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失敗了?”平城一男還是有些不相信,可眼前的那些被士兵的們鎖定的忍者羞愧的低下頭等待處罰,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有人能在一個大隊的守衛下潛入一個二層小樓裏寫下一行字再悄無聲息的出來。


    “看上去確實不太可能。”頭山滿也很疑惑,一周以前他們在南方的囑托發迴了陸榮廷下野的真實原因,雖然不知道陸榮廷之前的失蹤是怎麽迴事。但是有大俠潛入陸公館留刀寄簡,逼的陸大帥不得不通電下野的江湖傳說在支那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已經在報紙上開了連載,就叫漓江飛俠傳奇。“不過這個家夥把我們的西南攻略給打亂了,雖然法國佬比我們更吃虧,他們的軍火和法郎全白費了,都被那些個軍頭們給自己笑納或者上交了一部分給南京政府的專員們。平城知道雖然情報總局撤退及時,但是也免不了白費了一番心血。而黑龍會還好,在南方人本來就少,加上又是一個突發事件,人員幾乎還沒到位,不過這麽好的機會讓南支那分裂出去,卻被一個玩笑似的大俠給攪和了,也太倒胃口了。


    “會長,平城前輩,其實我們不必糾結於一個→,人,就算他有通天徹地的能力也無法改變日支大局。我倒是覺得這場衝突中國防軍唯一出動的飛行隊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重點。他們從九江和益陽機場起飛,居然可以跨越千裏轟炸對方的後方城市,雖然沒有投下一顆炸彈,但是他們這些天投下的紙張已經超過數十噸,換成縱火彈的話,相信南寧已經是一片廢墟了。要知道帝國的九州島距離山東的威海衛不過八百公裏,更不用說朝*鮮和關東州了,恐怕完全在對方的轟炸範圍內了。”


    “唔,是個問題啊。帝國的艦隊在遠東無敵,但是根據上一屆航空大賽的結果,似乎國防軍在空中更有優勢,甚至英米都從山東購買了不少飛機。”頭山滿也覺得撓頭,不過軍事上還容不得他們這樣的民間組織插足,希望同樣是情報精英的川島能注意到吧。


    “總座,這特戰隊也太玄乎了吧。對方一個團在一所別墅裏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居然還可以從容出入。幾時也讓卑職見識見識。”看著關於陸榮廷下野情況的報告,徐樹錚慣用詭計,這次特戰隊的千裏空降擒獲敵酋的一招天外飛仙簡直帥到爆,而後麵那招留書寄簡簡直就是傳奇一般,《施公案》、《三俠五義》裏麵可沒有這種飛天遁地的英雄。


    吳宸軒笑笑不在意,段總參招招手“又錚,這傳奇故事說說罷了,可不能當真。這裏麵的緣故說穿了一錢不值,不過你素來有多智的名頭,為師倒要考校你一番。”


    “字跡是真的,內容無疑也是真的,不然陸氏一代梟雄不會貿然相信有人潛入。這說明在他睡覺之前沒有這字跡,那麽字跡必然是出現在他睡覺到醒來的時間裏,如果沒有人能潛入,莫非是什麽幻術不成?”徐樹錚撓著頭,這個可就不是他能猜度的了。


    “其實不過是個障眼法,利用的就是時間差。”吳宸軒見徐樹錚冥思苦想幾乎想破頭,就告訴他答案了,越是聰明人越容易鑽牛角尖。


    “又錚,你認為字跡是陸帥睡覺的時候寫上去的是嗎?”


    “當然,哦,難道不是?”徐樹錚突然覺得這句問話似乎有些隱含的意思“莫非在這之前就寫上去了,可陸榮廷又不是摸黑睡覺的,怎麽會不注意到這字跡呢?”


    “如果這些字是無色的,你覺得他會注意到嗎?”


    “怎麽可能?”


    “當然有可能,你不知道現在感溫變色油墨已經在日用品上開始應用了吧,大概陸帥也不知道。陸帥在桂林被擒獲的時候,南寧大帥府一定是空虛異常,既然防備疏鬆,我們的人裝扮成傭人去打掃一下臥室似乎也是很容易的了。你看在一個空房子裏寫一行字不用勞煩什麽漓江大俠了吧。然後這位隻要潛伏下來,最好到鍋爐房去當個小工。陸帥受驚之下,似乎隻有迴到南寧老巢才覺得安穩,大帥第一晚上覺得有些遍體生寒也是正常的,南方陰寒中自然會吩咐鍋爐房開暖氣,這溫度一上升,字跡自然也就顯露無疑了。參謀部和情調局為了這個小把戲也下了一番功夫,所幸演出還算成功,西南避免了一場刀兵,算得上功德一件了。芝泉兄,你手底下那幾位參與策劃的軍官都給個獎勵吧。”


    “看來這次轟炸機的紙片轟炸也是立下大功的了。”徐樹錚弄明白了這種後世常用的感溫變色油墨,就明白了轟炸機的作用,不讓陸榮廷好好思考,給他一種天兵壓境的感覺,情急之下,陸榮廷注意不到這字跡的一些蹊蹺之處也是理所應當的。徐樹錚才發現看似簡單的計謀中,其實對於陸榮廷的一舉一動已經算得絲絲入扣,對方的性格習性和對形勢判斷都在這幫參謀的算計之中,他日到了戰場之上,對方的統帥也未必能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到時候恐怕就是身死軍滅而不自知了吧。徐樹錚覺得自己平日裏自傲的那些計策和這次的策劃比起來顯得如此的幼稚,雖然對方是一個班子,但是吳帥在棗林軍校就曾經說過“靠一名將帥或者一位軍師的英明指揮就能打勝仗的年代已經不存在了,因為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個人的智慧是如此的有限,麵對著精巧而高效的部門協同,群策群力,個人再強也不能相提並論。”可笑當時自己還認為不過是在騙騙這些毛頭小子,好讓他們虛心學習,沒想到今天才明白個人智慧與一套成熟高效的參謀班子之間的差距是多麽的大。


    .小徐有些沮喪的離開,老段見自己徒弟吃癟卻高興的很,似乎這才是他的樂趣。不過段大總參高興的時候,就有人哭都找不到調門。北方被國防軍一一掃平,除了新疆還在楊增新的控製下,從漠河到甘肅從蒙古到湘江已經都是國防軍的天下了,可以說中華三分有其二。這北方十四省自治聯盟幾乎就是一個國中之國。除了現在的南京政府(也在國防軍的駐防範圍內)直轄的贛南和粵東、閩南一小塊地方之外,其實都是西南軍閥控製下的地域。這西南軍閥的起源大多為各省新軍,但也有由原巡防營或團練脫胎而成的。現在的主要的派係有:滇係、桂係、川係、粵係、湘係、鄂係。


    滇係軍閥的首領為唐繼堯,原本應該是蔡鍔督滇結束時,推薦原貴州都督的唐繼堯迴滇主政,這成為唐繼堯主持雲南的開始,同時也是滇係軍閥形成的開始。不過蔡鍔在閩南練兵,一心一意的為革命黨訓練隊伍,無暇顧及滇地的軍隊,唐繼堯也就趁機巧取豪奪的把雲貴地區連成一片,可惜底子畢竟薄,到現在也不過是三個不滿編的步兵師,用肖明峰的話說,如果在平地上打遭遇戰,第七集團軍隨便一個師就可以平推了老唐的全部家底。。


    桂係軍閥不用說就是陸榮廷陸大帥的人馬。陸榮廷本混跡綠林,後來因緣際會而接受了清朝的招安,從此由盜匪轉變成為官兵,也展開了他一生在廣西的軍閥事業。不過現在桂係已經被第八集團軍從湘東南南下的兩個師給接管了,四個師又四個獨立旅的兵力也算的上一號人物,可惜手下見識了國防部總長吳大帥的手段之後,對於滾滾而來的國防軍鐵流毫無抵抗之心,不過有幾千兵油子拖槍逃跑或者幹脆投奔山頭,大部分桂軍都平靜的接受了整編。這不,今年的棗林軍校的短修班名單上赫然有黃李白三人的大名,新桂係想再興風作浪也是再無可能了。


    本來湘係軍閥統治湖南主要曆經譚延闓、趙恆惕、唐生智、何鍵四個時期。湘係軍閥普遍地呈現下克上的局麵,譚延闓為其部下趙恆惕所逼退,趙恆惕又為自己的部下唐生智所逐。唐生智於寧漢分裂時支持武漢政府,後為新桂係所敗,湖南地盤輾轉傳入何鍵(唐生智的部下)之手,後亦為委員長所解決。可惜這個世界上有了吳宸軒這麽個妖孽,湘係已經成了湖南的地方政權,龜縮在湘係的山區裏。湖南大部分都成了國防軍的天下,如果不是那位湘軍的高個小兵已經去北平求學,或許他有機會和桂係的三位大佬當同窗也未可知。這次第八集團軍的兩個師幾乎是行軍通過了湘西桂北地區,湘軍的龜息大*法練得是爐火純青,硬是自我催眠當看不見,不過現在連一項排外的湖南人都覺得湘軍是個地方民團一樣的組織了,大概湘係軍閥從曆史上除名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


    粵係龍濟光、鄂軍黎叔都是見風使舵的好手,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跑到南京玄武湖麵見總座,大有吳宸軒一聲令下,就全軍出動剿滅贛南粵東的革命軍的意思。可惜吳宸軒並沒有對革命黨趕盡殺絕的意思,不過對於有眼色的龍帥和黎叔還是有所優容的,鄂軍和粵軍幾乎就是完完整整的整編為國防軍的地方守備隊,雖然沒有正規番號,不過至少國防軍不會對打著同樣旗號的隊伍下手,這年頭啥都別說,什麽自治獨立的都是扯淡,抓住隊伍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川係軍閥是各軍閥之中最沒有係統、最複雜的一支,其內部派係眾多,彼此互相混戰。川係軍閥現在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派係:以劉湘、楊森等為主速成係;以鄧錫侯、劉文輝、田頌堯等為首的保定係;劉存厚的士官係以及曾經忠於革命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革命黨的熊克武、呂超、石青陽等人。不過以革命黨不挑揀的風格,熊克武他們重返革命門楣的日子似乎指日可待,廖立中就親自逆流而上到萬縣找熊克武去敘敘舊,當年投了喬夫反對票的也不是少數,這裏麵的貓膩,大家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


    反正現在在國防軍的轟炸機陰影下,西南迅速恢複和平,一派祥和氣氛,春光大好,不是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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