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本事不小,也不想想自己現在身體是個什麽情況,竟然敢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真想把她綁起來打一頓讓她長記性!


    樓月卿聳著腦袋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吱聲,小手拽著袖口扯啊扯,就是沒敢看他。


    她本來就是故意這樣的,不然他怎麽會迴來!


    可是,她也隻是想著逼他迴來,沒想別的,不過話說迴來,她確實又惹他生氣了。


    容郅見她一副悶不吭聲的樣子,這才知道了,什麽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找不快!


    她就是這樣,總有本事可以牽動他的喜怒哀樂,哪怕再如何的氣惱,也隻能悶著憋著,因為比起他生氣,他更捨不得苛責她,多少年了,他習慣於冷漠,人前人後,他都心如止水,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這一次,他真的氣得不行,氣她這般任性胡來,氣自己,沒有好好護著她,想教訓她,可是,他又捨不得,還不如教訓自己來的幹脆,明明很想狠狠心不理她,可是,他若是能狠下心來那也好了,偏偏,他終究無法放心。


    容郅沉著臉,靜靜地看著她,不語。


    樓月卿見他不走,又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他,正好撞上他沉著深邃的眼神,樓月卿眸光微閃,抿了抿唇。


    他這樣,真嚇人!


    撇撇嘴,她悶聲道,「誰讓你不迴來!」


    整整兩天,他都不迴來看看她,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見他,也隻能用這辦法了。


    容郅聽著她這蠻不講理的話,倒是氣樂了,「按你的意思,這是孤的錯?」


    能不能講點道理?


    樓月卿鼻腔一聲哼,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不占理,聲音很小,不仔細聽,估計還真聽不到。


    容郅氣結,可是,對她毫無任何辦法。


    正要說話,樓月卿的肚子忽然傳來幾聲咕咕咕的聲音,樓月卿臉色一僵,容郅臉卻直接黑了。


    沒再多言,轉身。


    樓月卿見他一言不發的轉身,以為他又要走,哪裏還敢不吱聲?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容郅一頓,轉頭過來,垂眸看著她緊緊拉著自己的手,蹙了蹙眉,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淡淡的說,「放手!」


    樓月卿充耳未聞,又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拽著他溫厚的大掌,好似怕他走似的,眼巴巴的看著他,癟嘴問道,「你又要去哪?」


    又要把她自己丟在這裏麽?


    容郅本就憋著氣,聽著她這好似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倒是消了些氣,嘆了口氣,無奈道:「孤去給你弄吃的!」


    再餓下去,她身子還要不要了?


    樓月卿聞言,這才悻悻放手,哦了聲,沒敢多言。


    容郅有些無語,看著她淡淡的說,「等著!」


    說完,轉身離開。


    樓月卿看著他身影消失在眼前,這才唿了口氣,心有戚戚……


    看他這樣,事情還沒完,這可怎麽辦啊……


    她擰著眉坐在那裏,沉思……


    容郅自然不是去給她做吃的,而是去吩咐下麵的人準備,不過,因為樓月卿中午沒吃,莫言就讓廚房的人隨時準備,所以,有現成的,而樓月卿的藥,剛才大長公主吩咐熬著的也差不多好了,所以,他沒多久就迴來了。


    迴來的時候,手上端著的托盤裏裝著廚房剛熬好的清淡小粥,還有一碗藥。


    把東西放在床榻前的矮桌上,這才麵色平淡的端起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粥,攪了幾下。


    樓月卿眼一瞪……


    又是小白粥……她不想吃了!


    容郅看著她一臉嫌棄,挑挑眉,隨即直接弄了一點,遞到她嘴邊,不由分說,她不想吃也得吃!


    樓月卿抿著嘴,沒吃,然而,迎上他一臉不悅,她隻好信手拈來一個理由,「……燙!」


    燙?


    容郅更無語了,也就溫熱溫熱的,哪裏燙了?


    不過,還是沒說什麽,想了想,動作生硬的吹了幾下,又遞給她,用一個你不想吃也得吃的眼神看著她,有些警告的意味,樓月卿隻好張嘴吃下去。


    隻是,今日沒怎麽吃東西,嘴裏本就有些清淡無味,這粥也沒味道,她直接臉一皺。


    沒味道也就算了,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稀稀爛爛的……


    容郅淡淡的說,「吃下去!」


    她隻好聽話的把嘴裏的一口東西咽下去。


    然後,緊接著,他繼續一下一下的餵著她,直到一碗粥吃完,他才放下空碗,拿起旁邊的一碗藥。


    藥是他去的時候才熬好的,所以,現在還很燙,他拿著勺子攪了幾下,吹了已會兒,感覺可以喝了,才打算餵她,不過,樓月卿一般喝藥都是直接一碗一口喝完的,就直接道,「我自己來!」


    說完,直接把他手上的藥端過來,仰頭喝了。


    容郅看著她這麽自覺,挑挑眉,很快,她就把空碗放迴他的手上。


    他也麵色平靜的把碗放下,沒說什麽。


    樓月卿看著他半點不想搭理她的樣子,眼珠子一轉,隨即臉一皺,「好苦!」


    聞言,他狐疑的看著她,苦?


    以前就沒看到她喝藥的時候說過苦!


    「所以?」苦又如何?


    「所以……」樓月卿頭疼了,第一次發現,這廝半點不懂風情,凝神片刻,她忽然笑了,眉眼彎彎的道,「所以,你也要陪我一起苦!」


    容郅還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樓月卿就直接身子前傾,兩手伸過來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沒反應過來時就直接吻住了他。


    容郅整個人都僵硬了,顯然是沒想到樓月卿會突然來這一出,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微閉著,眼簾微顫,唇上,她正笨拙的吻著他,一股苦味蔓延在嘴裏……


    她並未停留太久,很快就放開了他。


    容郅靜靜地看著她,眸色複雜,口中的一絲苦味仍在,提醒著他,方才這丫頭幹了什麽。


    還真是……欠修理!


    所以,她剛放開他,容郅就直接扣住她的後腦,重重的吻住了她。


    「唔……」


    樓月卿眼一瞪,然而,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整個人都被他扯過去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在她的腰間和後腦緊緊扣著,而他,正在霸道肆虐的吻著她,那種帶著懲罰和怒氣,卻又壓抑的吻,唇齒交纏,氣息混淆,她感覺有些痛意,唿吸都覺得困難。


    不過,樓月卿沒有推開,僵硬過後,她眼簾微顫,微微閉眼,笨拙的迴應著他。


    的道迴應,容郅似乎得到了鼓勵,緊緊扣著她的腰間,肆無忌憚的攫著她的唇,那力道,似要把她整個人吞入腹中。


    直到樓月卿唿吸不過來,幾近岔氣,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他才放開了她,他剛放開,但是,兩手還是緊緊的抱著她的腰,沒有把她放下,頭埋在她的肩窩處大聲喘氣。


    樓月卿也好不到哪去,也不停地唿吸,嘴唇紅腫,整張臉也都漲紅,不知道是唿吸不了還是害羞。


    被他緊緊的抱著,聽著他的喘氣聲,樓月卿還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還有透過兩人的衣服不斷傳來的滾燙,樓月卿身子僵在他懷裏,輕咬著唇畔,她沒動,也不敢動。


    他在壓抑著,她並非感覺不到,隻是……


    半晌,容郅唿吸漸漸平穩,恢復如常了,他才緩緩從她肩窩處抬起頭來,看著她,眸色複雜。


    樓月卿輕咬著唇,垂眸,沒敢看他。


    容郅沉著一張臉咬牙道,「樓月卿,孤真想把你辦了!」


    竟然敢撩他,真以為他和以前一樣無欲無求的,還能夠坐懷不亂?


    嗬,簡直是欠修理!


    樓月卿咬著唇,不敢吭聲,她哪會不知道,他說的辦了她是什麽意思,所以,哪裏還敢吱聲?


    早知道就不亂來了!


    不過,他明明就喜歡這一套!明明自己也樂得要死,還口是心非!


    容郅看她又裝死,什麽想法都沒了,嘆了一聲,還是鬆了手,打算把她放下。


    然而,他一放手,樓月卿直接摟著他的脖子,繼續坐在他腿上,沒下去。


    容郅沉了沉臉,「下去!」繼續坐著,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樓月卿死賴著,沒好氣道,「不要,我一放開你又跑了!」


    所以,她還在等他表態呢,臉色僵著,要是走了,指不定又要把她自己丟在這裏。


    容郅聞言,倒是被她這無賴的樣子逗樂了,扯了扯嘴角,陰測測的笑了笑,「樓月卿,待會兒你可不要說孤欺負你!」


    她再這樣在他身上亂來,他就不客氣了!


    原本,再遇到她以前,女人,於他而言,沒有任何誘惑力,執政這麽多年,不是沒有人想利用女人來靠近他,可是,他沒有任何興趣,所謂清心寡欲,不過如此。


    可是,遇到她之後,清心寡欲什麽的,跟他都沒關係了,天知道,這沒良心的女人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如果不是顧著她的意願,還能讓她蹦躂那麽久?


    她偏偏還敢惹火,真是不知死活!


    樓月卿聞言,隻覺得臉上一陣燥熱,臉頰酡紅,看著他沒有半點玩笑,十分認真的眼神,她還是鬆開了他,緩緩坐迴剛才的位置。


    容郅這才麵色稍霽樓月卿看著他,問,「那你……消氣了沒有?」


    容郅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的問,「你覺得呢?」


    她哪知道!


    她要是知道他有沒有消氣,就不會犯傻惹他了!


    樓月卿沒吱聲。


    容郅沉聲道,「樓月卿,你要搞清楚,孤是否消氣,取決於你的態度!」


    她若是好好反省自己,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以後不會再犯了,他自然不會再氣她,不然,他的氣,可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消得了的。


    別的事情,她胡鬧,他都可以縱容,也樂得縱容,隻要她喜歡,什麽都無所謂,可是,關乎她的命和身子,他絕不容許她這般胡鬧。


    樓月卿聞言,想了想,隨即低聲道,「我知道錯了!」


    她真的知道錯了,若是知道本來於她而言,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他這樣在意著,她就不這樣了。


    當時隻想著以此來讓寧國夫人把樓琦琦處置了,她有信心那碗湯裏的毒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才順勢喝下的,事實證明,蝕骨散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可是,他卻如此生氣。


    比她自己,還要在意著。


    容郅陰鬱的麵色有所緩和,然而,還是不放心,又不容抗拒的道,「答應孤,以後,不許再犯類似的錯!」


    樓月卿倒是爽快,「我答應你!」


    容郅這才緩了口氣,伸手,把她撈進懷裏,動作輕柔,隻是靜靜地抱著她。


    樓月卿任由他抱著,趴在他的肩頭,嘴角微抿,似有笑意……


    抱了她不知道多久,容郅這才打算放開她,然而,當看到樓月卿趴在他肩頭,睡著了的模樣時,臉頓時黑了……


    嘆了一聲,把她放在床榻上躺好,蓋好被子,看著她的睡顏,聽著她平穩的唿吸聲,他眉眼間帶著笑意和一絲柔情,伸手撫著她的臉頰,眼底的癡迷盡顯。


    樓月卿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外麵又是傍晚了。


    一睜眼,看到周圍的環境,蹙了蹙眉,剛想一動,可是,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橫著一隻手臂,而自己的的腦袋下麵,也橫著一隻手,她則是整個人都被禁錮著,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容郅懷裏。


    她臉色一黑,動了一下,抬頭看著容郅,正巧,容郅這個時候也睜眼,兩人四目相對,稍稍一愣。


    他眼神平靜的看著她,但是,眼底還有一抹惺忪,可見,也是剛醒。


    看著她,挑挑眉,「醒了?」


    樓月卿隻覺得某人橫在她胸口上的手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麵色有些糾結,嗯了一聲。


    然後,伸手推了推他的手,看著他,意思很明確,讓他把爪子挪開。


    他卻沒有半點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摟得更緊,頭埋在她的墨發間,有些睏倦的開口,「陪孤再睡一會兒!」


    他這兩日都沒怎麽休息,所以,還是困。


    宣政殿後殿,是他休息的地方,以前,處理政務後太晚,他會在宮裏過夜,攝政王府他迴不迴來都無所謂,不過,這幾個月就很少了,與她在一起後,更是沒有過了。


    這次他雖然在宮裏住了兩日,可是,因為牽掛著她,都沒怎麽休息,又要忙著處理政務,幾乎兩天沒休息了。


    樓月卿本來想讓他放開,然後起來的,可是,聽著他略帶倦意的聲音,倒是沒動了。


    她沒動後,他很快也再次睡著了。


    平緩的唿吸聲在耳邊傳來,樓月卿想了想,轉頭看著他埋在她發間的麵龐,靜靜地凝視著。


    她已無困意。


    隨即,轉頭看著不遠處,透過窗台斜射進來的金輝,靜靜地躺著。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天漸漸黑了,他卻沒有醒來的跡象,樓月卿就這樣躺了半個時辰,睡不著也起不來,肚子也跟著餓了,她隻好伸手打算掰開,他的手臂,誰知道,剛動了一下,他就再次醒來了。


    迎上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樓月卿隻好道,「我餓了!」


    吃了一碗粥就睡了,兩個多時辰了,能不餓麽?


    聞言,他愣了下,隨即放開了她,自己也起來了。


    樓月卿忙道,「我自己起來就好,你若是困,就繼續睡吧!」


    他淡淡的說,「孤也餓了!」


    她沒好好吃東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午膳都沒吃來著,不過,也沒心情吃,他也餓了。


    樓月卿聞言,哦了聲,沒再說什麽。


    然而,剛打算下床,他忽然拉過她順數壓在身下。


    樓月卿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壓著,她忙一驚,「你要作甚!」


    他一語不發的看著她,隨即低頭攫住她的唇。


    樓月卿眨眨眼,有些不解,他這又是抽什麽風?


    不過,習慣了,她也沒有反抗,任由他來。


    片刻,他放開了她,緩緩起身,唿吸有些不穩,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炙熱,她訥訥的看著他。


    她的一臉茫然,看在他眼裏,眼底一抹笑意劃過,他輕聲道,「好了,起來吧,去吃晚膳!」


    樓月卿聞聲,忙起來。


    然而,她鞋子都穿好了,他卻依舊坐在床榻邊一動不動,臉色有些詭異……


    「你幹嘛?」坐在那裏鞋也不穿,難道打算讓她餵?


    容郅沒動,想了想,道,「你先下去!」


    為什麽?


    迎上她疑惑的眼神,容郅淡淡的說,「孤要沐浴!」


    呃……


    好吧。


    樓月卿悻悻下樓了。


    晚膳早已經準備好了,隻是,他們沒下來,所以,還沒有呈上來,看到樓月卿下來,才把晚膳端上來。


    容郅迴來了,晚膳自然要多做,所以,桌上的膳食,比這兩日容郅不在的時候要多。


    而且,不再是這兩日一成不變的藥膳補品,而是正常的菜色,樓月卿有些無語,區別待遇!


    容郅沒多久就下來了,確實是剛沐浴,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穿的,就是樓月卿給他做的那件。


    那天染了她的血跡,不過,已經洗幹淨了。


    樓月卿看到眼觀鼻鼻觀心,直接坐在那裏沒搭理他。


    嘚瑟!


    不過,不得不說,容郅穿那件袍子,真的極好看,不復往日的凜冽沉著,反而,透著一絲淡然與溫和。


    看著她故意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容郅挑挑眉,坐在她旁邊。


    ……


    吃完了之後,東西被撤了下去,樓月卿去沐浴,容郅坐在桌案後批閱奏摺,洗完澡後,樓月卿這才想起一茬。


    「對了,我想明日迴府!」


    容郅頓了頓,放下奏摺,抬頭看著她,蹙了蹙眉。


    明日迴寧國公府?


    他拉著她的手,讓她站在他邊上,看著她緩聲道,「你身子還沒完全好!」


    樓月卿嘴角微抽,道,「花姑姑說了,我好多了,可以迴去了!」


    雖然還沒完全好,但是,已經不需要在這裏養著了,隻要按時吃藥,就會慢慢康復。


    之所以要把她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花姑姑在,慶寧郡主需要花姑姑隨時在身邊,她隻有留在這裏才方便些,但是,現在她好多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繼續在這裏養著了。


    容郅想了想,還是不肯讓步,「那也不行,等你完全好了再迴去!」


    最好完全好了也別迴去了!


    他很希望她就這樣一直住在這裏,與他日夜相伴!


    樓月卿搖頭,「不行!」


    容郅蹙眉。


    看著她眼底的堅定,知道她既然說了,就真的一定要迴去,他蹙了蹙眉,才道,「明日孤送你迴去!」


    雖然很想把她留下來,但是,他們畢竟還沒成婚,無論如何,總不能讓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住下來。


    「好!」她淺淺一笑。


    然而,他卻忽然把她拉著坐在腿上,摟著她,悠悠道,「嗯,趁現在迴去住著也好,不然以後嫁給了孤,可就是迴娘家了!」


    樓月卿:「……」臉直接黑了。


    「胡說八道!」


    他挑挑眉,「難道不是,若不是你這次出了事,孤都已經去提親了,不出意外,連婚事都定了!」


    他本來打算去提親的,聘禮都已經準備好了,結果這小丫頭就鬧出這事兒,直接就把下聘的事兒耽擱了。


    否則,他們估計都定親了!


    反正這樁婚事,誰拒絕反對都沒用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樓月卿撇撇嘴,還是嘴硬道,「那也沒成啊!」


    他不是還沒下聘麽?


    他頷首,「嗯,所以,孤打算等你好了,就去!」


    耽擱了不代表就此不了了之了,這可是大事兒!


    樓月卿挑挑眉,「我母親和大哥不答應怎麽辦?」


    瞧他一臉自信的樣子,就沒想過,她母親和大哥其實還沒完全答應麽?


    樓奕琛還好,一直希望她早點嫁給容郅,以免多生事端,但是,寧國夫人卻還沒有完全答應,心有顧忌。


    攝政王殿下聞言,笑了,「估計清華姑姑和樓奕琛都以為,你是孤的人了,你說他們會反對麽?」


    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他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嫁給他,是毋庸置疑的了,寧國夫人和樓奕琛定然不會拒絕。


    樓月卿,「……!」誰是你的人?不要臉!


    他看著她臉上一片羞赧,倒是心情十分愉悅,慢悠悠道,「所以,你除了嫁給孤,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不僅如此,她的那些名聲在外,估計沒多少人敢娶她了,嗯,所以,他勉為其難,把她娶了!


    讓她隻禍害他,隻能禍害他!


    樓月卿實在是沒法看著他這副得意的樣子,一拳揮在他的胸口,直接站起來,沉著臉走了!


    簡直沒法看!


    容郅笑了笑,繼續看著奏摺。


    與此同時,元家。


    因為皇後出事,太後又被皇上軟禁在章德殿,元家因為皇後的事情,也受了一些影響,所以,整個元家,死氣沉沉。


    元吉未曾將皇後的事情告訴郭氏,所以,郭氏還不曾知道此事,仍在自己的院子裏養病。


    元靜兒正站在桌案旁拿著筆作畫。


    桌麵上,是一幅畫了一半的日落圖,不過,一看就知道,她沒有用心,這是她從傍晚畫到現在的,然而,對照的夕陽早已不在,天都黑了,她卻依舊沒畫好。


    心煩意亂,她重重的放下筆,坐在那裏,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晚膳也沒動。


    墨竹看著元靜兒這幅樣子,有些擔心,但是,卻不敢多言。


    自從聽到攝政王從宮裏出宮迴攝政王府之後,小姐就一直這樣了。


    元靜兒確實是因為此事,所以心煩。


    這兩日,她一直關注著攝政王府的事情,得知容郅整整兩日都沒出宮,沒有迴王府看樓月卿,她是有些竊喜的,樓月卿半死不活的了,容郅卻把她自己丟在王府,這說明什麽?


    可是,兩日過去了,他卻還是迴去了。


    樓月卿也一直在攝政王府,情況不明,元靜兒難以心安……


    想不明白,為什麽容郅就是那麽喜歡樓月卿!


    元紹衍進來的時候,元靜兒坐在那裏,未曾感覺到,看著桌上的晚膳沒動過,他劍眉一蹙,看著門邊的墨竹一個眼神,讓她下去。


    墨竹立刻退下。


    他才走了過去。


    看著桌上畫了一半的夕陽日落圖,挑挑眉,「怎麽不把它畫完?」


    元靜兒聞聲迴神,抬眸,看到元紹衍,忙站起來,「哥哥!」


    元紹衍目光溫和的看著她,緩聲問道,「你怎麽了?聽說你晚膳也不吃,怎麽能不吃東西?」


    他本來是在忙著的,但是,許是墨竹的意思,派了個小丫頭去通知他,元靜兒心情不好,晚膳都不吃,他才過來的。


    元靜兒低聲道,「我……我不想吃!」


    她哪裏還有心思吃東西?


    這次,元家因為皇後的事情受了牽連,雖然沒什麽大影響,可是,卻還是不容忽視,太後又被皇上下旨軟禁,本以為東宥的求娶,一定可以讓容郅和樓月卿分開,可是,沒有任何作用,樓月卿住進了攝政王府。


    容郅兩日沒有迴府,她正在猜測著兩人是否出了問題,可是,兩日過去,容郅就迴去了。


    她感覺,經此一事,樓月卿嫁給容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元紹衍臉色一沉,淡淡的說,「胡鬧,就算不想吃也不能不吃,我讓他們再備一份晚膳,你等著!」


    為了一個男人不吃不喝,真是……


    對於元靜兒這樣的做法,元紹衍是不贊成的,男女之親,有什麽要緊的?值得糟蹋自己的身子?


    說完,元紹衍打算轉身出去。


    「哥!」元靜兒叫住了他。


    他頓了頓,轉頭看著她,「怎麽?」


    元靜兒想了想,咬著唇,有些祈求的目光看著元紹衍,輕聲道,「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元紹衍蹙眉。


    元靜兒抿唇道,「我知道哥哥一向聰明,你幫我想想辦法,一定要阻止攝政王娶樓月卿!」


    她知道,她的這個哥哥,是父親這麽多兒子中,最聰明的一個,所以,父親對哥哥寄予厚望,暗中栽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把他接迴來的,既然如此,她已無辦法,隻能讓元紹衍幫她。


    她有預感,若是再不想個辦法,容郅和樓月卿的婚事,怕是真的無法阻止了。


    元紹衍聞言,凝神看著元靜兒,沉默片刻,淡淡的問,「靜兒,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你為何偏偏喜歡容郅?你明知道,他對元家的態度,即便你嫁給了他,他也不會對你好,你又是何苦?」


    容郅恨元家,若是可以,他絕對不會放過元家,又怎麽會善待元家的女兒,所以,元紹衍是不同意的。


    太後打算把元靜兒嫁給容郅的事情他知道後,就是反對的,以前元歆兒如何,他不在乎,可是,元靜兒是他同母的妹妹,他一向在意著,自然不希望她不好。


    元靜兒聞言,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可是哥哥,我相信自己,隻要我可以嫁給他,我一定可以讓他對我動心,我可以的!」


    她長相和家世不比樓月卿差,不過是晚了,但是,她並不認為自己就輸了。


    隻要樓月卿不在了,她就有把握!


    元紹衍蹙眉,不悅的開口,「靜兒!」


    他的妹妹,怎麽可以這般執迷不悟?


    而且,元家的女兒,怎麽可以這般為情所困?


    元靜兒好似沒有看到元紹衍眼底的不悅,走出桌案,站在元紹衍身邊,伸手抓著元紹衍的袖子,咬著唇懇求道,「哥哥,你以前說過,隻要是我想要的,你一定想盡辦法滿足我,我從來都不曾求過你,這次你幫我好不好?幫我除掉樓月卿,殺了她,我要她死!」


    元紹衍淡淡的看著她,伸手撥開她的手,淡淡的說,「靜兒,你應該知道,我這次迴來,樓月卿我是不會放過的,但是,你想嫁給容郅,我不會同意,母親也不會同意,至於姑姑那裏,以後我會跟她說,你絕對不能嫁給容郅!」


    他這次迴來,雖然另有目的,但是除掉樓月卿,是其中一個目的,所以,元靜兒不說,他也會去做,但是,他就這麽一個妹妹,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妹妹下半輩子過得不好。


    元靜兒聞言,臉色一變,立刻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能答應我?母親……是不是母親跟你說了什麽?哥哥,你不能聽她的,她根本不在乎我,又怎麽會知道怎麽樣才是對我好?」


    岑雪的冷漠,已經讓她難以忍受!


    元紹衍臉色一沉,冷聲開口,十分不悅,「靜兒!」


    元靜兒愣了愣,看著他。


    元紹衍淡淡的說,「我跟你說過,不要記恨母親,她生性如此,並非不在意你,以後你若是再說出這樣的話,哥哥就生氣了!」


    元靜兒看著元紹衍眼底確實是十分不悅,她豈會不知道,元紹衍這樣,已經是有怒氣了,隻是沒有發出來而已,她隻好咬著牙點點頭。


    元紹衍又道,「而且,母親也是為你好,她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不同意你嫁給容郅?若是不在意,你是死是活,她都不會關心,所以,日後,這樣的想法也不許再有!」


    元靜兒蹙了蹙眉,本想說什麽,但是,想了想,還是頷首,「我知道了!」


    元紹衍麵色稍霽,「好了,我先去吩咐他們準備吃的,你等一下!」


    元靜兒頷首,元紹衍這才轉身出去。


    吩咐了人給元靜兒再做一份晚膳之後,元紹衍正要轉身進門,然而,腳步一頓,他擰了擰眉轉身走出了院子。


    剛走出院門口,一個玄衣人站在那裏,看到他忙作揖,「主人!」


    元紹衍挑挑眉,「何事?」


    那玄衣人附在他耳邊低語一番,隨即這才退開,元紹衍聞言,沉默片刻,淡淡的說,「我知道了!」


    玄衣人問,「那主人可要屬下帶什麽話去給他?」


    元紹衍淡淡的說,「不用,他既然來了,不日便可見到,不用多此一舉!」


    「屬下明白了!」


    「嗯,下去吧!」


    玄衣人聞聲,躬身退下。


    元紹衍這才轉身走進院子。


    元靜兒坐在那裏,垂眸看著地麵,一臉失落,他站在門口看著她,片刻,走進去。


    元靜兒站起來,低聲叫道,「哥哥!」


    他依舊沉著臉道,「樓月卿大哥是一定會想辦法除掉的,但是,你能否嫁給他,我不會幫你,而且,你也別指望太後可以幫你,她幫不了你!」


    把元家害到這個地步,樓月卿定然是留不得的,可是,除掉她和幫元靜兒嫁給容郅,是兩碼事。


    元靜兒聞言,擰著眉沒說話。


    她隻想讓樓月卿死,至於嫁給容郅,她自己可以想辦法,但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幾年她一心想要嫁給他,為此,她百般努力,怎麽可能願意罷手?


    楚國能配得上她元靜兒的,也隻有容郅了。


    而且,若是她不能嫁給容郅,現在皇後死了,等太後被放出來了,定然會再想辦法把元家的女兒送進宮,現在元家就兩個女兒了,一個是二叔的女兒,她的堂姐,可是人不在京中,所以不出意外,她一定會是人選。


    她更不情願進宮為妃!


    且不說皇帝許多方麵不及容郅,就說皇帝的身子,能活幾年都不知道,她自然不會那麽傻!


    元紹衍以為她聽進去了,這才緩聲道,「我已經命人去準備晚膳,不用多久就做好了,你好好吃東西,我還有事情,先迴去了!」


    「嗯!」


    元紹衍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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