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的話一出口,賈壽就嘎吱嘎吱的笑了出來。

    “誰不知道莫少最疼的是咱們小寧?誰不知道莫少從小到大叫薛、夫、人媽的次數不超過兩隻手?誰又不知道,在莫少眼裏心裏,您這位母親,可完完全全都比不上他的心肝肉?”

    賈壽說話粗俗,卻又偏偏說到了點子上。薛夫人氣的滿臉通紅,也無法義正言辭的否認,在莫奕凡心底,祁寧這個隻會以色事人的小白臉,真的就比她更重要。

    賈琴在一旁拉了拉賈壽的衣袖,下巴衝著薛夫人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抬了抬。她和賈壽的觀點不同,生母就是生母,無論這個薛夫人怎麽不被莫少認可,莫少都不可能任由薛夫人流落在外,任由她餓死或者被欺淩而死。單單看薛夫人現在的打扮,就知道薛夫人在莫少心中,還是有那麽些地位的。

    賈壽才不管薛夫人什麽打扮,他隻知道,末世前憑著祁寧,他們一家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莫少再厲害,在祁寧麵前不還要小心翼翼,反而對這個薛夫人,莫少可從來都是拒人千裏之外,她又算得上是哪根蔥?

    “你怕什麽?你小寧弟弟才是你該討好的,她算得上什麽東西?”賈壽一把把女兒賈琴推向祁寧的方向,想讓女兒去討好該討好的人,誰知祁寧腳步一溜,就這麽虛虛躲了過去,賈琴則一下子被他推到了地上,直接摔了個大馬哈。

    祁寧雙臂抱胸,站在角落裏。他就知道,他和莫奕凡要舉辦儀式的事情一傳出去,肯定有人要來鬧。幸好莫奕凡的傭兵隊迅速在a市站穩了腳,一般人也不敢對著他的事情指手畫腳,否則的話,他們要應付的人就更多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莫奕凡怎麽還沒迴來?

    卻說薛夫人薛珊靜今天雖然被氣得暴走,她怎麽也不願意被一個小白臉比下去,受人嗤笑,可不管賈壽怎麽說話氣她,薛夫人愣是沒有離開宅子一步,反而穩穩的坐在了沙發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我的兒媳婦,必須由我挑!奕凡他也一定會同意我的說法的!”薛珊靜說完這句話,就不肯再提其他,明顯不屑與這些人談話的樣子。

    賈壽還要再罵,賈琴則試圖阻止,討好薛夫人,兩父女的不同做派,到底讓薛夫人惱的不輕。

    祁寧原本還想趕幾個人走,但在看到薛夫人想發火又憋著不敢發的模樣,祁寧眼珠轉了轉,就杵在一旁不說話,腦中則將畫符的要點再次迴顧一番,喪屍獸的血他已經收集了一些,

    可以煉製玉符了。

    莫奕凡趕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家小寧正神情冷漠的靠著牆站著,而另外三個不受歡迎的人,則反客為主的坐在沙發上。

    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莫奕凡的雷係異能已經到了五階,氣勢一放,客廳裏悠然坐著的三個人立刻就察覺到了。

    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都急急忙忙的衝著莫奕凡跑去。如果說末世前他們還能顧著臉麵的話,現在,他們早就打算舍掉臉麵這麽虛假的東西了。這個時候,見了有食物有能力的人,誰不抱緊大腿誰才是傻子!

    “莫少,您迴來了。”賈壽搓了搓手,道,“也不知道咱們小寧服侍的你好不好,不如讓小琴一塊留下,讓他們姐弟兩個一起照顧,照顧莫少?”

    薛珊靜冷哼一聲,“他們算什麽東西,就算奕凡要找人生孩子,結婚,也不該找這樣的人!”

    莫奕凡聽得眉心直跳。

    他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的祁寧一眼,見祁寧麵上沒有一絲誤會或者吃醋的表情,莫奕凡有些安心,又有了幾分失落。

    隻是他的失落表現在臉上,就成了麵無表情:“莫某是要結婚不錯,可並不打算要子嗣,幾位請迴罷。”

    薛珊靜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莫奕凡一眼,剛要說什麽,就被賈壽搶過話頭道:“莫少要和小寧結婚,這個咱們都知道。隻是……莫少和小寧都還年輕,你們現在不在乎子嗣,都像我一樣老了以後就知道了,人啊,就得有個孩子,別的不說,有了孩子,不就有了給您和小寧養老的人了麽?莫少不願意娶小寧以外的人,這個咱們也不在乎,小琴也不在乎,與其讓別的女人做那什麽代孕母親,倒不如讓小琴來做,她生下的孩子,要喊您一聲爸爸,喊小寧一聲舅舅呢,這樣豈不是兩全?”

    莫奕凡臉色更差。

    什麽代孕母親?他看著就像一個負心漢不成?這些人倒是大膽,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

    “我早說了,隻要小寧一個人,你們既然那麽有功夫關心我的私生活,倒不如出去和大家一起工作掙貢獻分的好。”莫奕凡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收迴給眼前這幾個人的優渥生活了。

    賈壽賈琴登時不敢說話,訥訥的站在那裏。他們一家可都是靠著祁寧的麵子才在末世後有了比較體麵的工作,雖然掙不了太多貢獻分,但到底溫飽足以。他們是不敢太過得罪莫奕凡的。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祁寧,希

    望這個耳根子軟,極度缺乏母愛的人為他們說句話。

    祁寧自熱也看到了二人的目光。

    他的反應很簡單,也很直接。

    “任人唯親到底不好,莫家給你們兩個的東西,該收迴來了。”

    祁寧根本沒有養著這兩個人的緣由。別的不說,單單是他和他們二人沒有血緣關係,前世這二人又曾經看著他那位母親把他綁縛住手腳,丟到車外,他不直接下手殺了兩人就罷了,更不可能養著他們。

    賈壽賈琴齊齊變色。

    莫奕凡多看了祁寧一眼,見祁寧眼中沒有半分勉強,知道祁寧是真的想通了,不願意再受這一家的束縛了,他瞥了莫一一眼,莫一立刻帶人上前,將還在掙紮喊叫的父女兩個都丟了出去,並於當天,也收迴了莫家送給兩人安置居住的房子,以及特地找的相對清閑的工作。

    賈壽賈琴兩父女,自此以後,隻能像a市的普通人一樣,出賣勞力換取食物和安全。如若不然,兩父女就隻能通過“其他”途徑,螻蟻般沒有尊嚴的苟且偷生。

    且不說這兩人如何自作自受,薛珊靜卻是怎麽也不肯走。

    她信誓旦旦的站在那裏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妥協,但是,我相信,等你看了我手中的東西,你一定願意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娶誰你才能娶誰。”

    莫奕凡眉頭緊鎖,步子已經朝著祁寧的方向邁去了,明顯沒有把薛珊靜的話放在心裏。

    薛珊靜氣的滿臉漲紅,嘴上卻隻能道:“你父親送給那個賤人的什麽定情信物,你當真不想要?我可是聽說,那是莫家的什麽傳家之物,你確定你要為了一個小白臉,連莫家的傳承都不要了?”

    莫奕凡這才轉過身來,意外的看向眼前這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那東西,原來在你那。”莫奕凡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那個東西已經跟著那個人一起下葬了。

    薛珊靜口中的“賤人”,是莫父的初戀情人,也是莫父這輩子唯一癡戀過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莫家一向出癡情種,莫父自從喜歡上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對別的女人或者是男人假以辭色,打定了主意要出櫃,不要兒子了。

    隻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莫父運氣不太好,他喜歡的這個情人偏偏性子和他不同,稍有懦弱,這個情人又是書香世家出身,他的父母很堅決的反對兒子出櫃。而他們反對的直接後果就是,將莫父騙到了家裏來,

    親自對莫父下了藥,讓莫父和早就看上莫家家世的薛珊靜成就了一夜好事。

    事後,莫父的情人顯然沒臉再見莫父,整個人也抑鬱了下來。他甚至退還了莫父給他的那隻藏藍色的戒指,決定再也不見莫父。

    莫家人本就癡情霸道,莫父到底把情人捉了迴來,關在別墅裏幾個月,硬生生的把情人逼出了重度抑鬱症。要知道,在莫父年輕的年代,同性戀的普及程度遠不及現在,莫父再硬氣,再癡情,也抵不過他的情人的懦弱和妥協,尤其是,被莫父親自掰著嘴喂下避孕藥的薛珊靜這個時候竟然懷孕了,莫父情人的父母,甚至親自出馬,照顧薛珊靜一直到孩子出世。

    莫父的情人覺得更加對不起莫父,莫父一個沒看住,他就跑迴了自己家裏,跟父母最後道了別,又被自己的父母辱罵了一頓,他到底是受不了那些質疑和侮辱他的眼光,自殺而死。臨死前,他特意留下一封書信,讓莫父認了薛珊靜的孩子,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莫父情人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硬生生的哭暈了幾次。莫父在看了情人留下的書信以後,真的就認下了這個孩子,以及薛珊靜。

    隻是他到底不願意薛珊靜這個女人占著莫夫人的名頭,所以自始至終,薛珊靜都是莫父的“未婚妻”,直到他臨死,也沒有動過一分要娶她的念頭,更沒有碰過她分毫。

    她敢設計他,就該承擔這樣一個後果。她既然貪戀莫家的權勢,那他就給她權勢,卻不給她臉麵,限製她的自由,讓她真的守了一輩子活寡。就是她生下蔣嫣然的事情,也是莫父默許,讓出軌的薛珊靜在他麵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薛珊靜果然從來不敢在莫父麵前大聲說話,隻能頂著薛夫人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名頭過了大半輩子。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她也從來沒教導過半分,莫奕凡第一次見到薛珊靜的時候,小臉上除了恥辱就是恥辱。

    莫父顯然把她的所有舉動都告訴了莫奕凡,包括他出生的原因,也包括薛夫人出軌生下蔣嫣然,又為了榮華富貴舍棄了蔣嫣然的事情等等。

    ……

    莫奕凡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墨玉戒指,看向祁寧道:“儀式那天的衣服,小寧瞧過了沒?”

    祁寧翻了個白眼,知道莫奕凡這是打算支開他,單獨和薛珊靜談話。他知道莫奕凡的身世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光鮮亮麗,他們兩個,都是沒有母親疼的人,自然也就不擔心莫奕凡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來。

    隻

    是,知道是知道,該給的冷臉還是要給的。

    於是祁寧徑自走迴了房間,根本不搭理莫奕凡的問話。

    莫奕凡摸了摸鼻子。莫二杵在一旁,見狀立刻抱著兩個大盒子疾步跟了上去,感慨道,敢這樣給莫少冷臉的,也就眼前這位少爺了。

    等人都四下散了,莫奕凡才讓薛夫人上了樓。莫家先祖留下來的東西,他已經見過了不少,每一樣都不是凡品。薛夫人口中這一個,想來也是好東西,不然也就不會被莫父作為定情信物送給情人了。

    薛夫人為人如何不說,這個信物,莫奕凡是要定了。

    “東西呢?”莫奕凡看向薛珊靜,目光比在客廳裏還要冰冷。

    薛夫人隻看著書房裏的各項擺設,半晌,才道:“那東西不急,現在重要的是,你不能娶祁寧,你要娶的人,必須由我來定。”

    莫奕凡隻靜靜的看她:“東西在哪?”

    薛夫人還想說什麽,她的兒子不能出櫃之類的,眼睛看向莫奕凡時,不自覺的就移不開了,甚至她的嘴巴,都在無意識的說些什麽。

    祁寧的房間裏。

    祁寧坐在桌前,桌子上正並排放著兩個包裝完好的盒子,兩個盒子裏麵都裝了一黑一白兩套西服。

    “這個盒子裏,白色的西服是祁少的尺寸,黑色的是莫少的尺寸。”莫二抓了抓腦袋道,他也不明白莫少怎麽這麽折騰,非讓他弄這麽兩個盒子上來,穿什麽不行嘛,“另一個盒子裏,白色的西服是莫少穿的,黑色的,是祁少穿的。”

    “莫少說,儀式那天穿哪一套,他聽祁少的。”莫二最後又指著第一個盒子補充了一句,“這個盒子裏的衣服,是末世前莫少就準備好的,專門找人定製的。”

    祁寧纖長的手指彎了彎,一下一下,敲在幹淨光潔的桌麵上。

    他記得,莫奕凡曾經和他一起看過一部電影,電影裏麵兩個出櫃的人結婚的時候,1號穿的是黑色西服,0號穿的是白色西服。

    莫奕凡這樣讓他來選,莫不是讓他選擇那天誰在上誰在下的問題?

    祁寧的唇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笑容,他的手指,也開始在兩個盒子之間徘徊。

    51慎入——他開哪裏知道,這個題目早就有了答案,他能選的,不過隻有那一個。

    薛珊靜從墨宅離開的時候,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恐懼。

    “今天的事,薛夫人最好忘

    得幹幹淨淨,否則的話……”莫奕凡未竟的威脅還在她的耳邊迴響。

    薛珊靜知道她這個兒子並不喜歡她,但她卻不知道,她以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都在她這個兒子的掌控之中。他什麽都知道,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做下那些事,偏偏一個字都不肯問。

    薛珊靜使勁搖了搖頭。到了今天,她終於放棄將莫奕凡勸入“正軌”,也再不敢拿著母親的名號來教唆他什麽了。

    卻說莫奕凡仍舊坐在書房中,手中把玩著一隻毫不起眼的手掌大小的灰白袋子,眉頭卻死死地擰了起來。

    這個袋子……他在小寧的衣冠塚裏也放過一隻。

    他那時還以為,莫家隻有這麽一隻小袋子,這袋子又是莫父視若珍寶的傳給他的。莫奕凡彼時真的以為祁寧在z鎮死去,所以就幹脆的將莫父留給他的所謂珍寶和祁寧喜歡過的東西,都收拾的幹幹淨淨,全部都放在了祁寧的衣冠塚裏,後來又被那個穿著紅衣,打著黑傘的陌生男子搶走了。

    想不到,莫父竟然也送給他的情人一隻一模一樣的袋子。

    莫奕凡的手指劃過小袋子的表麵。布料很粗糙,這個小袋子有開口處,卻偏偏打不開。

    “咚咚。”

    莫二空著手來了莫奕凡的書房。

    莫奕凡微微皺眉。

    莫二立刻就道:“兩個盒子,祁少都留下了。”

    莫奕凡原本有些加速的心跳慢慢恢複正常。他看了一眼莫二:“他有沒有說,那條要穿黑色還是白色的衣服?”

    莫奕凡說完這話,大手將小袋子抓的緊緊地,仿佛又有些緊張了。

    他不知道他的小寧還記不記得他曾經哄著他看過的那部電影,記不記得裏麵的兩個男主人公結婚時穿的衣服,能不能猜到,他送這衣服的含義。

    莫二奇怪的看了莫奕凡一眼,訥訥道:“沒有,祁少隻說,都不錯,輪流穿就好了。然後就讓我離開了。”

    莫奕凡嘴角抽了抽。

    好吧,這的確是他家小寧的作風。

    隻可惜,衣服可以輪流穿,到時候,兩人的位置……他的小寧,願意在下麵麽?

    “那個紅衣人,找的如何了?”莫奕凡暫且把位置的問題拋下,問起莫二另外一件事。

    “還沒有找到他。”莫二抓了住頭,道,“不過,我們找到了一個曾經和那個紅衣人組過隊的人,他們說

    ,這個紅衣人,一個月前他加入那個隊伍的時候,就隻許他們稱唿他紅衣,沒留下任何名字。隻不過,那個紅衣人好像對他被咬掉的半個耳朵挺在意的,他一直在打聽哪裏有治愈係異能者。”

    “治愈係異能者?”莫奕凡食指微微曲起,敲了敲桌麵,“我記得,a市沒有治愈係異能者。”

    莫二頻頻點頭道:“a市的確沒有,離咱們最近的基地裏,明確傳出有治愈係異能者的,也隻有j市和遠在西北的西北基地了。”

    “又是西北基地。”莫奕凡低聲重複了一句,吩咐道,“繼續找人。”

    莫奕凡又交代了一番事情,拿出兩顆三級喪屍的晶核給了莫二,讓他不要忘記好好修煉,就起身,拿著那隻貌不驚人的小袋子去了他和祁寧的房間。

    無論如何,他也要為將來的福利多做一些準備。

    莫奕凡推開門,走進房間的時候,好巧不巧,祁寧正在洗澡間衝澡。

    “嘩嘩”的水聲傳來,莫奕凡的眼睛立刻黏在了鑲著半透明玻璃的洗澡間的房門上,祁寧纖長筆直的身影,恰好透過玻璃,映在莫奕凡的眼中。

    莫奕凡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一下。

    自從他上次把祁寧的衣服都剝光了,狠狠欺負了一次,祁寧就跑去了空間躲他,他和祁寧整整七天沒有見麵,他和小小寧,也有七天沒有見過了。

    莫奕凡這樣想著,人就邁著大步,毫不客氣的推開了洗澡間的門。眼睛透過水蒸氣,直直的落在那個白皙的人影身上,怎麽都移不開目光了。

    祁寧瞪著眼睛瞅這個厚臉皮的男人。

    以他現在的神識,莫奕凡進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原來隻會幹瞪眼看著洗澡間門的男人,這次竟然大喇喇的闖了進來,眼珠子還黏在了他身上,動都不肯動了。

    祁寧初時有些煩心,莫奕凡用衣服試探他的意思,是上是下……祁寧雖然滿意莫奕凡越發懂得伴侶的含義,知道要問他的意見了。可是,對於那些事情,他其實根本沒有多少概念。

    儀式那晚,在上麵或者是下麵,祁寧也不是非常在意。因為,他一直以為,兩個男人在一起,肯定誰都有在下麵的時候,隻不過是次數的多寡而已。

    他會煩心,也是因為,他根本不覺得儀式那天——也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誰在上誰在下又有什麽區別?

    祁寧心裏不舒坦,就習慣性的讓身邊的人也不舒坦

    。

    尤其是眼前這個始作俑者,他更不肯讓這個男人舒坦了。

    所以這才有了祁寧把空間裏的水灌到了熱水器裏,燒熱了水,故意掐著點在這裏洗澡,讓原本根本不敢闖洗澡間的莫奕凡瞅著門幹著急。

    “小寧……”莫奕凡不知道祁寧是怎麽想的,他隻是看著眼前膚白如玉的少年,一個忍不住就撲了上去,把少年死死的釘在了牆上,大手仿佛著了火一般,在少年的身子上下撫摸、揉、捏,仿佛在鑒賞一塊稀世寶玉一般。

    祁寧卻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末世前的莫奕凡從未得到過他的認可,當然不敢闖浴室,可現在的莫奕凡,卻是得到了認可,二人還即將舉行儀式,他這次,又哪裏經得起這樣的誘惑?可不就聞著肉香,便直接跟了進來?

    祁寧轉了轉眼珠,剛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就聽這個男人在他耳邊沙啞著聲音問道:“小寧,你選白色還是黑色?”

    這個男人!

    祁寧翻了個白眼。他從來都不知道,莫奕凡會變成這麽體貼的一個男人?竟然還會在這個時候問他這種問題?

    祁寧抿了抿唇,手指輕輕滑過男人的喉結處,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十分不和諧的響起。

    “什麽白色黑色,我可聽不懂你的話。”祁寧一本正經的道,說完又想到莫奕凡曾經拒絕過他一次,立刻又道,“隻是現在,我們還沒有舉行儀式,最好保持距離的好。”

    這麽說著,祁寧就開始伸出手,去推眼前的男人。

    男人低低的笑出了聲。若是說之前他還擔心少年不懂他送衣服的含義,現在他卻明白了,少年真的讀懂了他的意思,隻是不肯去選。

    既然少年不願意去選……那,就不要怪他了。

    男人一麵想著,大手撫上少年的挺翹的臀部,一道青紫色的微弱電流就從他的手指傳到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身上一陣酥麻,不禁哆嗦了一下,愣是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把異能這樣用在了他的身上。他剛想反抗,男人侵略性的吻又密密匝匝的落了下來,一時和風細雨般溫和,一時又狂風驟雨一般急切。

    ……

    少年的雙手被按在頭上,整個人正麵貼著冰冷的牆壁,身後則貼著火熱的胸膛,那一處美妙之處,也被一遍一遍勾勒著,隻是那手指,偏偏隻進入了一次,任憑他如何暗示,卻是再不肯進去了。

    “小寧,

    你喜歡白色還是黑色?”男人又一次在他的耳邊問道,聲音沙啞,帶著絲□惑,又帶著一點點的惡意的威脅。

    少年依舊不肯吱聲。

    男人也不惱,隻是手指又不其然的探入了那處美好之地。少年不自覺的嚶嚀一聲,他那裏早已一片濡、濕、了,偏偏這個男人不肯去安撫那個地方,更不許他自己動手去安撫,此刻男人的手指進入,著實緩解了他的那絲難耐的欲望。

    隻是不等少年舒服片刻,那手指又倏地離開了那裏。

    “別……”

    祁寧咬了咬唇,不肯再吐出第二個字。

    他身後的男人卻又低笑了一聲,再次蠱惑道:“小寧,你那裏可是濕的厲害……當真不要哥哥幫你麽?隻要小寧迴答我,喜歡白色還是黑色,我就讓小寧更舒服一些……如何?”

    不說祁寧平常會如何迴答,他此刻卻是欲望難忍,仿佛饑渴久了的人,一下子碰到了一個水囊,偏偏這水囊還不是白給的,他隻好惡意的道:“黑色,我要黑色。”

    “哦——”男人長長的哦了一聲,手指又開始在外麵畫圈圈,描摹著那一處的形狀,幹脆把他方才的承諾忘了個一幹二淨!

    祁寧恨得咬牙切齒。他才堪堪十八歲,之前又刻意迴避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別的男人後麵會不會也像他這樣……饑渴的一片濕潤,他隻知道,他現在,已經忍不住想向身後的男人求.歡了。

    他本就是俗人,有這種欲望,也沒什麽好丟人的,隻是身後這個男人,端的可惡,明明想逼著他選擇白色,還這樣自以為大度的出了選擇題來,他開始時哪裏知道,這個題目早就有了答案,他能選的,不過隻有那一個。

    “白色。”祁寧喃喃道,“我選了白色了,莫奕凡,你……”

    不等祁寧再說,身後的男人已經開始用手指去撫慰他了。

    隻是男人有意無意間,終究沒有把祁寧“喂得”太飽。男人還在偷偷打算著,在儀式之前每天都折騰一下身前的少年,每次都不喂飽他,等到儀式那晚,男人再把饑渴的少年真正拆骨入腹,讓少年再也離不開他,也再也沒了“在上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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