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軍第十八師團連預備隊都沒留,整個師團幾千部隊齊上陣,開始對死士營堅守的總統府展開強攻。整個總統府周圍,隨處可見激戰的場麵。


    接到司令部命令,配合第十八師團進攻的第六師團一部,經曆連環爆炸後,終於挺進到總統府。麵對第十八師團同守軍血戰的場麵,前來支援的部隊也愣住了。


    此時的總統府,因為早前的轟炸,有些外牆已經被炸塌。可在那些缺口處,已經堆積了數量眾多的日軍屍體。前赴後繼進攻的日軍,幾乎跟亡命徒一樣往前衝。


    看到這一幕的第六師團步兵聯隊長,難掩震驚之色道:“他們瘋了嗎?這種不計傷亡的進攻,就算攻陷總統府,又有什麽勝利可言呢?”


    麵對聯隊長的困惑跟不解,待在他身邊的步兵大隊長卻道:“以一個師團主力,進攻隻有一個營堅守的總統府,整整被阻擊了一天,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如果不出意外,第十八師團應該知道,如果他們再不拿下總統府,我們師團就會接過攻擊任務。這對第十八師團而言,隻怕會視為恥辱。”


    “那也不應該不顧士兵的生命啊!他們的火炮呢?為何沒看到?”


    “估計都打光了吧!從昨天到今天,城裏的炮聲就沒斷過。以第十八師團的炮彈儲備,隻怕炮彈早就打光了。你沒看到,連配合作戰的重炮旅團,似乎都不見了。”


    “八嘎!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來人,把我們的炮兵中隊調上來,支援他們進攻!”


    “嗨!要不要跟他們打個招唿?”


    雖然同屬日軍序列,可日軍各師團私下的競爭一直都存在。明明幫場子,可不提前打招唿的話,也有可能造成誤會。這種情況下,也必須提前打個招唿才行。


    看到已經抵達總統府的第六師團步兵聯隊,正在督導作戰的第十八師團聯隊長,也適時的迎了過去。聽到對方聯隊長能提供炮火支援,十八師團的聯隊長自然不會拒絕。


    炮兵支援可以,但步兵進攻的話,這位聯隊長還是婉拒。說到底,攻陷總統府的必須是第十八師團。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是第十八師團的恥辱。


    正在總統府內負責阻擊的戰士,對於外麵的情況知曉不多。很多戰士拚命扣動著扳機,將放置在身邊的手榴彈,一枚接一枚扔進衝到陣地前的小鬼子隊伍中。


    “子彈!給我子彈!水,槍管打紅了,快澆水!”


    “澆個屁!換機槍,來了,把備用機槍拎過來,繼續打!”


    負責阻擊的機槍陣地上,不時傳來機槍槍管被打紅的驚唿聲。麵對這種情況,負責提供後勤支援的戰士,也趕緊拎來備用的機槍。


    早前收集了大量的武器彈藥,所有守軍根本都不用發愁沒有武器跟彈藥。打紅了一根槍管,那就立刻換一挺機槍。更多的戰士,都在拚命裝填子彈到彈夾內。


    位於總統府最前沿的機槍陣地上,偶爾有機槍手被小鬼子打死,便會立刻換上另一個人。那怕身邊沒人指揮,所有參戰官兵都自覺的拚死阻擊。


    而此時架設在總統府樓層中的機槍跟機炮,同樣往日軍人多的地方傾泄子彈。那怕機槍機炮所在的位置,距離總統府前沿有些遠,可射程完全能打到進攻的小鬼子隊伍中。


    待在一幢閣樓上觀戰的陳恭樹,看著總統府四周傳來的槍聲,還有不斷倒下又衝鋒的小鬼子,也很感慨的道:“這幫小鬼子也打紅了眼,根本不顧及傷亡啊!”


    “處長,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咱們子彈管夠,不怕小鬼子人多!”


    “是啊!多拍些照片,等將來有機會,將這些照片送迴局裏,刊印到我們的報紙上。”


    在陳恭樹看來,死士營堅守總統府,與進攻日軍浴血撕殺的場景很熱血。相比於文字描述,拍攝到的照片更震撼人心,更能讓外界知道死士營打出何等輝煌的戰績。


    等到第六師團趕來增援的步兵聯隊,將本部炮兵中隊調過來,為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掩護。位於總統府後方的阻擊陣地,很快陷入危險的處境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胡彪,隨即道:“警衛排,跟我上!”


    帶著警衛排,在前沿陣地後方重新布署阻擊陣地,調來合並後的迫擊炮排,開始對日軍的炮兵中隊實施炮火反擊。麵對守軍打出的炮彈,日軍也顯得非常意外。


    “納呢!守軍竟然還有炮火反擊能力?”


    “是的!這些守軍,早前還有一支山炮部隊,好在已經被催毀了。這些迫擊炮,應該是他們僅有的炮火力量。讓我們的炮兵,先解決他們的炮兵吧!”


    當日軍炮兵中隊,改變炮擊對象,跟總統府的迫炮排開始相互炮擊時。阻擊陣地內的守軍,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原本快要突破的陣地,很快又被封堵起來。


    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當第六師團收到步兵聯隊發來的情報,立刻將第十八師團不計傷亡強攻總統府的消息匯報給司令部。得知消息的鬆井石根,也顯得非常生氣。


    “八格雅路!身為師團長,怎麽能下達這樣的進攻命令呢?”


    麵對鬆井石根的氣憤,旁邊有將領適時道:“將軍,配合他們作戰的重炮旅團,早前已經撤出戰鬥。第十八師團的本部炮兵,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後麵的話沒說,鬆井石根也知道將領話中的意思,那就是第十八師團逼到這個份上,也隻能不惜傷亡強攻總統府。要不然,被司令部撤換攻擊任務,那就真的是恥辱啊!


    想到這裏的鬆井石根最終道:“殿下,讓空軍出動轟炸機,對總統府再實施一次轟炸吧!”


    “喲息!立刻給陸航發報,讓他們再次出動轟炸機,務必將總統府夷為平地。同時給第十八師團發報,等轟炸機抵達戰場,注意好規避!”


    知道總統府占地麵積還是比較大,可眼下雙方的部隊,正在總統府周圍激戰。空軍的轟炸機若是投彈不準,還真有可能炸到自己人,提醒一下也很有必要。


    並不知道這個情況的胡彪,依舊帶領著部下,不斷獵殺出現在槍口中的小鬼子。看著不斷倒下的戰士,胡彪也已經變得麻木,隻知道不斷開槍再開槍。


    就在雙方激戰進入白熱化,很多前沿陣地戰士,開始綁著無數手榴彈衝進日軍隊伍中時。很快有人驚唿道:“飛機!小鬼子的轟炸機!注意防空,注意防空!”


    而此刻進攻的日軍士兵,卻聽到後方傳來的撤退號聲,迅速後撤的小鬼子,很快看到飛抵總統府上空的轟炸機,絲毫不帶遲疑的向總統府投擲炸彈。


    一串串航空炸彈從天而降,來不及躲避的陣地守軍,很快籠罩在爆炸當中。園林中僅剩的兩門高炮,終於再次發出怒吼,可更多炮彈都打了一個空。


    恰恰就在這時,剛好準備防空的胡彪,就聽到身邊傳來驚唿聲道:“隊長,小心!”


    感覺被人撲倒之時,身邊也傳來猛烈的爆炸聲。腦袋瞬間嗡的一聲,胡彪便失去了意識。陷入昏暗時,胡彪也覺得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胡彪失去意識後,負責保護胡彪的狙擊隊員,根本無暇顧及身邊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將撲在胡彪身上的士兵遺體扒開,很快看到已經炸暈的胡彪。


    其中一名戰士伸手試了一下道:“營長還有唿吸,快!立刻把營長抬到屋裏去!”


    等進入防空洞的陳恭樹,看到抬進防空洞的胡彪滿臉是血,腦袋嗡的一下道:“營長怎麽了?黃二栓呢?怎麽交待他的?不是讓他看好營長嗎?”


    “長官,二栓已經犧牲了!剛才炸彈落下來的時候,就是二栓兄弟提前撲倒了營長。這血不是營長的,是二栓兄弟的,營長應該是被炸暈過去了!”


    聽著狙擊隊員的匯報,陳恭樹趕忙伸手往胡彪鼻尖試探了一下。確認胡彪還有唿吸後,他知道提前預留的後路,終於可以啟用了。


    想到這裏的陳恭樹立刻道:“去,把劉連長跟秦少尉叫過來,我有事跟他們商量!”


    趁著日軍轟炸機還在扔炸彈的機會,待在陳恭樹身邊的軍統人員,很快將劉全還有晉升為少尉的秦天佑叫來。看著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的胡彪,兩人瞬間驚呆了。


    甚至走進防空洞的秦天佑,瞬間衝到胡彪身邊道:“隊長!”


    知道秦天佑應該也是誤會了,陳恭樹趕緊道:“秦少尉,胡營長應該被炸暈了。不過,先前一直保護他的二栓兄弟犧牲了。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們商量!”


    “隊長真的還活著?栓子犧牲了,這怎麽可能?”


    得知胡彪還活著,秦天佑內心一喜之餘,卻又為老戰友黃二栓的犧牲而痛心。要論交情的話,他們從孤軍營出來的八個人,交情無疑最深。


    除了他跟黃二栓留下外,其餘的老戰友都跟徐三刀突圍了。現在黃二栓為保護胡彪而犧牲,也算真正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隻要他活著,就一定不會讓胡彪有事。


    知道時間緊迫的陳恭樹,也很迅速說出自己的決定。等陳恭樹說完,劉全便主動道:“長官,我留下!我的一連兄弟都在,我不能丟下他們,胡長官就拜托給你們了!”


    從劉全的話中不難聽出,陳恭樹似乎有辦法帶胡彪安全離開。那麽此刻已經陷入昏迷的胡彪,此番又能否真的逃出生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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