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王這一抹笑容,蘇瑛卻是徹底的呆住了。與安王認識這麽久,蘇瑛自然知道,安王是很少笑的,麵對旁人大都是冷著一張臉,隻有麵對自己時,才會露出如此會心的笑容。當初也是安王如此寵溺的笑容,給了蘇瑛無盡的期望。


    而今天,安王卻如此開心的笑著,想來對娶悅雅公主這件事,安王是極為樂意的了。蘇瑛隻覺得心痛到了極點,冷冷的望著安王離去的背影,手指忍不住略一用力。璃安仿佛是感受到了蘇瑛情緒的波動,不由向蘇瑛的懷裏擠了擠。


    感受到了璃安的不適,蘇瑛卻是一下收迴了心中的酸楚。自己的確是不應該動心的,前世經過了這麽多之後,怎麽還能動心呢?可笑自己到了現在,還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現在承受的這一切,也隻能說是自己自找的,自己原本就不該奢求這麽多的!


    蘇瑛不由抱緊了璃安,現在也隻有璃安能與自己相互依靠了。不管如何,手裏的孩子,她都要讓她平安無事。


    大皇子公孫屠輕輕的,向著蘇瑛的方向靠攏一些道:“蘇瑛你也是看到了,安王現在就要與悅雅公主完婚了,隻可憐了你千裏迢迢的跑過來找他,卻是看到了這一幕,真是可憐的很啊。我這一生最恨無情無義的男子了,你若是信得過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蘇瑛心中不由冷笑,臉上卻滿是恨意的咬著牙說道:“可恨安王如此薄情,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原本還以為蘇瑛有多不同,不想也如一般女子那般吃起醋來,什麽都顧不上,公孫屠心中竟有些失望,卻還是一臉真誠的笑道:“你有這份心就最好了,你並非一般女子,現在安王已經去皇宮迎娶了,我們又怎麽能讓他如願呢?”


    蘇瑛睜大了眼睛,仿佛是委屈的不行,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蘇瑛一定不會讓安王如願的,大皇子若是願意幫忙,蘇瑛真是感激不盡呀。”


    公孫屠卻是得意的笑道:“既然安王妃這樣識時務,我便不再多說了,後麵已經備了轎子了,還請王妃上轎。”


    蘇瑛點了點頭,便把手中的璃安交給夏至,便隨著公孫屠離去。夏至默默看著蘇瑛發愣,璃安離開了蘇瑛的懷抱,卻是啼哭起來,夏至抱緊了璃安,又望了眼蘇瑛離開的方向,終究還是抱著璃安離開了。


    安王一行人原本住的就是昌都的驛站,皇上已在宮外賜了府邸留給悅雅公主以後居住。為了顯示對悅雅公主的寵愛,皇上甚至允許安王與悅雅公主在宮中舉行婚禮,即使是一國的儲君,這樣的待遇也是極為難得的,足見悅雅公主受寵的程度。


    安王自驛站到宮門,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下馬進了宮門之後,安王就那麽慢悠悠的走著,不見一絲新郎官應該有的喜悅與著急。一旁的陳伯凡卻是不滿意的咳嗽了一聲。


    “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就別一副欠你錢的樣子。早點把這裏的事情了解,可以早些迴大楚去,榮貴妃的身子可是越來越差了,若是再拖延下去,隻怕沒有機會了。悅雅公主也答應你了,隻是做做樣子,今天的事情一了結,她自然會與你取消婚約的。”


    想到自己的母妃,安王的目光卻是越發的冰冷了,卻依舊是往前走著。等走至大殿,安王跪下向南越公孫南,皇後烏雅錦跪下行了禮,便坐在了一旁。大殿中,一陣陣的香氣讓安王一陣的惡心,安王不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見安王一臉的冰冷,高高在上的公孫南不滿的問道:“安王真是好大的架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卻擺出這樣的一張臭臉,是嫌朕的女兒配不上你麽?若有什麽不滿,大可以說出來呀。”


    一旁的皇後烏雅錦笑著為公孫南倒了杯酒道:“安王隻怕是太高興了吧,能讓我們悅雅看上,可不就是安王的福氣麽?”


    公孫南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幽幽的看著安王道:“高興就多喝幾杯吧,隻怕以後就不一定喝得下了。”


    公孫南說完,卻是不再搭理安王,猛地喝了一杯。皇後也是有些詫異,笑著想要與公孫南對飲,公孫南卻是難得的,連看也沒有看皇後一眼。


    安王一時吃不準公孫南的心思,一旁過來一個清瘦太監默默的給安王倒了一杯酒,壓低著聲音說道:“王爺今天大喜,可還記得有蘇瑛這個王妃。可歎王妃辛辛苦苦全是為了王爺,卻換來王爺如此對待,奴才真是替王妃心寒呀!”


    安王猛的看了那太監一眼,正是換了裝扮的小金,她不是跟著阿瑛的麽,怎麽會在這裏?


    安王一把抓住小金的手道:“王妃呢,她去哪裏了?你為什麽沒有跟著她?”


    小金把手中的繡帕放在安王手中,眼裏滿是寒心的說道:“上麵繡著榮貴妃中的毒的藥方,王妃為了保住這塊繡帕,可謂是吃盡了苦頭,王爺怎麽可以另娶呢?王妃這樣的性子,辜負了,就再也找不迴來了呀。”


    安王一下抓緊了繡帕,狠狠的看著小金道:“我問你王妃呢?我今生今世都不會負她的!”


    小金見安王眼中滿是擔憂,難道有什麽隱情麽?到底王妃還在大皇子手中,現在也隻有安王可以救王妃了!


    小金剛想開口,大皇子公孫屠已是走上殿來,恭恭謹謹的給公孫南磕了個頭道:“今天是悅雅的大喜日子,兒臣來遲了,還請父皇原諒。”


    公孫南的心情原就不好,見公孫屠還來遲了,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道:“這麽大人了,每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悅雅一天都不知道要處理多少政務,你就不知道多為她分擔一些麽?”


    大皇子公孫屠隻覺得刺耳,卻還是笑著道:“悅雅是我們南越的皇太女,是我們南越未來的希望,兒子多為她分擔一些自然是應該的。隻是悅雅到底是女子,身邊的丈夫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隻需要對悅雅忠心耿耿就行了。隻是…”


    公孫南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悅雅是他一直以來認定的繼承人,即使公孫南有這麽多的兒子,公孫南也想把她扶上皇位。不僅是因為悅雅是皇後唯一的孩子,更是因為悅雅出眾的才能,她出生時又有紫光顯示,公孫南是對悅雅公主寄以厚望的。


    隻是悅雅到底是女子,身旁的丈夫可以是碌碌無為,也可以是平凡無奇的,隻要是沒有野心,心中有著悅雅便可以了,但是絕對不可以如安王一般。這樣的男人永遠是猜不透的,悅雅隻會越陷越深,這對南越可不是什麽好事呀。


    想到這些,公孫南已是打定了主意,饒有興致的看向大皇子,希望這次這小子不要讓自己再失望了。


    “可是什麽?安王是悅雅與皇後親自選的,相貌與才幹也都是一等一的。”


    公孫屠卻是微微一笑道:“安王的確是有些本事,隻可惜並非悅雅的良配。若是隨便的讓二人成親的話,隻怕會害了悅雅呀。論公,悅雅是我們南越的儲君,我是她的臣子,但是論私,我是悅雅的大哥,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看悅雅嫁給安王呢?”


    公孫南嘴角輕輕往後一抽,看來公孫屠是有備而來呀。


    公孫南看向安王道:“安王,你怎麽說?”


    安王依舊是冷冷的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本王的確是高攀了,隻是大皇子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今天舉行宴會的時候提出來,隻怕是別有目的吧。現在整個南越都眼睜睜的看著呢,大皇子現在出來反對,這對悅雅公主可是一大傷害呀。”


    公孫屠卻是不在意的說道:“比起日後對悅雅的傷害,我今天願意背這個黑鍋。安王原本在大楚不過是個閑散的王爺,若是娶了悅雅的話,那可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以悅雅對安王的心意,自然會言聽計從。隻是安王現在富貴了,可還記得在大楚的原配妻子,蘇家的二小姐蘇瑛麽?”


    一聽蘇瑛的名字,安王一下握緊了拳頭。自皇後死了之後,自己便一直都沒有蘇瑛的消息,剛才小金又是冒險進宮把那繡帕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難道蘇瑛真的在公孫屠的手上麽?


    安王冷冷的看著公孫屠道:“若是蘇瑛少一根毫毛,我一定血洗皇子府,讓你永受地獄之苦!”


    安王冰冷的樣子,仿佛真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大皇子竟是驚得一下說不出話來,隨之便開始竊喜,真是沒想到蘇瑛給自己帶了這麽大一個驚喜,自己的父皇原本就是反對這門親事,現在更是不可能了。


    “安王你真是放肆!枉我答應把悅雅許配給你,你居然敢為了一個女人就不把我們南越放在眼裏。”公孫南一口氣就那麽堵在胸口,一旁的皇後忙幫著公孫南順氣,看向安王的眼神也滿是責備。


    “安王,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之人,隻是你想過沒有,你已經與悅雅訂了親,你現在這樣將至悅雅於何地呀!”


    安王依舊淡淡的說道:“在我的心目中,隻有蘇瑛一個妻子,任何人都沒有蘇瑛重要。


    一聽這話,公孫南卻是徹底的怒了,甩開烏雅錦的手罵道:“這就是你給悅雅選的丈夫麽?看看安王是如何的不把我們南越放在眼裏的!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蘇瑛是如何的一個人,能讓安王如此的惦記?”


    公孫屠心中是不住的冷笑,這比自己預料的結果要好太多了。不管蘇瑛如何,安王與悅雅公主都是不可能成親了。


    公孫屠心中得意,臉上卻滿是恭謹的說道:“父皇你別生氣,安王這種人又怎麽配得上悅雅呢?既然父皇想見,我已經把人帶來了。”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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