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修煉,一般是不能收到幹擾的。

    莫一幾人聞言,立刻點頭應是,莫二親自去了駕駛座,打算將車直接開進去。

    另一廂,王萱兒卻正在和車上的其他人一起排隊,等待檢查完是否感染了喪屍病毒才能進去。

    其餘人等也見了祁寧連車廂都沒出,一句話就吩咐人做事的模樣。雖然有些許不滿,但莫奕凡是何等身份,祁寧又是何等身份?前者相當於a市基地的半個主子,莫家傭兵隊全部聽其號令,而祁寧是莫奕凡的伴侶,同時異能等級又高的讓人猜不出來,縱有不滿,麵上也不會表現出分毫。

    可惜看得懂情勢的人不少,看不懂的人亦有。

    “莫少正在修煉,不能被驚動是應該的。可是,祁少為何也不下車接受檢查?”王萱兒依舊站在隊伍裏,微微咬唇,提高了分貝道,“我知道祁少身份特殊,可是再特殊,也不該置基地的百姓於不顧,置基地的規定於不顧,就這樣將喪屍病毒帶入城內吧!”

    王萱兒這一鬧,也有不識趣的人嚷嚷開來。這些人倒不完全是針對祁寧,而是因著基地幸存者的遷徙,莫家和秦老所商定的代價太高讓他們無從應對,種種原因之下,心氣不順,一有人挑撥,他們心裏的怒火也被點了起來,直指那位據說有多係異能的少年。

    “就是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這一位還不是天子呢?”

    “攔住那輛車,必須檢查!不然的話,萬一變成喪屍了,受苦受難的還不是咱們!”

    莫二腳下一頓,沒有立即開車。

    莫一神色一凜,顯然沒想到明日一早就要出發離開了,這群人現在還有功夫在這磨嘰。

    “各位放心,檢查這一項我們是不會省下的,畢竟,若是因為麻煩省下了這一項檢查,真的出了事情,第一個遭遇不幸的,可就是我們自己。”莫一看著眾人有些緩和的臉色道,“現下隻是因為莫少不便打擾,我們才把檢查之事放在後麵,先讓軍卡進來而已,各位還請莫要誤會。”

    莫一一番話,到底讓諸人的怒火平複了許多。

    可王萱兒卻仿佛犯了軸勁兒,依舊不依不饒道:“祁少可是空間係異能者,他在d市基地也收了不少糧食,總要他把糧食都貢獻出來,然後再仔仔細細檢查清楚他的空間裏是否還有什麽不小心落下的東西方才好!再說,莫一先生口口聲聲說要檢查,又不當著咱們的麵檢查,我們這些升鬥小民又如何知曉這檢查是不

    是空有一個名頭而已?”

    雖然基地的那些科學家、研究員們一直沒能研究出來這可以喝的淨化水,但如何檢測異能者的異能,如何查探異能者的等級,甚至如何對空間係異能者的空間進行識別……這些科學家們卻是實實在在的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莫奕凡想要抓權,其中也有這個原因。

    旁的不說,一個沒有權力,隻能背靠基地生存的空間係異能者,再怎麽寶貴也隻能乖乖將他的空間曝露人前。可現在的祁寧,卻因為莫奕凡掌握著a市基地的權力,根本沒有人真的敢查探他的空間,甚至說,除了不長眼的王萱兒,壓根就沒人提起過這個問題。

    莫一臉上閃過隱晦的厭惡。

    王萱兒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分明是看出來了,基地要大遷徙,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能裝運大批貨物的空間係異能者了。她的人品再如何,即便是這會初犯眾怒了,莫一也不能把她怎麽樣,而其餘人等,更是會因為王萱兒的空間而示好於她。

    不得不說,能在末世裏活到現在的人,當真沒有幾個蠢笨的。

    莫一心中有顧慮,一時沒有開口說話,車廂裏的祁寧卻是等得不耐煩了。

    少年穿了一身白色運動服,頭上戴著鴨舌帽,“謔的”打開車廂門,小心翼翼的隻露出一條縫,輕輕巧巧的跳了下來。

    精致的容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身幹淨利索的打扮,沒有一點瑕疵的皮膚,讓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他們是知道這個少年的,隻是他們想不到的是,少年的漂亮,在末世裏還能保存的如此完好。仿佛,末世裏的少年,依舊是向過去一半養尊處優一般,臉上身上,眼睛裏,一丁點的風霜之色都沒有。

    不少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幹澀,鬆弛,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手上的厚繭更是紮的臉生疼。

    嫉妒。

    深深的嫉妒不斷地在眾人心中滋生,發芽,長大。

    憑什麽,憑什麽他們拚死拚活的做任務才能僅僅溫飽,而眼前這個少年,卻能以這樣漂亮幹淨的形象出現在他們麵前?

    一時間有人想到王萱兒剛剛的話。少年是空間係異能者,而王萱兒一行人去了d市取糧的消息他們也有所耳聞。畢竟,派了那麽多異能者去做任務,這件事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王小姐說得對,別的不說,祁少空間裏的糧食必須充公!”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

    ,眼中閃著精光道。

    “對,充公!充公!”登時有不少人叫喊道。

    a市基地對幸存者極其寬待,即便是不幹活計的,也每日能有一塊特製的壓縮糧充饑。隻不過若是十天後仍舊沒有活計,又沒有親屬做活計的話,這位幸存者就會被趕出基地了。

    而遷徙途中,平常人也沒有機會幹活,上層已經說了,願意承擔每人每天的一塊壓縮糧。

    如果祁寧空間的糧食充公,那他們這一路上豈不是就不用忍饑挨餓了?

    人心向來是喂不飽的,人們這樣想著,很多圍觀者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口中像是喊口號似的喊著“充公,充公!”。

    王萱兒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祁寧如今耳聰目明,看得清清楚楚。眼角瞥見莫一幾人正要為他出頭,祁寧特意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暫時不要出頭。

    從東部沿海的a市基地,遷徙到西北地區,因著動物變異,天上的鳥雀也越發兇悍起來,乘坐飛機飛過去竟是不能了。他們要遷徙,就隻能是開車過去。

    這一路上,又不知哪裏會不會被喪屍群堵住,會不會碰到別的危險,需不需要繞路?怕是沒有一個月,他們到不了西北地區。

    而這一路上,祁寧可沒打算委屈了自己。他和莫奕凡,肯定是要單獨用一輛軍卡的,有了軍卡的掩飾,他或者莫奕凡進空間修煉也是便宜。

    既然要高調行.事,自然就要有高調行.事的資本。

    祁寧微微眯了眯眼,右手一張,幾顆種子快速生長了起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幾條嫩綠色的藤蔓飛速的勾上了那大聲叫著“充公”的幾人的脖頸!

    那敢開口叫囂的幾人也是異能者,登時使出渾身解數試圖擺脫藤蔓,卻沒想到他們掙紮的越近,藤蔓收的越近,直到最後,幾人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身子往前一傾就跪倒在地上,雙手抓著脖子上的藤蔓,眼眶欲裂,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圍觀者心中都是一駭。若是祁寧隻控製住了一人,他們還能說是祁寧是小人,搶先出手占了便宜,偏偏祁寧這一出手就控製住了六個異能者,六個異能者沒有一個從他手裏逃脫,他們就是再笨,也知道這祁寧是不能惹的了。

    倒也有情急之人,幹脆拎了把刀往藤蔓上砍去,藤蔓紋絲不動,反而是那把刀險些脫手飛了出來,那人也不敢再砍,隻訥訥道:“祁少,不管如何,基地的規定是不能

    殺人,祁少總不能殺同類吧?”

    祁寧哼了一聲,“我隻記得,基地的規定裏明明是說,基地之內不能殺人。我尚未進基地,就是殺了他,又如何?哪一點觸犯了基地條例?”

    眾人赧然。

    現在大家還沒有進城,可不就是在基地之外?就像祁寧所說,祁寧即便真的殺了人……打也打不過,罵也不能罵,偏偏人家背後靠山又硬,報複……也是沒可能,就是真的死了,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莫一在一邊看夠了戲,才終於彎著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伏低做小道:“祁少,他們不懂事,故意挑釁,不如把他們交給我?基地裏對於故意挑釁滋事的異能者有專門的處罰規定。”

    祁寧右手一揚,這才將藤蔓從快要被勒死的幾人脖頸處收了迴來,綠色的藤蔓纏在少年瓷白的手上,越發顯得膚白如玉。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四周之人,語氣冰冷的道:“我並非莫家傭兵隊的人,也沒有去接什麽基地任務,所以,我得到的東西都是我該得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過問,如果還有誰不服,不妨現在就站出來,莫一在這,今天我還不至於殺了你們,若是等到遷移的路上,還有人敢有意見的話,莫說是莫一了,就是莫奕凡,也攔不住我的刀!”

    王萱兒臉上依舊不服氣,正抬頭瞪祁寧,一隻輕巧的匕首忽然對著她的一張姣好的麵龐射了過來!速度如風,她被嚇得一動都不能動!

    “啊!”王萱兒大聲尖叫了起來。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哪裏還能管什麽形象不形象?完全控製不住的發泄似的尖叫。

    小伽夜掏了掏耳朵,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吵死了。連異能都不會用了麽?”

    空間係異能者,卻被嚇得連空間瞬移都不會用了,在實力為尊的時候,著實丟臉,也著實被人看輕。

    王萱兒耳朵上一痛,驀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她沒有死掉,伸手摸向左耳,耳朵上的耳墜不見了,而她的手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血水。

    王萱兒迴頭一看祁寧扔過來的那隻匕首,正深深的現在地上,她身上一抖,踉蹌著就跪坐在了地上。如果,如果那把匕首是打在了她的臉上,那麽此刻,她就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其餘人等也是一片駭然。

    莫奕凡和陸淵墨是基地的異能等級最高者,隻是平常人也並不怕這二人,因為兩人行.事有章法,會遵從一定的理念,偏偏眼前這個少年,驕縱,惡

    劣,自私的讓人摸不清他的脾氣,說動手就動手,最可惡的是,還沒有人能治的了他!

    除了忍讓,躲避,他們竟然也想不到別的應對方法了。

    祁寧眼裏露出一絲滿意,他要的就是這些人的恐懼和害怕。隻有怕了,這些人才能不對他的事情置喙,他才能安安靜靜的修煉。

    祁寧轉身進了車廂,莫一一招手,就讓莫二趕緊開車把這位小祖宗給帶走了。

    莫一順勢將搗亂的幾個人都叫了出來——剛剛他已經在祁寧麵前說要用基地規定的處罰處罰他們,自然不能說話不算數。

    等莫一把人帶走,才有人悄悄打上了祁寧丟的那隻匕首的主意。

    隻是不管幾個人上去拔那隻匕首,匕首都牢牢地釘在水泥地上紋絲不動。

    如此一來,關於祁寧的驕橫跋扈和惡劣強大的手段,不多時就傳遍了全基地,那些得罪過祁寧的人,更是想方設法的賄賂人要遠離祁寧。

    陸淵墨遠遠地看著那些拔匕首的人,想到那人的驕縱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如祁寧所說,他,根本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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