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嫂見眾人都不說話,卻是更加覺得幾人心虛了,不由罵道:“一定是你們害了我的兒子。你們剛才就認定是我的兒子給你們下了毒,之後肯定心懷不滿就找機會害了我的兒子,你們賠我的兒子,你們賠我的兒子。”


    白大嫂是越說越起勁,看她的潑辣樣子,安王萬年不變的冰冷麵孔卻是出現了一絲裂痕。一旁的陳伯凡看到,心中卻是舒服了不少。該!若不是安王,自己也不用受這份苦。


    想武安侯在京都也是響當當的美男子,多少貌美女子圍著向自己示愛呢,現在卻是被一個大嫂堵著出不了門,想想就覺得委屈。現在的情況還就不能報官了,這一道道的程序走下來,還沒到昌都呢,隻怕安王就已經忍不住血洗了官府了。


    怎麽好好的出趟門,還能出這麽多的事呢,陳伯凡心中又一次抱怨起安王來,這小子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曆。


    安王仿佛是感覺到了陳伯凡的抱怨,幽幽的看了眼陳伯凡,陳伯凡隻覺打了個機靈,之後卻是徹底的怒了,挑釁的望了望麵前又哭又鬧的白大嫂,有能耐你去對付她去,老欺負我算怎麽迴事麽。


    “既然白大嫂認定了是我們害了你的兒子,我們說什麽也是沒用了。”安王冷冷的開口道,見眾人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繼續說道,“隻是我總不能白白的擔了這個罪名,既然你說我們害了你的兒子,我就害給你看好了。”


    安王說著卻是直接扔了把飛刀過去,直接削掉了白山的一層頭皮,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禿了一塊的白山抱著自己的腦袋,一下跳了起來。


    見此情形白大嫂卻是一下呆住了,不由狠狠的又打了白山的腦袋一下罵道:“叫你不要動,不要動,現在可怎麽辦呀!要是真的給抓到官府去,這麽多條人命,還不得千刀萬剮了你呀。”


    白大嫂說著卻是又哭了起來,隻是比起剛才來,卻是多了幾分真心,眼淚也是不要錢一般的拚命往外流。


    一旁的陳伯凡卻是一改平時的很善,冷冷的說道:“你知道自己的兒子寶貝,難道別人的性命就不值錢了麽?隻怕你早就知道你兒子的所作所為了,不然也不會對曹誌如此的照顧了。可歎曹誌如此的向著你們,而你們呢?”


    聽陳伯凡如此說,白大嫂卻是不由看了眼曹誌,見曹誌也是呆呆的站著,正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想到那些被巨蟒害死的那些人,再想到那些孤兒寡母,白大嫂卻是哭不出來了,默默的伸迴了拉著白山的手。


    “娘,你一定要救我呀,要是我被他們抓走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呀!娘,你不能不管我呀,娘!”白山卻是露出了懼色,跪到白大嫂身旁,苦苦的哀求著。


    白大嫂再沒了剛才的潑辣相,有些茫然的說道:“兒呀,不是娘不管你,隻是想起那些孤兒寡母,我開不了口呀。你怎麽就這麽狠心,那可都是鄉裏鄉親呀,你怎麽忍心呀。”


    一旁的林奇卻是不耐煩的直接揮了揮手,直接上來二人就把白山往外拖了出去。白山奮力掙紮,卻是被林奇直接打暈了。


    安王冷冷的說道:“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吧,什麽也不要說了。巨蟒沒有了,又白白的送過去一個人給他們交差,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白大嫂有些不舍得望了眼已經被打暈的白山,卻是馬上閉著眼睛什麽都沒說。一旁的曹誌整了整自己滿是補丁的衣服,就想往外走去。


    悅雅公主卻是突然開口道:“曹誌,事已至此,你可有什麽打算。”


    “聽天由命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曹誌幽幽的看了眼白大嫂道,“大嫂你保重吧,我一直當你跟把大哥是我的親大哥,親大嫂。可是我父親…”


    再一次想起慘死的父親,還有因為承受不住打擊,死之前死死抓住自己的母親,曹誌卻是轉過身去,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看你的談吐,也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你拿著我的玉佩去找烏雅族的首領,他會給你安排的。”悅雅公主說著便從腰間取下了一枚紫色玉佩,曹誌低頭一看卻是刻著一個“紫”字。


    曹誌有些激動的的看了眼悅雅公主,說了聲“多謝”,轉身便走了。


    一直站在陳伯凡身後的公孫瑩,卻是走到悅雅公主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來你很欣賞這個曹誌呀,把他送到你舅舅那去,可不就是你的大本營麽?一個打滿補丁的窮小子,我怎麽看不出有什麽過人之處。”


    “剛才你不在,剛才的情形沒有看到。在白家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他卻極為冷靜,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放得下。願意原諒害得他家破人忙的人,可是需要不小的心胸呀,這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曹誌也算讀過幾年書,算是個人才,放在舅舅身旁,也好規勸一些。”


    悅雅公主說完眼裏滿是調侃的看向公孫瑩,笑著說道:“看樣子,你是要跟我們一道走了呀。這個武安侯也真是有本事,能讓你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虧你以前還說最看不上大楚的男人呢,現在這是…”


    公孫瑩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道:“他不一樣的,他很勇敢,也很狡猾。等這裏的事情完了,我就跟他迴大楚去。”


    悅雅公主會心的一笑道:“我聽說慧公主對這個兒子也是極為頭疼,隻希望未來兒媳婦可以管住兒子就可以了,這個婆婆倒是不錯。以你的本事,倒也不怕拴不住他。隻是你走了之後,在南越,我又少了一個知心的朋友了。”


    見悅雅公主感傷,公孫瑩拉著她的手道:“還早呢,我總要給我的母親報了仇才會走。他答應我了,會一直在這裏陪我的。就算真的成了親,皇爺爺也會給我建個府邸,到時候我也會迴來的。”


    “不管你在哪裏都好,隻要他是真心對你的就好。所幸,他看你的眼神倒是極其認真的,想來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你們兩說什麽呢,快走吧,安王那脾氣可是不等人的。”陳伯凡過來,拉著公孫瑩就走,公孫瑩也是一臉喜悅的跟著走了,早沒有了剛才的依依不舍,直接把悅雅公主撇下了。悅雅公主笑著搖了搖頭,跟著跟了過去。


    出了這個村子,離昌都也就不遠了,眼見著快到目的地了,安王卻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隻是顧忌著榮貴妃,也不敢走的太快。好在天氣難得的好了起來,走了一天一夜,等到了清晨,這十幾號人便走進了昌都的北門。隻是剛走到門口,就已經有人等著安王他們了。


    “這位就是安王了吧,我們陛下有請你過去一趟。”一個身穿錦衣,低頭彎腰的男子恭謹的站在一旁說道。


    你還不等安王有所反應,悅雅公主卻是笑著走上前道:“原來是陳內侍呀,好些天沒給父皇母後請安了,不知道他們身體可好。你一直在父皇身邊伺候,還望你多多指點呀。”


    悅雅公主極為真誠的笑著,還偷偷的往陳公公手裏塞了個金元寶,讓原本麵無表情的陳內侍,不由笑了起來。


    “我們皇上可惦記著你呢,一天總會問起你幾迴。大皇子昨天晚上就進了宮了,今天早上沙側妃帶著滿皇孫也進了宮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皇上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一早就讓奴才在這裏守著了,悅雅公主可得當心著點呀。”


    悅雅公主依舊一臉的笑意,淡然的說道:“多謝公公的指點了,隻是這些朋友剛到了昌都,我想給他們幾位安排一下,還請公公稍等。”


    “公主輕便就是了,我在一旁等公主。”陳公公微微作揖,便退到了一旁。


    悅雅公主迴頭看著安王道:“隻怕我父皇已經知道沙填被我們殺了,這些年父皇對沙填頗為儀仗,雖然沙填是被巨蟒所吞,難免不會遷怒與你我。我受些苦倒沒有什麽,隻是時間拖得越長,我們南越的兵馬離大楚的邊境就越近了。”


    安王卻是冷哼一聲道:“隻怕你的父皇打錯算盤了,若是他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悅雅公主還想說什麽,看安王的冰冷樣子卻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歎了口氣道:“我與你進宮去吧,阿羅帶著剩下的人去找師傅吧。”


    公孫瑩卻是一下拉著悅雅公主的手道:“我也要去!公孫屠與沙芸都會在的,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悅雅公主有些為難的說道:“你對沙芸怎麽樣都可以,隻是大哥畢竟是你父親,我是怕你為難。”


    公孫瑩眼帶些悲涼的自嘲道:“我的父親巴不得沒有我跟哥哥,就算我顧念父女親情,他也不會認我了。母親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一定要為他討個公道。現在沙填死了,我一定要看著公孫屠與沙芸死不如死才甘心。”


    悅雅公主還想說什麽,一旁的陳伯凡卻是拉著公孫瑩的手道:“你要去就去吧,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的。”


    見二人如此,悅雅公主也隻得點了點頭,四人便隨著陳公公往南越宮中走去。


    南越皇宮依山而建,比起大楚的富麗堂皇,卻有種說不出的精細,麵積不大,卻仿佛是自然生長的一般,與大山融為一體一般。


    走過一個個的宮殿,眼看就要看主殿了,陳公公卻是一條走廊上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高處的正是公孫屠,正滿是冷意的看著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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