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得不麵對,我強撐著站直了身子,打著官腔說:“發生了這種事情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事,作為景曼的總經理我也很痛心,各位請放心,景曼一定會對這件事情負責到底,具體的後續處理結果,會在之後的記者會上宣布。”


    說著,我試圖要走,那些嘰嘰喳喳的記者哪裏肯放過我我,閃光燈不停的在我眼前閃著,不依不饒的非要問我更多刁鑽的問題。


    “蘇總,請你正麵迴應,景曼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蘇總,之前是否出現過類似問題,景曼的安全措施是否完善,景曼的管理是否有紕漏,請你迴答。”


    ......


    我腳步虛軟,記者的難纏程度和刁鑽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白景年冷著臉從車上下來,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我沉沉的鬆了一口氣,我發誓,複合了半年多,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的這般安心。


    白景年撥開人群向我走來,捉到我胳膊的那一刻他順勢就將我拉到懷裏。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偶然,他這個正牌的景曼老板來了以後那些記者反而不敢多加刁難了,白景年順利的將我帶出包圍圈,帶上了車。


    我心有餘悸的直喘粗氣,正在開車的白景年卻突然轉過頭來看我,盯著我的眼睛,目光溫柔:“蘇曼,別怕。”


    我情不自禁整個人沉浸在他的懷裏麵,我的雙手無助的摟住他的腰,我縮了縮肩膀想說我我不怕,他卻頓了頓,又低聲說:“我本來是要去應酬的,但後來忽然想起來,你媽媽也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卻懂了,他是因為事後意識到我媽媽當年也是因為這樣的悲劇去世的所以才來接我是嗎?他也會心疼我?擔心我害怕嗎?


    我低垂著腦袋,胳膊抱得他更緊了,酸意在眼眶裏翻湧:“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出事後我竟然什麽都不能做。”


    白景年緊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忽然他停下了車子,將我摟在了懷裏:“好了蘇曼別哭了,這事情是人為的,不是你的錯。”


    人為?聽到這兩字我震驚的抬起頭,他卻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趕到現場的時候,你已經被帶去警察局,我覺得不對勁,順手去找設備點檢記錄,卻發現點檢記錄不見了,而出事的那根安全繩,這麽重要的證據竟然也不見了。”


    我頓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兀自悲傷下去,我滿臉疑惑,白景年卻鬆開了我,深邃的目光直視著前方,冷冷的說:“不管是誰,膽敢設計我,隻要我查出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配合著他點點頭,說到這裏我也意識到了,我被帶去警局竟然不是錄口供的,看來或許是有人要耗著我拖延時間,想到這我忍不住冷汗直冒。


    汽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車廂裏放著舒緩的音樂,我昏昏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沒有開多久就到了公司,白景年在公司門口把我放下去:“迴去準備一下吧!晚點要召開個簡單的記者會!”


    我也沒有再過多矯情,點了點頭就下了車,直接朝公司走去。我遠遠的就看到了公司的樓下圍著許多的記者,怕又被纏住,所以繞了道,從另一個門進了公司。


    迴到公司打開微博,事情發生到現在才不過半天時間,這個事情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微博上討論量已經超出我所料了,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墜樓事件,卻跟有人故意炒作似的。


    不論是事件本身,甚至是我從警局出來被記者圍堵的畫麵,都被拍了視頻傳了上來。


    而白景年在這個時候放下身上的事跑來接我,更是成了網友們鹹吃蘿卜淡操心的焦點。


    沒空搭理這些無聊的人,我和白景年的助理互相合作,我在他的幫助下,準備好了此次記者會的演講稿。


    記者會很快就召開,我穿著一套職業套裝,長發盤起簡單化著淡妝,看起來莊重嚴肅又不失優雅。


    麵對媒體,我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到後麵完全能脫稿演講,有問必答。


    我坦誠了交代這次事件,並且公開表示景曼會配合警方對工地上的情況進行調查,會接受媒體和大眾的質疑和監督,我甚至還表示,為了表示我們景曼會負責到底的誠意,公司高層會前去醫院探望傷者。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是有點慌,但現在已經完全緩過來了,這麽多年獨自打拚的經驗不是蓋的,我相信我的發言會有說服力,無論真相如何,都能及時止損,盡量減少景曼的負麵報道。


    記者會結束,經曆完一場唇槍舌戰的我疲憊的迴到辦公室,剛坐下喝口水,白景年也迴來了。


    我去他辦公室找到他的時候,他背對著我在抽煙,他站在落地窗邊,目光透過玻璃望向城市的車水馬龍,指間香煙煙霧繚繞。


    我見慣了桀驁不馴的、花團錦簇的他,或者在我麵前逗比耍寶的他,急於證明自己的他,卻從未見過這樣落寞姿態的他。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沒的,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後,輕聲的問:“景年,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就不要惆悵了好嗎?”


    “解決了嗎?”白景年緩緩轉身,掐滅了手中香煙看向我,走近我,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帶著煙絲味的吻在我始料未及的情況上掠過我的唇。


    我被這個完全無法預料到的吻驚到,他卻整個人匍匐在我的身上,滿臉的哀傷:“蘇曼你知道嗎?那個老東西他又故技重施了,又是他搞的鬼?”


    我一愣,隨即很快便想明白來,我一直都搞不懂,明明隻是一起簡單的墜樓事件,出事的工人也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麽會鬧得這麽嚴重,可現在我想通了,昨天白德斌才找過他,要求他迴家,結果他拒絕,結果到晚上就出了這種事。


    想想親手毀掉兒子事業的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做過,我和白景年剛認識的那會,不就是白景年上市不成反破產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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