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哪天,王光帶潭大虎和小楊正在象征性的溜街,快走到街西頭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喊:“打架了,動刀了。”

    王光和小楊趕緊跑過去,就見了兩幫子子人在那對恃呢,一夥是六七個,有一個人躺在地上,估計是都傷了,另一夥是一高一矮兩個三十來歲的人,臉上都有外傷,手裏都拿了個匕首,靠在一個買白菜的馬車前,在威脅要逼近他們的人,嘴裏還嚷嚷:“都別過來,誰過來我捅誰!”

    王光一看就知道,是兩夥原來就有仇的人碰見了,這夥人多,就把他倆打傷了,他倆吃了虧就掏出了匕首。

    圍觀的人很多,這就是中國人的習慣,也不怕傷了自己。因為沒有著警裝,沒有人給王光讓路,他們隻好往裏擠。這時候王光就看見有兩個人扶那個躺在地上的人。那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皮甲克。他一被扶直,王光就知道壞了,因為他看見從皮甲克的下麵唿唿的往出淌血,是重傷,而且是傷到心髒了。王光連忙迴頭告訴潭大虎是重傷讓他迴去叫人。他和小楊繼續往裏擠,王光不敢說我是警察,怕驚了他們,要是跑了就麻煩了。

    王光終於擠了進去,他悄悄的把手銬拿在手裏,因為他還沒有資格配槍。受傷這一夥的有人認識他,認識的人連忙把同伴拉迴來。王光在扶著皮甲克那人的耳邊輕聲說:“快送醫院。”就和小楊就站在了那倆拿匕首的對麵。王光把小楊擋在身後,一是因為他是局領導的親屬,二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個打架白癡。

    王光向他們揚了揚手銬說:“把匕首放下,我是派出所的。”

    他們還有些猶豫,怕放下了後遭到圍攻,就在那遲疑。王光趕緊轉頭讓身後的那幫人退後,可就這時出問題了。

    扶著皮甲克的人突然淒慘的叫了起來:“石頭,石頭……石頭不行了,快來人那,送醫院那!”

    王光沒有去看,因為他早知道傷的不輕,他們的人立刻就有人又圍上了,有人還喊叫:“不能讓他們跑了,不能讓他們跑了。”

    “殺人了,殺人了……”人群中不知道那個煞筆喊了這麽一嗓子。頓時,圍觀的人都往後退,馬上由一個小包圍圈變成了一個大包圍圈,空地上就那麽幾個人了。那倆小子一聽殺人了,馬上臉就白了,連握匕首的胳膊都在顫抖。

    王光看身邊還有幾個煞筆,就是有人受傷那夥的人。他對他們暴喝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退後,退後,聽見沒!”

    身後那些小子們都被王光嚇的往後退。王光怕他們忍不住再上來,還會有人受傷。王光打架的經驗豐富,這時候你不去惹他們,他們是不會用匕首主動攻擊人的。

    王光再次向他們揚了揚手銬表明身份:“你們把匕首放下!我是派出所的。”

    他們由於聽到殺人已經被嚇傻了,估計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聽了我的話就開始有些動搖,就在我感覺要成功的時候,又他媽的出問題了。一個在外圍的人喊:“二子,快跑,你們殺人了,快跑呀!”估計是認識他們倆的人,真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他們立刻就有反映了,右邊大個的立刻就握緊著匕首往西開跑,左邊小個的也馬上跟著動。王光這個恨那,是那個煞筆喊的呀!但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管了。大個動的時候王光還沒有反映過來,小個他可不能放過,王光一個“高邊腿”就踢在了他臉上,他嗷的一聲就倒下了,王光上去就把匕首奪下交給了小楊:“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王光就開始尋找那大個,發現他已經跑出二十多米去了,他拿著匕首象瘋了似的跑,人們一看見他就躲,然後就聚集在後邊一起看,王光都要急死了,眼前全都是看熱鬧的人,正好擋著他,而且還都是背對著他,他隻能在他們身後大聲喊叫:“讓開,我是警察!”

    沒有任何反映,王光急了,照著他麵前的人後背就是一腳,那人立刻往前撲去,帶倒了前邊幾個人。人一亂,就有了個縫隙,王光踩著兩個還沒有爬起來的人後背就往前攆。嘴裏還猛喊:“我是警察,讓開,我是警察,讓開……”

    王光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必須抓住他,因為看那個受傷的流血的情況,估計是傷心髒了,活下去的希望很小。這要是讓他跑了,自己的前程沒有什麽影響,大姐夫孫明的前程就基本斷送了。王光是見人就用肩膀去撞開,可能是他的聲音夠大,或者是他們感覺到了王光的憤怒,終於前麵的圍觀者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王光也衝破了眼前的人牆。

    幸好這裏已經到了街西,買賣東西的人不是很多了,王光還能看的見他,因為就他一個人在瘋跑,已經有快兩百米了。現在已經沒有阻擋了,王光馬上提速,全力奔跑。他是縣一百米記錄的保持著,所以速度不是問題,關鍵是距離太遠。那人可能還沒有感覺到王光在追他,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感覺了,他們的距離在逐漸拉近,一百五十米,一百米,過了街西橋後就已經接近六十米了。

    可那小子忽然之間就奔橫嶺地跑了下去,他們那種的都是玉米,所以地裏是有壟和壟溝,在這種高低不平的地上誰也跑不多快,不把腳崴了就不錯了。王光已經快脫力了,因為剛開始的時候太用力了,唿吸節奏也亂了套。

    估計那人跑累了,或者是反映過來了,就停下來迴頭看了一眼,一看見王光在追他,馬上又來勁了,他們的距離又有點拉大了。王光隻剩下意識在堅持了,就是累死他也不能讓那人跑了。可是大冬天的,都穿著厚衣服,根本邁不開步,腳下又磕磕絆絆,這樣長距離的狂奔,他們倆都不行了,都成了強弩之末。

    王光沒有辦法,必須追,因為所長是他姐夫,要是所長是別人他早不追了,就這麽一個信念支撐著他繼續追下去。那人已經停下兩次歇著了,看見王光跑近了再繼續跑。王光沒有停就隻是做變速,因為他知道隻要一停下估計就再也跑不動了,這是長跑的經驗,他們就在那在荒野裏一個毫無目的的跑,一個堅韌不舍的追。

    其實他們一共也沒有跑出多遠的距離,也就三千多米,終於那小子不跑,改為一步步走了,他是實在跑不動了。王光還沒有停,不過他的速度比走也快不了多少,腿沉得像灌了鉛,小腿肚子酸痛發脹,但他們的距離在接近,在不停的接近,在還剩不到十米的時候,那人崩潰了,仰麵就躺在了地上,再也不起來了,隻見胸膛起伏,嘴唿唿的喘氣。

    王光終於跑到了他麵前,見匕首已經散落在他身邊,連忙收起來了,這是兇器。王光用雙手扶著息蓋的上邊看著他,本來他想大罵幾句,可是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他唿吸都唿吸不過來了,全身酸痛,雙腿麻木的好像脫離了身體,每唿吸一次肺部都如同針紮一樣的疼,可是還要急促、拚命的唿吸,為疲勞的身體提供氧氣消耗。

    他嚐試著走動,來緩解肌肉的酸痛。那人閉著眼睛麵色蒼白,張大了嘴巴,唿唿的望外吐著熱氣,一遇冷馬上變成了霧氣,王光都有點看不清楚他的臉。

    王光就在那靜靜的看著他,因為累的實在是連話都說不出來。那人終於掙開了眼睛絕望的看著王光,王光喘著粗氣問他:“還跑不?我陪你繼續。”

    他搖了搖頭,王光忽然就照他的身體一側踢了一腳:“操你媽的,累死我了!”

    那人連點反映都沒有,王光知道他現在是動都不會動了,看來學校長期堅持跑三千米是有一定道理的,要不現在他早背過氣去了。王光用手銬給他銬上,讓他起來,他就和王光耍賴,王光剛拉他起來,他就倒下,王光沒有辦法,又不能把他扛迴去,就坐在那看著他。

    一會大姐夫就帶著人趕來了,看見王光沒事,臉色好了一點。王光就詢問傷者的情況:“受傷那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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