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如果在小城市或是農村生活過,隻要一聽到路上傳來的這種機動車的聲音,都不需要迴頭就知道要麽是四輪拖拉機要麽就是三輪、四輪的農用車的單缸發動機發出的聲音。

    司馬開著這輛全新的敞篷五輪自卸農用車,停在郊區的一家農資批發店門前,這會批發店的老板老馬正在那打著牌,一見到司馬的到來,就連忙扔掉牌,屁顛、屁顛的麵帶喜色的迎過來大聲說到:“喲!李老板,您來了。才買的車,不錯啊!”看他那表情和口氣,司馬甚至於有種自己買的應該是至少也應該是輛四個輪的才能對得起他這種表情。

    可惜!自己買的這輛車是一五輪農用自卸車。這種自卸車,雖然樣子難看了點,但是勝在簡單、實用,單缸柴油發動機、皮帶傳動、手搖啟動。最重要的是駕駛這種車幾乎不需要什麽怎麽培訓,隻要人聰明點。那怕就是大字不識幾個,看別人開幾次也會就開了。至少在買這車之前司馬還真不會開車,可是,也就是在賣車的地方學了十幾分鍾,就能簡單上路了。

    前提是速度不快的情況下,雖然是小型農用車,柴油機也隻有二十四馬力,但是拉個幾噸貨卻顯得很輕鬆,這個星期又是拉水泥,又是拉工業硝酸銨的,基本上每個晚上這車就沒怎麽停過。每一次,都至少拉著三噸貨。而且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那種礫石路麵上跑雖說不是如魚得水,但也是遊刃有餘。

    最重要的這種車一輛隻需要不到兩萬塊gmb就能拿下,以至於,在買下第一輛之後,發現比較適合口外的那種環境,尤其是對駕駛員幾乎沒有任何要求。司馬更是一口氣在買了四輛。除了現在的這一輛外其它的三輛,都已經開到了西元一九一五年的荒原上,和那些水泥、硝酸銨、油料之類堆放在一起。

    “馬老板,我訂的貨準備好嗎?”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建設大軍,如果千把人也算大的話。司馬在這家農資公司這,一下定了一千多件鐵鍬,鏟,鍁,鎬、扁擔之類的農具。還有一批瓦工用的器具。估計差不多又是滿滿一車貨。“

    早都準備好了,李老板,讓他們裝貨,你先歇著,吸根煙。”老馬抽出根煙遞到了司馬的麵前,眼前這位“李老板”可是一下吃下了自己幾年積下的積壓貨,鐵鍬外,鏟、鍁、鎬、扁擔之類的農具,早都賣不動了,一年都賣不了多少,這一下可好,幾年的積壓貨一下全出手了,光是鍬杆一下就出了一千多根。而且是基本上沒還價,對這樣的客戶,老馬那怕就是當爺供起來都樂意。

    “不知道李老板是做那行的,怎麽一下要這麽鐵鍬之類的。”老馬有意無意的和“李老板”套著話,看看能不能套點什麽,要是這是個固定的貨源,老馬可就發了。“堆緊點。堆鬆了,占地方。”司馬見裝貨的工人把這成提的鐵鍬片、鎬頭推放的太過於鬆散時,就大聲的說到。

    “李老板,這我的電話,迴頭你要是要貨,隻管打個電話,沒時間來,我給你送過去。”雖說上千件鐵鍬之類的農具,看似不少,可是裝起來並不怎麽廢事,像鐵鍬片一提就是十個,幾百個鐵鍬片裝上車不過隻是幾分鍾的事罷了,眼見貨快裝好了,老馬連忙拿出名片遞給司馬。

    “一定、一定。這是尾款,你點一下。”見過裝好後,沒怎麽清點,司馬就從挎包裏拿出準備好的錢付清了尾款,待馬老板點清貨款後的那表情,司馬最近不知道見了多少,這表情和其它的商人沒有什麽區別。

    最近這些日子,司馬發現自己在鋼材市場、建財市場之類,常去買原料的市場裏好像熟人越來越多,以至於現在隻要一出現在這些市場,總是會碰到一些店鋪的老板迎過來,遞名片的、邀吃飯的、打招唿的。剛一開始時司馬還覺有些納悶,為什麽這些老板會這對自己這麽熱情,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一接到貨就付出尾款,從來不做借口壓價的事,更不會扣著一部分尾款不給,以至於,在這些商家眼中,司馬絕對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意夥伴。話說迴來換作誰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在市場上扔出上百萬去買各類物資,而且是一次付清現款、從不拖欠貨款。一次付清現款,再積不下良好的信益,那才是不可能的事。

    “嗵、嗵、嗵”雖然開著這種敞篷農用車,顯然沒有騎著挎子那樣拉風,可是司馬心裏的感覺卻比開著寶馬還爽,雖說這種感覺無法掩飾,耳中刺耳的柴油機嗓音,這種單缸柴油發動機就是嗓音太大了,因為家住公路邊的原因,司馬都記不清自己過去多少次在睡夢裏,被公路上的這種農用車發出的聲音給驚醒。

    “你們看!那不是司馬嗎?”“可不是!”“這麽長時間不見,怎麽落到這一步了。”“喂!司馬”順著路邊叫聲傳來地方向看來,司馬差點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看來今出門是絕對沒看黃曆,要不怎麽會這麽點背。怎麽會開著這破車,在這碰到這幫人。在路邊叫住司馬的,是司馬過去在機關工作時的一些同事,在這個鍾點碰到他們,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是去到飯店吃飯。

    “嗬!好久不見啊!”司馬在路邊停好車

    ,皮笑肉不笑的和過去的同事們打著招唿,要是可以的話,司馬恨不得這會穿進地洞裏,至少從他們的那種好不容易看到你笑話的眼神裏,司馬有這種想穿地洞的衝動。

    雖說現在司馬絕對比過去有錢,而且是有很多錢,至少比自己那些個拿著死工資的同事們要富的多。可是,在麵對這些同事的時候,司馬仍舊有一種自卑感,畢竟整個單位的年青人中,隻有司馬一個在機構改革中被買斷下崗。這一點絕對是司馬一輩子的痛,至少麵子上過不去,就像現在。

    “靠!半年多不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都開起車了。”一個過去和司馬一直不太待見的同事,立馬開腔調笑了司馬一句。“湊合、湊合著混日子不是。”司馬自嘲到,沒想到躲了半年,自己還沒有躲過這一天,而且是開著著這個破爛玩意碰到他們。那怕就是騎著那輛老挎子碰到他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丟人不是。“司馬,這都什麽點了,還沒吃飯吧!肯定是一天到晚光想著掙錢了,走咱們這半年多沒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我們做東,你別說忙什麽的,少掙兩小時錢,窮不死。”一個同事過來一把拉著司馬就朝路邊一家飯店走了過去。

    對這個飯店,司馬再熟悉不過了,這家飯店是原來工作的那家單位的定點飯店,自己上班的那幾年沒在這少吃飯,一個星期四次?五次?或是更多。可眼下,司馬怎麽也不想去這家飯店,更何況是和自己的這幫子原同事。如果要排人生最倒黴的幾天,司馬相信今天絕對能排進自己倒黴日的前三位,恐怕沒有人願意自己落迫一麵,被一幫等著看你笑話的人看到,而且更可怕的是,眼下你被他們圍在飯桌裏,不停的拿著你開涮。這種感覺實是在糟糕到了極點。

    “來!司馬老板,你現在可發達了,我說什麽,這是人才到什麽地方都埋沒不了,你們看現在,人家司馬才不過下崗半年,現在你們看連車都有了。這叫什麽?這叫是金子在那都會發火。來司馬,哥哥敬你一個。”一個同事麵帶笑意的說了一大串,把司馬裏外涮了個透後,敬了個酒。

    “我說,你們也別寒磣我了,你們看我現在混的這份。”司馬無奈的順著他們的話說著,眼下趕緊把這關闖過去再扯其它吧!“那啊!這是寒磣嗎?司馬,我們是那樣的人嗎?你看看你,外麵的那車怎麽著也得小兩萬吧!靠我們這點工資恐怕得一年才能買得起,那還是不吃不喝!現在你的這些個哥哥、兄弟們可都沒你混的好啊!”

    又一個原同事接過話茬說到。“行!行!行!我的錯,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自罰三杯。”本身不善言辭的司馬,此時那裏還有說話的份,隻得借酒解愁。也許隻有不停的找他們喝酒才能堵著他們的嘴。幸虧過去在單位時,靠公款練出不錯的酒量。

    要不然司馬可連這種堵他們嘴的辦法也使不上。果然應了那句---人有三衰六旺,這些日子要怪就怪自己太***走運,運氣太好了,現在點背點也是應該的。一邊不停的向過去的老同事們敬著酒一邊在心裏暗罵到。

    “實在是對不住,小弟真的去送貨去了。要是再不送過去,恐怕這些貨都壓在手裏了,對不住了各位老哥老弟。”司馬說完話,不待別人說話就連喝了一滿杯白酒算是靠了個罪。“成!我們大家就不耽誤你發財了,迴頭你這個財主一定得請客啊!”眾人見今的樂子也開個差不多了,再開恐怕也有些過了,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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