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給兒子畫兩幅去火圖看看?”期盼的眼神。


    “不能。”淡然的語氣。


    “為什麽?”失望的語氣。


    “因為我不想。”


    這個理由好強大!


    宋懷瑜垂下頭。他爹是故意的,他爹其實根本不想他看去火圖。


    就聽得他爹又開口了:“看圖哪有看現場真實?!”


    宋懷瑜都懶得接話了,隻聽得他爹說道:“換衣服吧。”


    “哈?”宋懷瑜驚訝地抬起眼。


    “哈什麽哈?換一身外出的衣服,帶你去見識一下現場。”


    “什麽現場?”


    “你說呢?”


    一個不好的預感降臨到宋懷瑜的頭上:“爹,你不會是想帶我去青樓偷窺人家辦事吧?”


    “是啊,讓你看得更清楚一點兒,免得去看那些畫得醜了吧唧的去火圖。”宋太師笑得讓宋懷瑜發抖。如今他爹已經不用暴力手段對付他了,但卻更讓他感覺可怕。


    “不去不行嗎?我以後不看去火圖了,不行嗎?”宋懷瑜弱弱地問。


    宋太師笑道:“當然……不行!”


    宋太師讓春紅和繡竹給宋懷瑜換好衣服,拽著他出門,一直講他拽到青樓門外。


    青樓已經營業,所有的姑娘們看到兩人全都雙目放光,不過放光的對象不是對宋懷瑜,而是宋太師。宋懷瑜的年紀還是太小了,十四歲的無毛少年,花娘們能看上才怪。反而宋太師,相貌比實際年齡年輕,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一身氣質高貴優雅,花娘們如何能不被吸引,紛紛纏上了宋太師!


    宋太師應付得遊刃有餘,“人不風流枉少年”,他年輕的時候常常跟著同窗們開石慧、文會,聚會地點多在青樓畫舫之中,見識過許多不同風格的花娘,連花魁都曾為他傾心,如今應付起普通花魁簡直不能太從容。


    宋懷瑜怒瞪口呆,臥槽!他爹竟然是個萬人迷?臥槽!他爹應付起花娘來簡直不要太風流太輕鬆!誰要再說他爹迂腐,他一定將這兩個字甩到那人臉上。就他爹這樣,還迂腐?比自己那幫狐朋狗友還會調情,簡直偶像啊!


    宋太師交了一個單間,從花娘出選出幾個化妝不那麽誇張的,三個留下來服侍他們父子,一個撫琴給他們聽。


    宋太師指著宋懷瑜對三個女人道:“這是犬子,被人帶壞了,小小年紀就被別有用心的人勾引破了童子之身。你們三個人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勾引是什麽樣兒的,免得以後再被人算計。”


    “是。”三個花娘雖然更願意勾搭宋太師,對宋懷瑜這個小屁孩兒沒有興趣,但宋太師是給錢的客戶,客戶有吩咐,他們隻能夠照做。於是千般手段、萬般魅惑朝宋懷瑜砸過來,砸得宋懷瑜暈頭轉向、把持不住,差點兒就要拉著三女共赴巫山雲雨。


    兩聲冷咳傳進宋懷瑜的耳朵裏麵,咳得他恢複了一絲神智,抬眼一看,正迎上自家老爹似笑非笑的麵孔。宋懷瑜嚇得激零零打了個冷戰,趕緊將三女推開。


    “如何?有什麽感想?”宋太師問道。


    宋懷瑜欲哭無淚:“爹,你不用這麽耍兒子吧?”


    宋太師喝了一小口酒,道:“我沒有耍你,隻是讓你多見識一下女人的手段,免得你再被一些無所謂的女人勾引。”


    宋懷瑜羞惱無比,小聲地道:“這件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能不要再提了嗎?”


    迴答他的是他勞資的“嗬嗬”兩聲。


    宋太師掏出四錠銀子分給四個花娘,將她們打發了出去,遂宋懷瑜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行動。”


    “行動什麽?”


    “偷窺啊!”


    “我不——”


    可惜宋懷瑜的抗議對宋太師根本沒用,宋太師提著宋懷瑜的後領,從窗口躥出去,跳到屋頂上,再將宋懷瑜放下來。


    宋懷瑜雙目放光,盯著宋太師問:“爹,爹,你怎麽這麽厲害?竟然一下子就跳到了屋頂上?跟話本上的飛簷走壁一樣誒!”


    “沒見識,這是宋氏輕功。”


    “輕功?好名字!爹,能教我嗎?”宋懷瑜眨巴著眼睛渴望地看著宋太師。


    宋太師道:“教你做什麽?方便你偷香竊玉?做個采花賊?”


    宋懷瑜鬱悶:“爹,你怎麽總把你兒子想得那麽不堪呢?我發誓,我若是用輕功偷香竊玉或者做其他不好的事情,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非常重視發誓,聽了宋懷瑜的話,宋太師道:“行吧,等明日練武的時候,我就教你輕功。”


    “噢耶!爹你太好了。”宋懷瑜歡唿。


    宋太師低喝道:“小聲點兒,別讓人發現了我們,我們現在可是在偷窺!”


    “呃……”宋懷瑜道,“爹,你能不能不要你你那張正直的臉說這麽猥瑣的話?還說得這麽義正言辭!”


    “閉嘴,好好看著。”宋太師揭開兩片瓦片,讓宋懷瑜趴下身,從揭開的地方往裏麵看。


    裏麵的一男一女正在做那事兒,兩條白花花的rou體糾纏在一起,做著各種不堪入目的動作,實在,實在惡心死了。宋懷瑜忍不住,嘔吐。


    宋太師嗬嗬笑道:“怎麽?你不是喜歡看這種畫麵嗎?怎麽吐了?這還隻是第一個啊,剩下還有許多,慢慢看!”


    宋懷瑜哭:“能不看嗎?”


    “不行!”宋太師提著宋懷瑜在房頂上跳來跳去,讓他看遍了所有房間內那啥的畫麵,宋懷瑜已經不嘔吐了,他已經麻木了。


    “爹啊——”宋懷瑜抱著宋太師的大腿哭,“您放過我吧,我不要再看那些畫麵了。我以後再也不看去火圖了,再也不做那種事情了。”


    “呃——”似乎矯枉過正了,宋太師趕緊將宋懷瑜帶迴他們之前的房間,摸了摸宋懷瑜的腦袋安撫他,開口道,“傻孩子,男女之間的事情並非你看到的那麽醜陋,你可不能因噎廢食。咱們宋家的香火還要靠你傳承下去呢!”


    宋懷瑜苦著臉:“我,我會努力的。”


    壓力好大啊!他現在真的對女人沒有興趣了,好嗎?


    效果達到,宋太師帶著宋懷瑜離開青樓。至於以後宋懷瑜會不會因為今日的厭惡對男女那事兒提不起興趣,宋太師不是特別擔心。今天不過是衝擊太大了,等過去一段時間,衝淡了今日的記憶,那份厭惡也會逐漸消除。畢竟男人本色,食色性也。宋太師對宋懷瑜的心理把握很有信心。


    迴到家後,宋懷瑜再也不看黃色畫冊了,興致勃勃地投入到輕功的學習中去,另外花更多的時間讀書練字。宋太師給宋懷瑜做了四隻沙袋,腿上兩隻紮馬步練輕功的時候戴,手上兩隻練習書法的時候戴。一年後,宋懷瑜的輕功略有小成,能夠跳到低矮的房簷上了,一手毛筆字也具有了風骨。同時,宋懷瑜將《四書五經》都讀完了。宋太師認為宋懷瑜夠資格參加科考了,遂讓宋懷瑜報名參加童生試。


    宋家的戶籍落在京城中,因此宋懷瑜不會千裏迢迢地跑迴所謂的原籍參加考試,免了一道麻煩。在宋太師的安排下,宋懷瑜非常低調地參加了縣試、府試和院士,全都通過,成為了一名秀才。除了宋家人,沒有人知道宋懷瑜考中秀才的事情,連他們附近的鄰居都不知道。


    宋太師叮囑了下人先不要宣揚出去,等到宋懷瑜考中舉人後在來個一鳴驚人——實際宋太師是擔心晉陽侯府的人如同原身的嫡母一樣暗中耍手段讓宋懷瑜考不上功名。晉陽侯府隨著老侯爺逝世,權勢已經不比以往。原身的嫡兄才能平庸,除了掛著侯爺的名頭外,沒有任何實際職務,晉陽侯府已經從一流家族淪落到二三流行列。已經沒有能力在會試中做手腳,但鄉試還是能夠插進去手的。宋太師想讓宋懷瑜過了鄉試,這樣,晉陽侯府的人再想暗算宋懷瑜,也插不進手了。


    因此,宋福和福嬸等人再如何激動再如何為自家少爺感到驕傲,也隻能偷著樂,出了門絕對不敢透露任何自家少爺中秀才的信息。


    再過三年,宋懷瑜掌握的知識更加紮實了,他再一次低調地進入了考場中。一個月後,朝廷放榜,宋懷瑜的名字排入前十名。宋家在家門口放了上萬響的鞭炮,附近的人才知道宋懷瑜考上舉人了。


    臥槽!這太不可思議了!眾人對宋懷瑜的印象還是那個不學好的紈絝少年,經常氣得自己父親吐血的壞孩子,怎麽突然就考上舉人了呢?太神奇了吧?會不會朝廷的人弄錯了?某個同名同姓的人考中了舉人,朝廷卻將那人當成宋高岑家的了?


    正想著,一個身穿儒袍的清雋青年從宋高岑家裏走出來,站在大門口,抱拳做了個羅圈揖,開口道:“眾位叔叔伯伯、嬸娘兄弟,小子宋懷瑜有幸考中了舉人,家父高興,將於三天後舉辦慶祝宴會,歡迎各位叔叔伯伯嬸娘和兄弟們上門飲宴。”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這人是宋懷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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