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源也到了孟誠言的外書房,有些事三個人還得碰一碰。


    周景琛一見孟清源來了,就知道他求婚這事孟誠言肯定是答應了,臉上的笑意便壓都壓不住了,如果不是孟誠言坐在一邊,恨不得上去直接摟了孟清源就親兩口,他知道,如果不是孟清源勸了孟誠言,孟誠言不可能這麽快就同意了。


    孟誠言看著笑得像地主家傻兒子的周景琛,兩隻眼珠子都要黏到女兒身上了。


    “嗯嗬!”孟誠言咳了一聲,怎麽也得警告一下這臭小子,當老子不知道你腦子裏現在想什麽呢。


    周景琛把目光從孟清源身上好不容易拔出來,笑著站起身對孟誠言深施一禮:“多謝嶽父大人成全,小婿一定會好好待清兒的。”


    ……哎哎,什麽嶽父,什麽女婿,我這邊還沒同意呢,你這就叫上了,你倒是速度快,臉皮厚啊。


    孟誠言臉一板:“齊王殿下慎言,下官這可不敢當!”


    周景琛見孟誠言擺起老丈人的譜,孟清源又瞪他,忙又向孟誠言行禮賠罪道:“孟尚書,我這裏一時高興,有些失言了,望孟尚書不要怪罪!”


    又轉過身,給孟清源行了一禮:“清兒表妹,我剛才雖然是失言,但說得都是心裏話,也望清兒表妹不要生氣!,我這裏給表妹賠禮了!”


    孟清源看那周景琛,狹促的笑著看著她,躬著身不起來。


    這家夥,又來鬧她,如果她說不生氣,那就是承認他剛才叫父親嶽父是對的,如果她若是生氣不理他,他就真能一直站在那賠禮。


    孟清源狠狠的瞪了周景琛一眼,你這家夥見好就收吧。


    周景琛笑著挑了一下眉,那你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不生氣你就笑一下。


    孟誠言看著一對小兒女的眉眼官司,唉,這真是把他這個大活人直接無視了,看來自己是白做了惡人了。


    孟誠言不得不又咳了一聲:“五殿下,你坐吧!這……,一家人就不用太客氣。”


    周景琛一聽孟誠言的話鋒變了,心知這孟誠言這老狐狸是已經認可他,表明態度了,忙向孟誠言又行一禮:“那就多謝孟尚書了。”


    待周景琛坐下,孟誠言正色道:“齊王殿下,雖然下官知道您的心意,但是您的婚姻大事卻不是下官這邊同意便可,這皇家規矩,還有朝堂上的事情,您準備怎麽辦。”


    周景琛明白,孟誠言其實就是在說,你想娶我女兒,怎麽擺平你爹當今皇帝和堵住朝堂上一些人的嘴。


    這些周景琛想娶孟清源,早就有對策了。


    周景琛一笑:“孟尚書,既然我想娶清兒,當然會按照皇家規矩,風風光光把她娶進門,定不會委屈她,我會讓父皇給我賜婚的。”


    孟誠言也一笑:“賜婚當然是好的,最體麵和福氣的,不過,齊王殿下如果你貿然讓聖上賜婚,以聖上的脾氣,弄不好反而會引來猜忌,節外生枝。”周惠帝性格多疑,孟誠言作為天子近臣是十分明白的的。


    周景琛對自己老爹也是十分了解的:“孟尚書所言極是,所以過幾天,我準備到京城外的秦山寺上香,路遇歹人,正好清兒表妹路過,救了我,我這邊對清兒表妹無以言謝,隻好以身相許,請父皇賜婚了。”


    ……呀,到真個狡猾的家夥,這編話本子的能力是不比自己差。


    不過孟誠言也明白,這周景琛想得是孟清源救他,而不是他英雄救美,救孟清源,這是怕影響到孟清源的閨譽。還是十分的細心和體貼自己的女兒。


    ……嗯!孟誠言對此還是很滿意。


    “齊王殿下想得還是很周到,此計可行!不過清兒的舅舅一家下月初就會返京,這事還是等清兒和他舅舅說過後,聽聽顧將軍的意見在開始弄吧。”


    孟誠言本意還是想把女兒的婚事再慎重一些,考慮的更詳盡點。不過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孟誠言是非常後悔自己今日的一念之差。


    孟清源驚喜的問道:“舅舅要迴來了嗎?”


    孟誠言點了點頭,:“皇上已經擬旨招顧將軍迴京了。”


    孟清源看向周景琛,又嚴肅道:“之前舅舅說過,聖上隻準了他一年丁憂,但現在一年之期未到,皇上就要把舅舅招迴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周景琛連忙迴答:“此事我還要和你說呢,我的人前兩天報,北胡人正在葫蘆關集結兵力,所以父皇才招顧將軍趕快迴來”


    孟清源微驚:“你前兩日方說,北胡有內亂之勢,為何他們不先平內,反而要與我們大周開戰呢。”


    “之前北胡大汗王努爾加的四個弟弟聯合起來的確有不臣之心,但前兩日努爾加給其中的兩個弟弟封了王,還賜給他們大批的牛羊和幾個最好的牧場,那幾個弟弟之間便有了隔閡,其中一個沒有得到牧場弟弟的與另外一個得到好處的還打了起來。”周景琛解釋道。


    “二桃殺三士,這離間計用得好呀,這北胡大汗王身邊的確有高人,但他們同我們大周剛剛開始邊關通商,為什麽又要一副要開戰的樣子?”孟清源還是有些想不通。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迴來的情報說,此次邊境上北胡人的軍隊是北胡最大的塔爾馬部落,這個部落是上次來的北胡二王子忽圖烈的母族。”


    “忽圖烈?難道他要報此次禦花園那幾箭的仇?”孟清源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原因了。


    “清兒,不至於!”孟誠言插言道:“那忽圖烈一看就是極有心機的梟雄一類的人物,怎麽會為了那幾箭大動幹戈!”


    周景琛點頭:“我已經派了手下最精幹的探子去往北胡了,現在隻能等他們傳迴來的消息在定奪了。”


    孟誠言也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不過五殿下,昨天楚王殿下也送來一些東西給清兒賠罪,其中還有幾幅清兒的畫像,還說過兩天要親自上門負荊請罪,他這邊如果一直還存著心思,就怕暗中也會耍什麽手段。”


    孟清源瞅了父親一眼,見父親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表情,可您話裏露出周景琰的畫像一事,這不是故意刺激周景琛嗎?


    果然,周景琛還真是聽不得這話,他在別的事上一貫是頭腦清晰,心思縝密的,但一旦涉及到他家清兒的事,齊王殿下這心裏一泛醋勁,那就跟變了身似的。


    周景琛連氣帶委屈的看了孟清源一眼,什麽畫像,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沒畫過你呢!


    孟誠言安撫的迴了一眼,早就讓我撕了,以後有機會讓你畫。


    ……這還差不多!周景琛冷臉道:“我這四哥從小就做慣了好人,從來是不多言不多語的,十分的懂事,這兩天我大哥和太子殿下正為一個兵部侍郎的人選爭執著呢,都想用自己的人!我四哥這是為大哥分憂呢,得了清兒表妹比十個兵部侍郎都管用,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孟尚書,清兒表妹你們放心,我這四哥的事,我一定要出口氣的。”


    ……真是薑還是老的辣,作為未來的老丈人孟誠言對周景琛處心積慮的拐走自家女兒,還是心裏有氣的,對周景琰那更是覺得吃了虧的。這孟誠言哪裏是忍氣吞聲的人,這不一句話,一箭雙雕,讓這哥倆互相打去吧。


    以周景琛的心眼,自然能猜到孟誠言的一些想法,不過他這迴也沒準備放過周景琰,況且還能讓老丈人順順氣,何樂而不為。


    過兩天,朝堂上就傳了個遍,五殿下周景琛和四殿下周景琰不知為什麽打起來了,打得那個厲害喲,四殿下的胳膊都被五殿下給弄折了,五殿下的盛世美顏也被打了個烏眼青。


    周惠帝大怒,把這兩個兒子叫到外書房狠狠的罵了一通,問原因,兩人堅稱,就是喝多了,爭論起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事,一個說是先有雞,一個說是先有蛋,就打起來了。


    周惠帝氣得,這兩個兒子明顯是閑得蛋疼,不過周景琰當哥哥的,不知道讓著有腿疾的弟弟,真在是白讀了聖賢書了,罰他去祖廟跪上兩天。周景琛作為弟弟不知敬著兄長,被罰禁足十天,抄寫五百遍皇家祖訓。


    要不說這人心偏了,你就沒轍。周景琛大冬天暖暖唿唿的在屋裏一待,讓手下的太監抄寫祖訓。那周景琰還得吊著骨折了的胳膊,在冷颼颼的祖廟裏足足跪了兩天。


    孟清源這邊帶著夏荷迴了一趟馬爾山,見了杜神醫,杜世明給孟清源仔細了診治了一番,徹底解了孟清源身體裏殘留的媚毒。又怕孟清源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又用心的指點了夏荷一迴。


    孟清源把自己和周景琛準備訂婚的事也告訴了母親顧朝雲。


    屋內的顧朝雲長歎一聲:“沒想到,你真的決定成為皇家兒媳了,也罷,婚姻的事,也是緣分上的事,既然你和這齊王三生石上有這麽一遭,你也深思熟慮了,那你就安心的嫁吧。不過清兒你記著,倘使哪天這齊王周景琛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必忍著,可不要學著那些愚昧女子什麽以夫為天,三從四德的,我們女子在內宅費神費力,生兒育女,憑什麽還要受丈夫和其它女人的氣。你要想著不管怎樣,我這裏你都是可以隨時迴來住,那齊王是絕計不敢到我這來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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