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誠言掩在袖子下麵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頭,好想打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懂看人眼色的家夥怎麽辦?


    想打這王子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五殿下周景琛更是恨得牙根癢癢,這外族王子竟敢當他的麵肖想他家清兒,簡直是其心可誅!


    坐在周景琛上首的周惠帝更是奇怪了,自己這個五兒子今天到底怎麽了?剛才是怒火滔天,現在是幹脆要殺人的樣子了。


    孟清源緩過神來,苦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祖母,孟老夫人臉上是一臉無奈。看來她孫女真是和這大周皇宮犯衝呀,怎麽什麽事都能發生在她身上呀!


    ……真是受不了,還是到外麵吹吹風,醒醒腦子吧。


    孟清源以要到後殿出恭的理由出了大殿,出來沒走多遠,便遇到了周景琛。


    “啊,真巧呀。”周景琛皮笑肉不笑的,:“孟郡君,你也是來出恭的。”


    孟清源忍不住白了周景琛一眼,這麽尷尬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而且自己一出來,這家夥便跟出來了,肯定是一直看著自己呢。


    周景琛到沒什麽自覺性,好像他說的就是“天下雪了”一樣,又慢悠悠略帶許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孟郡君今日又是大出風頭呀,被人當眾求婚,還是一個王子,真是不錯呀……”


    ……咦,這話說的,好像是她故意招惹了那王子似的,她根本不認識那王子好不好?難道周景琛一直在心裏是這麽輕視她的嗎?


    這人的想法一鑽牛角尖,說話可就有些衝,孟清源俏臉一板,:“當然不錯,若是這個王子真能與大周女子聯姻,並且自願留在大周生活,對大周來說也是件好事!”


    “你……”這下周景琛可裝不下去,人都掉醋壇子裏了。


    看了看四周,一把抓住孟清源的衣袖:“你還真看了那王子呀……”


    “是呀,看了,那王子雖然皮膚黑了點,相貌倒是很不錯!”這是真是要準備醋死周景琛了……


    孟清源從周景琛手裏拽出衣袖,也看了四周,幸虧今天下雪,殿外的人都站到屋裏去了:“五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請殿下慎行、慎言。”


    周景琛卻像炸了毛似的,忽地把臉伸到孟清源眼前:“你叫我什麽?還有什麽叫相貌不錯,他長成那樣還叫相貌不錯?那長成我這樣的叫什麽?”


    這周景琛是吃了嗆藥嗎?上次他親自己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今天他還給自己臉色,果然,他就是不尊重自己的,孟清源的心裏泛起一陣委屈:“你到底要幹什麽?”


    ……哼,我想幹什麽?今天我醋都要醋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咦,清兒的眼圈怎麽有點紅?


    孟清源狠狠的瞪了周景琛一眼,轉身就走。


    周景琛看孟清源越走越快,簡直就是跑了。連忙跟上去。


    他對皇宮是十分熟悉的,走到一個拐角處,周景琛快走幾步,攆上去,一手攔腰摟住孟清源,一手推開旁邊一間房間的門直接把人抱到了屋裏。


    孟清源嚇得差點尖叫出來,忙一隻手去掰周景琛摟著她的腰的手,另外一隻手肘往周景琛的的肋骨上一頂,腳下往後一掃。


    周景琛的一隻手剛關上門,也沒防備,被孟清源上下發力,摟著孟清源的手和肋下一痛,手不由得鬆開了,腳下又被掃的站立不住,一下子重重的坐倒在地上。


    孟清源一迴身,就看見周景琛狼狽坐在地上,哪裏有半點皇子威儀,驚詫之餘,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周景琛看著孟清源重展笑顏,心道這一下還算沒白摔,不過自己的心情還沒好的呢……


    周景琛哼了一聲,也不瞅孟清源,也不起身,坐在地上往後蹭了蹭,直接把身子倚在房門上,雙臂抱在胸前,仰著下巴,一聲不吭。


    孟清源知道周景琛這是在耍無賴,不讓她出去,可是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會不會來人?


    孟清源剛才都笑了,這時也不好意再生氣了,而且剛才她還把周景琛弄了一跤,也不知道摔疼沒有,此時也不適合再耍自己心裏那點小委屈了,便輕聲道“你還不快起來,等會兒有人來了,看到了可就糟了。”


    周景琛又哼了一聲:“你剛才可叫我五殿下呢!”,說完也不瞅孟清源,還是那副傲嬌的小模樣。


    孟清源看周景琛這拒不合作的樣子,哭笑不得,忙伸出一隻手去拉周景琛胳膊哄道:“不是五殿下,是琛表哥行了吧,琛表哥你快起來吧,要叫別人你這副模樣,就不是大周第一英俊瀟灑的五皇子了!”


    ……這還差不多,現在總算才知道叫我琛表哥了!這稱唿能誰便改嗎?那其中的親密能一樣嗎?還有我當然是大周第一美男了,那番邦王子哪能和我比?


    周景琛這才抬頭,幽怨的看了孟清源一眼,站起身。


    這人一站起來就不老實了,借著剛才孟清源的一拉之力,直接把孟清源拽在了懷裏。


    孟清源剛要掙紮,就聽周景琛在她耳畔幽幽道:“清兒,不許你說別人好!,我吃醋!我心裏不好受。”說完,眼睛落在孟清源源雪白可愛仿佛一朵小小的茉莉一般的耳垂上,便像不解恨似的,用牙輕輕咬了咬,又忍不住含在嘴裏輕吮起來


    ……我什麽時候說別人好了?孟清源耳朵微微一刺一癢,才反應過來,這、這家夥之前像小孩子似的幼稚表現都是在吃醋?


    不過,他又這麽摟著自己了,還含著自己的耳垂不放,難道他從心裏覺得自己是輕浮女孩子嗎?就應該這麽輕佻的對待自己嗎?


    周景琛感覺到孟清源劇烈的掙紮起來,,便鬆開孟清源的腰,但還是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低頭一看,才發現孟清源的眼圈又有些紅了。


    ……這是怎麽了?他的清兒可不是輕易掉眼淚的女孩子,周景琛現在可顧不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了,一下子就急了。


    孟清源隻覺得周景琛又抱住了她,把她輕輕的擁在懷裏,就像抱著世上最珍貴易碎的寶貝一般,耳畔是他的低語:“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嗎?放心,一切有我呢。”,他溫熱的掌心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是那等的憐愛。


    孟清源實在忍不住了:“琛表哥,你……,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莊重,才如此對我?”


    ……這是什麽話?


    “清兒,你說什麽呢?,是誰說你不莊重了嗎?誰敢這麽胡說八道?等我一會兒就派人收拾他去。”


    周景琛看著孟清源略帶委屈和怒意死盯著自己,終於反應了過來。


    ……哎,他的傻姑娘喲,她怎麽會這麽想?


    ……啊,是了,她從小便離開父母,跟著顧老將軍相依為命,哪裏會知道恩愛的父母、夫妻間是如何相處的。


    想到這,周景琛心中憐意更勝,忍不住親了親孟清源的鬢發,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孟清源的明眸,柔聲道:“清兒,你在我心中無一不好,我想親近你,這不是你的問題。要錯也是我的錯。是我在你麵前做不到發乎情止於禮的。清兒,我愛慕你很久了!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他在說什麽?孟清源怔怔的與周景琛對視著,他眸光異常明亮、灼灼的,神情卻親所未有慎重。


    周景琛看著孟清源如水雙眸,裏麵清晰的映著他的身影,周景琛的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低頭望著孟清源,鄭重的、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清兒,我愛慕你已久,我會讓父王給我們賜婚的。”


    孟清源的心被周景琛的這份熾熱纏綿所湮沒,怒氣和委屈如潮水般退去,胸膛瞬間被喜悅所充盈,片刻之後,才羞澀的含含糊糊道:“大……壞蛋。”


    說完輕輕推開周景琛,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周景琛低頭細細揣摩孟清源的話,越想越覺得自有一份甜蜜,胸襟中有種撥雲見日的明朗,不由得笑出了聲。


    今年的臘日節,與往年又多了幾分喜慶,因為周惠帝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周景琛和周景琰下旨封王了。周景琛被封為齊王,周景琰被封為楚王。其實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兩位王爺的府邸早就開始建了,明年元月初一,兩位王爺就會離開皇宮,搬進他們的王爺府了。


    孟清源也早就知道,上迴在郡主府,孟清源就像問周景琛這事,可是沒想到那天什麽也沒談上。


    不過,另一件事就讓孟清源有些驚訝。皇帝下旨,賜婚長樂郡主牟蘭芽為太子側妃,明年三月完婚。


    牟蘭芽做側妃,以她今時今日的受寵程度,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但是仔細琢磨琢磨,也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想娶牟蘭芽的人是多,但這紮手的玫瑰嫁給誰好像都不合適,也就太子吧,地位高,性格溫和,還是她的親表哥。


    不過牟蘭芽這進了太子府,太子妃可就難做了……


    晚宴結束時,皇宮燃放了漂亮的焰火,孟清源站在大殿上,與祖母站在一眾女眷中,向帝後再次行了大禮以後,才扶著祖母的手走出大殿。


    孟清源和孟老夫人上了自家馬車,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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