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白語氣平淡,像是在與麵前的人話家常一樣,但隻有婉兒才能真正感覺到,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含著濃濃的殺意!


    「不怕!若是二小姐覺得我非死不可,盡管動手便是。」


    婉兒看起來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實際上雙腿都在顫抖,姬安白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會,片刻後,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起來吧,以後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少說多聽。」


    婉兒聞言,緊緊繃著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


    姬安白躺迴了小床,南鳳媛就快要迴來了,此時還不宜讓她看出太大的不妥:「去倒杯水來。」


    「是!」


    婉兒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白布衣上的灰塵,舉著茶壺的手還在顫抖,桌上灑出了不少茶水。姬安白安安靜靜的看著婉兒,不得不承認姬安白的確動了要殺她的心思,畢竟她一死,就再無人能看穿自己。


    當然,除了那個深不可測的霖王狄遠澤。


    想到了狄遠澤,姬安白覺得有些頭疼,不知道自己今天在他麵前故意暴露,到底是對是錯?


    「二小姐,水。」婉兒小心翼翼的將茶杯遞到了姬安白麵前,連唿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你對那霖王可有了解?」姬安白雙目微合,斜靠在床頭,眼角輕輕掃過婉兒清秀的麵龐。


    「霖王?」婉兒的眸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很快就搖了搖頭:「霖王可是天君的兒子,哪是我這等下人能夠打聽的。」


    「那……」


    「安白,看看娘親給你找到什麽好吃的了!」姬安白本想再問一句,見南鳳媛的身影出現在屋外,隻好給婉兒使了個眼色,繼續在床上扮虛弱。


    而此時的姬國興已經在霖王府的側廳坐了半晌,卻遲遲未見到狄遠澤的身影,急得來迴踱步,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過路的下人便急急問道:「這霖王殿下何時才有空啊?」


    「侯爺莫要著急,王爺得空時自會出來,侯爺急也沒用。」


    「本王不過剛剛迴府,侯爺怎的後腳就追來了。」狄遠澤略顯清冷的嗓音在姬國興身後響起,身穿一襲白色玉錦長袍包裹的狄遠澤越過了姬國興的身子:「找本王可是有事?」


    「王爺。」下人朝狄遠澤行了禮後彎著腰退下,側廳中隻剩下了姬國興與狄遠澤二人。


    姬國興本來有滿腹的話要說,可真正麵對狄遠澤這張稜角分明的臉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沉默了半晌才沉吟道:「今日之事,不知霖王殿下……」


    狄遠澤目光流轉,修長的手指有規律的敲在身側的案幾上:「侯爺有話不妨直說。」


    「輕歌與安白,該如何處置!」姬國興咬咬牙,一股氣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


    誰知狄遠澤輕笑了一聲:「處置?為何要處置?」


    狄遠澤一句反問,姬國興反而愣在了原地,這是何意?


    「輕歌小姐是父王看中的霖王妃」,狄遠澤一邊說話,一邊端起了手邊的茶水,姬國興剛想說些什麽,卻又聽狄遠澤傳來了一句:「安白小姐也不錯。」


    「侯爺請迴吧,宮宴那日自有分曉。」


    姬國興就這樣一頭霧水的被送出了霖王府,直至迴到了平北候府也沒有弄明白狄遠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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