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了出來,即使蘇瑛與自己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的充滿希望。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若是可以重來一遍,七郎一定會在那時就直接把蘇瑛帶在身邊,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七郎都想試一試。即使自己沒有像安王那麽幸運可以早遇到蘇瑛,卻也像安王一樣的守護著蘇瑛。


    不管旁人怎麽想,七郎心中卻是明白,蘇瑛從來都隻將自己視作朋友,視作家人,隻是從來都沒有視自己為情人過。七郎不由苦笑,隻怕當初自己真的搶了蘇瑛,以蘇瑛的本事也不會讓自己得逞的。


    眼前的蘇瑛一身簡單的淺藍色布衣,卻是讓七郎一刻也不想移開目光。隻要能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七郎就已經覺得太過滿足了。


    不同於以往的錯開目光,蘇瑛這次卻是微笑著看著七郎,目光中的容和,讓七郎不禁想要窒息。


    “蘇瑛一直多虧了七郎的相助,可以平穩的度過一個個的難關,在蘇瑛落下懸崖之時,七郎更是陪著我一起落下懸崖。經過這樣的生死,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了,蘇瑛想與七郎結義為兄妹,像我這樣的弱不禁風,隻怕會拖累七郎,不知七郎意下如何?”


    蘇瑛說完,薛大夫與小金小銀俱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的薛大夫對蘇瑛,也不像開始時那麽排斥了,隻是蘇瑛到底是安王的正妻。南越先皇與皇後也都因為懼怕安王的勢力自殺而死,七郎可是喬家唯一的骨血了,若是因為這個與安王結仇而沒了,薛大夫真是覺得愧對喬家的列祖列宗呀。


    現在蘇瑛能提出二人結義,薛大夫心中卻是大舒了口氣,對蘇瑛的也有了一絲好感,隻盼七郎能看開才好呀。


    “好,隻要你願意,我們就做兄妹。”七郎淡淡的說著,眼中卻是閃著落寞。


    到底,她還是與自己無緣!七郎的心不由抽痛了一下,卻還是勉強自己笑著。


    蘇瑛也是看的出七郎眼中的傷痛,隻是自己既不想對不起七郎,又答應了七郎不再趕他走,隻有斷了他的心思,對二人都是好的。雖然蘇瑛心中也是清楚,七郎不會真的當自己是妹妹,也好過這樣糾纏著。


    蘇瑛起身向七郎歪膝行禮,一副妹妹見過哥哥的樣子,七郎卻是虛扶了蘇瑛一下,卻是馬上縮迴了自己的手。事情告一段落,七郎也覺得輕鬆了,原本自己也隻想著可以在蘇瑛身邊,護著她的安全便夠了,又何必再強求呢。能這樣與蘇瑛以兄妹相稱,心中縱有萬般不甘心,卻也希望隻要她開心便好。


    七郎的目光漸漸的清朗開來,蘇瑛也算鬆了口氣,便從夏至手中抱過璃安。璃安到了蘇瑛的懷裏,卻是開心的咿咿呀呀說著話,看著璃安乖巧的樣子,蘇瑛不由輕輕摸了摸璃安的鼻子。


    到了飯點,大家用了飯,這一路也是平穩,船上的幾位船員也是盡心盡力,想來能讓安王點頭的人,也是信得過的。過了南越的地界,這艘船已是到了大楚了,船又是開了幾天,船上的的老江師傅卻是侯在了門外,說是有事相商。


    江師傅一身的短裝打扮,頭發也是半白,看起來也是個幹練的。平時船上的船員也都本分,也不會輕易的打擾蘇瑛幾人,現在江師傅專門過來,想來是有什麽事了。


    “各位用過飯了吧,這樣冒昧的過來,真是對不住。若是有什麽不適應,盡可能的吩咐在下,在下一定盡心盡力。”


    蘇瑛微微一笑道:“江師傅客氣了,雖說這艘船已是被我們買了下來,隻是我們也沒有多的用處,隻要我們到了地方,自會將船送給你們。若是江師傅有什麽事盡可開口,不必繞彎子。”


    江師傅有些為難的說道:“不瞞幾位,我們海上人家有個規矩,看到有人落在海中,都是會把人救起來的。現在雖說還是我們管著,卻已是被你們買下,幾位到底不是海上討生活的人,也沒必要守這樣的規矩,不管什麽事也要與幾位打個招唿的。剛才在海上看到一艘沉船,說是被海賊打劫,我實在是不忍心就先把那人救了上來。”


    蘇瑛微微一笑道:“這是常理,看到落水的人,若是相救也是積德積福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有落水需要幫助的一天,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身邊也是帶了大夫,讓我身邊的大夫去給那幾人看一下吧。等明天就找附近的碼頭把他們送過去吧。”


    蘇瑛淡淡的看向薛大夫與夏至,二人也是會意,便隨著江師傅出去了。蘇瑛淡淡的坐著,望著桌前的燭光微微出神。


    七郎慢慢的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你可是不放心他們,若是信不過,直接在附近給那人一艘小船,讓他們走了便是了。”


    “我們現在是在海上,隻怕安王也不一定能清楚我們的行蹤,除非是有人已經在這等著我們了,我們即使想躲也是躲不了的。與其這樣不如看看來者是誰,隻希望是我們多想了,海上遇到海賊也是有的。”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薛大夫與夏至已是過來了。蘇瑛請他二人坐下,薛大夫也不客氣,接過七郎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


    “江師傅救上來的是一名男子,說是打算做些生意確實遇到了海盜,才受了一些傷的。他說是想去漠北的銀海渡口,正好與我們同路。”


    七郎眼神微閃,抬眼問道:“那男子是被什麽樣的兵器所傷,薛大夫你可有看仔細呀?”


    薛大夫微微一笑道:“你當老夫跟你一樣對醫術一點都不通麽?我雖然不懂武藝,跟著你大伯這麽多年,總也是清楚兵器的。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夏至跟了我這些天,也懂的很。”


    夏至微微一笑道:“傷口寬大,不似我們大楚的兵器,西陵與漠北雖然資源豐富,卻沒有我們大楚製造兵器的技術。漠北比起西陵來隻怕更為落後,不過是仗著馬上的優勢罷了。我看那傷口,倒像是漠北的兵器。”


    “漠北的兵器…”蘇瑛眼神微動,靜靜的想著卻是不說話。


    蘇瑛與七郎夏至一同來到那那人的房間。那人原本都躺著,見是蘇瑛來了,忙是起身。蘇瑛一看,正是宇文豪與宇文靈身邊的阿古。


    “阿古,你不是已經隨著宇文靈走了麽,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是宇文靈出了什麽事麽?”


    阿古見識蘇瑛,卻是搖了搖頭,也不開口。見他這樣,蘇瑛也知道有什麽苦衷,隻是事關一船人的安危,蘇瑛不得不小心。


    “你不願意說也隨你,隻是現在我們同在一條船上,若是任何人有什麽意外,隻會連累所有的人。你願意幫著宇文靈離開宇文豪的控製,想來也是有良心的,若是你不願意說也罷了,你給你一艘小船,給你些銀子,你就自己走吧。”


    蘇瑛說完也是想轉身離開,阿古卻是叫住了蘇瑛。


    “公主告訴過我,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一直很後悔與你為敵,好在後來她還可以與你合作,才總算保住了性命。我隻想說這根本就是個意外,我原本也沒想到可以遇到你,我必須要盡快趕到銀海去。公主她有危險,安王妃若是願意出手相助,對你我都是有好處的。”


    蘇瑛微微一笑道:“我並不知道,我隻是有一些私事。你若是信得過你,盡可以把事情告訴我,若是信不過我,我也不為難你,你盡快離開便是。”


    “我不是西陵人,我是漠北人。我們漠北講究的是有能力者居之,我們的皇上有一個最心愛的長子就是我們原來的太子。隻不過皇上不止太子一個兒子,還有好幾個虎視眈眈的皇子。太子妃那年身懷有孕,太子不放心讓她一人留在漠北都城寧克浩都,就把她帶在身邊一起去攻打西陵,卻不想我們小公主就在那時出生,在西陵發起攻擊時小公主就那麽不見了。”


    蘇瑛微微吃驚,七郎也是驚道:“你不會想說宇文靈就是你們太子的女兒麽?”


    阿古點了點頭道:“我就是那個保護公主的侍衛,因為丟失了公主,我一直都不敢迴到寧克浩都去,直到幾年前我才確定宇文靈就是我們漠北的公主。等我把公主送到漠北時,太子已經病重了。雖然皇上已經立了太子的小兒子為繼承人,隻有太子妃不是那些妃嬪與那些皇子的對手。現在小皇子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公主這個姐姐了。”


    蘇瑛不免感慨道:“宇文靈在西陵時雖然過得錦衣玉食,卻從未感受過親情,現在雖然很艱辛,卻可以迴到親人們的身邊,對她來說未免不是幸事。”


    阿古大大的歎了口氣道:“若不是當年我把公主丟了,也不會讓公主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我們漠北皇族的公主哪個不是千嬌百寵的長大的,除了不能繼承皇位,地位遠比皇子還要精貴,這麽多年真是委屈她了。多虧了安王妃的幫助,我才可以把公主送到漠北。”


    一直都知道宇文靈是被南越皇族收,養的女兒,卻不想依然還是漠北的公主。看阿古現在這樣子,難道宇文靈到了漠北之後,有了什麽危險麽?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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