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四千名除了八嘎之外,不會說日語的皇軍登陸大淩河口的時候,海上的炮火已然熾烈無比了。在旅順港爭奪製海權的同時,日本陸軍也開始了登陸。3月21日,日第一軍的3萬人加上100餘門火炮,在黑木為楨大將指揮下,首先在朝*鮮鎮南浦登陸北進。老毛子畢竟兵力不足,所以幹脆的放棄了朝*鮮境內的所有地盤,日軍未遇抵抗就抵達鴨綠江左岸,當然一路上打野食也消耗了一些彈藥,權當是戰前的實彈演練了。


    在鴨綠江岸防守的是由紮蘇利奇中將指揮俄軍“東滿”支隊。紮蘇利奇手中近2萬人、62門炮,而且從朝*鮮撤迴後占領陣地已經1個半月。不過有了烈酒的老毛子,都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德行,早把加強防禦工事忘到了腦後,幻想著跟打清軍似得一陣排槍就烏拉衝鋒,仗著身高體壯就欺負這些平均不到一米五的半殘疾。俄軍部隊分散配置在寬大的正麵上,對敵人可能進攻的方向基本沒數,對敵人可能的戰術基本沒想,煩了就喝兩口散白酒,一覺到天明煩惱就自己拍拍屁股溜走了。


    黑木為楨大將抵達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俄軍隻構築一道死蛇陣似得塹壕,而且幾乎就沒有偽裝。占總兵力約半數的預備隊配置在10公裏以外,期間一馬平川,俄軍炮兵陣地又完全暴露,黒木差點沒有認為老毛子是在誘敵深入。直到4月30日夜間,日軍發動進攻,迂迴俄軍左翼,次日又在九連城展開激戰,老毛子的兵力事先都被川島給揭了個底掉,黒木才相信老毛子指揮官確實是奇葩一朵,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發揮穿插迂迴的日軍特長。等揣著酒瓶子的俄軍企圖以炮火和反突擊抵抗日軍的進攻時,日軍優勢火炮從隱蔽陣地上按照坐標方格,整齊一致的壓製了俄軍炮火,跟演習差不多的流程就把六十多門火炮打成了零件狀態。奇葩紮蘇利奇童鞋害怕被包圍,慌亂中下令向遼陽撤退。手下最靠近前沿的東西伯利亞第11步兵團不出意外的陷入優勢日軍的包圍圈,漫無目的的突圍,傷亡慘重,除了個別幸運兒逃得小命,多數都成了肥地的好材料。這是俄軍在地麵作戰中首次失利,開啟了俄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曆程。紮蘇利奇支隊的撤退,為日軍進入東北打開了大門。日第1軍立即前出鳳凰城地區,隨時準備向遼陽方向進軍。


    與此同時,由奧保鞏大將指揮的日第二軍(4個師團,約4萬人,216門炮)也於5月初在遼東半島東南貔子窩登陸,企圖從北麵攻占旅順。不過沒想到大胡子大叔遠東總督阿列克塞耶夫,從吳宸軒手裏被救出土匪窩之後,對中國文化來了興趣,居然扒翻出三國演義、三十六計等比較通俗的軍事文化教本讓人翻譯成俄語,學習起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這次大胡子總督童鞋就讓原本在金州布防的俄軍第4步兵師悄悄移到大淩河以西,老老實實的擔任了黃雀的角色。如果這個1.8萬人外搭131門炮的精銳俄軍師在福克將軍指揮下突然出現在日本第二軍的背後,那日軍的樂子可就大了。


    日軍奧保鞏大將的運氣好到爆棚,因為他的陸軍同事竹內少將引進的“興亞義勇軍”四千多兵力居然就無巧不成書的沿著大淩河口登陸北上,穿插到了大淩河的東岸,正好攔住了第4步兵師的去路,武翼新軍和列強的首戰就從這一日的大淩河畔開打了。


    “我軍的位置在哪裏?”吳宸軒和吳祿貞兩個人正在一輛四輪馬車的後廂板上鋪開了地圖,參謀人員趕緊進行圖上作業,一陣子標畫,就把第三標和第五重炮營的位置給標畫出來了。


    “原來是右衛,那大淩河就在前麵了。如果趕路的話今晚上就能駐紮盤錦了吧。”


    “五十裏地,嗯,應該一下午可以趕到。是不是命令各部成行軍隊形,向盤錦進發?”


    “不錯,綬卿啊,聽說盤錦的大米可是很有名的,晚上讓炊事班給大家蒸大米幹飯,做上一頓把子肉如何?”


    “是,總座。”


    “那讓總務參謀給炊事兵撥出一千大洋,讓他們和總務處的人先乘馬車趕到盤錦,做好迎接大軍的準備,我打算在盤錦駐紮個十天半月的,看看形勢再動手不遲。”


    “不錯,反正川島把那幾個矬貨都給擺平了,主要是他們的電台現在肯定收不到日軍的信號。”吳祿貞也覺得不宜貿然進軍,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旅順要塞的老毛子背靠要塞,兵強馬壯的,這才三四千兵馬,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呢。總務參謀帶著人一溜煙的直奔盤錦,剩下的野戰部隊都煮開了水泡方便麵或者吃炒麵糊糊,反正晚上就進城宿營了,而且據說是準備了好米幹飯把子肉的大餐,更沒有人在意中午這頓飯的質量,能填填肚子也就是了。其實每個士兵背囊裏都還有三日份的壓縮餅幹和營養菜幹還有一個鐵皮午餐肉罐頭,不過能吃上熱飯菜,這些就隻是儲備而已。


    “報告,長官。騎兵偵查兵分隊發現了敵情。”


    “什麽?”吳宸軒心裏一驚,畢竟在曆史資料上查的俄軍兵力分布,最近的俄軍也在金州附近,錦州和盤錦根本就是清軍練勇在裝門麵,所以吳宸軒才沒有讓部隊過於謹慎,隻是向幾個方向例行的派出了騎兵偵查分隊,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發現了俄軍的蹤跡。


    “敵人的情況如何?”吳祿貞展開地圖,手裏的鉛筆隨著騎兵的報告在寫寫畫畫,很快就將敵我形勢給標上了。


    “前鋒就有一個團四千多步兵,還有一個哥薩克營,配備了十幾門火炮,四挺機槍。”吳宸軒思考著“這估計是一個標準的俄軍步兵師,最少也得三四個團,一萬五千人上下。”


    “對方還沒發現我們。是不是先避其鋒芒?”吳祿貞也沒想到剛剛上岸就碰到三倍以上的強敵壓境,是打是撤就得由最高長官來下決心,不過為了維護長官的形象,一般避戰之類的總要有人提才好,免得長官麵子上不好看。


    “不,我軍早晚要和老毛子過過招,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要是不敢硬碰硬,那麽這支軍隊的精氣神就散了,隻能打順風仗的軍隊成不了大器。”吳宸軒略微一思索,還是決定打一仗。“咱們的地形不利,一馬平川,沒法埋伏。不過大淩河現在還沒解凍,雖然方便了敵人運動,但是也是我們可以利用之處。這次交戰的要點就是快打快撤。”


    “可是哥薩克營的機動力比起咱們的步兵可強大得多。”一個參謀提出了異議,一旦開始軍議,吳宸軒一直提倡的軍事民主作風就體現出來了。


    “馬拉機槍就是我們克製哥薩克的殺手鐧。”吳祿貞對俄軍已經進行了細致的研究“咱們的優勢是可以決定何時何地何種方式出擊,對手對我一無所知。大家多在這方麵下下功夫吧。”


    “要不我們布置地雷減緩對方的行進速度,埋伏起來對敵人的輜重和後部進行短促突擊。然後利用陣地阻擊對方的騎兵追擊,然後向北撤退,吸引敵人進入山區,然後利用地形阻擊對方的步兵追擊,甩開敵軍後,再聯絡盤錦方麵的後勤部隊到北鎮集結,然後轉移到黑山,一路往東北方向拉,敵人總不至於跟著我們去鬆花江吧。”作戰參謀是天津武備的畢業生,早幾年也在武衛軍混過,可惜隊伍被打散了,武衛右軍中又沒有熟人,恰好吳宸軒大肆招兵買馬,就投奔了武翼新軍。這位王參謀的實戰經驗不足,但是規劃能力出眾,也算是作戰參謀的好苗子。


    “這個計劃不錯,總座您看是不是可以以此為基礎進行作戰計劃的製訂。”吳祿貞對這個計劃也很滿意,打算就此開始籌劃這入遼的揭幕戰。


    “可以,不過計劃裏麵的細節我有幾點想法。第一是大淩河現在正處在結冰期,所以我打算讓我們的炮兵先標定整段河流的坐標,然後再敵人渡河過半的時候進行炮火急襲,造成對方的混亂,我們甚至可以在河岸上布置反步兵定向雷,利用有限引爆,大量傷敵,拖累對方追擊的速度和兵力。第二是在南北兩個方向分成兩個集群埋伏,南重北輕。我同意王參謀的短促突擊和據地防守的戰術,預設幾個層次的阻擊陣地,梯次撤退,然後是炮火阻斷。之所以南重北輕,是為了把敵人的主力引向遼東半島地區,讓日本人也別閑著,咱們給他們送點老毛子讓他們好好樂嗬樂嗬,咱們趁機金蟬脫殼,再返迴盤錦,邊看大戲邊吃咱們的好米幹飯把子肉。”


    “哈哈哈。”參謀們一陣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第三是,北線伏擊的部隊是騎兵隊和步兵二營,壇壇罐罐的都不用帶,把後勤留下的三百多騾子都帶上,盡量利用畜力擺脫。伏擊之後,迅速後撤,要讓敵人覺得你們就是吸引他們注意力,好掩護我們撤退的。隻要擺脫了俄軍追擊就掉頭向西南方向。對方遇到伏擊,至少會動用大部分騎兵和步兵去追擊我們南線的部隊,北線的任務就是趁對方鬆懈的機會,打擊對方的輜重部隊,盡可能的搶奪和摧毀對方的給養彈藥,然後視情況決定如何到盤錦匯合。第四是咱們這次是以鍛煉隊伍為主,任何人不許死打硬拚,如果部隊折損三成以上,指揮官一律降職,如果折損五成以上,就給我到炊事班當三年夥夫去。要發揮火力優勢和機動優勢,牽著牛鼻子走,不刻意追求殺傷效果,隻要是讓軍官士兵都在實戰中和列強過過招,見見血才是目的。明白了嗎?”


    “是,總座。”眾位參謀齊聲應諾,畢竟自己的長官如此英明,讓初臨戰陣的眾位軍官都心裏有了主心骨,心氣高了,氣勢就起來,參謀們計劃、作業、下命令幹的虎虎生威,無形中讓有些茫然的基層軍官和士兵都被這種昂揚的鬥誌所感染,都開始按照訓練的要求有條不紊的做著戰鬥前的準備。登上遼東的首日就要在戰火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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