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翊傷的不重,但是,也不算很輕!


    他哪裏會想到,會在離開楚京後沒多遠就遭遇了刺殺,因為是秘密進楚京,所以他隻帶了成毅和曹寅兩個人,又是意外遭襲,來者個個武功都不弱,他便受傷了!


    一劍刺中肩胛骨,雖不致命,可是,也流了不少血……


    刺殺的人好似並不是要他的命,把他傷了人就撤了,讓他十分鬱悶……


    想不出究竟是誰要刺殺他,又不是要他的命!


    但是,他受傷之事並未聲張,迴到東宥使臣抵達的平城驛館,隻是讓隨行的太醫包紮了下,休息了一夜,一大早就隨著隊伍往楚京前進。


    長長的隊伍在官道上緩緩前進,南宮翊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因為馬車的顛簸讓他本來包紮好的傷又裂開了,臉色有些難看!


    馬車很大,裏麵置了一張軟榻,軟榻前還有一塊空地,讓他可坐在上麵可以舒服些,但是一路上的顛簸,弄得再怎麽舒適也讓他苦不堪言。


    他很不喜歡坐這些馬車,若非受傷了,他倒是願意騎馬,可是,也就是想想!


    他是十分懷念以前的飛機和車……


    成毅又把隨行的太醫帶來,給他包紮再次裂開的傷口,而南宮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馬車裏,南宮翊靠著軟榻,任由太醫給他包紮再次裂開的傷口,成毅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成毅低聲道,「殿下,不如先休息一下再走吧!」


    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越來越嚴重,致命都是可能的。


    南宮翊任由太醫給他包紮,劍眉緊擰,有些無力道,「不用,繼續趕路!」


    他這個時候若是讓隊伍停下,必然會耽擱進京的時間,反正今日是一定要抵達楚京的,倒不如快些!


    成毅沉聲道,「可是還需要將近一個時辰才能到楚京,殿下……」


    南宮翊咬牙,「本宮忍得住!」


    這點傷他還不至於受不住,又不會死!


    成毅隻好閉嘴!


    他怎麽會不知道,殿下的命令從來不容置喙,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這傷勢再繼續惡化下去,也是會要人命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要刺殺殿下,傷了人就這樣跑了……


    太醫包紮好後,恭聲道,「殿下,已經好了!」


    南宮翊嗯了聲,隨即淩厲的眼神看著他,淡淡的說,「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雖然他受傷的事情南宮淵是知道的,但是,外麵的人並不知道,此次出使楚國的人,還有好幾個大臣和宗親,若是他們知道了自己受了傷,定然是瞞不住的。


    太醫連忙點頭,「臣明白!」


    「下去吧!」


    太醫連忙下馬車。


    南宮翊繼續閉目養神。


    成毅思索片刻,道,「殿下,依屬下看,此事不可不查!」


    聞言,南宮翊淡淡的問,「查?你以為是誰做的?」


    成毅立刻道,「此次殿下的行蹤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閎王卻是知情的,會不會是他……」


    其實,他一直都懷疑,甚至是肯定,因為如今朝中唯有閎王是殿下最大的障礙,且也隻有他知道殿下的行蹤,有這個動機!


    因為這一年來殿下的崛起,讓皇上對這個兒子一直都欲除之而後快,而閎王是皇上最信任的弟弟,連兵權都大半交給他,這次也是一樣,得知殿下所要娶之人的身份後,便忌憚不已,讓閎王隨行,不過是想攪黃此事,甚至是在途中便把殿下置於死地。


    殿下先行來楚,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閎王是知道的!


    南宮翊聞言,淡淡的看著他,沒說話。


    南宮翊的眼神讓他有些心驚,問,「殿下,難道屬下猜錯了?」


    南宮翊蹙了蹙眉,淡淡的道,「若是皇叔做的,本宮就不是受傷那麽簡單了!」


    刺殺的人,明顯是在警告他什麽,而南宮淵卻不會這樣,他知道這一點,南宮淵這個人,要麽就不會輕易動手,要動手,就不會輕易收手,這次他隻是受傷,絕對不是南宮淵做的!


    昨日那些人隻是刺傷了他便撤離了,而那些人武功都不弱,他身邊隻有成毅和曹寅二人,若是他們想要他的命,不難!


    畢竟,他不會武功!


    聞言。成毅瞭然,「是屬下大意了!」


    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


    那既然如此,會是誰呢?


    南宮翊淡淡的說,「本宮在楚京的事情,並非無人知道,你想想,還有誰有這個動機?」


    他雖然是秘密入京,但是,他敢肯定,這事兒並非無人知道。


    隻是……


    成毅在沉思片刻,又問道,「殿下,您說……會不會是卿顏郡主?」


    南宮翊聞言,立刻篤定道,「不會是她!」她不會這麽做,絕對不會!


    「那……」


    南宮翊打斷他的話,忽然問道,「你不是說,容郅派了不少人在她身邊保護麽?」


    成毅點頭,「確實如此,卿顏郡主身邊,有不少人暗中保護她……等等,殿下的意思是,此事乃楚國攝政王所為?」


    對啊,殿下在楚京的事情,容郅哪怕不在京中,可是攝政王府控製整個楚京,怎麽會不知道?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那天殿下和卿顏郡主見麵的事情,在卿顏郡主身邊保護的人不會不知道,他自然也知道了,所以……


    警告!


    南宮翊淡淡的說,「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別人!」


    而且,據他所知,容郅身邊高手如雲,那些刺殺他的人個個都武功不錯,如此看來,就是他了!


    因為他去見了月兒,所以,容郅派人來警告!


    嗬,真是有趣!


    成毅聞言,有些不解。


    不過,南宮翊已經閉目,他也不敢再打擾。


    同一隊伍的另一輛馬車裏。


    這是南宮淵的馬車,不過,並非他自己一個人坐,旁邊還坐著他的新婚王妃,梅語嫣。


    比起南宮淵的隨性和自在,梅語嫣則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若非馬車有些顛簸讓她身子跟著顫動,鬢角的步搖不停地晃動,她幾乎就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了。


    活生生的一個知理端莊的閎王妃。


    然而,這樣的女人,著實無趣!


    南宮淵靠著軟榻閉目養神,馬車裏安靜的隻能聽到馬車底下傳來的軲轆聲,這樣的寂靜,依然維持了許久,可是手下來報,「王爺,太子方才又召見了太醫!」


    南宮淵驟然睜眼,旋即眯了眯眼,淡淡的說,「知道了!」


    而梅語嫣,一聽到稟報聲,袖口下的指尖一顫,輕輕握拳,本來平靜的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臉色有些隱隱的難看。


    又召見太醫……


    這時,南宮淵看著她,淡淡一笑,「王妃看著臉色不好,可是累了?」


    語氣雖然不至於溫柔,卻也不算冷淡。


    梅語嫣一僵,隨即莞爾一笑,低眉道,「妾身無礙,王爺不必擔心!」


    南宮淵聞言,眸色漸深,忽然問道,「可是擔心翊兒?」


    梅語嫣身子僵硬,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眼,嘴唇顫了顫,正要解釋,「王爺,妾身……」


    南宮淵沒等她解釋,笑了笑,道,「你是他的皇嬸,擔心是正常的,不過不必擔心,他的傷勢沒什麽大礙!」


    梅語嫣咬了咬唇,顯然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她看來,南宮淵是她怎麽也看不透的人,他好似很喜歡她,從成婚至今,他對她都很溫柔,甚至他的女兒對她不敬,他也會處罰,可是,又讓她覺得,這個丈夫,似乎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雖然他對她很好,可是,不知怎麽的,她就有這樣的感覺。


    南宮淵笑了笑,又溫聲問道,「王妃應該是第一次來楚國吧?」


    梅語嫣低聲道,「妾身第一次離開東宥,所以確實是第一次來楚!」


    她是深閨千金,雖然出身將門,但是,卻是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也不止在金陵待過,但是,來楚國,這麽遠的距離,卻是第一次。


    「原來如此!」南宮淵似乎沒什麽想說的了,打算繼續閉目養神。


    梅語嫣看著他繼續閉上了眼,不著痕跡的緩了口氣,皺了皺眉,看著他,眼神有些幽怨。


    這個丈夫,她是怨恨的!


    長長的隊伍繼續往楚京城門而去。


    終於,在未時的時候抵達了楚京城門口。


    城門口,樓奕琛已經在等著,一起的還有慎王世子容易琰,禮部尚書姚庭深,還有幾個隨著一起迎接使臣的官員。


    城門口也圍了不少人。


    兩方交涉後,隊伍便緩緩進了城門。


    ……


    樓月卿在送走了寧國夫人之後,本想繼續縫著那件已經縫了一半的袍子,可是,今日使臣入城,外麵很熱鬧,容昕就來了寧國公府,把樓月卿拽著出了門。


    樓月卿無奈,隻好跟著去看熱鬧。


    站在容昕定好的茶館二樓,看著下麵緩緩過去的使臣車隊,樓月卿倒是沒什麽感覺,而容昕卻是很有興趣,看著那些東宥人的衣服首飾什麽的……


    其實和楚國差不多……


    不過,隱隱傳來的議論聲,卻讓樓月卿忍不住側目仔細聽著。


    這是從隔壁傳來的聲音,所以聽得有些清楚,好幾個人在聊天,而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聽說這次東宥太子親自前來,是來求娶卿顏郡主的!」


    「不是吧?怎麽又是她?她不是和攝政王殿下不清不白?怎麽如今東宥太子又要娶她?這不是真的吧……」


    「怎麽不是?這事兒從東宥一路傳來,東宥都鬧得人盡皆知了,說東宥太子不惜拒絕了東宥皇後選的太子妃,一定要娶她,這次親自前來可不就是為了此事兒?」


    「那我今早聽說的都是真了?」


    「什麽真的假的?你聽說了什麽?」


    「我聽人家說,卿顏郡主和東宥太子有染……」


    「不是吧,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不然東宥太子怎麽可能會求娶她?」


    「當真是禍國妖女啊,如此惡毒心腸就算了,這剛勾引了攝政王殿下,還和他國太子有染,這種蕩婦,不是該浸豬籠嗎……」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直接燒死……」


    樓月卿聽著隔壁的議論聲,眯了眯眼,眸中隱隱可見一抹陰鷙……


    而容昕,哪怕是正在看熱鬧,都能聽得到隔壁的聲音,臉色一沉,那不堪入耳的字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咬牙道,「我去殺了他們!」


    然而,卻被樓月卿拽住。


    容昕一頓,轉頭看著樓月卿,怒道,「表姐,你讓我去,那些人太過分了……」


    她家表姐何時這般不堪?迴來這段時間,竟被一次又一次汙衊羞辱,現在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說出來,和東宥太子有染?虧他們說得出來!


    樓月卿淡淡一笑,輕聲道,「讓他們說吧!」


    雖然不堪入耳,但是,總不能殺了他們吧,謠言背後的人,才是該死的!


    容昕聞言,更是惱道,「表姐,你怎麽……別的也就罷了,可是你現在和攝政王的事情誰不知道,他們這樣是在羞辱你,無中生有的事情,如何忍得?」


    在容昕看來,其他的,傳得如何,都沒什麽,不過是別人嘴裏的話,聽聽就過了,可是,這件事情卻不同,以前,表姐被人謾罵,惡毒也好,跋扈也罷,哪怕再怎麽不堪,都比不上水性楊花來的嚴重,何況,與表姐兩情相悅的,是攝政王,這樣的身份,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比以前的都要不堪!


    樓月卿緩聲道,「你能如何?把他們抓起來?還是殺了他們?」


    容昕皺了皺眉,不語。


    樓月卿恢復了一臉淡然,輕聲道,「這些流言怕是已經傳開了,殺了他們無濟於事,抓起來隻會更加嚴重,既然如此,你還能做什麽?」


    總不能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就處死這些人吧?


    不過是些百姓,人雲亦雲罷了!


    容昕聞言,咬了咬唇,她自然懂得這些箇中道理。可是,她如何能無動於衷?看著樓月卿,她咬牙道,「那表姐就這麽算了?這可不是小事……」


    「算了?」樓月卿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陰冷,「怎麽可能!」


    這次,她還真不會善罷甘休了!


    別的,她一向不予理會,可這次,不管是誰,膽敢汙衊她和南宮翊有染,她就不會讓那個人全身而退!


    而這些流言蜚語是誰散布出來的,她不用想都知道!


    嗬……


    ------題外話------


    二更老時間,大家可以明天起來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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