶著秦祺迴到自己的房間。


    待得眾人都迴房之後,秦祺頓時恢複了正常,畫萱見狀驚訝地說道:“公子,你?”


    秦祺嘿嘿一笑,說道:“現在,我要出去辦一件事,天亮之前便會迴來!”


    還不待畫萱反應過來,秦祺一閃身已掠出屋內。


    青雲城的夜格外安靜,完全沒有青帝城那般迷亂而喧鬧的夜。


    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迅速掠過條條街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即便是路邊安睡的黑狗都絲毫沒有察覺。


    那道黑影手持長劍,一頭長發束在腦後,發梢隨著身形變幻起伏而不停飄舞。


    這道黑影便是秦祺,此時他似乎在找尋著什麽,但卻又一無所獲,正在此時,秦祺一抬眼正看到位於青雲城正中那座高高的塔樓,當即運起龍元之力向那塔樓掠去。


    轉眼之間秦祺已來到塔樓的最高處,在這裏可以俯瞰青雲城全貌,但此時已是深夜,城內一片漆黑,罕見燭火。


    但隨即秦祺便發現了在城北,有一處卻是燈火通明,就著火光依稀可見那張巨大的旗子上麵寫著兩個大字:天地。


    秦祺見狀微微一笑,縱身便向城北飛掠而去。


    城北,天地門。


    雖然已是深夜,但天地門之內仍是鶯歌燕舞,一派奢靡之音。


    雖然天地門內的守衛不少,但在這樣一種環境之下,難免有些懈怠,甚至有不少守衛所幸尋了個地方趴在那裏酣然入睡,全然不知一道陌生的黑影已潛入進來。


    秦祺這個決定也是臨時做出的,對於這些師兄弟自己滿懷愧疚,而當霍青等人說出劍門所麵臨的困境之時,秦祺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既然霍青等人怕引起斷刀門的注意而不便出手,那麽自己便是出手的最佳人選。


    雖然或許最終斷刀門會知道這一切,但至少在短期之內不會察覺,而到那時,秦祺早已有了新的計劃。


    而今夜,秦祺的目標便正是天地門門主,雄洛。天地門以雄洛的修為最強,所以隻要殺了雄洛,那麽天地門自然不足為慮。


    初到天地門,秦祺並不知道那個雄洛身在何方,但好在隨處可見正在做著美夢的守衛,所以得知這一點並不困難。


    秦祺徑直向著天地門後堂掠去,還不曾進入,便隻聽堂內傳來一陣令人心襟蕩漾的銷魂之聲,此起彼伏之間夾雜著富有節律的肉體撞擊之聲。


    秦祺當即引動神識之力固守本心,以免氣息泄露而被發現。


    秦祺麵上現出一絲冷笑,前額泛起淡淡的金芒,緊接著神識之力透體而發,徑直穿過薄薄的木窗向著房內的一男一女襲去。


    一瞬間,房內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身體倒地之聲。


    以自己的神識之力莫說隻有青境五重的雄洛,便是玄境層次的強者也可瞬間毀掉其神識之海。


    而緊接著秦祺便注意到了這後堂內還有一間偏房,而房內則還有一道遠較於雄洛強大的氣息。


    但就在秦祺緩緩靠近那間偏房時,卻隻聽房內陡然傳來一道聲音,“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秦祺麵色一變,似乎沒有想到房內之人竟會察覺到自己,而且聽這語氣,對方似乎並不想與自己有所爭鬥。


    秦祺聞言後暗運龍元,同時神識之力迅速蓄勢,而後緩緩推開房門,借著院內昏暗的燭火,秦祺依稀可見房內的床榻之上有一道人影正盤膝而坐。


    “坐吧!”那人再度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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