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有些血腥,我無力開口說一句停歇,眼皮卻開始直打架,就在我終於堅持不住差點要眯上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尖叫。


    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白景年手裏拿著把匕首,我不知道他何時藏在身上的,或許他前來的那一刻,就選擇了這條路。


    鋒利無比的匕首已經開撬,淩冽冰冷的光芒讓人可怖,白景年青筋爆裂的右手攥著匕首抵著白景琪的脖子,白景琪的脖子上很快便出現了一條血痕。


    饒是如此,白景琪還在笑:“割啊,割破我喉嚨口,割下來啊!我知道你很牛逼,你很了不起,殺了我你也沒關係的,來啊,殺了我啊。”


    我不知道白景琪是受了什麽刺激,我隻知道,白景年不能下手,要是真的下手了,那就什麽都完了,有理說不清了。


    我大聲的叫他們住手,竭力想攔住他們,然而,他們卻還是不聽我的。


    場麵十分兇殘,白景琪在笑在刺激著,而白景年,也青筋暴露的,十分隱忍。


    他右手的胳膊在向下用力,我大聲的勸他,勸他不要為了白景琪這樣的渣男動氣,勸他不要衝動壞了大事,我很害怕,畢竟刀劍無眼,誰都怕一不小心真的出了事。可我哪裏又勸得住他?更何況白景琪還一直在刺激他。


    白景年那人十分驕傲,倔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迴呢,他瞪圓了眼睛,狠狠就刺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終於忍不下去了,我不能讓他衝動做壞事,我衝過去,徒手握住了那亮白的刀刃,血很快就流出來了,我卻感覺不到痛似的,他用力的將匕首向下壓,我也用力的用自己手腕上的力量握住這隻匕首。


    我想得很簡單,白景琪不能死,白景年是未來無限的白氏總裁,他不可能染上人命官司。


    然而,我很快就發現白景年仿佛誤解了我的舉動,他暴怒的吼道:“快讓開,死女人,你給我讓開,我不要你再護著你的情郎。”


    萬分衝動之下他竟然如此看待我,然而我還是絲毫不肯鬆手,惹上了人命總歸是大事,就說他自己事後算賬算到我頭上,我都隻能承受。


    我不想毀了他,更不想毀了我自己,所以,我隻能犧牲我自己。


    我咬著牙用力,我覺得自己已經痛得麻木了,我不想再去看白景年的眼,我覺得他一定想掐死我.不知何時,我覺得手腕上力量一鬆,我被這猛然的抽身弄得向後一仰摔倒在地上。


    "既然你非要這樣護著你的小情郎,那我就成全你!"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流淚的悲傷,他已經恢複了冷漠的荒涼的神色。


    他冷冷的看著我,目光裏的火消失不見,隻含著冷冷的淡漠。


    他邁著長腿走開,走得十分得快,再也沒有看一眼身後的我.


    這麽久的時間,他甚至都沒時間清理一下他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他身上還滴著水,可他卻不感覺到不舒適一樣。


    他的背影縹緲得像霧一樣,又好像手心裏抓不住的沙,聽著他離去時候大門甩上響亮的哐當聲,我的心也如同刀鋒下的魚肉一樣,碎成了片片。


    我下意識就追了出去,白景琪卻攔著我不讓我出去,我劇烈的掙紮道:“不,我要去找他。”


    然而,白景琪卻死死的圈住我不讓我出去,固執的說:“你不能出去,你手上還流著血,出去就是送死啊!”


    我呆住了,停止了掙紮,慌忙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景琪一開始還不願迴答我,過了很久,實在逼不得已了,這才說:“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在一片叢林裏麵,到了夜晚,有狼...”


    白景琪說著,顧不上我呆滯的我,接著說:“可是,而白景年的車子,我給他做了手腳,大概開不長久...”


    白景琪聲音越來越輕,我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重新激動了起來:“你怎麽這麽毒,你怎麽這麽毒啊!”


    我哭嚎著就要向外跑去,我終於明白白景琪之前為什麽說白景年來得輕巧去時難了,我顧不了那麽多了,拚命撲騰著就要跑出去,白景琪阻攔不得,幹脆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劈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再醒來的時候,被關在了房間裏,房門緊鎖,任由我嚎破了嗓子也沒人給我開門。


    我又跑去窗戶那,可我拉開窗簾,卻見外麵裝了一片欄杆,而窗戶下麵,是無邊的大海。


    夜幕漸漸的降了下來,房間裏空前的安靜,我在餓了一天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刀子割肉之後,體力終於到了極限,承受不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麵白景琪的聲音。


    我兩天一夜沒有吃任何東西,滴水未進,白景琪也終於緊張了起來,他換了很多種食物,見我還是不肯吃飯,直接不再哄我了,而是拿鑰匙開了門。


    看到他從外麵走進來,我卻宛如看到一個惡魔一般,我很害怕,也很生氣,連忙抓起被子就裹住自己,隨手抓起了一個煙灰缸做出了自衛的保護自己的姿勢,恨毒的目光盯著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兇巴巴的問:“你又來做什麽?你到底想怎麽樣?”


    “什麽我想怎麽樣?”白景琪麵色沉靜,英俊的麵容看起來特別無辜的說:“蘇曼,你不好好吃飯,我們就沒辦法好好的談一談!”


    “別給我裝傻了!”我怒吼道,火不打一處來控製不住的更加大聲:“你要麽放我出去找白景年,要麽親自把他給我找迴來,要是他真的怎麽了,我跟你沒完!”


    “你這麽激動幹嘛?難道你就不怕我一衝動就上了你?”白景琪嘿嘿的笑了一聲,他一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笑意吟吟的看向我。


    “你胡說,你根本就沒有碰我,根本就沒有。”我尖叫的說道。


    他越是滿不在乎的笑,我就越是生氣:“快,要麽放我出去,要麽給我個痛快!”“我怎麽可能舍得送你去送死呢?至於白景年怎麽樣,那就是他的命了,反正我也沒有拿刀要殺死他!”白景琪嗬嗬的笑了笑,目光裏滿是狡黠:“至於你不信我碰你,好啊,不如你揭開你的外套看看,看看你胸口的蓓蕾上有沒有一顆草莓,那是我特意種上的。”


    白景琪嘴角的笑容連同他的臉色都帶著奸淫的味道,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再也顧不上別的,拿起煙灰缸就砸了過去,嘴裏罵道:“你有病吧,你有種去找白德斌宣戰啊,憑什麽欺負我?”


    白景琪腦袋一偏,煙灰缸並沒有砸到他而是砸到牆上去了,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煙灰缸隨之落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你這個樣子發瘋,除了讓我更想關著你,磨煉你的脾氣,對於其他的,一點益處都沒有。”白景琪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哼了一聲,他越過那些雜亂的碎片而來,走近了我,他伸手猛地捏住我的下巴,那樣大的力氣,迫使我不得不看向他。


    “蘇曼,你要記住,我讓你發瘋,是因為我允許你發瘋,但如果我讓你住口,你就一定要住口,明白了嗎?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時候會做出怎樣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來。”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說出最讓人驚駭的話語,他的臉色是那樣的冷,我一時間竟然被唬住了。


    他的臉還是那張臉,卻不再是那張溫柔的照顧我的時候笑盈盈我的臉,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不但不敢撒潑,也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白景琪似乎很滿意我此時的表現,他傾身下來,濕熱粘膩的唇在我的耳垂處輕輕的舔了舔,涼悠悠的說:“蘇曼,我不是沒有女人投懷送抱,也沒有饑不擇食到連二手貨都不放過的地步,所以,你放心吧!”


    他這是解釋,解釋他和我之間並沒有肌膚之親,證實了我還清白的猜測是嗎?


    我的心驀地一鬆,其實我還是在乎這個的,隻有真正確認了,我才有跟白景年解釋的底氣,不是嗎?


    隻是,白景年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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