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淌著馬吃飯,大家夥都叫我疤六爺,你小子叫我六爺就成了。六爺我有話問你,要是答好了,六爺我有賞,要是答不好,也別怪著六爺手黑,聽著嘛?”疤六從馬上跳下來,半蹲在這個被捆成一團扔下地上的工人麵前說到。見這個工人點了點頭,疤六示意旁邊的嘍囉給他把捆著嘴破布給鬆開。

    “六……六爺,小……小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六……六爺想問啥?”平時裏一般人那裏經過這陣勢,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肯定都會像這主一樣嚇的人渾身發抖,說話也說不利索。

    “六爺!這小子讓您老的虎威給嚇的尿褲子了。”一個嘍囉在旁邊突然大聲討好著說到。“白瞎了這一身好衣裳了。”疤六一見可不是,地上捆著的這人褲襠中間全濕了,甚至地上也有些水跡。這人身上穿的這身新衣服算是瞎了。不過能弄到一個膽小的主倒也不錯,至少這種人不敢蒙自己。

    “你們這幾天為什麽拚命在這蓋牆頭。”眼瞅著自己碰著一膽小的主,倒是再合適不過了,於是疤六便開口問到。“這……這事俺這做小工子,那……那裏會知道,隻知道廠裏讓蓋,俺就蓋了。不分黑白天的幹活也是廠裏發的話。”害怕歸害怕,眼前這臉上一條蜈蚣疤的這個六爺,剛才可說了要是不老實的迴話,可能連命都丟在這,誰還敢瞞著。

    “這牆頭可是從六天前才開始修的?以前咋不修。”“嗯!六……六天前上午廠裏讓所有人都來修這個牆頭,打那就沒停過。”見這一臉惡相的六爺隻是問這些話,人倒是鬆了一口氣,心裏隻想著趕緊把迴答完問題,然後好求這六爺放過自己。

    “你可知道你們這廠子裏為啥修這牆頭?”這個問題才是疤六最想知道的,雖說這一般的小工子十有八九不太可能知道為什麽修這牆頭,可總是會聽著些風聲吧。

    “六……六爺,這事小的真的……真不知道。”

    “你小子就沒聽說過什麽信?都是一個廠子裏的事。”

    這小子膽這麽小,怎麽人還這麽死板。“這成天幹活都……都快累死了,那……那還有人說這個,就是有人說……小……小的也不知道啊,隻要一下工,小……小的就睡覺去了!”

    “你個找死的,娘拿你六爺我開涮。信不信爺爺真***砍了你”疤六一聽這小子這麽說,心裏冒出火來,他娘的像頭豬一樣。抽出大刀作勢就要砍上去。

    “六爺饒命,六爺饒命。小的聽他們可能和前幾天晚上的有人

    打槍有關係,其它的小的真不知道啦,六爺饒命啊!”一聽說要殺自己,被捆倒在地上的人立馬來想起來了什麽連忙哭喊著說到,除了這個他可是什麽都不知道,隻盼著眼前這惡鬼般的人物饒掉自己的這條狗命。

    “什麽!前幾天晚上有人放槍?你小子想法的話,就把這事好好的給我說說。”疤六一聽這小子說前幾天有人在廠子裏放槍,心裏的不詳感越發強烈起來,難不成三哥他真的被人撩在這裏頭了。

    “六……六天前的夜……夜裏頭,我們正……正睡著覺,就被兩聲槍響,給……給驚醒了,當時俺們都以為那……那是土匪殺來了,嚇的都沒……沒敢出屋,第二天廠……廠裏說是護廠隊的槍……槍走火,然後就讓俺們修這個石頭牆了。其它的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小子確定六天前夜裏有人打槍?”聽這麽一說,疤六心裏的開始不安起來,在這找了這麽幾天的三賴子,看來十有八九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小……小的當……大爺饒……啊!”“啊!”越想心中的火氣越大的疤六,不願再聽別人說什麽,看著地上這個從工廠裏綁來的捆成一團的工人,那裏還能抱著什麽火,大吼一聲一刀衝著他的脖子砍了上去。被綁倒在地上的人話沒來的及說完,刀就吹上去了,峰利的刀峰輕鬆的砍掉了他的腦袋,失去與身體聯接的腦袋在被砍掉的一瞬間滾到一側,從脖子斷口處湧出的血瞬間噴出了數尺遠。

    “幹他娘的,走提著這人的腦袋,告訴他們大爺來了,讓這些人洗靜脖子,挖好坑等著爺爺們來滅了他們給三爺報仇。”一躍縱身騎到馬上的疤六,一手提著仍然滴著血的腦袋,一頭操著馬韁,抽著馬朝工廠跑去,身後的幾個嘍囉急忙抽著馬跟了上去。

    正在燈光下拚著命幹活的工人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幾頭快馬衝過來,直到馬蹄聲漸進時,才有幾個工人抬頭朝傳來蹄聲的地方望過幾,隻見一隊數人的馬隊正快馬衝來。

    “啊!”一些眼尖的工人,看到馬隊中打頭的那個長似惡鬼的人物,一手操著馬韁,而另一支則高興著一個仍然滴著血,像人頭一樣的物什。那怕不被嚇的叫起來。“你們聽好了,爺爺叫疤六,趁早把三爺的下落給個信出來,否則三天後這個就是你們的下場。”快馬跑到燈火通明的工廠牆頭附近,不理自己所引起來的恐慌,舉著頭對著這些顯然已經慌起的工人大聲的喊到。

    “嘟……”就在工地內側突然響起了急切的哨聲。尖銳、刺耳的哨聲撕破了夜空。這是

    護廠隊彼此間聯絡用的口哨。“不管你是那路的神仙,今天你既然殺了人,就得給先留下來給說個清楚。”在一旁執哨的護廠隊三連的隊員,一個大聲的吹著哨子,另一個趴在堆在一起的石料後麵端著手中的步槍,瞄著這隊突然出現的馬匪。

    “趴下、都趴下,順著牆根趕緊走。”這時從一旁聽到哨聲的趕過來的另外一組執夜哨的護廠隊員,看到剛才蓋著圍牆的工人,還沒來的及跑,急忙大聲的喊到。喊話的同時雙雙依在不遠處依著大半人高的石牆,舉槍瞄準著。

    “六爺,他們來的夠快的!”疤六身邊的幾個嘍囉一見自己被人用槍瞄準了,連忙躍馬圍住疤六以防他被人打了黑槍。“今個你爺爺來這,不是來和你們幹仗的,是給你們送個信,若是不趁早說出三爺的下落,三日後爺爺定帶著人馬把你們這個廠子給掀了。人頭還你。”看著他們這陣勢疤六就知道很難討得什麽便宜,再則今個就是給他們送個信,沒必要和他們幹起來,說話間甩手一揚,手中提著仍然滴著血的腦袋就被扔過了圍牆。

    “爺爺今個先走了,三日後爺爺再來!”在甩出手中的腦袋的同時,疤六的空出的手便抽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雙槍在手一下讓疤六底氣足了許多。順著調了下馬頭,準備離開這地方。

    “砰”“砰、砰、砰……”就在這檔口護廠隊這邊不知道是誰先開了一槍,這一槍撕開雙方都有些緊崩的神經,第一聲槍響剛起,疤六便甩手對著躲在石堆後的護廠隊隊員就是幾槍。

    “弟兄們,今天先放了他們,咱們先走。”趁著甩手幾槍壓了他們的檔口使勁一抽馬,就騎著馬閃了出去,身邊的幾個嘍囉緊隨其後騎著馬朝遠處跑去,馬和人很快隱入深夜的夜幕之中。

    “有人傷著沒有。”見那隊馬匪已經跑了,徐大發提著槍從牆頭根下站起來大聲的喊著,徐大發不知道是誰先開的槍,顯然對方開槍也是為了壓這邊,一壓著這邊就跑了,希望沒人受傷。

    “大家不要慌,沒事了,沒事了,接著幹活。”見並沒有什麽人受用力,於是徐大發提著槍大聲的喊到。蓋這個圍牆是公司裏交待下來的,一定不能給擔擱了。

    “你幾個在這裏看著,我去給報個信。”看到地上的那個沾滿灰土地腦袋,雖然看起很是慎人,但徐大發還是讓人用袋子裹住後,提著這個腦袋朝公司裏送去。

    “剛才那是怎麽迴事?現在咋樣了!”徐大發走出沒幾十米,就迎麵碰到提著槍帶著人來支援的馬四。

    還沒來得及敬禮,就被馬四抓住問到。

    “報、報告隊長,剛才來了一隊馬匪,扔下了個腦袋,就跑了,我們和他們打了幾槍,沒留下人。”自己這邊隻有機會一人開了一槍,就被那隊馬匪給壓了火的事,顯然徐大發並不願意提起,這事畢竟太過丟人。

    “哎喲!六爺,這幫混蛋的槍打的不咋地。這麽近也就俺的腿上被咬了一口。”騎在馬上的一個嘍囉趁著停馬的機會,用一塊破布綁著傷口,說笑著。的確這護廠隊的槍打的也夠臭的。離著沒有十來丈,竟然沒能留下一個人。

    “看他們那模樣都是群剛學會拿槍的雛,就你小子倒黴,讓人家衝著大腿就是一下,再朝上去上一紮要了你的命根子,你小子就不在這樂嗬了。”

    “一幫子混蛋,你們家三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們那***還有心思在這鬧騰,小心迴去後大爺把你們的皮剝了。”一想到三賴子現在生死不知,雖說平日裏和三賴子不大對付,可這時候那裏還顧得那麽多,見手下的這幾個嘍囉這會功夫還有心情在這裏扯淡,心下正是火大的疤六立馬沒頭沒臉的罵到。

    “六……六爺,您老消消氣,都是群不開眼的混蛋惹著你老人家了。”旁邊一個嘍囉見疤六這會正是火頭上,連忙使個眼神給大家夥,然後勸說到。

    “走嘞!咱們今天得連夜趕迴去,把這個信告訴大爺,請大爺拿主意。”眼瞅著這事已經不是自己能拿著主意的疤六,這會除了迴去給大爺報個信,其它倒也沒有什麽辦法。使勁抽著馬鞭大聲喊到。“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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