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可是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長樂公主,卻極為忌憚蘭陵……


    蕭允珂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長樂公主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樓月卿,隨即冷哼一聲,甩袖走人!


    蕭允珂這才看著一旁的樓琦琦,淡淡的說:「勞煩娘娘先送皇姐出去,本宮稍後自己出宮便可!」


    樓琦琦本來也是元太後派著親自送兩位璃國公主出宮的,聞言,微微頷首:「那本宮留一個宮女等會兒送公主出宮!」


    兩人第一次進來,楚宮很大,沒有人領路怕是很難原路出宮。


    蕭允珂點頭:「嗯!」


    樓琦琦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樓月卿,微微福身,一言不發的隨著長樂公主的方向追上去……


    蕭允珂這才走到樓月卿跟前,目光頓在她的臉上,平靜淡然的眼神裏盡是疑惑不解,不過,她一向心如止水,再如何驚訝也還是比常人平靜。


    眸色微動,她淡淡一笑道:「方才皇姐多有得罪,還望郡主不要往心裏去,她一向被我皇叔寵壞了不知禮數,才會出言冒犯郡主,本宮在此替她向郡主賠不是了!」


    說完,微微屈膝,態度甚是誠懇。


    樓月卿迴禮,莞爾道:「公主言重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蕭允珂挑挑眉,看著樓月卿一臉淡定從容不急不迫的樣子,再想想方才長樂公主的一臉刻薄和急躁衝動,不由得有些恍惚,扯了扯嘴角道:「多謝郡主寬宏大度!」


    說著,眼神落在樓月卿的臉上,盡是探究不明,確實是因為兩個人長得太過相似,讓她白色不得其解,哪怕天下之大長得相似並非稀罕事兒,可是,太過相似卻有些匪夷所思了,這一瞥一笑,倒是比長樂更讓她覺得……親和!


    樓月卿微微抬眸看著她,正好迎上蕭允珂打量她的眼神,不由得挑挑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問:「公主為何如此看著我?」


    蘭陵淡淡一笑,道:「本宮隻是覺得奇怪,為何郡主與本宮的皇姐這般相似,如若不是郡主乃楚國人,當年姨娘的的確確隻生了一個女兒,本宮都要懷疑你與她是雙生胎呢!」


    樓月卿一愣,看著蕭允珂一臉認真,她不由得有些挑挑眉,看著蕭允珂道:「公主說笑了,這個世上長得相似的人數不勝數,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不然有心人聽了,對樓家可會帶來禍患的,何況……」她話一頓,看著蕭允珂的臉,小道:「說到相似,蘭陵公主不也和長樂公主有些相似?」


    並非她恭維,兩人的五官輪廓神似,隻是整體看來大不相同罷了,不過,兩人都是難得的美人……


    蕭允珂彎了彎唇,啞然一笑道:「這有什麽?我父王與皇叔乃同母兄弟,我的母妃與皇嬸是親姐妹,她與我是堂姐妹亦是表姐妹,我跟她長得有幾分像也是正常的!」


    隻是,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長得這般像,那就是稀罕了。


    瞭然一笑:「原來如此……」


    眸色複雜的看著樓月卿的麵貌眉眼,蕭允珂意味深長的到:「不知道怎麽迴事,今日初見郡主,倒是讓我感到分外親切,一見如故似的……」


    是了,從之前在宣政殿看到樓月卿,她就感到很親切,仿佛……


    那種感覺,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就像當年和皇姐朝夕相處的那種親切……


    雖然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別人,她估計會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樓月卿長得……


    聞言,樓月卿麵色一僵,不過很快便恢復常色,道:「估計是我長得與長樂公主太像了,讓公主殿下搞錯了!」


    隻是,是不是搞錯了,她或許比蕭允珂更明白。


    蕭允珂比她小一日,可是自出生便在宮中長大,被封為公主,由皇祖母親自撫養,所以姐妹倆的感情極深,並非一般人可比的,所以,自然是會感到親切。


    蕭允珂扯了扯嘴角,淡笑道:「也許吧……」


    就當是她搞錯了吧,畢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垂眸想了想,她眸間劃過一抹異色,看著樓月卿又道:「對了,我方才在太後那裏聽太後說郡主身子不好,正好我也懂一些醫術,若是郡主不介意,不如我替郡主把個脈如何?」


    樓月卿神色一頓,然而,她身後的莫離卻臉色一變,正欲上前開口,樓月卿卻已經微微迴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莫離便隻好靜默不動,隻是卻還是不免擔心,因為她不曉得蕭允珂的醫術有多厲害,一般的大夫確實是看不出樓月卿的真實脈象,可是醫術精湛的人卻可以號的出來,所以她有些擔心。


    目光落在一臉不安的莫離身上,再看著樓月卿,蕭允珂有些好奇:「怎麽?莫不是不方便?」


    樓月卿迴頭,無謂一笑:「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既然公主有此好意,那就有勞公主了!」


    說完,便直接伸出手,一臉坦然,無懼蕭允珂的探究。


    蕭允珂挑挑眉,接過樓月卿的手,當真是給她把脈了。


    然而,隻消片刻,蕭允珂本來平靜的麵色愈發的凝重了,詫異的看著樓月卿。


    樓月卿見她已然把完脈,便抽迴了手,扯好袖子,麵含淡笑看著她。


    蕭允珂愣了片刻,才有些不解道:「郡主的氣色看著並沒有如此虛弱,怎的這脈象竟是……」


    她若是沒搞錯,方才她摸到的脈象,便是油盡燈枯之脈……


    樓月卿捋了捋袖子,麵帶著一絲絲失落,淡笑道:「我生來體弱,病情反反覆覆,從小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也算是泡在藥罐子裏長大的了,雖底子不行,但是氣色也該被藥泡好了,這也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


    蕭允珂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即抬眸看著她道:「原來如此,那郡主倒是受苦了!」


    確實是她多想了,樓月卿的身體確實如她所言,雖然表麵看起來確實是與常人無異,實際上卻仿若病入膏肓的人一般,能有這般好氣色,怕也隻是吃藥吃出來的。


    樓月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苦,是挺苦,比旁人所看到的,所能想像的還要苦,可是,早已習慣了,便也不所謂了。


    蕭允珂也不是多事之人,更不喜歡問及別人的私事兒,何況是身體問題,便也轉移了話題道:「好了,耽誤了郡主那麽久,本宮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瞧著郡主也是要出宮,不如與本宮一同出宮吧!」


    樓月卿自然是樂意:「如此……」也好!


    然而,她樂意,有人就不樂意了……


    樓月卿話沒說完,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聞聲迴頭,幾人都隨之愣了一下。


    隻見樓月卿身後長長的宮道上,一身白色衣袍的容郅負手而立,麵色平靜的看著這裏,他的身後,薛痕手扶著腰間的劍柄靜靜地站著。


    樓月卿微微驚訝,一陣懊惱,她怎麽顧著和蘭陵聊天,忘了自己為何要急急忙忙出宮了,這下好了,這廝來了……


    眼看著容郅臉色有些不對勁,樓月卿眼珠子一轉,正琢磨著要不要在他沒過來之前跑了再說,這想法剛過,容郅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你若是敢再跑,孤便立刻把你拎迴攝政王府關著,等大婚再放你出來!」


    樓月卿立刻就什麽想法也沒了,安安分分的在那裏站著等他過來。


    雖然他現在不能妄動內力,可是這廝一向在對於她的事情上麵毫無原則,誰知道會不會真的不顧自己的身體衝過來把她抓去攝政王府關著……


    容郅已經提步走了過來。


    一步步的走到樓月卿跟前,目光沉沉的凝視著她,麵色凜然,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此刻是生氣的。


    除了蕭允珂和樓月卿,所有的宮女侍女全都朝著容郅屈膝行禮。


    容郅仿若沒聽見請安聲,隻是目光沉著的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樓月卿被看的發毛,便擰著眉看著他道:「要打要罰隨你,別這麽繃著,怪嚇人的!」


    他鮮少會這樣的臉色對她,顯然是今日真的氣了!


    他嘴角微扯,臉隱隱一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略咬牙道:「你還有理了?」


    她當然……沒理了!


    所以,不占理的她,隻能……


    沉默挨批!


    他擰眉看著她,甚是不悅道:「不是讓你等著孤一起出宮麽?怎麽如此不聽話?」


    他剛從宣政殿出來,看到外麵就薛痕一個,這女人又跑了,他極不放心的追了上來,並非想要訓她,而是真的怕她在宮中又出什麽事兒,畢竟這宮裏沒有一個人是容得下她的!


    樓月卿自然是不會說怕他笑話,便隻好尋了個理由:「我……你太久沒出來,我就先走了!」


    容郅嘴角微抽,不過倒也沒再說她,反正她從沒聽話過,他說得再多,還不如以後看緊她些,省的她一次次不長記性!


    一旁的蕭允珂一直看著這兩人說話,自然看得到出兩人確如傳言是兩情相悅,傳聞楚國攝政王一待人冷淡,不苟言笑,可是對待樓月卿卻這般和顏悅色,哪怕是繃著臉教訓她,卻仍然藏不住眼底的柔情,而樓月卿,方才看著是何等的從容淡然,端莊優雅,卻在容郅跟前像個小女兒家般,這樣的男女之情,一貫是她最羨慕的。眼中的訝異難掩,隨之而來的便是羨慕,羨慕兩人的兩情相悅,羨慕兩人可以如願以償的和心悅之人在一起。


    而她,不會再有機會了……


    迴過神來,見兩人這事兒了了,這才走過來,朝容郅行了個宮禮,緩緩道:「蘭陵見過楚國攝政王!」


    容郅這才看著蕭允珂,隻是看著樓月卿的溫柔和氣惱皆不復存在,眼神隻有一貫的冷淡:「蘭陵公主無需多禮!」


    蕭允珂這才緩緩起身。


    她自然也不會自討無趣的繼續在這裏礙眼,便道:「那蘭陵就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說完,便微微屈膝,行了個禮,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樓月卿,便一臉淡然的離開。


    樓月卿蹙了蹙眉,自然是沒有忽略蕭允珂方才眼底的失落和那一抹黯然……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指望,被遺棄了一般,如此的失落……


    她有心事!


    直到蕭允珂的身影越走越遠,樓月卿這才迴過神來,卻發現,容郅一臉沉著的凝視著她。


    她有些不解:「怎……怎麽了?為何這樣看著我?」  他一臉忍著的問:「你認識她?」


    他所說的認識,自然不是表麵上的聽過名字說過話,而是是否曾經有過交集!


    樓月卿自然也知道容郅問的意思,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今日是第一次見麵!」


    容郅蹙眉,並不信她的話,方才她看著蕭允珂的背影時,眼中的情緒騙不了她,那是心疼,夾雜著淡淡的眷戀不舍。


    為何心疼?為何不舍,她很少會有這樣的情緒,今日卻對著一個初次見麵的人露出心疼的模樣。


    她越是這樣,他便越肯定心中的猜測……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問,更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而是牽著她的手道:「走吧!」


    樓月卿沒跟著走,反而駐足問道:「呃……你要帶我去哪?」


    他一臉悠然,道:「攝政王府,把你關到大婚再放你出來!」


    樓月卿明媚瀲灩的眸子一瞪,隨即立刻晃著腦袋一臉不情願:「不……不要!」


    她才不要被關著!


    他涼颼颼的瞟了她一眼。


    樓月卿立刻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一臉祈求,甚是討喜。


    他一向抵擋不住她的任何撒嬌討好,也許當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註定此生都栽在她手上了!


    索性他也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隻能微微一嘆,緩聲道:「走吧!」


    嘆氣,便是妥協。


    其實他也沒想真的關著她,就是要嚇唬嚇唬她,實在是嚇唬不了,就把她抓迴攝政王府關個一兩天,讓她長個記性!


    樓月卿這才任他拉著走。


    容郅確實沒有帶著她迴攝政王府,不過也沒有去寧國公府,而是帶著她去了慎王府,探望老王爺。


    而今夜宮中的夜宴,她就這樣被他帶著避開了,沒有進宮。


    ------題外話------


    明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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