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有行醫資格嗎?我是說歐洲國家認可的那種。”


    “當然...沒有,實際上我是個實業家,這種藥品隻是偶然機會得到的,對細菌感染有奇效,但是由於實驗室事故,研究人員遇難,也沒有留下配方,隻有這麽幾支針劑在我手裏,我曾經親身試驗過,它對於白喉、猩紅熱等細菌感染疾病都有特效。”我也沒把握說服兩人“實際上,正如這位先生所說的,在遠東這位女士的疾病就是不治之症,我想現在這種狀態,她已經很難拒絕上帝的召喚了,不是嗎?”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不過可憐的英語顯然沒有這麽有內涵的成語,我隻好說的隱晦一下。


    “那..你有把握治好嗎。”那個年輕的白人已經絕望了,現在不想放棄我這根巨大的稻草。


    “你能有把握留住她的生命超過3天嗎?”我反問他。


    “好心的先生,能告知你的姓名嗎”老管家畢竟比較世故,希望探我的底。


    “我是來自濟南府的商人”我把路引給了老管家,他知道這相當於護*照,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肖恩。”


    “好的,肖恩先生。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可能的話,請你救救我的妻子吧。”年輕白人已經相信我的話,實際上他已經別無選擇“我叫阿爾弗雷德。”


    “德國人?”我好奇的問,事實上這可不是英國人常見名字。


    “是德裔英國人”白人解釋道。


    “好吧,我想我們應該找個舒適的地方,女士需要幹淨清涼通風的地方。”


    “當然,做我的馬車,去酒店吧,哪裏條件比診所好。”


    “四哥,還得麻煩您”我給四哥說“我的醫藥包在我的行李箱裏,麻煩你迴去帶給我,好嗎”


    “沒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我說兄弟你有把握嗎,我看這個洋娘們可病的不輕快啊”苗四哥還是很擔心我。


    “放心吧”我說的很有把握,實際上這年頭的細菌還是很菜的,用上頭孢都有點高射炮打蚊子了。


    一路無話,隻是老管家在閑聊中傳達的信息比較耐人尋味,英國和德國不算太融洽,所以在青島他們不能太放肆,如果到了長江流域,那就是他們的天下了,看來他們的身份恐怕不是商人或者遊客這麽簡單。我明白老管家是提醒我注意如果我是騙子,後果不太美妙。


    果然是在青島最高檔的馬迪爾酒店,他們包了兩個套間,有老管家帶著馬車陪著苗四哥很快就從我們住的客棧取來了行李。新穎的拉杆行李箱,讓兩個白人都很好奇,不過他們也沒在意細節,畢竟女士還在死亡線上掙紮呢。


    取出筆管注射器,他們都沒見過這種塑料製品,不過我用噴劑消毒後直接將筆管頂在靜脈上,一按開關,一針透明的液體瞬間進入靜脈,拔出筆管連針眼都看不到。他們很好奇,我也不解釋,不過低溫保存醫藥盒,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畢竟一個小盒內整齊排列四五隻針劑,十來瓶藥品,黑色海綿襯墊,每隻藥品都配置金屬卡扣,打開的藥盒外麵是鋁合金的裏麵還冒出絲絲冷氣,對於一個十九世紀末的人來說,足夠科幻的了。事實上我瞥見老管家已經在偷偷畫十字了。


    頭孢x係列可不是這個時代的藥品可以媲美的,僅僅半小時,女士的臉色轉為粉紅,唿吸也很平緩,燒早退了。阿爾弗雷德雖然不懂醫學,但是明白他的妻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上帝保佑,感謝您神奇的醫術,不知道如何向您表達蒙塔古家族的感激。”


    “上帝保佑,我想上帝不忍心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士過早的離開她的丈夫。我隻是遵從上帝他老人家的旨意而已,阿爾弗雷德先生確實沒有必要如此感謝一個凡人的。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您幫我對於這種藥物保密好嗎?我不想在沒有辦法生產的時候就被某些貪婪的家夥盯上”我也不得不使用英國人慣有的傲慢的謙遜。


    “當然,我很願意為您保密。感謝上帝,在我眼裏您就是上帝的天使,您高尚的行為和神奇的醫術配得上任何真摯的感謝的。”阿爾弗雷德非常激動,向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掏出了支票簿,阿爾弗雷德坐在臨窗的寫字桌前,用桌上的沾筆簽下了花式簽名。


    我接過支票,“五千英鎊,真是慷慨的感謝。”我淡定的一笑。倒是苗海南驚得下巴砸在腳麵上,一個勁的嘀咕“一兩海關銀換英國三先令,一英鎊等於二十先令,一英鎊換六兩七錢,那五千英鎊換成庫銀就是三萬五千兩啊,我的個天爺爺呐。”


    “阿爾弗雷德先生,如果我認為一位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小姐的生命應該值得我們用更多的金錢去挽救,您不會有異議吧。”我輕輕的一句話,如同黃呂大鍾敲響在兩個人的耳邊。我甚至看到老管家已經靠近五鬥櫥,我相信那抽屜裏一定有一支頂上膛的手槍。


    “喔,喔,不必驚慌,先生們,讓我們盡量用紳士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好嗎?”我解開馬褂的扣子,漏出腋下槍套裏的格*洛克手槍的把手,相信他們不會誤解我的意思。老管家的臉色很精彩,不過他還是放棄了取槍的打算。


    “我想說,五千英鎊實際上已經足夠表達您的謝意了,我並不是對此不滿意。”阿爾弗雷德與老管家麵麵相覷,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隻是想換一種感謝的方式,我正在投資實業,而我在南美的家族顯然遇到了一些麻煩,沒有及時提供我的股本,我想如果您願意投資的話,我希望您提供一萬英鎊作為啟動資金,我承諾一年時間不僅償還您一萬英鎊,而且至少為您帶來五千英鎊的效益,而此後您可以選擇是投資不多於一萬五千英鎊的資金入股,還是拿走這些錢。”我把意思表達明白,阿爾弗雷德陷入深思。


    老管家先開口了:“尊敬的先生,首先請您原諒一位衷心服務蒙塔古家族四十多年的老仆人一些過激的反應。”我微笑著點頭示意不介意“此外您願意為一位老人解除他的一點小小的疑惑嗎?”


    “是指這個嗎?”我指了一下靠牆的地方一把女士花陽傘,把手上燙金的一頭獅子一匹角馬的羅斯柴爾德的族徽。老管家一捂額頭,一副了然的神態。我既然認識羅斯柴爾德的族徽,那麽必然知道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地位,如果我把阿爾弗雷德如何陷他的姓羅斯柴爾德的妻子的性命於危險之中的行徑說出去的話,不知道蒙塔古家族如何應付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怒火。


    “尊敬的先生”阿爾弗雷德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我們一起用晚餐好嗎,我很有興趣,對您的生意和您本人。”


    “我看沒問題,我和我的朋友很榮幸接受您的邀請。”我們暫時告辭,不過也沒迴客棧,在馬迪爾酒店的二樓酒吧很清靜,畢竟不到晚間高峰時刻,我和苗海南坐在哪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喝咖啡。“這是什麽藥啊,怎麽苦。”苗海南抿了一口咖啡苦著臉問“治什麽病的,怎麽在這裏賣?”


    “四哥,這是咖啡,主治困倦和萎靡,還有就是能用來消磨時間的。”我心不在焉的迴答


    “兄弟,剛才可真懸呐”苗四哥還有點心有餘悸,“老天,你在海外迴來的,會說洋話不稀奇,不過你這手醫術是怎麽來的,別告訴我你祖上是行醫的。嗨,你別說,還真夠神的,那個白人娘們怎麽就起死迴生了呢?”


    “四哥,沒啥,小弟我也就會治療她這種病,是我那支藥神奇,我自己可不會醫術。不談這個了,四哥您帶樣品來了嗎”


    “我剛剛讓個車夫去取了,應該一會兒就能迴來。”


    阿爾弗雷德和管家看著擺在客廳的樣品大眼瞪小眼,苗四哥樂了“沒想到洋人也有出洋相的時候,看來我說錯了,兄弟你家的產品可不是震半城,恐怕連西洋都能一起給震了。”


    “請問,尊敬的肖恩先生,您和您的夥伴是來自山東濟南府嗎?”阿爾弗雷德一句話,到輪到我們兩個人麵麵相覷了,我們可一直沒提到這茬,難不成老外也能掐會算?


    “哈哈”看到我們的樣子,阿爾弗雷德和管家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也是,從見麵起就被一個清國人牽著鼻子走,好歹有個報複的機會,兩人都感到無比的暢快。


    “肖恩先生,您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嗎?”


    我搖搖頭,心裏話說我上哪兒猜去啊。


    “如果不是伊麗莎白來到青島就病了,也許幾天前我們就去濟南府拜訪您了。我們在上海的領事館看到了您送去上海的樣品,有一位苗先生告訴我們產品是在濟南府生產的事情,我們準備去濟南府拜訪生產商,商談批量出口訂貨的問題。也就是說我們差點錯過互相認識的機會,不過還好上帝幫助我們找到了彼此,不是嗎?”阿爾弗雷德解釋起來,我和苗四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過您剛剛的條件請恕我們不能答應。”我和苗四哥剛剛以為事情順理成章的時候,老管家的一句話讓事情波瀾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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