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公主怎麽會落水的?”太妃正說著,隻覺脖子後麵突然有些痛癢,伸手一摸,竟是帶了一絲血跡。


    太妃卻隻覺得秋天多蚊罷了,用手絹擦拭了一下,也沒有放在心上。


    華明公主的那個宮女,依舊哭的淒慘,跪在太妃麵前道:“太妃要為我們公主做主呀,公主她是被人害了呀。”


    聽著宮女的啼哭聲,太妃不由怒道:“哭什麽哭,平時不好好伺候著,出了事就隻知道哭。你這樣的奴才就活該直接拖出去打死。”


    自己兒子辦個婚宴出了那樣的醜事,難道自己辦壽宴要死人麽?李太妃與榮太妃年輕的時候也是不和的,也不是那麽在乎華明公主的生死,可為什麽偏偏死在我壽宴上呀!原本太妃就一肚子氣,看著眼前哭哭滴滴的宮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母妃又何必生氣呢,不過是個不懂事的丫頭罷了。今天是太後禦賜的壽宴,誰然敢在這裏搗亂,那就是不尊太後。”明王隻是冷冷站在太妃身邊,看著依舊淡定站著的蘇瑛,卻有有了一絲不忍,這樣的女子毀了真是可惜了。


    麵對明王看向自己有些癡癡的眼神,蘇瑛不由一陣無語,他又是想幹嘛?


    明王看到蘇瑛那眼神,卻是一下怒了,狠狠的朝宮女踢了一腳。看你等下還能不能這樣得意?


    那宮女卻是反應了過來,不敢向剛才那樣大哭,隻敢小聲哭泣道:“我們公主剛才與安王妃爭執了幾句,卻不想安王妃懷恨在心。公主本在湖中賞玩,卻被安王妃的船隻擋住了,安王妃還出言不遜,害的公主氣的走到船頭理論,又被安王妃推了下去。”


    李太妃有些吃驚的看了眼蘇瑛,這樣的淡雅的女子,真的會這樣的蠻橫無理麽?再看了眼不懷好意的明王,李太後卻是搖了搖頭,原本就是自己的人偏偏不要,現在又是念念不忘,何苦呢?


    一直不出聲的宇文豪卻是一臉冰霜道:“皇上欽賜聯姻,華明公主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安王妃就算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難道也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麽?”


    一旁的蔣沁卻是不由急的拉住蘇瑛道:“是公主先出口傷人的,還弄髒了安王妃的衣服。之後又故意來撞我們的船,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宇文豪看了眼蔣沁,卻是認出了那是幫蘇瑛出頭的那小丫頭。宇文豪有了絲驚奇,自己對蘇瑛竟是這樣的上心。多年的拚搏,讓宇文豪一下打定了主義,對自己有這樣影響的女人,得不到的話,就一定要把他毀掉。


    “這麽說是華明公主自己跟你們爭執,自己掉下了河裏。華明公主她活該了是吧?”宇文豪卻是冷冷的盯著蔣沁,讓蔣沁也不由低下了頭。


    蔣沁是有些膽量,卻也是家裏故意寵愛的關係,到底是沒有見識過人與人之間的殘酷。不比征戰多年的宇文豪,在沙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氣勢上到底是比不過的。


    蘇瑛卻是將蔣沁護在了身後,依舊雲淡風輕道:“宇文皇子又何必生氣,隻聽一個奴婢的供詞會不會太過武斷了?一旁也有不少的船隻,宇文皇子為何隻聽一個奴婢的話呢?”


    圍過來的女眷也都開始竊竊私語,剛才的情景大家雖不是看的很清楚,卻是聽見那宮女的狂妄之聲的。有這樣狂傲的奴才,想來華明公主也不是什麽善於之輩。再說現在榮侯也算是倒了,華王爺算是碌碌無為,華明公主隻有一個公主的虛名,卻是沒什麽可以懼怕的。


    宇文豪雖說是西陵皇子,但是在大楚看來那裏地處偏僻,民風又是彪悍,實在不是什麽良配。最重要的是,明王府那場婚禮給人留下了極重的陰影。雖說現在也在傳著宇文靈隻是西陵王收養的孩子,但不管真假,名義上都是兄妹呀,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偷情,想來西陵民風就是如此的吧。


    感受到四周不善的指指點點,宇文豪一張冷臉,染上了紅色的一筆,看來是氣的快要瘋了。自己在西陵,愛慕自己的女子那是不計其數,向自己表示愛意,想做自己女人的,那是比比皆是,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明王卻也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被宇文豪眼睛一瞪,卻是又擺起了臉。


    宇文豪卻是鐵青著臉道:“當時除去華明公主還有這個宮女,應該還有一個船娘在的。船娘呢?”


    看著跪著麵前哆哆嗦嗦的創娘,蘇瑛卻覺得有幾分眼熟。看宇文豪與明王是算計好了要讓自己背上害死公主,妨礙和親的罪名了。


    現在正是同仇敵愾對付漠北的時候,這樣的罪名壓下來,隻怕自己是兇多吉少了。看著二夫人他們露出的擔憂之色,蘇瑛卻隻是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船娘已是嚇的不行的,跪著顫抖起來,倒讓周圍的人起了疑心。


    “我們還沒有問你,你倒是急著撇清自己。這可是傷害公主千刀萬剮的罪名,你可想好了要怎麽迴答。”宇文豪卻是在旁惡狠狠的說著。


    “這可是在大楚,可不是在西陵,你莫要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在這威逼利誘。”蔣沁卻是忍不住出聲道。


    “看來,是有人心虛了,連問話都不讓我問了。我雖是西陵人,卻是為了聯合大楚抵抗漠北而來。雖然我們民風不同,卻都是想讓自己的百姓過的更好。現在卻有人故意傷害華明公主,破壞和親,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民族罪人。”


    宇文豪一臉的正義淩然,倒讓周圍的人對她肅然起敬。蘇瑛倒是佩服宇文豪的才幹,能幾句話讓眾人對他改變了態度。若不是蘇瑛早知道了他的為人,隻怕真的會以為他是個為國為民的義士。


    “我…我說,是安王妃叫我害的公主掉下船的。”船娘一開口,周圍的人都是一陣吃驚,看向蘇瑛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怪異。


    蘇瑛卻是渾然不覺,依舊沉穩道:“這是太妃壽辰,我若是想要對公主下手,又怎麽會故意惹怒她,暴露自己呢?”


    明王卻是冷哼道:“你這個女人嫉妒起來,又有什麽做不出來。你原本就嫉妒我與你取消了婚禮,之後又再三勾引宇文皇子。卻不想,皇上賜婚把你許配給了安王。安王身子一直不好,你自然心懷不滿,遷怒華明公主。”


    “剛才公主與明王妃剛好路過亭子,聽見他們在胡說,才會上去理論的。安王妃她早就對我們公主心懷殺機了。”宮女又開始哭了,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是讓人心疼呀。


    “明王與明王妃,宇文王子與華明公主聯姻是大楚的喜事,生為大楚人又怎會有不滿呢?安王雖然體弱,我們夫妻卻是感情甚好,又怎麽會有不滿呢?我隻是閨中女子,又如何有這樣的心機,暗算華明公主呢?”


    “這麽說是這個宮女與船娘冤枉你了?”宇文豪一雙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蘇瑛,看蘇瑛依舊沉穩的站著,仿佛這一切與她都無關一般。


    “我的確是沒有指示船娘這樣做。她這樣說,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指示。希望太妃可以還蘇瑛清白。”蘇瑛從容的向太妃行了一禮,便站在了一旁,不再說什麽。


    即使太妃這樣的局外人,也忍不住佩服蘇瑛的從容。這樣的沉穩的氣勢,優雅的儀態,就算比起皇後也是不差分毫。真是可惜呀,蘇瑛這樣的女子若是進了明王府,自己也可以省不少心了。


    “船娘你乃是我王府中人,沒有盡到奴才的本分,先下去打十板子再說。”太妃看著底下的神色各異的人,卻是幽幽的說著。


    上來二個婆子便去拖這船娘下去,那船娘卻是反抗起來。


    “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是安王妃叫我這麽做的。”一直低著頭的船娘,卻是猛的抬頭,滿是哀怨的看著蘇瑛。


    船娘掙脫二人的拉扯,流著淚道:“我原本是安王妃的貼身丫鬟,因為做錯了事才被趕了出來。就這二天她又派人找到了奴婢,說隻要奴婢幫她做點事,她就會原諒我,會給我錢,讓我不用再做奴才了。”


    蘇瑛看著眼前的船娘,正是以前的紅珠。那次放過紅珠之後,聽紅玉說又是被她父母賣了,不想居然進了明王府。


    感覺到四周的竊竊私語,二夫人幾人都開始擔心起來。看來一開始還對華明公主,宇文豪不滿的人,現在又開始懷疑自己,蘇瑛也隻是淡然麵對。前世自己所承受的又何止這些,人言就是如此,人雲亦雲。


    “派人?我派的什麽人,明王府是這麽好進的麽?一個被我趕出去的丫頭,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樣子了,她做什麽又豈是我可以知道的。”蘇瑛隻是一身冰冷的看著眼前的紅珠,隻能怪當初自己心軟,又怪的了誰呢。


    二夫人開口道:“哪家大門大戶不得趕出去幾個丫頭呀,誰還記得清呀。難道出了事都要怪以前的主子麽?”


    正當太妃在猶豫之時,卻是聽見太監尖細的叫道:“太後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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