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琛皇爺爺的風流秘史,孟清源不感興趣,但是陸姑姑說的地道可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最難開的一把鎖,後麵的鎖就迎刃而解了。


    周景琛和孟清源都能看出來,陸姑姑能把這件埋在心底的事說出來,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和勇氣的。


    他們兩個也不想去了解陸姑姑的隱私,讓她難堪。


    孟清源真誠道:“多謝陸姑姑了,你這一句話,可以減少很多將士們和京城百姓的傷亡,是功德無量。”


    陸姑姑紅了眼圈:“這樣就好,陛下也是知道當年的事和這條密道,我今日把此事告訴你們,你們能盡快把陛下救出來,也是我還了當年陛下不殺之恩……”


    ………


    周景琛調了他手下最精銳的暗探,分為兩組,一組護送雲鳳鳴北上葫蘆關。一組潛往京城,尋找城外密道的入口。


    周景琛和手下的將領和參事討論再三,最後孟清源拍板。


    大軍即刻開拔,趕往徐州,在魯王大軍趕到前,攻下徐州城,徐州城兩麵環山,易守難攻,到時大軍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堅守徐州,牽製魯王的軍隊。


    另外的人,從徐州西麵的虎頭山,炸開一條山路,軍隊橫穿虎頭山,直達滄縣,從滄縣到京城畿輔定州就隻有三天的旱路,大軍一舉拿下定州後,就可直指上京。


    ………


    當徐州知府站在城頭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的軍隊時,腿都嚇軟了。他這邊已經接到朝廷的命令,讓他必須死守徐州城,等待三十萬援軍到來。


    可是他看著城下這來勢洶洶的齊王軍隊,在環顧自己身邊的士兵,就見一個個臉上都是驚恐和逃避,而不是鬥誌與抵抗。


    “大…大人,屬下瞧這齊王的軍隊能有近二十萬!”


    知府身邊的一位將領輕聲嘀咕了一句。


    “這……這麽多!那劉參將在哪裏?告訴他千萬不可出城迎敵!”徐州知府覺得自己不能再站在城頭這裏了。


    ——在下手人麵前如果被嚇暈倒了,也是丟臉的事!


    孟清源等已經料到守城的軍隊一定會閉門不出的,便精選了一隊士兵在城下罵陣。


    “你娘娘的腿的,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怎麽沒一個有屌性的,下來跟你爺爺我過上兩招,讓爺爺教教你們怎麽打仗。”原顧家軍的一位老將指著城頭上的士兵叫罵道。


    “呸,瞅你那個狗樣,也敢跟你爺爺我喊!”城門上的士兵也毫不示弱,反口罵起來。


    雙方開始還是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叫罵著,後來人不斷的加入,就成了混罵。


    一時間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和身上的各種器官都被問候了無數遍。


    城下義軍的一名士兵,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套女人的服裝,用杆子挑了,十幾人一起喊道:“即為大將、不思披甲、已決雌雄。甘守土巢,謹避刀箭、堪比婦孺。今送素衣,如不出戰、可拜受之。如為男子,早與批迴,依期赴戰!”


    ——哎?不罵娘了,玩起文化詞了!這……,城門樓上的士兵一時詞窮。


    就聽下邊的士兵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們這些兔崽子是大字不識的,怎麽爺爺做的詩好聽吧,爺爺現在就給你們講講,你們那個參將就是小白臉,所以才帶出你們這些沒蛋的娘們兮兮的王八,這衣服就是給你們參將穿的,讓他洗幹淨了穿好,等著爺爺們進城好好玩玩他這個龜兒子。”


    其實這種看似粗鄙的罵戰就是一種心理戰,比的是誰的定力更好。


    如對方將領不能忍受這種挑釁和謾罵,沉不住氣,在指揮時就可能出現失誤。


    而有時候,一個失誤就會決定了整個戰事的輸贏。


    義軍這迴挑著婦人的衣服來罵,果然樓上的參將氣得拿起手中的弓箭,拉弓就往舉著衣服的士兵胸口一箭。


    城下一直站在帥旗下的孟清源早就舉著弓箭盯著城門樓上的動靜。


    那參軍就看見下麵義軍的陣營中也飛出了一隻箭,那箭直射自己的箭,在半空中,兩隻箭,箭尖相碰,迸出火星,起起的墜落下去。


    ……好箭法!


    對方竟有如此的神箭手!


    參將還沒有感慨完,就見一隻黑漆長箭、雪白箭翎在日空裏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攜著風,帶著力,迎麵而來。


    這箭的速度太快了!


    城樓上誰也沒有想到,雙方正罵的熱火朝天時,這麽遠的距離,竟飛出來這樣一隻箭!


    那參將眼睜睜的看著箭射進了自己的身體,他一陣劇痛,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旁邊站著的士兵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自己的上司倒下去了,頓時都愣住了。


    這時城下弓箭手齊齊放箭,滿天箭雨落了下來,城上士兵們紛紛中箭倒了下去。


    “兄弟們殺敵五人獎三兩紋銀,殺敵十人獎五兩紋銀,若殺了敵軍將領,直接升為白戶長!兄弟們衝啊!”


    牟飛揮舞著大刀,帶頭衝了上去。孟清源剛要催馬上去,被周景琛一把攔住:“你好好在後麵待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士兵們見對方城上的大將已經被王妃娘娘一箭射倒,已經是熱血沸騰了,此時再一聽還有如此獎勵,那氣勢上更是加了把火,如下山猛虎一般,嗷嗷叫著直撲城門。


    城上剩下沒有受傷的士兵,看著義軍這幅不要命、如惡狼衝入羊群後盡情撕咬殺戮的模樣,早就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城門破了!”


    “城門破了!”


    周景琛前幾日派來埋伏在城內的黑龍旗暗探也現身,殺了城裏守門士兵,打開了城門。


    “爾等還不繳械投降!”


    “速速投降,饒了你們的性命,否則格殺勿論!”


    徐州的士兵們早就沒有了鬥誌,最後烏壓壓的一片,舉手投降。


    徐州知府帶著一些手下,騎著馬從北門逃了,用實際行動演示了什麽叫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孟清源騎著馬,跟在周景琛身後進了城,滿城的硝煙和血腥味,孟清源勒了勒韁繩,讓火焰繞開地上的屍體和血跡。


    “杜七叔,你去告訴牟飛一聲,讓他帶人趕快打掃戰場,清理傷員,另外注意躺在地上的徐州兵,別讓那些裝死的再給暗算了!”


    “是!”杜七叔領命退下。


    “清兒!”周景琛從自己馬上探過身,輕輕的拉起孟清源的手,她的手因為拉弓射箭,勒出了一條長長的紅印。


    周景琛摸著紅印:“清兒,謝謝你!”


    “你我夫妻,還言什麽謝字!”孟清源反手握了握周景琛的手,:“快走吧,還有很多事呢!”


    徐州城被攻破後,城中的百姓早就耳聞了義軍善舉,今日見義軍進城後,清理街道,修理房屋,果真和傳聞是一樣的。根本不是之前知府說的燒殺搶掠。百姓的心都安穩下來。


    孟清源在城中貼了告示,告知百姓,過幾日篡權的魯王的大軍就快到了,徐州會有一場惡戰。


    百姓們如果願意,我們會派人送你們去周圍的縣城裏居住,等大戰後再歸家。


    故土難離,家怎麽隨便扔了呢。百姓們是議論紛紛,卻沒有幾家走的。有些鄉紳代表親自找上來想問個明白。


    孟清源對這些人解釋:“曆來打仗都是馬革裹屍,白骨堆出來的!徐州一戰是生死之戰,我們不願意無辜百姓受牽連,所以才讓大家先躲一陣子,也請各位鄉親們能多多理解,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命都沒了,就一切都沒了。”


    這些鄉紳一看這玉麵的小將軍為人和氣,重要的是長得還好看,一打聽,是軍中第二大的將軍。


    有些人就動了心思,忙問這小將軍成親沒有。在得知其已經成親後,有些人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小將軍的話,大家還是聽進去了。有人帶頭去了下麵的縣城,老百姓也跟著慢慢的轉移走了。


    四天之後,魯王的大軍到了。


    周景琛沒想到隨著魯王大軍而來還有朝廷的欽差。這欽差還不是旁人,竟是孟誠言的堂兄、寧安長公主的駙馬孟誠語。


    說來這孟誠語是孟清源的堂大伯,但他是駙馬,所以孟清源並沒有擔心他們一家的安全。


    但是沒想到魯王竟把他派出來做欽差使臣。


    周景琛命人打了城門,放孟城語一行人進了城。


    孟清源得到信,從城外趕了迴來,到了府衙門口,就見一隊士兵抬著一箱箱金銀珠寶往裏去呢。


    ——這大皇子竟學會了先禮後兵了!


    孟清源抬腿進了前廳,一進屋就聽見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齊王殿下,請聽旨!”


    ……還聽旨?真是給他好大的臉。


    孟清源從後麵上前一腳,把這個不說人話的太監踹翻在地。


    在軍營裏時間越長,孟清源從心裏把自己當成“孟將軍”了,行為舉止也越來越配得上這個稱號了,越來越不委婉了,是能動手,就不聽你在那“嗶嗶”!


    那個太監被踹出去一尺多遠,半天沒爬起來。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是,是誰這麽大膽,雜家是朝廷的使臣,你怎麽敢打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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