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淡淡的說:「因為你是樓家的女兒,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看在母親的份上,我可以保你一生周全,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轉眸定定的看著樓琦琦,又緩緩開口道:「從今以後,你要安分守己,如若再犯糊塗,我必不饒你!」


    樓琦琦曾經意圖傷她性命,按照她一貫行事,是不會饒恕的,可是樓家對她恩重如山,寧國夫人待她視如己出寵愛有加,她不能不顧及樓家和寧國夫人而去處置樓琦琦,不能對樓家恩將仇報,所以,盡管樓琦琦所做之事觸及她的底線,她也不能直接處置,但是,下不為例!


    樓琦琦雖然不太明白樓月卿的意思,但是也能明白一二,眸間劃過一抹羞愧,她微抿著唇,掀起裙擺緩緩跪下,低聲道:「多謝姐姐……不殺之恩!」


    這一聲謝,真心實意。


    樓月卿垂眸看著她,靜默片刻,微微俯身將她攙扶起來,看著她,淡淡的說:「記住,以後不管去了哪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忘記,身為樓家的女兒,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不要再做錯事,否則,就真的迴不了頭了!」


    樓琦琦聞言,眼眶一熱,眼中一片晶瑩,她咬了咬唇畔,哽聲道:「姐姐的話,我記住了!」


    樓月卿嘆了一聲,輕聲道:「那便趕緊收拾東西,待會兒我派人送你迴家!」


    樓琦琦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迴宮收拾東西去了。


    樓月卿看著樓琦琦身影消失在宮廊盡頭,眸色漸深,抿唇沉思。


    安排好一切後,樓月卿便直接出宮迴府了。


    迴到王府的時候,容郅正在休息,一眾大臣都已經離開了,想來該處理的急事都處理妥當了。


    容郅已經下令,此次參與反叛的官員將領,全部滿門抄家,根據其罪行的程度判刑,那些被俘獲的主將全部滿門抄斬,而被俘的士兵並不知情,隻是聽從主帥的命令,且法不責眾,所以容郅隻派了他們去戍守邊關,至於那些在東林起義的二十多萬士兵,也一樣被分散派去各地戍守,不過,也不是真的無罪赦免,而是全部杖打三十大板,罰俸半年,全部戴罪之身,如若再犯錯,直接處死。


    聽完薛痕的稟報,樓月卿沉思許久,才走進水閣。


    容郅正躺在踏上休息,他傷勢還沒痊癒,這兩日卻還是帶傷處理政務,今日一早起來後就召見了一眾大臣商議政務,連著兩個時辰都沒休息,自然是累了。


    樓月卿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門,走到床榻邊坐下,本是不想打擾他讓他休息一下的,然而,剛坐下,他就睜眼了。


    見他睜開眸後就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她眨眨眼:「呃……我吵醒你了?」


    他緩緩坐起來,擰了擰眉頭,坐好,目光溫和的看著她,淡笑:「我沒睡著!」


    他隻是覺得累了閉目養神罷了。


    樓月卿聞言,莞爾:「那你睡一會兒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容郅搖搖頭:「不了,等一下還要去泡藥浴,師叔已經在準備了!」


    他的身體傷的嚴重,不僅失血過多傷勢嚴重,且還元氣大傷,蠱蟲在他體內生長二十年,殘留了不少毒素,如今雖然醒來無大礙了,但是也需要好好調養排毒,穆軻特意用上百種藥材熬煮成藥水給他泡藥浴,他醒來這兩日都要每日都泡了,每次需要一個時辰。


    這對他恢復元氣和內力有好處。


    樓月卿聞言,點了點頭:「那好吧,等泡了藥浴再休息!」


    容郅這才問:「她為何要見你?」


    她,自然是指秦太後。


    樓月卿淡笑:「不過是處理一些宮裏的事情,不是什麽大事,你也別管了!」


    容郅聞言,倒也沒多問了,沉吟片刻,他輕聲道:「你小心些,沒事不要去見她,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秦玟瑛了,孤擔心她會對你做什麽,所以,少和她接觸!」


    雖然樓月卿聰慧過人,不會輕易被算計傷害,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容闌死了,新帝還小,如今秦玟瑛會做出什麽誰也不知道。


    樓月卿頷首,輕笑:「好!」


    很快,泡藥浴的時辰就到了,容郅進入藥房之後,樓月卿在外等著。


    泡藥浴並不是什麽舒坦的事情,浸泡在上百中藥材熬出來的藥水中,且身上還要紮著十幾根針在哥哥穴位上,必然是有些痛苦的,容郅不想她看到,她也不強求,便在藥房外麵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穆軻走出來。


    樓月卿疾步上前:「前輩,容郅如何了?」


    穆軻走過來,沉聲道:「比昨日好了些,想來他內力開始恢復了,看這情況,再泡幾次便可不用受這份折磨了!」


    樓月卿放下心來:「這便好!」


    容郅剛醒來,內力尚未恢復,隻要開始恢復內力,他的傷勢就會好的快,如此,不用多久,他便可痊癒了。


    穆軻沉沉一嘆,甚是無奈道:「這小子二十年的傷痛,算是到頭了!」


    整整二十年啊,從四五歲的時候開始,到現在,整整二十年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可他撐下來了,如今都結束了。


    樓月卿一陣恍惚:「是啊,到頭了……」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需要提心弔膽,不需要害怕失去他,不需要終日惶恐不安。


    穆軻想起什麽,忽然擰著眉頭看著她問:「對了,小丫頭,那個姓景的小子與你……」是何關係?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隻是沒機會問,且他整日窩在藥房中忙著,為容郅的身體著急,所以都沒問。


    但是,心存疑惑是肯定的。


    樓月卿想了想,也不瞞著穆軻:「他是……我哥哥!」


    撒謊也沒用,畢竟她知道,穆軻看著不靠譜,實際上也是個精明的人,隻是裝糊塗罷了。


    穆軻並不驚訝,隻是沉沉一嘆,呢喃道:「果然……」


    景恆和樓月卿的樣貌都和景媃很像,他看到景恆的時候,就有疑惑。


    而且,景恆能有那一身醫術,還有靈狐血煉製的藥,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花家的人,那個家族的人獨居千璽島,一向不喜歡管閑事,自然不會隨便救人,如若景恆不是和樓月卿有關係,絕對不會出手救楚國攝政王,這段時日,景恆在府中對樓月卿的態度,也不太尋常,他自然是看出來了。


    眸色漸深,穆軻意味深長的呢喃道:「難怪你舅舅和蕭家那小子找了他那麽多年都沒有消息,原來是在花家……」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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