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淡淡的看了眼太後,心中也是大定,眼中也是沒有多少的波動。裙擺上的紅色襯得麗妃的臉色更是蒼白,卻不見一絲的慌亂。


    趙太醫不停的冒著冷汗,哆哆嗦搜的說道:“麗妃留了這麽多的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現在已經沒有喜脈了。隻是麗妃自身的脈搏卻是極為強健的,身上又有異香,顯然是服用了傷胎養身的藥物。雖然腹中的孩子是…是沒了,人卻是沒什麽大礙的。”


    趙太醫此話一出,麗妃隻覺得自己的手腳是徹底的冰涼了,一旁的太後也是吃了一驚,滿是怒氣的罵道:“趙太醫,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麽?皇後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居然讓你有膽子陷害麗妃?”


    趙太醫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不被人注意才好,卻也知道躲不過,顫抖的說道:“太後若是不信,自可以找別的太醫驗證,奴才不敢有一句欺瞞。太後賞識奴才多年,隻是奴才已經為太後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了,若是奴才再幫著太後害人的話,隻怕就要斷子絕孫了。不是皇後給了臣好處,是太後的賞賜,微臣無福享受!”


    太後不由怒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幾時讓你害過人了?”


    太後剛說話,楚晨陽卻是冷哼一聲,這話說出來隻怕太後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說給早已是恨她入骨的楚晨陽聽。


    太後不由苦笑,不想自己淪落到盡頭的地步,不甘心的踢了趙太醫一腳道:“你這個沒臉沒皮的狗奴才!居然敢出賣我,我早就應該殺了你!”


    趙太醫微微抬頭道:“其實太後又何嚐不想殺了奴才呢?隻是奴才運氣好,苟延殘喘的活到今天。”


    楚晨陽卻是閉上了眼睛,仿佛又看到馬侍妾死在自己眼前的情景,睜眼時已滿是恨意,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趙太醫,你若是好好交代清楚,我還可以留著你這條命,若是有一句假話,我就千刀萬剮了你。”


    趙太醫狠狠的磕了個頭道:“奴才不敢胡說,太後私底下找過奴才,威逼利誘叫奴才給麗妃看過病之後,一定要說麗妃是受到撞擊才流產的。太後還給了我奴才不少的銀票,奴才一時害怕也就答應了。隻是到了這裏看事情重大,奴才卻是怎麽也不敢欺瞞皇上的呀。”


    趙太醫說著卻是從懷裏將幾張銀票都放在了地上,一張張都是一千兩銀子麵額的,看這樣子像是有幾萬兩了。


    將銀票放在地上之後,趙太醫已是蜷在了一起,抖抖索索的說道:“皇上繞過我這條賤命吧,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呀。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呀…”


    皇後微微歎息,站起身來,由夏至扶著跪下道:“太後與麗妃冤枉臣妾的事,臣妾不想計較,現在正是大楚用兵的時候,臣妾雖然不知政事卻也知道國事為重。隻有後宮安寧,皇上才沒有後顧之憂,隻要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什麽都不求。”


    見皇後處處為自己著想,自己卻是一次又一次傷了皇後的心,楚晨陽到底是有愧的,心中一酸親自扶著皇後坐下。這些年對皇後,楚晨陽真正是冷漠到了極點,皇後卻是一次次的諒解著自己,每次見到皇後都是一副得體的樣子,楚晨陽也是慢慢記得了皇後的好處。


    楚晨陽冷冷的看著太後道:“傳令下去,太後聖體欠安要在慈安宮靜養,平日不得外出。太妃勞煩你送太後迴去,明日的壽宴也請你代為照看。”


    太妃點了點頭,得體的說道:“皇上請放心,我一定會照看著太後,不讓太後給我們皇家丟臉的。”


    太後略帶得意的看向太後,輕笑一聲道:“姐姐我們走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最後的享受一下太後的尊榮吧。過了明天,隻怕姐姐再也出不了慈安宮的門了。”


    想著以前低眉順眼的太妃,現在對自己這樣的態度,太後卻是冷哼道:“隻怕你們得意的太早了,有你們哭的一天。”


    太後說完卻是甩了甩袖子走出了大殿,太妃也不在意,向幾人點了點頭便跟著走了出去。


    “至於你…”楚晨陽幽幽的看向麗妃,眼裏的冰冷讓這深秋的夜晚格外的陰冷。


    不同於剛才的柔弱哭求,麗妃不見有任何的反抗,麗妃就那麽冷冷的坐著,淡淡的說道:“我輸了,原本皇上對我就沒什麽情義,即使拚上孩子也是抵不過皇後,也抵不過蘇瑛。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


    楚晨陽滿是厭惡看著麗妃,眯了眯眼睛說道:“好一個無話可說,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也省得我再問了。白玫你真不愧是李家的外孫女,心腸狠毒到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麗妃不由冷笑道:“皇上的心中有一點點在乎過這個孩子麽?你們不過是情勢所逼才在一起罷了,我們二人又何曾有一絲的感情。這孩子早些走也好,省的來到這個地方受苦。”


    麗妃如此說卻是徹底激怒了楚晨陽,這些年在後宮中,哪個女人不是對楚晨陽柔情似水的。麵對這些女人時,楚晨陽早已有了高高在上的自信。在他心裏不管他自己愛對身邊的女人怎麽樣,她們都是依賴他而生的,女人之間有些爭鬥,也不過是為了搶奪他的寵愛罷了。


    若是麗妃為了後宮的地位而陷害皇後的話,楚晨陽不會繞過她,卻是可以理解她,女人之間的爭鬥,他也是見了多了。現在麗妃突然說在後宮中不顧是情勢所播,卻是讓楚晨陽徹底的怒了。


    “你以為有李文撐腰,我就不敢殺你了麽?以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即使我現在殺了你,李文那老匹夫還要跪在朕的麵前告罪。為了脫罪,他巴不得千刀萬剮了你。”楚晨陽是是“我”而不是“朕”,想來是真的極為生氣了。


    麗妃已是留了不少的鮮血,身上也是越來越冷,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肩膀。麗妃臉上卻是平靜如水,更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皇上要殺便殺吧,現在的我無力反抗,不管我現在說什麽,皇上對我也是沒有一點憐憫的。”


    楚晨陽陰陰的罵道:“好!既然你自尋死路也就怪不得我了,朕不殺你!朕要你跪在佛堂前為了你自己的罪過一天天的贖罪。你不是厭惡朕,嫌棄跟朕的孩子麽?你就天天的穿著這件衣服直到死為止。”


    麗妃卻是不在意,站起身來像楚晨陽微微屈膝道:“皇上的旨意,我自然不敢不從,隻要皇上還有這個權利,我就會聽從皇上的旨意。隻是不知道皇上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多久。”


    麗妃說完卻是詭異的一笑,便轉身離去了,在偏金色石板上留下點點的血跡。楚晨陽卻是沉浸在麗妃的笑容中久久的迴不過神來,而被麗妃抓過的手掌還在隱隱的做疼。


    “皇上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呀。”皇後關心的拉著楚晨陽問道,用手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臉龐。


    不同於以往的冷漠,楚晨陽直接抓住了皇後的手,雙眸透著溫和的看著皇後。這些日子楚晨陽對皇後的確是好了很多,不過大多時候也都是過來坐坐就走了,就算是皇後剛嫁給楚晨陽時,也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皇後過。突然這樣的親近,倒讓皇後紅了臉。


    皇後不由低下頭,輕聲說道:“皇上的衣服髒了,不如先迴去整理一下吧,讓夏至看看皇上的傷。”


    見皇後如少女般羞怯的樣子,楚晨陽隻覺心情好了不少,不由笑道:“不必了,不過是些小傷,過二天就看不見了。我也有好些日子沒來看皇後了,今天就留在長安宮吧。”


    “隻怕是委屈了皇上,我…”皇後說著,看了眼在房中的蘇瑛夏至又是臉紅了。


    “沒事的,我隻想陪你待著。”楚晨陽迴頭看向蘇瑛,“等會我就讓馬公公把二人送過來。”


    蘇瑛卻是鬆了口氣,皇後與楚晨陽下去休息之後,蘇瑛卻是不放心一直守在殿外等著,過個一個時辰的樣子,馬公公才將二人送了過來。二人雖是昏睡,氣息還算正常,蘇瑛總算是放下了心。


    蘇瑛也信不過別的太醫,李青李霞又不在身邊,好在夏至隨後也到了,坐在一旁給二人把脈。


    夏至摸著七郎的脈搏,便開始給七郎紮針,在柔和的燭光下,夏至的五官更顯深邃。比起進宮前夏至已露出了陰柔的一麵,想到原本前途無量的夏至,現在每日都要在後宮點頭哈腰,蘇瑛難免為夏至傷心。剛才若不是夏至反應快唬住了那貪生怕死的趙太醫,隻怕事情也沒這麽快了結。


    感覺到了蘇瑛的目光,夏至望了蘇瑛一眼,便拔出了銀針幫七郎趟好,擔憂的說道:“夏雨倒是沒什麽問題,看樣子像是被打暈的。隻是七郎這樣的體質卻到現在還沒有醒氣息也是不穩,應該是中了毒。他們好不容易抓到了七郎,這麽容易就把人放了迴來,絕對不止陷害皇後跟你這麽簡單,他們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望著昏迷不醒的夏雨與七郎,蘇瑛眼裏閃過焦慮,冷冷的說道:“以太後的性子,處在這樣的境地還敢出來為患,心中一定是有把握的。七郎這樣的本事,既然已經抓住了卻沒有除掉,肯定是有別的用處。不管他們是什麽目的,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如願。”


    “敵人在暗處,我們也隻能小心提防。以剛才麗妃與太後的樣子,”


    “經過這麽多的事情,皇上更是看重姐姐,眼下姐姐快要生產了,我們更是要小心。隻要過了這個難關,姐姐可以安然無恙就好。”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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