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夏天,鐵北監獄的門口停著兩輛車,一群男女在門口翹首以望,在等待著什麽人!

    監獄的的大門半邊的小鐵門“吱噶”的一聲被打開了,等待的人群就有點騷動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後邊跟著一個管教。管教對著那個人叮囑了幾句,轉身走進了監獄,小鐵門又關上了,監獄又成了一個與外界隔離的世界!

    那個男人剛要迴頭看一看自己待了兩年的地方,等待的人群裏就有一個人奔了過來,嘴裏還喊著:“老六,別迴頭,別迴頭,一直走過來!”

    不用說,出監獄的那個人就是王光,跑過來的那個一定是劉威了。兩年了,準確的說,王光在這裏待了二十二個月,六百六十三天。今天就是他被“改造”完畢的日子。

    大夥全都湧上前來,強子要把王光手裏的東西接過去,劉威直接搶了過來,把那小包扔的老遠,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說:“不要,監獄裏帶出來的,咱他媽的除了老六,一概不接收!”

    王光無奈的笑了笑,對於劉威,他從來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旭光那小家夥擠了進來,撲到了王光懷裏:“爸爸,爸爸,你都快想死我了!”說著親了王光一臉的口水。

    杜鵑和李裏矜持的站在那裏,眼中含著熱淚。每個人都很激動,這樣的場麵,怎麽不讓人辛酸,尤其是這兩個女人,簡直是掰著自己的手指頭計算著王光出來的日子。現在王光終於出來了,多時的牽掛仿佛沒有了著落,心裏仿佛又有點空澇澇的感覺!

    一番唏噓之後,他們就上了車,直奔市區殺去。他們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去了一個叫兄弟的大酒店。一進大堂,服務員馬上就迎了過來:“劉總,張總,周總。。。。。大家好,酒席已經安排好了,請大家直接上二樓!”

    劉威一聽就不高興了,把王光推到了前麵,高聲對那服務員說:“怎麽不和王總打招唿,你把服務員全叫來,連後廚的都叫來,一個也不能少!”

    強子在一旁就是偷著樂,也不製止。王光不知道劉威唱的是那出,連忙阻攔:“劉威,你幹什麽,你當是你們家呀!”

    劉威一聽更來電了:“操,這就是咱家,不信你問強子,這是不是咱家?”

    強子笑了笑說:“是的,這是一年前,我而後劉威新開的酒店,當時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就沒有噶素你,後來生意好了,劉威又不讓我們大家告訴你,說誰告訴了你他就和誰急,他要在你出來的時候再給你個驚喜,你知道他那個人,做事情跟小孩似的,我們拿他也沒辦法。”

    服務員整齊的排列成兩排,劉威把王光推到前麵,高聲宣布:“這位就是王總,我們飯店真正的老板,大家鼓掌歡迎!”

    王光很尷尬的站在那裏,他的衣服還沒有來的及換呢,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趕從監獄出來了。要不是幾個老總對王光的態度那麽謙恭,劉威又介紹王光是老板,估計有的服務員會笑出聲來。

    他們的態度令劉威很是不爽,立刻就有點翻臉了:“媽的,瞧不起我六哥,是的,我六哥今天剛從監獄出來,咋了,不行呀!你們他媽的不要狗眼看人低,想當年,我六哥可是省的風雲人物,川霸火鍋聽說過沒有,王光聽說過沒有。。。。。。”

    王光連忙攔住了劉威,他覺得劉威說這些根本沒有用,再說了和一些孩子說這幹嗎。他打斷劉威說:“行了,別說了,”然後對服務員們說,“好了,大家都迴崗位上去吧!”

    劉威也覺得很沒意思,他覺得很掃興,於是又喊了一嗓子:“小李,你去門口,把歇業一天的牌子給我掛出去,今天不營業了,媽的,全體為老六服務!”

    沒有人敢去觸劉威的黴頭,他要發起瘋來,連王光都沒招。小李看了看真正負責店麵經營的強子,強子示意她趕緊去辦!

    大家先後的上了樓,杜鵑和李裏把王光拉進了另一個房間。李裏拿過來一堆衣物,不禁有鞋襪,連內褲都有。杜鵑示意讓王光去洗手間換上。

    王光把衣服換完,出來的時候,就隻有杜鵑在,李裏已經躲了出去。杜鵑立刻就撲到了王光的懷裏。兩年了,兩年了,杜鵑盼的就是這一刻。

    王光和杜鵑溫存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因為另一房間還有大幫的人等著他呢!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郭麗麗,一個是她兒子劉帥。

    郭麗麗變化不大,還是短發,燙了幾個大卷,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她見王光和杜鵑進來就調侃:“呦,兩年都等了,就這麽一會兒就等不了了,是不是有點過分那,把我們一大幫人都扔這了,這樣不好吧,我說的沒錯吧,強子家裏的,你說,是不是?”她不叫周娜名字,就稱唿周娜為強子家裏的。

    周娜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了,這個圈子她是融不進去了。王光出事的時候,就因為她不同意往出拿錢,強子他們打了好幾個月的仗,鬧的差點離婚。要不是周娜懷孕了可能今天就坐不到這張桌子上了。

    劉威大大咧咧的吆喝著:“六哥,來,過來,坐正位上,今天你是主角。。。。。。不對,你永遠是我們的主角!”

    王光隻能苦笑,他理解兄弟們的行為,都是為了讓他高興,讓他覺得他們沒有離開過他。可是,兩年了,自己變了多少,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了。監獄的日子,王光想著就可怕,倒不是有多苦,而是那種孤獨感,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寞,太可怕了,他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大家並沒有注意到王光心理的變化,旭光和劉帥不知道因為什麽就整一起去了,旭光比劉帥大一歲多,所以很輕鬆的就把劉帥壓在了身下。李裏和郭麗麗趕緊把倆孩子拉開,分別批評孩子。旭光跟沒事一樣,提溜就坐在了位置上,劉帥覺得自己委屈,就開始哭了起來。

    劉威就又開始罵了:“別哭了,什麽玩意,就知道哭,幹他,怕他幹啥,你老爸我都不怕他老爸,你哭個鳥呀!”

    大家就笑,杜鵑就批評劉威:“有你這麽教育孩子的嗎!胡說什麽呀!”

    劉威有餓不管那事,張口諷刺道:“操,兒子,你別哭了,不是你老爸不行,是你媽不行,你要是象人家就好了,人家有倆媽呀,咱比不了!”

    這下李裏不幹了:“劉威,你說什麽呢,小心我和杜鵑撕你的嘴!”

    郭麗麗也不高興了:“憑什麽呀?憑什麽呀?王光,你也不管管,有這樣欺侮人的嗎!”

    一時間就亂了套了,其實大家都是有意的在拌嘴,好淡化今天王光的尷尬。王光那能不知道,於是湊趣的說:“我管得了嗎!我還怕她們撕我的嘴呢!”

    鬧騰中菜就上來了,大家也就安靜了。劉威把酒也搬上來了,是一箱的茅台,整整六瓶!

    杜鵑一看就不停的給郭麗麗使眼色,因為她不好出麵說話。郭麗麗連忙對劉威說:“劉威,你要喝死呀,整那麽多酒!”

    沒想到平時和怕郭麗麗的劉威,今天變了性,他眼睛一瞪。嗬斥道:“老娘們家家的,一邊待著去得了,那有你的事情。”看著郭麗麗的臉色有點發青,他連忙又說,“老婆,你今天就別管我了,算我求你了,今天我太高興,不喝多,我都對不起六哥,強子,我的是不?”他又把強子扯上了。

    郭麗麗也不好說話了,瞪了劉威一眼說:“沒人管你,好心當驢肝肺,你等迴家的!”

    劉威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酒弄開兩瓶,正汩汩的倒酒呢,好象根本沒聽到她說話。

    王光根本沒有在意他們說什麽,從劉威把酒拿上來後,他就緊盯著酒瓶子,仿佛它比誰都親。杜鵑看這王光的樣子,心裏就發緊,僅從王光對酒的這一態度,杜鵑就能感覺到王光的心態現在絕對變了,她的心開始下沉!

    果不其然,王光的話很少,就是喝酒,六瓶茅台喝了五瓶,至少有兩瓶讓王光自己幹掉了。不過他現在的酒量好象有點退步,已經醉眼迷離了。這要放在以前,他絕對沒有問題。

    杜鵑知道,不能再喝了,就示意沒有喝多的強子。強子把最後一瓶搶到手裏說:“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六哥還沒迴家呢,我們總點給人家兩口子,三口子,四口子的留點時間吧。。。。。劉威,你別鬧了!”說完順手把酒遞給了郭麗麗!

    在郭麗麗怒火中燒的注視下,劉威終於還是放棄了。大家簡單的吃了幾口,發現王光爬桌子上睡著了。這下連強子的眼神裏都有了不安,王光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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