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帶著林夕進入自己的房間,隨著房門的關閉,房中的光逐漸消失,她們站在櫥鏡前,嫻緩緩閉上雙眼,優雅地舉起右手,指尖觸在鏡麵,如同觸在水麵,“叮咚……”水麵蕩起陣陣漣漪,櫥鏡幽幽地發出藍光,嫻輕柔地轉頭,眼中閃著和櫥鏡一樣的攝人魂魄的幽藍色。

    “進來吧……”與鏡麵接觸的一瞬,整個人便像是落入水中,周身被水滋潤著,好舒服,鏡後竟是遼闊的草原,燦爛的星空,林夕驚奇地看著星空露出難以言喻的喜悅。“原來你最想去的地方是這裏?”嫻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夕,“我還以為是美食街呢。”

    “媽媽真討厭。”林夕微微有些臉紅,“鏡後竟然還有草原,好厲害啊……”

    “鏡後的世界隻是你最想要到的地方而已。好啦,沒工夫鬧啦……”嫻微微一揮手,指尖閃爍起一個魚形的光環,星空草原瞬間變成了竹林小居。

    “夕,你要知道我們不是普通的人類(汗,白癡都知道了),我們是海洋人,我們那由女神保護的故鄉叫夢都……”嫻說著在桌上輕輕比畫了一個方塊,方塊放出刺眼的光的,隨著光的減弱,一個美麗的海島越來越清晰,像傳說中的亞特蘭帝斯一般環形的島中間是一個獨立的小島,閃著金色的光,神聖而美麗……

    “按照動漫的設定,我肯定是夢都的公主了……”話音未落,夕便吃了一擊重重的暴栗。“很遺憾,這不是動漫,公主正在客廳等我們呢。沒錯是蕭然,你今後要保護的對象。”

    “好!我一定加油!努力!衝衝衝!”

    汗,真是幹勁十足……

    “以後這就是你的練習場地了……”又是指尖的輕盈一揮,竹林小居又變成了寬闊的草原。

    “練習啥哦?”

    “第一課,隱藏特征,我們海洋人都有自己的特征,我是魚尾,平時一定要用法力隱藏好……”

    “那我也是魚尾?”

    “這……算了,先上曆史課吧……”草原又變成了小居,“每個海洋人的特征都是自己最喜歡的事物的化身,我們的搖籃地球,居住著許多不同的人類,以目前我們海洋人的知識來看共有三種——海洋人,空中人,陸地人我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就是陸地人的地盤了。17年前,夢都發生了嚴重的變故,我和你父親保護公主逃離夢都,你父親在那時就犧牲了,不要打斷我,現在的父親,修,是我們救命恩人,將我們藏在這裏不被魅發現,私自離開夢都的未成年人在離開結界的那一刻會失去所有記憶變成嬰兒隻有在17歲生日時才能恢複特征和法力……”

    從鏡中出來,修,早已笑吟吟地站在鏡外等候了,蕭然貌似有事先迴去了,看見,父親,林夕尷尬地不知所措,微微點了點頭便逃到自己的房間裏了。

    月色撩人,黑暗的小屋,林夕蜷縮在被子中,好激動,仿佛全新的世界到來了。

    法術,海洋人,公主,我是護衛,還要戰鬥,好神氣,天呐太激動了,睡不著了……

    不知何時,涼涼的液體劃過夕的臉夾,淚?!為什麽會有淚,是太激動了嗎?

    血色的彼岸花一路開放著,鬼魅的笑,空洞的雙眼,瀑布般的黑發直到腰際,黑色的紗裙隨風飄動。

    “啊……好舒服……終於出來了……”一路輕快的舞步,鳥鳴似的歌聲迴蕩在無人的街。突然,歌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粗魯的男聲:“死丫頭,大半夜的走路長不長眼睛?!”

    她沉默無語,輕輕抬起修長的睫毛,那空洞的雙眼直直地盯著男人的臉,男人一驚,酒意頓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呐,你真討厭……”她的聲音輕弱帶著氣聲,音調很低,卻好似帶著迴音讓人不寒而栗,“討厭的人不該存在的說……”邪魅的笑,空洞的眼突然亮了,閃著深遂的綠光,男人驚恐地後退,卻動彈不得,那驚恐的臉努力張大嘴想要唿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輕快地轉了個圈,優雅地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男人的脖子,如爆裂的水管那鮮紅的血頓時四濺飛舞,男人的臉早已扭曲得不成型,飛舞的血濺在她雪白的臉,漆黑的長發與紗裙,如盛開的梅花。瞬間,男人倒地,空中,一片片的白菊花瓣飄零著,紅色的血,白色的花……

    “呐,我說,血為什麽是紅色呢?”她看著血泊中的男人,露出調皮的笑,“我忘了,你已經不能迴答這個問題了,嗬嗬……”她笑著,笑得很調皮,跳著轉著圈,身上的血跡消失了,哼著歌,飄似的遊走在空曠的街。

    “伍歐呢?”景辰擦著頭發,看著窗外。

    “睡了吧。”飛羽傾躺在沙發上,翻著最新版的《生物科技博覽》,隨意地答到。

    “恩?”景辰微微皺了皺眉,“那是誰?”

    飛羽透窗看去,鐵門外,纖纖少女,一襲黑色紗裙,靜靜地看著別墅。

    “好可愛啊……”飛羽縱身一躍翻過沙發跑去開門。

    她仰著頭看著飛羽,調皮地一笑:“我喜歡你,楊飛羽。”

    “what?!”飛羽象隻受了驚的小貓,一下縮到景辰的身後,不一會又撫弄自己金發,一副陶醉的神色,“瞧,我都有追星族了……”

    “你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嘻嘻……”她調皮地轉了個圈,“我也不知道啊……但我知道那是我家……”她指著湖對麵的別墅,“呐呐,這是什麽可以喝嗎?”她捧起桌上的紅酒,舉起,對著燈光,鮮紅的液體閃閃發光,“啊,好漂亮的顏色……”她頓了一下,露出邪魅的笑,“象血一樣……”

    “什麽?”景辰吃了一驚。

    “幸福的味道……”她想是沒聽到,美美地品著紅酒。

    “幸福的味道?”飛羽好奇地看著她。

    “恩,幸福的味道,好喝,這是什麽?”她側著頭,看著飛羽。

    “1783年的紅酒,味道很純正的哦。”飛羽為自己也倒了一杯。

    “啊……紅酒……”她微微低頭嗬嗬笑了兩聲,“我該迴家了……”她跳著走到門口,又探聲問了一句,“房子是不是要一種叫錢的東西買?”

    “恩……?”飛羽一楞。

    “你到底是……”景辰衝到門口,女孩的身影早已不見,大理石的走道上,幾朵彼岸花零落著,月光下,路麵映出晶瑩的血紅色,就象那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紅酒……

    “原來那個是紅酒,大家都在喝……”

    西蘭市熟睡了,隻有商業區依然繁華熱鬧,燈紅酒綠,嘈雜著低俗的音,混沌的氣……

    銀行的大門緊閉著,警衛室的燈光混雜著煙氣,傳出熱鬧的打牌聲。

    “你小子今天手氣不錯嘛。”

    “嗎的,又輸了!”

    “洗牌!洗牌!”

    “誰?”正對門口的警衛大叫一聲,摸著手邊的槍,警衛們嘴裏的煙象是定格了,靜靜地冒著煙,門外,風,絲絲地吹著。

    黑夜中,一雙空洞的大眼倚著門,靜靜地看著裏麵,靠門的警衛探頭看了看,鬆了口氣,放下槍:“小姑娘,這裏不是玩的地方,開走吧。”

    大眼睛慢慢露出臉,一襲黑色紗群在風中靜靜地飄動著,“這是銀行嗎?”

    “走走走,銀行早關門了,取錢明天再來!”一個叼著煙的警衛不耐煩地洗著牌。

    “呐,是銀行吧。”她的腳尖輕輕在地上劃著弧。

    “滾,別煩老子打牌!”一個警衛吼了起來,“小心老子崩了你!”

    “嗬嗬……”那劃著弧的腳停住,她的臉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呐呐,又遇見討厭的人了……”她抬起那濃密的睫毛,那空洞的眼,閃著幽綠的光。

    警衛室頓時靜了。動不了?!怎麽迴事?!

    她跳著來到那個吼她的男人麵前,踮起腳撫過他那張滿胡楂的臉,血飛濺著……她跳著舞在幾個警衛之間轉著圈,嗬嗬的笑聲飄蕩在整個警衛室,最後,她停在門口的警衛前,“呐呐,血為什麽是紅色的……”眼中的綠光閃了一下。

    “血……血……紅……細胞……紅……的……”

    “血紅細胞?那是什麽?”她奇怪地側著腦袋看著他,“不是這個哦……”轉身的瞬間,這最後的警衛也倒下了,“呐,其實你不是特別討厭的說……”白色的彼岸花飄零著,輕輕地鋪散在他身上。

    血水聚成河流,流向金庫,她飄似地來到金庫,“就是這個吧。”優雅地一揮,所有錢消失了,血泊中,她哼著歌,漆黑空蕩的金庫漸漸響器同樣的旋律,漸漸清晰,隨著音樂,她翩翩起著舞,空中,白色彼岸花瓣飛舞著,一曲結束,她坐在血泊中,手中出現一隻玻璃杯,輕輕舀起半杯血,“好象就是這個顏色……”

    她微笑著品了一口,“原來都不是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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