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娘親也和自己一樣。


    喜歡未知的事情。


    不喜歡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生活。


    所以,娘親也許已經知道,她是南詔的公主。


    可她也沒有返迴皇宮去享福。


    因為她不喜歡去過那種一看,就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的生活。


    行俠仗義。


    進入北鬥會內。


    與北辰作對……


    這些事,對娘親而言,或許更加充滿著樂趣。


    沈煉揉了揉額頭。


    仍是沒有什麽思路。


    他便幹脆不想了。


    將八麵玲瓏鎖收了起來。


    莫邪劍,則是掛於腰間。


    以後這柄劍,就時刻陪伴他了。


    雖然不知道這把劍究竟有什麽作用。


    但用來防身,也是極好的利器。


    更別說,這還是娘親親自留給自己的。


    也許這就是娘親用來行俠仗義的武器呢?


    沈煉手指輕輕在劍鞘上摸過。


    而後吹滅了蠟燭。


    安然進入夢鄉。


    …………


    翌日。


    天色剛蒙蒙亮,沈煉就起來了。


    從返迴長安開始,到今天,也有不少時間了。


    雖然說李世民給他放了很多天假。


    可他畢竟是大唐爵爺。


    整個大理寺衙門所有人,都指望著自己呢。


    故此,沈煉在解決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暫時沒有特殊事情後,便準備返迴大理寺,好好開始工作了。


    他從去年遠征南詔開始,沈煉就沒有怎麽管大理寺的事。


    返迴長安後,因為白嚴官的案子,他又隱藏在暗中,自然同樣無法去處理大理寺的事情。


    而解決完白嚴官案子後,他就知道了翠華山的事情。


    便順著李世民給他的假,休息了起來。


    不驚動任何人的,暗中去往翠華山。


    一直到現在,自己的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


    他才真正有時間和精力,可以好好做大理寺的工作了。


    迴想起自己這些天的假期生活,沈煉十分慶幸,自己將褚遂良給弄到了大理寺。


    若沒有褚遂良坐鎮,擔任少卿之位。


    他真的沒法如此安心。


    褚遂良十分有本事,且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作為原本曆史上大唐的宰相,沈煉對他,還是十分放心的。


    正因褚遂良在,他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做這些事。


    不過也不能什麽都依賴褚遂良,褚遂良從自己去往南詔後,就一天都沒有休息。


    沈煉現在休息完了,他準備也給褚遂良放一段時間的假。


    讓褚遂良休息休息。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


    沈煉腰懸寶劍,便走出了家門。


    因為時間還早,聞著路邊那飯菜的香味,沈煉決定吃過早餐後,再去大理寺。


    他隨便找了個熟悉的小攤,坐了下去。


    “老板,一碗羊肉湯,一張饢。”


    “好嘞。”


    老板熱情的招唿著沈煉。


    很快,老板就將羊肉湯和饢給沈煉送了過來。


    他看到沈煉,笑著說道:“沈大人好多天都沒見了。”


    沈煉笑道:“是啊,好久沒見了,從我去年離開長安,就一直沒來你這。”


    他和老板比較熟悉,以前天天在他這吃早飯。


    老板見天色還早,沒多少人,便擦了擦手,坐在沈煉身旁。


    他說道:“沈大人多喝點,這羊湯我半夜就起熬了,絕對好喝,若是大人覺得不夠,我在給大人盛點,不吃飽,不要錢。”


    沈煉哈哈一笑,道:“你這樣做生意,可是會賠死的。”


    掌櫃的孝笑道:“我隻對沈大人這樣,因為我知道,沈大人絕不會占我便宜。”


    這個小攤老板的手藝十分不錯。


    沈煉幾口,就喝下了一碗羊肉湯。


    他直接大手一揮,道:“再來一碗。”


    掌櫃笑著為沈煉又盛了一碗。


    他笑道:“我就知道,沈大人一碗肯定不夠,怎麽也得兩碗。”


    沈煉豎起大拇指,笑嗬嗬道:“主要是太好喝了,我去過很多地方,繁華的江南揚州,亦或者異國他鄉的南詔,都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羊肉湯,能比得上你的手藝的。”


    掌櫃眼眸亮起,驚喜道:“真的?”


    沈煉笑道:“我騙你做什麽。”


    “若是不好喝,我能天天過來。”


    老板憨厚的點頭笑著。


    沈煉看著老板,道:“最近生意怎樣?”


    老板道:“生意還不錯,養家糊口不成問題,而且這段時間,外邦人也多了起來,他們見我這吃飯的人比較多,也願意來嚐嚐鮮,因此不少外邦人,就固定在我這吃飯了。”


    “外邦人多了起來?”


    沈煉倒是沒注意這些。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著娘親的事情,沒怎麽關注長安城的變化。


    他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忽然多了這麽多外邦人嗎?”


    老板點了點頭。


    “我聽他們聊天,他們說,好像是來參加什麽萬國商會的。”


    “似乎是因為諸國聯盟建立了,戶部想要借此機會,開拓大唐商路,因此要籌辦這樣一件事。”


    “這些來此的外邦人,都是做生意的。”


    沈煉恍然點頭。


    萬國商會。


    他之前和李世民見麵時,倒是聽李世民提過一嘴。


    不過這是戶部的事情。


    和他大理寺沒什麽關係。


    隻要那些人不犯事,基本上與他無緣。


    所以他也就沒怎麽在意。


    沒想到,這是已經搞起來了,且弄得熱火朝天。


    看來自己一手主導創建的諸國聯盟,還是很成功的。


    大唐已經在思考,如何利用這個聯盟,獲取更多的利益了。


    不過建立商路,是一件彼此互惠的事情,大唐能夠獲利,其他國家,也同樣能夠賺錢。


    這在比較封閉的古代,算是一件較為開拓的事情。


    “大人你看,那就是一個外邦人,現在在長安街頭,外邦人都不怎麽稀奇了,隨處可見。”


    小攤老板開口說道。


    沈煉笑著,下意識循著老板的話看去。


    而下一刻。


    隻見沈煉眸光一凝。


    他忽然站了起來。


    “沈大人,你這是?”


    老板被沈煉的反應嚇了一跳。


    沈煉直接拿出一些銅板,道:“掌櫃的,下次有機會再來吃啊。”


    說著,沈煉就快步離開了。


    就留下小攤老板十分疑惑不解。


    而沈煉,離開小攤後,便忙追到了路口。


    剛剛他就在這裏,按照小攤老板的指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算不上熟悉,但絕對不會忘記的人!


    一個老婦人!


    這個老婦人,之前在南詔皇都的北鬥觀時,他曾多次與之碰上。


    第一次碰到,老婦人說是為了他兒子和兒媳求孫子。


    第二次碰到是在北鬥娘娘的一尊神像前。


    而第三次碰到,則是在北鬥塔當時能夠登上的最高層,也就是北鬥娘娘的以前居住過的地方。


    短短時間內,三次遇見!


    那絕不是一個巧合!


    如果說第一次與第二次遇到,還能算得上巧合的話!


    但第三次,絕對不是巧合!


    因為能夠登上北鬥塔,本身就是一個小概率事件,需要抽簽才可。


    當時隻有他和王小花通過了。


    之後他們枚攀登一層樓,就會少一些人。


    等他們到達能夠到達的最高層樓層時,更是隻有他和王小花兩人。


    可不久後,這個老婦人就出現了!


    那時沈煉就意識到,這個老婦人有問題。


    隻是無論他怎麽試探,這個老婦人都對答如流,顯得十分正常。


    並且在沈煉懷疑老婦人身份,故意詢問老婦人住處信息時,老夫人也一點沒有隱瞞,還說邀請沈煉去做客。


    那時,讓沈煉都動搖了一分。


    他還以為自己懷疑錯了。


    可最後,在他們離開南詔都皇之前,他讓花展超他們探查的結果……卻是老婦人給出的地址,分明是假的!


    也就是說,他的推測,都是正確的!


    那個老婦人,有問題!


    隻是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老婦人了!


    卻沒成想,今日,在長安街頭。


    他竟然看到了那個老婦人!


    沈煉雖然剛剛隻是一瞥。


    但他確定,他看到的身影,絕對是那個老婦人!


    沈煉有著這世上最聰明的大腦,擁有這世上最好的記憶。


    隻要是他見過的人,絕對不會忘記!


    那麽,那個原本身處南詔的神秘老婦人,為什麽會來到長安?


    她是誰?


    屬於哪個勢力?


    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沈煉站在路口。


    想要去追上老婦人。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老婦人的行蹤了。


    他向四周看去。


    人來人往。


    但卻沒有一個老婦人的身影。


    那個老婦人,就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沈煉眉頭微蹙。


    從他看到老婦人的身影,到追到這裏,不過十幾息的時間而已。


    如此短的時間內,在如此長的街道上,不可能走過。


    那麽,是發現自己了?


    所以隱藏起來了?


    還是說,進入了哪個店鋪?


    沈煉一邊搜索,一邊走動著。


    他目光不斷戈著,在許多人的臉上掃過。


    他在思考,若是老婦人真的發現了自己,見自己找她,她會怎麽辦?


    沈煉覺得,要麽就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要麽,就換身衣服,換個妝容,盡快遠離自己。


    所以,他對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十分仔細的掃過。


    也對每一個經過的人,都仔細的查探過。


    隻是他走完了整條街,卻也沒有找到那個老婦人的身影。


    沈煉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他知道,在他走完整條街,都找不到人後。


    那就代表,人已經離開了。


    就是一開始可能還沒有離開,但現在,肯定已經離開了。


    畢竟,自己從街道那頭,走到了這頭。


    老婦人隻要能躲開自己的調查,就可趁著自己向這裏走的時候,遠離自己而去。


    他搖了搖頭,雖然有些無奈,但也並不是太過失望。


    他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能夠如此順利的抓到這個老婦人!


    首先,那個老婦人當初在南詔的北鬥觀時,就能輕鬆擺脫他們的追蹤,仿佛針落大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有著十分不弱的隱藏手段。


    其次,這裏是長安十分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人數太多了。


    而他又沒有幫手能夠封鎖街道。


    這就導致,他不可能關注每一個人,也不可能搜查每一個店鋪。


    畢竟一旦進入一個店鋪,那他的視線就徹底受阻了。


    外麵人來人往,早就溜走了。


    所以沈煉對那些店鋪,也隻是略微掃一眼罷了。


    可這種粗略的巡查手段,對經驗老到的老婦人而言,絕對如篩子篩水一樣,全是漏洞。


    想要逃走,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沈煉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


    他眼眸眯起,開始推斷老婦人出現在長安的理由。


    “當時在北鬥觀時,遇到了她。”


    “她對我,並無惡意。”


    “甚至,她還去找了花展超他們,讓他們小心南詔朝廷來人。”


    “所以,這是否說明……”


    沈煉一邊走,一邊緩緩自語:“她也是敵對北鬥會的勢力?”


    “或者,是北鬥觀的人?”


    沈煉旋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第二個猜測。


    ……………………


    “她不可能是北鬥觀的人,如果是的話,北鬥觀拜托我找北鬥娘娘,定然會告訴我。”


    “我接下了他們的委托書,就是他們唯一能依靠的人,他們不可能瞞著我。”


    “那麽,還有哪個勢力,敵對北鬥會呢?”


    沈煉心中一動:“會不會是老爹那方勢力的?”


    “老爹隱藏這麽多年,還能輕易進入北鬥會的據點鬧事,要說沒有其他人輔佐幫忙,絕對辦不到。”


    “所以,老爹那裏,肯定也有不小的力量,那麽,會是老爹的人嗎?”


    “還是說,還有第四方勢力?”


    沈煉眯了眯眼睛。


    他大腦在瘋狂轉動。


    仿若一個高精尖的電腦一般。


    忽然,沈煉勾起了嘴角。


    “這長安,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萬國商會在即。”


    “我的婚事也越來越近。”


    “或許,我可以利用一下,來吸引一批牛鬼蛇神!”


    既然找不到老婦人,沈煉也就不再耽擱。


    隻要老婦人是奔著他,或者北鬥會而來的。


    那麽,兩人就定有相見之日。


    所以沈煉並不著急。


    他不再耽誤時間,直接向大理寺走去。


    來到大理寺衙門時,正好是上值的時辰。


    他不再耽誤時間,直接向大理寺走去。


    來到大理寺衙門時,正好是上值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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