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顧不上他的關心,隻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將果果抱在懷裏,啞著嗓子說:“你怎麽能隨便亂走?你這樣不聽話被壞人騙走了怎麽辦?”


    我的口氣說不上好,也不知道是急躁了,還是看到白景年的時候情緒失控,從未對她說過一句狠話的我,看到她如此親昵的依賴白景年的這一刻,我慌了。


    那是我的女兒,是我辛辛苦苦帶了四年的女兒,為了給她一個身份,我不惜與白景琪假結婚,為了照顧她,我吃了這麽多苦頭,分手的時候,我什麽都不要隻要她,我把她當成心肝兒來疼,可是,饒是我對她再好,她還是舍不得白景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態度太嚴厲了,還是我的表情太可怕,果果嚇得都哭了,任由我捉住了她的肩膀,嚇得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而我此時就跟魔怔了似的,從來都舍不得她掉一點眼淚的我,卻沒有想過要去安撫她,而是沉著臉口氣嚴厲的嗬斥說:“你還哭,做錯了事還哭,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果果頓時又不敢哭了,隻是嘟著小嘴很委屈的看著我,那個樣子再無往日的可愛柔情,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又傷心了,我攔著不讓她亂跑這錯了嗎?她做錯了事我訓斥都還不對了?難道,我真的不如隻處過幾個月的白景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女天性?


    我嗓子沙啞的說不出話來,隻也跟著不住的流淚,母女倆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最終白景年看不過去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似是無奈的說:“蘇曼,你就要這樣拿孩子撒氣嗎?”


    我這是拿孩子撒氣?我惱火不已,猛地抬起頭,噴了火一般的目光掃向了白景年,惱怒道:“你說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白景年卻仿佛看不到我在生氣了似的,仍然自顧自的說:“蘇曼,你不要這樣,哪怕不在一起了我也不想你這個樣子把生活過得一團糟,你還是從前的你,不是嗎?”


    從前的我?說得輕巧!


    四年前第一次離開的時候,那會兒我是負氣離開,我心裏窩著火,發誓要把日子過好,而且那時候還有白景琪陪著我幫助我。


    可這一次,我是莫名其妙的被算計了,隊友沒了,仇敵還多了一個,我又能怎麽做?當做那幾個月的幸福時光根本就不存在嗎?


    “不要你管。”我不想理會他,黑著臉將果果攏入我自己的懷中,指著門口說:“好了,你走吧,如果你非要那麽看我,那麽我是死是活都跟你無關。”


    “你還要強到什麽時候?”白景年長歎了一口氣,他清淺的聲音歎息的說,似是愧疚,似是無奈,似是包容:“蘇曼,我知道你對孩子也是真心的,我對孩子也是真心的,既然我們都是愛孩子的,那麽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是為著孩子好,在你生病的時候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孩子喜歡我是天經地義,我照顧你們也是天經地義,這一點你永遠都不可能否認,不是嗎?”


    買賣不成仁義在?曾經的恩愛情侶,何至於落到這一步?


    他的話觸發到了我心底裏的感傷因子,我搖了搖頭,異常的嚴肅:“白景年,你真的就沒有懷疑過嗎?我曾經那麽愛你,我可能做出醜事還擅自打掉孩子嗎?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也朝夕相處這麽久了,你就一點也不願相信我嗎?”


    “可是那是事實,是我所見到的事實,哪怕我不願意承認,也找不到不相信的借口,不是嗎?”白景年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低垂著腦袋有些落寞的樣子:“我也好久才說服了自己放棄你,蘇曼,求你不要再招惹我,不要再讓我再陷入兩難了。”


    我深愛的男人竟然這樣的哀求我。


    或許是見他動真格了,又或許是我還病著,沒啥力氣,我沒有再多說什麽。


    我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兩天時間,我的身體漸漸好了過來。


    這兩天的時間,白景年將我照顧得很好,無論我怎麽拒絕,他不肯離開,當然也沒有更親近我一點。


    我們之間,真的就像是在孩子麵前相敬如冰的男女一樣,這樣的定位無疑是讓我難受的,但我毫無辦法。


    出院的當天晚上,白景琪終於出差迴來了。


    他來了我家,說給果果買了些禮物,從前的那四年他一直都是這樣對果果,我倆現在的關係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心裏塞塞的。


    他給果果帶了些小零食和花裙子,放下禮物後,他抱著小果果說要帶她去吃好吃的,整個吃飯期間,白景琪比我這個做媽的還要殷勤,一邊自己吃一邊哄著果果,果果要什麽就給他弄什麽。


    看著這樣和樂的一幕,我也忍不住笑了:“白景琪你也真是夠了,你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找一個喜歡你的女朋友生一個,這才是最明智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就是想跟我離婚。”白景琪瞪了我一眼,哼哼唧唧的含糊其辭:“我現在沒那個心思,就算真的離婚了,也不可能立刻找到我喜歡也喜歡我的女朋友。”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覺得就算娶不了我,也不想苦了別的哪個女人。


    哎,被一個並不愛的的男人這樣深沉愛著,我也是很心累。


    有了果果的存在,一切節奏都慢了下來,一頓飯拖了三個小時才算吃完。


    吃完飯的時候,白景琪將果果交迴給了我,而他去結賬。


    我牽著孩子慢慢的往外走,餐廳裏悶悶的打算去外麵吹吹風的,才剛走到門口,卻跟一行人迎麵撞上。


    我從未想過,我會以這樣抱著孩子一身休閑的姿態,再見白德斌,他,和萬倩倩,萬倩倩的媽媽,甚至還有我所謂的姑姑,萬國英,都在一起。


    不過白景年不在。


    萬國英抬眼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與我傳遞著什麽信息一樣,不過我卻不是看的太懂她的意思。


    “蘇曼?”白德斌微眯著眼睛,打量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最後又落在我與果果緊牽著的手上,啞著嗓子道:“景年不是說要把你送走嗎?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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