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源一出角門,就看見孟府的馬車停在那裏,孟清源瞪了一眼周景琛,就知道他剛才和自己玩心眼,不想讓自己走,所以不說家裏的馬車早就來接她了。


    周景琛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把孟清源扶上了馬車,吩咐自己的侍衛務必小心,一直看著馬車走遠了,才迴了府。


    孟清源一進馬車,就見夏荷和葉蘭坐在裏麵。夏荷見了孟清源忙道:“大小姐,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麽樣。”


    孟清源運了運氣:“還好,不過覺得氣力還是有些不足。”


    夏荷略帶沮喪的說:“還是我學藝不精,大小姐,那現在該怎麽辦呀。”


    孟清源拍了拍夏荷的頭:“你已經很不錯了,這次幸虧有你,否則你家小姐就去喝孟婆湯了,你放心吧,何神醫現在馬爾山呢,我這一兩天就去找他,有神醫在,你就不用擔心了。”


    夏荷的眼睛立刻亮了:“何神醫過來啦,太好了,小姐……”


    孟清源笑道:“這次我去馬爾山,就不帶你紅錦姐姐了,帶著你,你去了,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一下何神醫。”


    夏荷高興的雞啄米似的點頭。


    孟清源又對葉蘭直接問道:“孟雲音那邊現在怎麽樣?”


    葉蘭一拱手:“大小姐,奴婢剛剛接到消息,五殿下的人已經找到東西了。”


    “嗬嗬”,孟清源微微冷笑一聲,孟雲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入!


    馬車一路到了孟府的後門,孟清源下了車,剛進大門,就見紅錦、莊嬤嬤、秋菊、冬梅等守在門口,都等著她呢。


    紅錦一見孟清源,上來拉住孟清源的手,就哭了:“大小姐,奴婢該死,沒有保護好你……”


    孟清源拍了拍紅錦的手:“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什麽事了!莊嬤嬤,這麽冷的天,你也跟著她們胡鬧,仔細別凍病了。”


    莊嬤嬤也走上前,拉住孟清源另一隻手,上下打量一番,眼圈一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孟清源心裏感動,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忠心耿耿的,這麽冷的寒冬的夜晚,她們守在這裏等自己的消息,雖然都穿著棉衣棉褲,但都凍得臉色發紫,手腳冰涼了。


    孟清源一揮手:“行了,先跟我進屋暖和暖和吧,再帶你們看一出戲。”


    孟清源帶著自己房裏的人,一路到了孟老夫人的華福堂,孟老夫人和孟誠言都提前得到了信,在正房裏等著她呢。


    孟清源一進房間,坐著的孟老夫人一下子便站起身,顫抖著手叫道:“清兒。”


    孟清源連忙快步上前,叫了聲:“祖母”,扶住了孟老夫人的手,攙扶著孟老夫人坐下。


    然後撩衣裙,跪下,給孟老夫人和孟誠言磕了一個頭:“清兒不孝,讓祖母、父親擔心了。”


    孟老夫人的淚立刻流了下來,說道:“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麽話。”


    孟誠言站起身,扶起孟清源,看著女兒歎謂一聲:“沒事就好,放心,此事為父一定會替你做主,不會善罷甘休的。”


    因周景琛隻把孟清源中毒的事告訴給了孟誠言和孟老夫人,但是何人所為卻沒有說。


    孟誠言得了孟清源中媚毒的消息後是勃然大怒,敢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對付他的女兒,簡直是膽大妄為,目中無人了。


    孟誠言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尚書的位置,那絕對不是一般人。今天晚上就等著孟清源迴來,問一下詳情,就要動手開始收拾人了。


    孟清源看了看屋子裏,都快到子夜時分了,家裏人都沒睡,都在老夫人這華福堂等她呢。


    孟清昱困得直接在李姨娘懷裏睡著了。


    孟清源對李姨娘說道:“姨娘,你帶著二弟先下去休息吧,我這裏還有些事,會很晚。”


    李姨娘出去後,孟清源看了看孟雲音和孟雲蓉一眼。孟雲蓉的眼睛都哭紅了,看來是真的擔心她。


    孟清源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孟雲音的的臉上,就見孟雲音低著頭,那手帕捂著眼角,好像再擦眼淚,可是那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看著孟清源,見孟清源向她看了過來,忙埋了埋身子,把頭往下又低了低。


    孟清源迴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父親,又跪了下去,向孟老夫人和孟誠言磕了一個頭:“父親,此事是針對女兒的,請讓女兒自己處理。”


    孟誠言立即敏感的覺察出不對勁了:“清兒,你……你知道是誰做的?”


    孟清源點了點頭,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孟雲音的麵前:“二妹妹,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該和祖母和父親好好說清楚。”


    孟雲音慌亂的抬起頭,嘴唇微抖:“大姐姐,之前我知道的事,我已經和父親祖母都說了,後來,後來…我就暈倒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哦?都說了,那你在我用的茶碗上,下毒的事也說了?”


    孟雲音全身立刻抖得像篩糠一樣,哆哆嗦嗦道:“大姐姐,你說什麽呢,我,我……怎麽聽不懂呢。”


    “嗬嗬!”孟清源一聲冷笑:“那我就教教你怎麽聽懂。”說著,猛地一揮手。


    在旁邊孟雲蓉的尖叫聲中,孟雲音的身體被孟清源一掌打飛出去一丈多遠,悶哼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變故,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看見孟清源真正發怒的樣子,那個從來都是淡淡的,很少表露內心的喜怒哀樂,山崩於前,臉都不會變色的小姑娘,此刻如冰似水,渾身散發出冷酷的煞氣,宛如從地府中走出的玉羅刹。


    孟雲蓉剛才嚇得一聲尖叫,此時忙用手帕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孟老夫人看著爬都爬不起來的孟雲音,剛想站起來,但又看到孟誠言和孟清源的臉色,到底沒有動。


    孟誠言臉色煞白的看了看難掩殺氣的孟清源,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痛苦呻吟的孟雲音,這是他的女兒們,他到底做了什麽孽呀……


    孟清源走到孟雲音麵前,一腳踩在孟雲音的身上,彎下身子:“現在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孟雲音扭動身子,微抬起頭,向孟老夫人和孟誠言伸出一隻手,流著淚,哭喊道:“父親,祖母,救救我呀,大姐姐,你不要再打我了,我好疼呀,快救救我。”


    孟清源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呀,葉蘭,把東西拿給他看看。”


    葉蘭應聲從屋外走進來,走到孟老夫人和孟誠言麵前施了個禮,舉起手中的一個一寸大小的玉瓶:“老爺,老夫人,這是黑龍旗的人在二小姐房間梳妝匣內找到的,裏麵裝的就是媚毒(紅顏醉)!”


    ……黑龍旗,孟誠言震驚的看著孟清源和葉蘭,女兒的這個丫鬟竟與黑龍旗有關係,自己的女兒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還有孟雲音是怎麽拿到這媚毒的,她怎麽敢……


    葉蘭把瓶子拿到孟清源身邊,孟清源指了指孟雲音:“居然還沒舍得扔,這是準備再用呢,那好吧。就直接喂給二小姐一些,看看這迴她是否聽懂我的話。”


    葉蘭應了聲:是,拔開瓶塞,蹲下身子,一手握住孟雲音的下巴,一手直接就要拿瓶往孟雲音嘴裏灌。孟雲音激烈的搖頭,嘴裏哭喊著:“不,不要,祖母救我呀……”


    孟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顫顫巍巍的的站起身:“清兒……”孟清源迴頭看見祖母眼中的哀求,示意了一下葉蘭。


    葉蘭收起玉瓶,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匕首:“二小姐,你不想喝這個也可以,不過奴婢也沒什麽耐心了,奴婢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說,三個數之後,奴婢就在你臉上劃一刀。一、二、三!”


    孟雲音就覺得一股刀鋒帶來的涼意從她鼻尖略過,她的臉馬上就感覺到了刀尖帶來的壓力,就要劃破了她的皮膚了,孟雲音駭叫道:“不要……,我說,我說……”


    孟清源抬起放在孟雲音身上的腳,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葉蘭仍蹲在孟雲音身邊,手裏一上一下的玩著匕首。


    孟雲音把頭往旁邊扭了扭,生怕葉蘭一失手,匕首掉到她的臉上。一雙眼睛轉了轉,還是吞吞吐吐的不開口。


    孟清源坐在椅子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瞅了葉蘭一眼,葉蘭拿匕首輕輕的敲了敲孟雲音的臉:“二小姐,奴婢這就要再數了。”


    孟雲音嚇得連連告饒:“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孟雲音這才老老實實的的把事情交代了。


    初六那天,她們去周景琰的楚王府做客,聽戲聽到一半時,孟珍找她一起去更衣,半路上碰到了楚王周景琰。


    周景琰趁孟珍不備時,塞了她一個紙條,讓她到後花園找他。孟雲音明知不對,但架不住好奇之心,找了個理由同孟珍分開,見了周景琰。


    周景琰給了她這瓶紅顏醉,讓她等他通知。正月十二這天,周景琰派侍衛找到她,讓她在看燈時,把這紅顏醉抹在孟清源的茶杯上,然後找機會把孟清源帶出包間。


    孟清源聽到這,嗤笑一聲:“這周景琰許了你什麽好處,你會這樣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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