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你要記住。生意上收入越早越好,支出越晚越好。不能讓錢在你手上停滯,更不能讓資金鏈出現斷點,這是提高項目利潤的關鍵要素。危險與機遇並存,如何運作好項目資金是一門藝術。憑你那點本事還差著遠呐!

    =====

    杜其立抱著厚厚一摞賬本去書房找顧寫意,後者正坐在書桌前與更為龐大的資料搏鬥。

    顧寫意頭也不抬,隨手點點身邊道:"你先等一會,我馬上就好。"

    杜其立將賬本放到桌上,看到顧寫意握著筆在寫滿數字日期的紙上不停畫著圈,不由的詫異萬分。說到底畢竟是商業老手,又在生意上擔任顧寫意的左膀右臂,對內部情況十分了解。當下精下心來仔細觀察了會,聯想到正運營中的各項生意,越看越是心驚。

    顧寫意在計算帳麵上的流水,所有到帳款項在最短的時間內再度投入運營,不在手中耽擱哪怕一天時間。他不停的畫著的圓圈,就是在計算各個環節所需時間。

    天啊,杜其立心底哀嚎。這人簡直膽大妄為,可怕到了極點!至親王顧寫意是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能在短短幾日內記牢數以萬計的材料,卓絕的大局觀與出色的決斷力都讓他杜其立佩服到無以複加。可先不說商場變幻莫測,單說這毫無緩衝的資金流動,一旦斷裂就是難以想象的重大災難!如今運作的資產已達到萬萬兩,越是走的遠爬的高就越該小心謹慎,他這麽做簡直無異於玩火***!

    當然了,杜其立不可能看不出這麽做所能產生的難以想象的巨大利潤。除了錢,不得不承認,還有那麽一點興奮與刺激在裏頭!

    可憐杜其立六十七歲的高齡,站在那亢奮的全身顫動。

    顧寫意長舒了一口氣,胳膊支在桌子上,雙手抱住額頭揉捏,略帶疲憊道:"最新的武器與防具送來了麽?告訴他們,再敢拖,爺砍了他們的腦袋!"說到後麵,透出絲絲掩不住的煞氣!

    "明天早上就送到。"杜其立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五爺以前學過經商?"

    "嗯。"顧寫意隨口嗯了聲,揉著額角道:"扔了很多年,重新拾起來還真吃力。。。算的我頭疼。"

    杜其立也沒細想二十出頭青年"很多年"是多少年的問題,眸光閃閃的問道

    :"您的師傅是誰?"

    顧寫意的手還抵在額頭,愣了一下,慢慢轉過頭看向杜其立。瞳仁幽深,難辨喜悲。

    杜其立周身一震,有些後悔打探追問這個喜怒無常的主。

    "很了不起的人。"顧寫意坐直身子,淡淡道:"好了,我們就不要提過去了。。。好好想想後麵該走的路吧!"

    =====

    新戈國的使節隔三差五就會過來指手畫腳一番,顧寫意忍了近兩年。

    大帥軍帳內,站滿了大雍的將領。新戈使節立在中間,神情高傲。

    "新戈與大雍聯姻交好,此舉福澤大雍無數百姓,可至親王這兩年的舉動著實讓我新戈為難。"新戈的使節趾高氣昂,冷哼道:"還望至親王盡快寫好迴信,向我國主上書解釋一下。"

    大雍將領們臉上隱約浮現怒容。

    顧寫意自始至終臉上都淺笑,聽到此處,站起身道:"不用那麽麻煩,就一個字而已。使節大人代為傳達就好。"

    那使節詫異的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就一個字?"

    "對,就一個字。"顧寫意負手而立,臉上笑容漸漸消散,隻餘清冷,森然道:

    "滾!"

    大雍將領齊齊哄堂大笑。

    新戈使節臉色氣成豬肝色,哆嗦著手指著顧寫意"你你你"個不停。

    顧寫意又道:"難得使節大人來一次,你們可要好好招待!"言罷,甩手走人。

    江光勇,侯安泰幾個嬉皮笑臉地圍住氣昏頭的新戈使節,齜著牙怪笑道:"走吧,使~節~大~人~,咱們親熱會去!"

    新戈使節臉色登時變成青綠色,煞是好看。

    不斬來使是道義也是慣例,小打小鬧的大罵侮辱也沒啥意思。侯安泰的專業就是嚴刑逼供,當下出了個損招。將這新戈使節身上的毛發剃了個幹幹淨淨,連下麵都刮的一根不剩。就這麽將人送了迴去。

    用顧寫意話說,你們這幫混蛋小子真是陰損到家了!

    眾人想,你也好不到哪去!當然,這句話,大家隻敢

    在肚子裏腹誹一下,沒膽說出來的。

    =====================================

    顧寫意找到洛梵,淡淡笑道:"事到如今,你該知道怎麽做了。"

    洛梵的到來勢必會掀起波瀾,然一切盡在顧寫意的掌控之中。邊洲軍營內,他的決定就是聖旨,沒有人敢違逆。

    洛梵焦躁、惶恐、悲憤。。。種種情緒折磨著這個驕傲的青年。周圍盡是嘲諷的眼神與口氣,背著顧寫意和那些大雍的將領不知打了多少次架。最嚴重的一次被一個侯安泰的男人打的吐血不止。顧寫意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不過這都不重要。

    記得那時重病,連續發燒數日,燒的身子軟綿綿,燒的頭腦混沌一片。顧寫意衣不解帶陪著他,照顧他,試問洛梵怎可能毫無反應?

    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第一眼就看見那張讓人忍不住咬牙切齒卻又難禁相思的臉龐。

    "醒了?"顧寫意道。

    洛梵看著那張逐漸接近的臉,感受著清晰可辨的唿吸,不由的胸口一窒,唿吸停頓。

    額頭觸碰額頭,顧寫意低聲道:"還好,總算退燒了。要吃點什麽嗎?"絲絨般平滑舒緩的嗓音,隨著每一個說出口的字,潮熱的唿吸都會拂過臉頰。從相識到現在,顧寫意雖言語上多有唐突冒犯,卻從未真的欺辱他,如此仿佛戀人般親昵低喃更是從未有過。洛梵覺得臉發燒的厲害。

    顧寫意調笑道:"放心,我不會對病人下手。"

    洛梵鬼使神差冒了句:"你小子是怕被傳染吧!"說完洛梵就想咬自己舌頭,本意是想說狡猾如顧寫意不論做什麽事都不會讓自己受傷害。可病後糯軟的鼻音聽起來該死的像是在不滿撒嬌!

    顧寫意忽忽低沉的輕笑,洛梵覺得地上如果有道縫,他二話不說立馬鑽進去。

    清淡的熬的濃香的米粥端上來,洛梵悶聲悶氣說不想吃。顧寫意揮退下人,竟然,竟然用口度食。

    滑溜的舌尖是要人命的毒蛇,被溫柔的"咬"上一口,全身酥麻無力,任人擺布。洛梵剛欲怒罵,顧寫意已撤離。心尖上仿佛猛然缺了一大塊,失落的感覺叫人難受,幾乎想要落下淚來。

    顧寫意舉著粥道:"喝完它。&qu

    ot;

    洛梵乖乖聽話吃了個幹淨。完後鑽進被窩,不敢看就站在背後的人一眼。身體繃緊,支棱著耳朵細細聽著。安靜片刻,傳來人離開時發出的輕微的腳步聲。鬆了一口氣,可失落的感覺卻越來越重,洛梵將自己裹嚴,強迫入睡。

    半夜,洛梵覺得口幹難受,渾身發燙。意識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人撫上他的額頭,道:"又有點發燒,難受的很麽?"

    洛梵嚇了一跳,睜開眼,昏暗中對視的是獨一無二的清亮鳳眸。

    領口大敞著,光潔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魅惑的光澤,披散的黑色長發,如夜如瀑。洛梵傻眼了,顧寫意什麽時候睡到自己身邊的?

    顧寫意脫去自己的衣服,將洛梵抱進懷裏。洛梵象征性的掙紮一下,也被退去了衣物。

    顧寫意的體溫偏低,沁涼的觸感好似溫潤的玉。寫意的吻落在洛梵的臉上耳後,道不盡的溫柔纏綿。雙手遊走過的地方,奇跡的帶走所有因病痛而引發的肌肉酸痛。洛梵舒服的輕哼出來。

    顧寫意並沒有趁機強要了洛梵,隻是盡心撫慰。洛梵在寫意手中釋放了幾次,疲累下沉沉進入夢鄉。

    第二日,洛梵病症痊愈,卻連續幾日未見到顧寫意。旁敲側擊地詢問了服侍他的下人,被告知至親王突染風寒。洛梵很單純的問,我能去看看他麽?下人為難的笑笑說,大帥交代了,說您大病初愈,不想再讓你病趴下,等他好了自然會過來看您。那下人歎口氣又接著道,大帥軍務繁忙,病了也不得休息啊。各位將軍急的要死。可大帥脾氣強硬,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洛梵呆呆坐在床邊,失神許久。

    又是數日過去,仍是見不到顧寫意,洛梵心慌意亂。心底有處地方不能碰,想起來就會隱隱疼痛。很微弱,帶著些許酸軟,些許甜蜜,並不強烈,卻讓人無法忽視。

    "原來你這麽在乎我啊。"

    洛梵迴過神,怔怔看著站在門口,神采飛揚耀眼奪目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有多少人,都能讓你一眼看見。

    顧寫意狠狠的抱他,狠狠的要他。

    心甘情願。

    顧寫意待他是極好的,一起豪飲最烈的酒,一起乘風騎最快的馬。天氣好了,還會一同去打獵,甚至滾做一團大打出手。顧寫意想要對一個人好時,不是單純的寵溺。他會根據你的需要去演繹他的角色。

    你傷心時,他會款款撫慰;你開心時,他會帶你盡情遊樂;你無聊時,他言談風趣為你解悶。在你以為可以主宰自己時,他會溫柔的扼殺你的所有行動與希望。

    無法忘記他試圖逃跑時,轉身就看見顧寫意倚靠在那,對他微笑著。強勢的,不容任何人無視,顛倒眾生的美。

    洛梵覺得自己像是被細密的蛛絲纏住,輕軟光滑黏膩,看似沒有危害,實則永世難以脫身。他,洛梵,已經被那個男人軟禁在此,無法脫身。不論身體還是心靈。

    現如今,顧寫意笑著說:"事到如今,你該知道怎麽做。"

    洛梵平靜的翻出一本寫滿有關新戈將領領軍大戰,行軍布陣習慣的筆記,遞給顧寫意,笑道:"你說的對,我確實知道該怎麽做!"

    顧寫意收斂起所有笑容,麵色凝重的接過書冊,若有所思的盯著洛梵。

    洛梵沒有注意顧寫意的眼神,他徑直走向屋裏,抽出掛在床頭的劍狠狠劃向脖頸!

    幸虧早有準備,顧寫意衝上前一把奪過寶劍,劍鋒擦著洛梵皮膚劃過,血流如注。

    顧寫意怒吼一聲,看樣子更像是想要捶洛梵一拳。最終還是捂住了流血的傷口,急聲招唿人去叫軍醫。

    洛梵清醒過來時,引入眼簾的仍舊是熟悉入骨的俊美容顏。恍惚想起一年前纏綿的夜晚,憶起從相識到相守的這些年,堂堂七尺男兒隻覺的滿腔心酸,隻想仰天長嘯,卻隻能選擇沉默的閉上眼睛。

    "為什麽要自殺?"顧寫意問。

    洛梵緊閉上眼不出聲。

    顧寫意兩根手指捏住洛梵下巴,湊近道:"問你話呢,為什麽要自殺?"

    洛梵僅餘的理智被耗幹,睜開通紅的眼,怒視著顧寫意嘶聲道:"我背叛大雍跑去新戈做將軍,如今又背叛昔日的朋友,將他們的資料出賣給大雍的王爺。。。我問你,像我這樣的人,還有臉活麽?"

    顧寫意緩緩鬆開手,坐迴位子上。

    洛梵不顧傷口裂開,用被子牢牢將自己裹住,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所有傷害,隔絕那個人的一切。

    "我不會讓你死的。"顧寫意低緩的聲音響起,"不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死的。"

    被子裏,傳出壓抑悲痛的嚎

    哭。

    大雍新戈新一輪戰爭全麵爆發,於此同時,啟國皇帝赫連漠月遇刺,生死未卜。

    雍戈戰爭的勝負,啟國大軍的走向,將顧寫意又一次推向風口浪尖。

    皓月千裏,風清月皎,琥珀杯內泛著粼粼波光,顧寫意獨酌微醺,醉眼朦朧看著一切。兩世因緣糾葛在腦海中咆哮著,仿若山崩海嘯,臉上卻自始至終掛著清淺悠然的笑。

    有些事情不必問為什麽,因為沒有為什麽。

    所以不再懷疑自己,不再迷茫不知所措。

    既然是命運加諸於己身的,不能逃避就要學著去享受。

    滿心滿腦隻需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贏!第五十三章

    大雍兵強馬壯,顧寫意知人善用,甫一交手,便是大雍穩站上風,打得新戈節節敗退。但新戈畢竟不是省油的燈,站穩腳跟後,發起猛烈的反擊,一時間,兩國形成膠著的狀態。

    原本這時候正是啟國趁火打劫的最好時機,可惜啟國皇帝赫連漠月遇刺,生死未卜。赫連未立太子,加之諸位皇子年齡皆幼,啟國權利層將所有精力放在了扶持己方皇子登位上。那頭大雍新戈打得熱火朝天,這頭啟國內部鬧的不可開交。想來是大家覺得赫連皇帝年輕體壯,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以至於突發事變反應過激。刀光劍影,爭權奪利,骨肉相殘,一時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屋宇錯落,矗立著九十九根瀝粉金漆的蟠龍柱,踏在白漢玉砌成的台階甬道上,仿佛置身於瓊宮仙闕中。無一處無不是精雕細刻,無一處不金碧輝煌,莊嚴絢麗。

    這是啟國權利的頂端,皇權的象征--皇宮。

    中和殿皇帝的寢宮,外廳坐著十幾號人,麵色或凝重或激憤。

    赫連的貼身侍衛武兼文沮喪自責的垂著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皇上!"

    "與你無關。"禁衛軍統領連玨沉聲道:"那個太監來啟國一年有餘,全權接手顧寫意與皇上的聯絡事宜。一直以來相安無事,誰能想到他包藏禍心,而且功夫如此高絕。。。"說到此處,右拳猛擊左手掌心,滿是不甘。記憶中,那人身影快若閃電,一擊即中後自數千禁軍包圍中翩然離去,所有相關人員亦同時消失不見。明顯就是謀劃多時的刺殺!

    "老夫到現在仍想不明白,顧寫意目的為

    何?"赫連漠月的恩師太傅魏學之道:"在大雍與新戈交戰之際行刺皇上,無疑等於同時樹立兩個強敵。"

    武兼文猛的抬起頭,咬牙道:"咱們將他通敵叛國的事情抖落出去,看他怎麽向天下人交待!"

    衣著隨便,懶洋洋斜靠在椅子上的幕僚武明子聽到這,"噗哧"笑出聲,眼睛彎成月牙,露出白森森的牙,油然道:"以前抖落出來也就罷了,如今外界都道皇上生死未卜。此時說出來,一百個人裏九十九個指責咱們栽贓借機轉移視線。難道要到處宣揚我們聯合大雍的王爺害大雍,反被他擺了一道?"武明子笑嘻嘻看似沒個正經,眼底卻隱隱透出陰鬱:"皇上如今不過臥床而已,外麵那些個大臣們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扶持中意的皇子登基為帝,連攻擊大雍得利的最好時機也棄之不顧。攘外必先安內,先把自家事料理清再談別的不遲。"

    武兼文恨聲道:"明知誰是罪魁禍首,我們還得忍氣吞聲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對~"武明子嬉笑道:"事情嘛,得兩方麵的看。若是皇上沒紕漏,怎麽就叫一個大雍的太監摸清了行動路線與作息時間?"

    "先生說的是。"略顯虛弱卻沉穩的聲音響起。赫連漠月由人攙扶著從裏麵走出來,坐在主位上,滿麵病容,隻有那雙眼依舊銳利清明。

    眾人起身跪倒請安。

    "不過這顧寫意還真敢幹啊,性子剛烈偏激,皇上以後可要多加堤防。"武明子笑的漫不經心,眸子中卻閃過淩厲的精光:"有機會,我真要見識見識這名滿天下的至親王。"

    赫連苦笑。

    自以為抓著顧寫意的把柄,那人因眼前形勢絕不敢得罪他,遂掉以輕心驕傲自滿,到頭來不過是自食惡果。莫懷前將軟劍刺進他胸膛時,淡淡說了句,主子爺要奴才帶話,總有一天你會感謝他的。

    瞧瞧,這就是顧寫意。他派人來殺你害你,還揚言你日後會感激他的所作所為!

    赫連撫上胸口的傷,其實傷的並沒有那麽嚴重,隻昏迷了兩日左右。沒想到就是短短兩日,朝中發生了無數變革。

    不得不承認,赫連覺得自尊受傷。一直以為即使自己統治

    的朝廷不是鐵板一塊,也該經得起考驗。可顧寫意隻用一次"蹩腳"的謀刺就戳破了這虛幻可笑的假象。他的那些愛妃,那些忠臣,那些奴才的所作所為,真是一個接著一個讓他"驚歎"!

    寫意,你說的對,真是要好好謝謝你,謝你教我良多。

    我無比期待咱們的下次相見。

    =====================================

    經過短暫的膠著狀態,大雍逐步占據上風,打的新戈步步後退。然,西北地域幅員遼闊,新戈國兵多將廣,勝利並非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打,就要把敵人徹底打怕,讓他們牢記一生!"

    這是雍新開戰前,顧寫意當著所有將士麵說的一句話。

    "若是事事都由我來拿主意,還要你們這些高級將領有什麽用?我直接派兩個腿腳利索的傳令官不就得了?"

    顧寫意不但沒有身先士卒,更沒有前往交火最厲害的第一線。有人不屑,有人鄙夷,有人嘲弄,顧寫意一概置若罔聞。他有他的打算,新戈將軍邢正中打仗出了名的狡詐刁鑽,從當年千裏奔襲深入大雍腹地攻打邊洲就可見一斑。這年代的通訊設施等於個零,他顧寫意不是神,不可能化身萬千監視整個西北所有可能交火的地方。若軍權完全握在一人之手,一旦出現緊急突發情況,軍隊的調動絕對會出現失誤。顧寫意與其軍隊中的智囊團規劃整體框架,賦予各路將領一定的權利,準他們可根據所遇的情況在不影響大局下自行定奪。

    雖然看上去目前大雍占據上風,壓得新戈喘不過氣來,可大雍內部的種種隱患一一浮出水麵。山頭主義,爭搶戰利品這些到還是小事。軍隊因為連連取勝生出的驕縱之氣與貪生怕死的負麵情緒開始蔓延。真到有了硬仗要打,一個個退縮不前,任誰也不想在即將取得勝利前死掉。

    另一方麵,麵對這可光耀門楣流芳百世的天大功勞,諸位將軍心裏難免打起小九九。爭著打仗,爭著立功是好事,但須知物極必反的道理。這群在死人堆裏摸爬滾打的高級將領們除了對頂頭上司顧寫意敬畏三分外,剩下的,那是誰也不服氣誰。

    要說也得怪顧寫意,他曾放話,打仗靠的是狼羔子,屬綿羊的都滾一邊去!

    顧寫意這人為人處事極霸道狠辣,俗話說什麽將領什麽兵,著實是養了一

    群虎豹似的兇兵悍將。

    顧寫意要的是全麵的,漂亮的,徹底的勝利。麵對這些情況,顧寫意果斷下令,暫停進攻,令各路將領將兵權暫且交由副將掌管,全體到邊洲開軍事會議。

    會議上,顧寫意根據各部隊戰鬥情況分為了三六九等。上前線的,做後備役的,搶救傷員的,等等做了及其詳細的分工。一等部隊照顧寫意話講那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兵器給兵器,總而言之是要什麽給什麽。至於二三流部隊,抱歉,就撿一等部隊剩下的或是不要的吧!

    被降了格的將領在會上登時臉紅脖子粗,擼袖子要開吵,被顧寫意不冷不淡瞪了一眼乖乖又坐了迴去。

    而那些封了一等軍的將領神清氣爽,意氣風發。與降格的灰黑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顧寫意眸光如電,視線從每一個人臉上掠過,猶如實質的目光刺的所有人不敢迎其鋒芒。

    "迴去都給我好好想想,為什麽自己降了格,而別人卻沒有,到底是差在哪?封為一等軍的也別驕傲,打了敗仗,照樣給我下來!常言道,將帥無能,累死三軍。戰爭不光是兩國政治、經濟、軍事的競爭。更是智慧、謀略、武力的抗衡。身為將領,智、信、仁、勇、嚴,缺一不可!

    你們不是無知孩童,王爺我也不是教書先生,多餘的話我懶得說,也不屑說。都給我迴去想,想明白了繼續做你們的將軍。想不明白的,"顧寫意眸色一沉,手指敲了敲桌麵,冷聲道:"官印交出來,滾迴家種地去!"

    最後一句顯然震住不少人,散會後,仍有不少將領留在營帳內沉思。

    顧寫意行事向來想常人所不能想,例如兵製的改革。其實早在顧寫意返迴邊洲那一天,就開始了潛移默化。從下到上,凡三百人以上的佐領都配上了一個同級別的指導員,說是為了關懷行軍艱苦的士兵,幫他們為家裏寫書信,教他們識字,調解士兵間的矛盾。將領們管軍事,這些指導員們管生活。起先將領們覺得多餘,後來覺得也不錯。指導員平日裏皆是一副好脾氣,不爭功不爭權,苦心辦差,將閑事雜事都分擔了去。

    可現在迴想起來,背後無不冒出一層冷汗,這不就是明著分權嗎!指導員們都拿著顧寫意簽發的指令,擁有所在部隊將領相等的權利。平日裏這群老粗待士兵多是唿喝打罵,哪像指導員們平易近人。一旦發生變動,士兵們向著誰幫著誰可就說不準了。

    還有此次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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