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小院裏,呂尚仁再一次想起了白西裝所說的交易。


    那時候,為了女兒,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就同意了交易的全部內容。想起當時白西裝離開時候的滿意笑容,想起白西裝臉上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


    即使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呂尚仁的嘴角上,依然掛上了一抹冷笑。


    “都是衝著我呂尚仁這點廣而告之的本事來的嗎?你是這樣,那個人也是這樣,哼!我不管你們到底都是什麽目的,隻要能救我女兒,還有什麽事情是我呂尚仁不敢做的嗎?”


    呂尚仁是……


    什麽意思?


    難道說,在白西裝之前,還有什麽人也找過他?也是一個類似於白西裝這樣的神秘人物?也有一個類似於白西裝提出的交易?


    白西裝也好,另外那個神秘人也好,為什麽會不約而同的找上呂尚仁?


    廣而告之的本事嗎?


    等等!


    張巍!


    他在見到呂初笛的時候,覺得有些……


    麵熟!


    難道說,那個神秘人,就是張巍?


    或者說,是那個曾經被亡者共生喚醒過來的張巍?


    不!


    這絕對不可能!


    從始至終,那個張巍的覺醒,僅僅就隻有那麽一次。共生類異能的彼岸花,張巍總共就隻吃過那麽一次,再往前的話,他根本就還沒有接觸過什麽靈異事件,也沒有看過什麽死亡短視頻,什麽死亡倒計時。


    也就是說,在那朵亡者共生的彼岸花之前,那個“沉睡”的張巍,從來就沒有覺醒過。


    那麽,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而張巍,為什麽又會覺得呂初笛似曾相識?


    難道是因為對呂尚仁推崇備至,所以張巍曾經在什麽新聞報道中看過呂初笛的照片,而他自己也不記得這件小事了?


    並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呂尚仁一臉冷笑的自言自語時,小院的門口,一個穿著一身職業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呂總。”


    呂尚仁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又轉過頭看向三月古鎮的方向。


    “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按照您的布置,全部準備就緒。不過,呂總,我來是要跟您匯報,已經有好幾個股東對您的安排表示質疑了。呂總,我冒昧的說一句,您這個決定,真的很……突然。我們都完全不知道您這麽做的價值在哪裏,而且,呂總,作為助理,我有義務讓您知道,國外還好一點,在國內,您這麽做會有很大的風險。”


    呂尚仁,隻是揮了揮手,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隻需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其他的,不用知道。那幾個質疑的股東,告訴他們,要麽閉嘴,要麽,我以市場最高價收購他們的全部股份。”呂尚仁一意孤行的說道,語氣非常決絕。


    女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的背影,最終也隻是悄悄歎了口氣,退出了這個小院。


    呂尚仁又重新開始皺著眉緩慢的踱步,眼神裏全是患得患失,還有濃濃的迫不及待,就像是在等待一個什麽重要的時刻來臨。


    “我的小笛子,為了你,爸爸什麽事情都願意去做,你一定要好起來,相信爸爸,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


    三月古鎮,觀古樓客棧,大堂。


    看著麵前這個靦腆到了極點的小姑娘,張薇也是無語無奈到了極點。再這麽東繞西繞的兜圈子,估計客套到明天,跟這個內向姑娘也熟絡不起來。


    於是,張薇直接說出了她的目的。


    “呂初笛,我和我弟弟也想加入你們的旅遊團一起玩兒,可以嗎?”


    張薇的話說出口之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呂初笛,就連那邊坐在沙發上的張巍和林闊,也都變得緊張起來。


    她會答應嗎?


    畢竟,張薇的這個請求,怎麽看都有些突兀,有些強人所難。


    不出所料,在聽到張薇的話之後,呂初笛的那張小臉上,立刻露出了難為情的神情。可因為她靦腆內向的性子,好像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張薇,這一下那張小臉上憋得紅撲撲的,看起來分外可愛。


    “你不用為難,該收多少團費,我們照樣給你,不讓你難做,怎麽樣?我們一共三個人,我問過客棧了,房間是夠的呢,你們現在加上你一塊兒是十三個人吧?他們客棧一共有十五個房間呢,能住得下。”說著,張薇還看了看客棧前台的服務員,雖然已經不是昨晚那兩個女孩,可現在的這兩個張薇之前也打過招唿。


    服務員也衝著呂初笛點了點頭,示意這件事他們客棧沒什麽問題。


    呂初笛更加手足無措起來,現在看起來就好像全世界都在等著她點頭一樣,實話實說,一直被爸爸嚴密保護起來的呂初笛,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


    “我……我……我……我……”


    好嘛,就連那邊的張巍都開始替這姑娘緊張起來,這我我我了半天,什麽也我不出來。


    幸好,現在站在呂初笛麵前的是張薇,同樣是一個女孩。


    張薇輕輕拉了拉呂初笛的手臂,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


    “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那邊那個男的,就是我朋友,他還是個警察呢。別怕,你要是不能決定的話,要不然這樣,你給你們旅行社裏打個電話?或者你把號碼給我,我來說。”


    張薇一邊安撫著小姑娘,一邊輕聲提議道。


    可呂初笛半天之後憋出來的一句話,差點讓張薇驚掉了下巴。


    “我……我不知道旅行社的電話呢。”


    好嘛,雖然依舊小聲到了極點,可總算是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可是……


    拜托!


    你是導遊好不好!


    你不知道自己旅行社的電話號碼?


    就連這邊的張巍和林闊,也一瞬間變得目瞪口呆。


    “我……我……我今天第一次當導遊的,我……我爸爸一定要讓……讓我來,說就做幾天,我……我……我……”


    呂初笛同學,又一次開啟了我我我我循環模式,臉上已經滿是委屈的樣子,眼看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而張巍,幾乎立刻就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了。


    難怪,難怪這個女孩的身上連一點導遊該有的樣子都沒有。不用猜了,這絕對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舉,估計現在她的土豪老爹也知道這樣對女兒不好了,現在這是讓小公舉出來體察民情來了。


    所幸,這位小公舉隻是養成了內向怕生的性格問題,並沒有那些富二代的蠻橫驕縱。估計隻是家庭條件實在太過於優越,所以離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太遠了,脫離群眾了。


    得!


    還以為是發現了什麽問題,結果是遇上了一位微服私訪的公主。那身羽絨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家裏大人給穿上的。


    有一種冷,是她的土豪爸爸覺得她應該很冷。


    這時候,呂初笛小公舉已經整個人靠進了張薇的懷裏,一時間,整個大堂裏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止是張巍,這會兒大家也都猜到了,合著這就是人家有錢人的一次社會實踐。


    而且,這時候也明白為什麽要包下整個客棧了,小公舉嘛,哪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也能隨便靠近的?


    張巍站起身,看了看那邊的大堂門口。


    現在,估計隻能跟這個旅遊團的遊客溝通溝通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加入進去。


    就在他站起身的時候,門外麵,一群老人,三三兩兩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


    老人們相互聊著天,有幾個老太太還站在外麵的花草綠植前麵拍起了照,都是一副輕鬆愉快的樣子。


    這應該就是那個旅遊團了。


    可是……


    張巍皺了皺眉,目光不停的在這些老人身上掃過,同時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溫度。


    這些……


    都隻是普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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