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進攻陣地的國軍士兵,看著籠罩在密集炮火覆蓋中的日軍陣地都覺得心情暢快至極。上午他們進攻時,隻見小鬼子的炮火肆虐,現在終於輪到小鬼子嚐嚐這種滋味。


    相比上午小鬼子炮兵聯隊跟救火隊一樣,給各個方向的防禦部隊提供炮火支持。眼下負責進攻的各軍,則將攜帶的炮彈傾泄到日軍陣地上,炸的小鬼子抱頭鼠竄。


    很多待在防禦陣地上的小鬼子軍官,都忍不住道:“我們的炮兵呢?我們的飛機呢?怎麽不反擊?這樣下去,我們如何堅守陣地?”


    習慣了進攻或防禦,都有炮火支援的小鬼子,麵對被動挨炸的局麵,也是非常的不滿。早前挖掘的簡易工事,很難形成有效的防護,不少小鬼子都被炮彈炸死。


    若非小鬼子知道不能後撤,隻怕待在陣地戰壕中的小鬼子士兵,也會向後方轉移。可這些小鬼子都知道,陣地後方就是師團指揮部所在,他們又怎麽可能後退呢?


    跟這些軍官一樣鬱悶的,還有待在師團指揮部的磯穀廉介。麵對圍攻部隊的強勢炮擊,磯穀廉介也很詫異的道:“我們的戰機呢?它們怎麽還未出現?”


    “師團長閣下,陸航迴電,他們早就派出戰機,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戰場了!”


    “八嘎!既然戰機已經起飛,那飛機呢?我怎麽沒看見?它們迷路了嗎?”


    朝著參謀官咆哮的磯穀廉介極其生氣,看著在炮擊中掙紮的部隊,他很清楚戰機再不出現,布置在前線的防禦部隊,隻怕堅持不了多久。他的炮兵聯隊,已然失去戰鬥力。


    先不說炮彈幾乎打光,先前一輪炮擊下來,炮兵聯隊也成為對方重點炮擊的目標。現在即便反擊,效果也極其有限。沒了炮兵支援,防禦部隊還能堅持多久呢?


    就在所有日軍期待著戰機出現時,正在承受國軍猛烈炮擊的日軍,很快看到天空出現的戰機。看到戰機出現,很多日軍正準備高聲歡唿,卻發現這架戰機正在狼狽逃竄。


    “納呢?是我看錯了嗎?那架戰機,真的是我們的戰機?跟在後麵的戰機是敵機嗎?”


    “應該是!難怪我們的戰機沒出現,原來支那軍派出了戰機。該死的,現在怎麽辦?”


    無數日軍跟負責進攻的國軍戰士,都盯著頭頂出現的三架戰機。從戰機的標誌看,飛在最前麵戰機塗的是膏藥旗,後麵追擊的兩架戰機則是青天白日旗。


    相比陣地上日軍一臉沮喪,先前嚇一跳的國軍士兵卻興奮的振臂歡唿道:“太好了!是我們的戰機!空軍的兄弟,加油!把那該死的小鬼子飛機揍下來!”


    “加油飛啊!趕緊開槍,啊!怎麽又打偏了,瞄準了打啊!”


    “啊!打中了!小鬼子的飛機被擊中了!冒煙了,快看!飛機要掉下來了!”


    在國軍戰士期待跟矚目的關注中,追殺日軍戰鬥機的兩架國軍戰鬥機,終於成功擊落逃竄到戰場的日軍戰機。看著最終墜毀的日軍戰機,進攻部隊頓時士氣大振。


    反觀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磯穀廉介,很快聽到身邊的參謀長滿臉苦澀道:“將軍,支那軍竟然出動了戰機。陸航派出的戰機,很有可能被擊落了。我們要早做準備了!”


    如果說炮兵聯隊失去反擊能力,那也是預料之中的事。那麽失去空軍支援,則是第十師團所沒料到的。誰都知道,國軍的空軍實力很弱小,很少敢正麵對抗日軍戰機編隊。


    至於所謂的海軍,打從金陵保衛戰開始,就基本名存實亡。唯有空軍,雖然實力依舊弱小,可大量蘇式戰機運抵後方,國軍的空軍隊伍也在不斷發展壯大。


    駕駛蘇式戰機的空軍飛行員,跟日軍戰機飛行員對抗時,也不再跟早前那般完全處於下風。甚至裝備的蘇式戰鬥機,在性能上明顯比日軍戰鬥機更為優異。


    戰機性能比日軍戰機更強,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國軍飛行員的作戰經驗。隻要多給這些飛行員幾次實戰機會,相信日軍戰機肆虐戰場的情況,也會得到很大程度扼製。


    擊落這架逃竄到戰場上空的日軍戰機,兩架追擊的戰鬥機,突然降低飛行高度,對著日軍第十師團炮兵聯隊所在的區域,展開了俯衝掃射,令日軍炮兵抱頭鼠竄。


    以往他們的戰機,總會在天空幫忙催毀抗戰部隊的炮兵陣地。眼下輪到他們品嚐這種滋味,日軍炮兵也終於知道,被動挨揍無法還手的滋味有多憋屈。


    待在後方督導戰事的李宗仁,看著空軍兩架戰機對日軍陣地展開俯衝掃射,也忍不住笑罵道:“空軍這幫兔崽子,還真是愛顯擺!炮擊多久了?”


    “長官,有十分鍾了!”


    “差不多!趁著現在士氣正旺,讓部隊開始發起總攻吧!我也很想看看,小鬼子接下來是打算頑抗到底,還是選擇突圍。沒了炮兵,看他們能跑到那去!”


    伴隨李宗仁下達地麵部隊開始總攻的命令,又是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所有炮兵指揮官立刻道:“開始炮火延伸!打完之後,立刻收拾火炮準備撤退!”


    根據早前李宗仁下達的作戰命令,從後方飛來的戰鬥機中隊,不可能一直待在空中提供支援。等日軍下批戰機飛抵戰場上空,若無戰鬥機掩護,炮兵就會損失慘重。


    這種情況下,炮兵提前撤出戰鬥也是非常有必要的。總不能這次打完,往後的日子就不過了吧!即便圍殲了第十師團,此次徐州會戰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啊!


    當炮兵部隊開始炮火延伸,潛伏在進攻陣地前沿的步兵指揮官,立刻起身振臂高唿道:“兄弟們,殺小鬼子了!跟著我,衝啊!”


    類似這樣的吼聲,在日軍的防禦陣地前響起,早前趴在進攻陣地前沿的國軍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向日軍的前沿防禦陣地。看到這種場麵,防守陣地上的日軍也驚呆了。


    陣地上幸存的小鬼子,也在軍官的催促下,手忙腳亂的展開阻擊。可麵對士氣大振的進攻部隊,陣地上幸存的小鬼子,也終於體會到雙拳難敵四手的滋味。


    “中隊長,支那軍太多了!怎麽辦?我們需要支援!我們需要支援!”


    “守住!一定要擋住,無論如何不能讓支那軍突破我們的陣地!繼續射擊!”


    做為小鬼子的基層軍官,他們何嚐不知道需要支援。問題是,眼下師團四麵受敵,到處都需要支援。這個時候,即便後方有援軍,隻怕也來不及增援了。


    隨著首支進攻部隊,成功衝上日軍的防禦陣地,進攻的國軍士兵,開始射殺那些幸存的小鬼子。一枚枚手榴彈,也扔進小鬼子藏身的戰壕,後續的進攻部隊源源不斷闖入。


    “兄弟們,殺啊!把這上小鬼子,全挑了!活抓磯穀那個老鬼子,繼續衝!”


    當第一波進攻部隊衝上小鬼子的陣地,堅守在陣地上的小鬼子,很快意識到一切抵抗都徒勞無功。麵對源源不斷湧上陣地的國軍士兵,小鬼子根本就扛不住。


    就在一些小鬼子開始端著步槍展開白刃戰時,進攻部隊的軍官卻掏出手槍射殺這些小鬼子,嘴裏還嚷嚷道:“能用槍,就別用刀!快速突進,殺進小鬼子的指揮部!”


    首支突破日軍陣地的部隊,很清楚這個功勞有多大。此番圍殲第十師團,整個第五戰區的部隊都參與了。想在這種聯合作戰中獲得戰功,就要打出比別人更漂亮的戰功!


    待在後方指揮部的磯穀廉介,看到左側防禦陣地被突破,表情有些苦澀的道:“從左側陣地突圍!戰車部隊,出擊!其餘部隊,兩側防禦,阻擊支那軍的進攻!”


    “嗨!”


    先前那架戰鬥機被擊落時,磯穀廉介便知道他等不到天黑,必須立刻實施突圍。一旦讓第五戰區形成全麵突破,等待第十師團的下場,或許就是被徹底的全殲。


    這個時候,趁著前後的防禦部隊還在堅守,他必須賭一把,從右側陣地突圍出去。現在他能希望的,就是下一批戰機能及時趕到戰場,那樣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始終待在指揮部待命的獨立戰車部隊,接到磯穀廉介突擊的命令,十幾輛坦克裝甲車形成的突擊先鋒,很快殺向正在承受進攻的右側陣地,剩餘步兵則負責側翼安全。


    等到戰車中隊出現在前沿陣地,坦克裝甲車的車載機槍,開始向進攻的國軍部隊開火。突如其來的反擊,令負責右側陣地的國軍部隊也措手不及。


    誰也沒想到,小鬼子會選擇他們這麵突圍。負責指揮的主力團長,一揮拳罵道:“該死的小鬼子,是覺得老子好欺負嗎?吹號,讓進攻部隊讓開道路,準備爆破手!”


    “團座,隻怕來不及了!”


    “來不及也要擋住!給師座打電話,讓他在後麵趕緊組織防禦,我們先擋一擋!”


    意識到小鬼子是打算突圍,僅憑一個主力團想擋住狗急跳牆的第十師團餘部,隻怕也不太可能。唯一能做的,或許節節抵抗,為其它部隊合圍爭取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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