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南說這句話時,是一臉的平靜,卻是讓沙莽都感到了語氣中的殺氣,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沙烈卻是一臉恭謹的說道:“皇上造福百姓,皇上的身體安康,是我們所有南越人的福氣。沙烈無能,卻一定會帶領薩滿教,盡力為皇上分憂的。”


    沙莽冷哼一聲,滿是不屑的說道:“皇上的身體一直都是很好的,隻是誰會嫌自己的命太長呢。沙烈太過中規中矩了,在師傅在的時候就沒學什麽本事,隻要皇上依照我的辦法保養,皇上一定是可以長壽無疆的。”


    那婦人卻是忍不住的罵道:“你這個無恥小人,你說的保養,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呀。現在居然還要蠱惑皇上,若是皇上聽從了你的邪術,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下呀!”


    那婦人已是忍不住又想動手,卻是被悅雅公主拉住了。畢竟是在大殿之上,那婦人也知道悅雅公主是好意,也隻能恨恨的看著沙莽。


    公孫南卻是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淡淡的看著悅雅公主與公孫屠問道:“大皇子,悅雅,你們覺得朕應該怎麽做?”


    “父皇是我們南越的皇上,隻有父皇身體康健才是我們南越的幸事。隻要父皇身體康健,長壽未央,才是我們南越的福氣。”


    悅雅公主隻那麽站著,一身的氣勢已是冷然無比,幽幽的說道:“如果父皇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我們南越也沒有今天的安定。不管何時何地,我相信父皇寧可自己受累,也都會站在百姓的立場上想的。”


    公孫南滿是欣慰又帶著痛心的開口道:“大皇子你一直怪朕,疼愛悅雅而不在乎你。不是因為我不疼你這個兒子,是你根本就不適合這個位置,與其讓你癡心妄想,還不如早一點斷了你的心思。朕不需要活那麽長,隻要我們南越能順利的交到悅雅手裏,我就算死了也算是對南越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南越有沒有我又有什麽要緊,但是悅雅一定要在!”


    公孫南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俱都吃了一驚,更是深深的刺傷了公孫屠,自己的父親把悅雅看的這樣重,又何曾在意過自己一點呢,他把皇位交到悅雅的手,讓自己這個長子情何以堪呀,與其這樣尬尷的活著,還不如拚死一試!


    公孫屠眼中閃過恨意,正想開口辯解,陳公公已是帶著人迴來了。


    陳公公仿佛是受到了驚嚇,哆哆嗦嗦的跪倒說道:“啟稟皇上大皇子在城外的莊園中,我們發現了幾隻被關在一個底坑裏猛獸,裏麵還有不少的屍骨。在莊園裏麵,也有很多以前沙填祭司在的時候,用過的法器。”


    “法器?就憑沙填的東西,也敢說法器,真是笑話!把野獸直接殺了,法器直接毀掉。”公孫南揮了揮手,便不再多說什麽。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大皇子公孫屠說什麽,做什麽,都要看公孫南怎麽看了。


    見公孫屠一臉的平靜,公孫南冷冷的問道:“怎麽,你不求我饒了你麽?以前你不是經常把你母親放在嘴上麽?”


    “父皇的心中何曾有過母親?即使母親是為了你而死的,你有記得她過麽?你眼裏隻有皇後跟悅雅,不管我做什麽都是錯的,你早就不希望還有我這個兒子了,現在不是最好給了你機會了,也可以給你的悅雅掃清道路。”


    公孫南卻是沒有發怒,淡淡的說道:“大皇子已經失心瘋了,囚禁大皇子府嚴加看管,非死不得出!哦對了,那個沙芸怎麽說也是滿兒的母親,關了這麽久也怪可憐的,送去陪著大皇子吧!沙莽如此的喪心病狂,先拉下去吧,讓朕好好的想想。”


    一提到公孫滿,公孫屠卻是怒道:“父皇,你好狠的心!居然讓那個女人呆在我身邊,不出一天我就會打死她,你要麽就現在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的女人,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朕已經不想管你了。我不殺你是不想背上殺子的惡名,你若是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待著,若是不想活了,也要等過了今天再說。”


    公孫屠還想說什麽,陳公公已是彎著腰,恭候在一旁了,公孫屠也隻有下去了。沙莽也是一臉無所謂的跟著守衛下去了。


    “悅雅,你真的要嫁給安王麽,你還記得父皇那日跟你說的話麽?若是你一意孤行,隻怕到時候不僅是你,就連我們南越也難以幸免呀!”


    悅雅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抬頭望了望冷冷站著的安王,決然的跪下道:“還請父皇成全,悅雅心意已決!”


    公孫南不由微微苦笑道:“既然如此,朕也無話可說,隻是你要記住,我們南越可以沒有朕,但你必須要活著。以你的才能,以你對百姓的關心,以後你一定會成為一代明君的。朕老了,能為你做的,就一定要做到。”


    說完這些,公孫南隻覺得頭疼,摸著自己的額頭仿佛是有些累了,便起身去了後麵休息。皇後剛想扶住公孫南,卻被公孫南直接揮手製止了,皇後有一瞬間的意外。以前的公孫南是不會與皇後烏雅錦如此的疏離的,烏雅錦也是一是吃不準公孫南的心思,便也坐了下來。


    一直都猶如在看好戲的安王依舊那麽冷冷的站著,摸了摸手中的錦帕,腦中也滿是蘇瑛的身影。


    “王爺,不要辜負了王妃呀。以王妃的性子,知道你與悅雅公主成親的話,她一定不會再相信王爺了。剛才王妃明明已經知道王爺與悅雅公主要成親了,她也上了大皇子的轎子,她最後還是沒有忍心對付王爺呀!”一旁的小金終是不忍,不由開口勸道。


    “你是說剛才是阿瑛自己上的公孫屠的轎子麽?”


    小金點了點頭道:“我原本還以為王妃是真的生氣了,想要來給王爺來搗亂,卻不想進來的卻是那個婦人。想來王妃是想引開大皇子他們的注意,好讓我可以把錦帕交到王爺的手中。現在我們有了錦帕,榮貴妃也是有救了呀,隻是王妃卻不知道在哪裏了呀!”


    安王猛的站起身來,便往門外走去,皇後烏雅錦見此怒道:“安王,今天是你與悅雅成婚的日子,你是新郎官,有這麽隨隨便便就走開的道理麽?”


    安王依舊不管不顧的想要離開,悅雅公主卻是擋在了安王的麵前道:“請你不要走好麽?不光是因為以前我們的約定,也請你好好看看我,我這一身的嫁衣隻想穿這一次。隻求你,就當是給我一個美好的記憶好麽?”


    安王的眼中閃過冷意,帶著厭惡的說道:“隻有我的王妃,才能與我有美好的記憶!大皇子與沙填的餘孽已經在動手了,我跟你的婚事,也就到此為止。”


    安王說完卻是直接從悅雅公主的身旁走了過去,悅雅公主已滿是淚水的看著安王離去的背影發呆。


    他對榮貴妃的孝順,對蘇瑛的癡情,為什麽偏偏對自己卻是如此的無情。這個人始終是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留給自己!


    大殿之上也是沒了外人,沙烈壓低聲音在悅雅公耳邊說道:“悅雅公主以為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安王,更瞞不過皇上!悅雅公主表麵上與安王約定引出大皇子與沙莽的同黨,到時候便解除婚約,其實是想過了今天,隻要你反悔了,你們就成了真的夫妻。隻可惜,安王又怎麽能看不透你的心思呢?”


    悅雅公主滿是淚水的看向沙烈道:“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麽?若是師傅可以治好榮貴妃的毒,安王做我的丈夫又有什麽可委屈的?父皇一直擔心安王會對南越造成威脅,隻要讓父皇知道安王沒有這樣的野心,就一直不會再反對了?”


    “皇上擔心的不是安王的威脅,而是擔心安王對你的影響。以皇上對你的重視,他一定不會讓安王這樣的人,再待在你的身邊的。現在安王已經提出解除婚約了,隻是皇上是絕對不會再放心安王了。”


    悅雅公主猛的迴過神來,想到剛才公孫南所說的話,那仿佛是臨死前的托付呀!


    悅雅公主一下醒過味來,忙向大殿外跑去。不停的跑著,跑著,隻覺得耳邊不停的刮著風,悅雅公主卻不敢走慢一點點。


    這一生都沒有如此的擔憂過,悅雅公主隻怕安王連冰冷的眼神,都不願意再施舍給自己。即使自己與安王再無可能,也不想換來安王對自己的仇視。


    當悅雅公主跑到聖女的大殿,殿中的宮女從未見過,悅雅公主如此的失態,竟是一下忘了行禮。


    悅雅公主一把抓住宮女的袖子問道:“安王送來的那名夫人呢?安王有沒有來找她?”


    “安王已經來了,聖女也過去了,正在那名夫人的小院裏呢。”


    悅雅公主又忙向裏麵跑去,大殿到那小院隻有一小段路,悅雅公主卻覺得無比的漫長,她現在甚至在祈求,隻要榮貴妃平安無事,她寧可就那麽遠遠的看著安王就好。隻要安王不再討厭她,就如一開始猶如朋友那般相處,也好過安王現在對自己的冰冷。


    當悅雅公主跑過走廊,看到榮貴妃坐在樹下,自己的師傅,聖女與安王正坐在一旁的圓桌旁。聖女正在看著手中的錦帕,一旁的李青李霞,也圍在聖女的身旁,在思索著什麽,而安王則是靜靜的坐在了一旁。樹上的落葉落在了榮貴妃的發間,安王極為溫和的站了起來,替她輕輕的整理著。


    還好還來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悅雅公主一時竟不想去破壞這樣的情景,整了整衣服,慢慢的走向安王,心中還想著等下怎麽跟他開口好,坐在輪椅上的榮貴妃卻是突然直直的看向安王。榮貴妃那原本呆滯的如同沒有生命一般的眸子,現在卻是恢複了生氣。


    “鴻兒,我們這是在哪兒呀?”i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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