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下麵的哭喊聲和慘叫聲,有那麽一刻士兵們扔燃燒*瓶的手停下了,但是想到那些用鐵鏈子拴在一起,澆上煤油點著了的莊稼人,他們在妻兒父母的麵前嘶喊掙紮,幾個人東跑西拽的掙紮,火苗吞噬著他們的全身,最後連麵目都看不見,眼眶裏都是火苗,蜷縮在一起屍體最終成為一團團的焦黑的肉*團。然後是老人幼*童,一個個被馬蹄追趕,撞翻,踐踏,漸漸沒了聲息,直到最後一個小腳老太太被兩個馬匪拖著雙腿撞在大樹上扯成兩片為止,最後一個村子裏剩下的十幾名婦女被奸*淫後也被馬刀開膛破肚的扔在床上。


    但是這些馬匪的末日也很快到了,比他們最瘋狂的預想還要更加的快。這個排的排長用旗語通知了自己身後的連隊,三個排士兵成扇麵包圍了燃燒的村莊,還有一個排已經開始爬上村後的山頭,控製了馬匪的後路。先是炮擊和精確秦弩的狙擊,然後是士兵們三五成群的突擊,馬匪雖然馬上功夫精熟,但是一來都是用刀的高手,二來他們的槍多是短*槍,最要命的是剛剛經曆了瘋狂發泄的他們現在手軟腳軟,要不是對方一心要他們的命,連反抗都做不到。等幾十個馬匪被擊斃倒在馬蹄下,最後的十來個馬匪退入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地道裏。沒想到武翼新軍對於各種地道早就爛熟於心,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地道口,自知罪無可恕的土匪打算頑抗到底,但是因果報應不爽,剛剛放火活活燒死別人的他們也嚐到了祝融焚身的痛苦。


    “老總們,別燒了,我們投降,咳咳,不打了,我們繳槍。”一個大嗓門在地道裏傳出來,王慶聽得明白,他給胡從福排長說道“此人是馬匪的師爺,叫李仲達,是個韃子雜種,最是心狠手辣,狡猾多端。不過此人掌管馬匪的銀庫,財寶無數,而且是前朝的欽命要犯,是否要活的,還請排長大人定奪。”


    胡從福首先想到的是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地道裏馬匪的投降派取得了勝利,那麽這就是一次真投降。第二是這是馬匪的詭計,這是馬匪的詐降之計。


    憑著王慶的話和對這些亡命徒的印像,胡從福覺得第一種可能不大,因為他見到過的馬匪大多都是硬骨頭,這點他也不得不承認。所以如果投降派能這麽輕鬆的就取得了勝利,那就不叫縱橫北七省的豫北馬匪了。


    但是武翼新軍的紀律…現在胡從福騎虎難下,所以他隻得端著槍帶著兩名戰士走到了地道口旁,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隻開放了一個小一點的地道口,而且還是隻能容一人通過的地道口。


    隻見馬匪在一邊喊著“別開槍,我們投降”,一邊小心翼翼的用沙土將地道口的火焰撲滅,他們倒還有點見識,知道燃燒*彈這東西除了用沙土之類的蓋上,用其它比如說水啊什麽的都是滅不掉的。不過這些馬匪放火是家常便飯,隻怕是玩火玩出來的經驗吧。


    火滅了之後,就見一名馬匪舉著槍站狼狽地站在了地道口,帶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周圍的士兵。這家夥長著一張黑人的麵孔。也不知道是他本來就黑還是讓燃燒*瓶給薰黑的,總之就是與昆侖奴有得一比。


    “你們大當家呢?”胡排長最先問的是這句話。


    “死了!”黑人迴答:“他不讓我們投降。所以……”


    “嗯!”對此胡排長有些意外,難道真的是投降派控製了局麵?不過得承認這可能性也是有的,人在生死關頭往往占優勢的是求生意識,這是人的本性。


    “把槍和刀子都扔掉!”中士先下著命令,他們這些戰士如果不是有紀律的話,早就把他亂槍分屍了,可不想讓黑人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黑人倒是很聽話,沒有半點遲疑的就把手中的武器往地下一扔。


    “還有練功帶!”中士繼續下著命令。


    黑人也照做,動作快得讓大家覺得他根本就不想有任何武器在身上以免讓我懷疑。


    “還有衣服!”胡從福說:“脫光!”周圍戰士驚訝的看著排長,不自覺的往周圍散開,形成了一個空場,還真沒想到排長的口味還真奇葩。


    這時黑人遲疑了下,但也僅僅隻是一下,接著馬上就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甚至還主動彎著腰轉了個圈,看得出這家夥根本沒帶任何家夥,除了身上自帶那個,但是火力似乎也不充足了。


    這下子新軍的弟兄實在找不到這家夥的破綻,也許是帶著想要揭曉謎底的好奇心,再加上都到這份上了誰也不能就這樣一槍把他給崩了,於是中士隻能揚了揚槍口示意他上來。還就不信他都這樣了還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大戶家的地道口距離地麵還有兩米多,當打頭的黑人往上爬時,第二名土匪已經不用等人下命令了,站在出口處自動脫了個精光跟在其後往上爬,接著第三名馬匪又站在了地道口,雖然地道口狹窄,戰士們的視線已被前兩名馬匪給擋住,但還是從空隙中看到第三個馬匪把武器扔到一邊,然後同樣利索的也把自己脫光,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難道是錯怪這些瘋狂頑固的馬匪了?難道他們真的是來投降的?


    然而就在這時,胡排長卻發現正在繞過前兩位的第三個馬匪有點怪。他這一腳輕一腳重的就像是個瘸子,如果說有人是因為受傷那還情有可願,但詭異的是第四個在木梯上爬起來的馬匪也是這動作,那不可能兩個都這麽巧受傷的吧,而且受傷的部位還都是右腳吧!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腳上綁著東西!而且還是有一定份量的東西!


    “不許動!”第四個馬匪正要鑽出地道卻被胡從福喝止了,他手裏的衝鋒槍口指向和開槍栓的動作說明他是認真的。


    “大人!”還沒站直的第四名馬匪滿臉無辜的說道:“我們投降了,沒帶武器”


    “把你的腳抬起來!”馬匪愣了下,就緩緩抬起了左腳。


    “另一隻腳!”胡從福的口令又響起。


    “哦!”第四名馬匪應了聲,作勢要抬右腳,卻突然發力不顧一切的要往前竄。


    這時戰士們都能發現他的右腳上綁著一根繩子,繩子下方拖著一個炸?藥包,而且導火*索還“滋滋”地冒著煙,照想是地下的馬匪點燃的。


    見此新軍的戰士們不由恍然大悟,這就是這幫亡命徒玩的把戲了,難怪剛才他們脫了個精光也沒看到什麽問題,這些馬匪隻怕早就知道武翼新軍的士兵會讓他們脫光衣服,於是就想了個障眼法:在腳踝上綁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事先打了個圈,當他們在地道口處脫光衣服的時候,腳上隻有一根繩子當然不容易被發覺了,等前兩個馬匪爬上木梯時那就好辦了,地道口僅容一個人通過,士兵們的視線已經被擋住了一大半,跟在其後的馬匪就可以乘著脫衣服扔武器的時候把炸?藥包往前麵的繩圈上一掛,於是一個個炸?藥包就在士兵們視線不可及的角度被帶了上來。


    可以想像,如果第一個馬匪能夠成功的把引燃的炸?藥包帶上地麵並且成功爆開的話,那馬上就會炸得地麵上的武翼新軍士兵們東倒西歪,傷亡慘重。然而還未爬出地道的馬匪卻幾乎不受影響,因為地道就是他們最好的掩體,於是他們就可以在戰士們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個接著一個的以自殺式衝鋒將炸?藥包帶出地道給新軍戰士造成殺傷。不用想,這時候他們的武裝人員也會從地道口裏殺出來了。


    幸好細心的胡排長早一步發現這其中的奧秘,既然發現了自然就不會讓馬匪得逞。剩下的就是一陣子的衝鋒槍掃射,第一發打的就是那個衝過來的馬匪的右腿,近距離的9毫米平頭子彈的威力可不比步槍差,三四發子彈打中同一個部位,那家夥的右腿從小腿肚就和他本人說永別了,更要命的是連著的炸?藥包也掉下了地道口,引起一片驚唿。


    這時另外三個馬匪瘋也似的朝新軍戰士跑去,他們想先衝進人群再搶奪武器,但是這些士兵們接受的培訓讓他們毫無遲疑的對著馬匪的軀幹用最快的速度把子彈傾瀉過去。瞬間三個家夥都像是風中的黃葉渾身打顫的倒下去。胡從福的槍沒有停,剛剛從地道口上來的馬匪已經像隻餓狼似的朝他撲來,那速度快得讓胡排長有理由相信在他開槍擊斃第四名馬匪的那一刻,這家夥就能將他撲倒,接著他隻需要隨便打個滾就可以將炸?藥包從地道裏帶上來。


    但是他卻錯誤的估計了這種醜陋的鐵管子組合體的彈容量,隨後三發子彈打中第四名馬匪的同時,槍口噴吐著火焰就轉向第五名馬匪,幾乎頂著他的腦門打出了十五發子彈,一個腦袋上鑽上十五個彈洞,嗬嗬,加上七竅,這家夥的頭已經變成個菠蘿了,死屍被子彈的衝力打的倒退兩步仰麵朝天的倒下,剛好把第六名急急火火爬出來的馬匪給砸倒,不過他也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


    轟隆一聲悶響,在新軍們驚訝的眼神中,地道口連同後麵的青磚瓦房都像是被一拳打入地下似的倒下,煙塵和瓦礫到處飛濺。等大家強忍著咳嗽察看的時候,一切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連這個村裏僅存的兩戶人家(在自家的地窨子裏沒被馬匪發現)也沒有了發掘的興趣,於是這天的戰鬥日誌上除了經驗總結之外,戰果一欄隻有“擊斃馬匪六人,疑似消滅若幹馬匪骨幹”的字樣。


    大同小異的情節在中原大地上不斷上演,一股股的經年老匪被剿滅,各地的士紳和百姓都看到了武翼新軍綏靖地方的決心,也有了積極性來揭發和舉報土匪的老窩和線人,武翼新軍最後一次以這個前清的字號出現在人們視線裏,就是在各大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宣傳,華東六省獨立後,武翼新軍以雷霆之威滌蕩乾坤,剿滅匪患,還百姓一個青天朗日。這樣的鍛煉隊伍和展示肌肉的計劃,正是吳宸軒親手策劃的,國內外的各方牛鬼蛇神都不得不重新評價這支能征善戰的軍隊,吳宸軒也適時的宣布他任共和國國防部總長的第一條總長令:


    “自即日起,原武翼新軍各部改編為中華共和國國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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