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連吃飯都有些不是滋味了,這是父女天性嗎?我們才一迴來就遇到了這種事。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心慌慌著,兩天之後,果果帶迴了好幾張照片,正應驗了我的猜想,那照片上的男人,果然正是白景年。


    我心裏塞塞的,看著照片發呆,看到我這個樣子,果果得意的說:“媽媽,你也覺得帥叔叔很帥吧?”


    我很無語,也隻能應和著點頭:“是啊,是挺帥的。”


    “那天帥叔叔拍了好多照片,可隻有跟我拍照的時候才是抱著我的呢,他會不會特別喜歡我啊?”果果拿著照片笑眯眯的自戀著,我的思緒頓時就沉重了起來。


    這是偶然?還是意外?為什麽那麽多的小朋友,他偏偏要對我的孩子好。


    然而我還沒有在私生活上糾結多久,繁重的工作就讓我分身乏術,恨不得長出四隻手來。


    這一年的海市跟四年前完全不一樣,又開發了許多的新樓盤,雖然房價依然很貴,但不妨礙房子還是順利的賣了出去。


    海市是個年輕的,包容的,國際化的大都市,年輕的小白領特別多,對生活的物質要求也高,裝修也不是簡單的弄一下,當然也到了我們設計師忙成狗的時候。


    這天我接了個任務,上午去客戶那邊踩點,理清楚房子的實際情況和客戶需求之後,下午迴來理清思緒就開始埋頭幹活了,我做得很認真,也希望這入職的第一單能完成得很好,獲得領導的首肯,好站穩腳跟。


    下了班,我坐地鐵趕去幼兒園,還沒進去就發現了不一般,孩子都還沒走,幼兒園裏到處都張燈結彩的,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在迎接大人物一樣。


    我很疑惑,卻在此時聽到門衛大叔說,今晚幼兒園要舉行個小晚會,邀請學生家長一起參加,問我是不是沒收到通知。


    我楞了一下,想起昨晚我的手機的確來了短信,可那會我忙著加班,都忘了看。


    門衛給我開了門,我正要邁步進去,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白景年。


    幼兒園的小操場上擺了那麽多的凳子,每一張都是大人抱著小孩,隻有我的果果孤零零的站在那兒,而白景年,正邁著大長腿向孩子走過去。


    隔得這麽遠我都聽到了白景年說話的聲音,他將孩子抱在了懷裏,問:“果果,你爸爸媽媽呢?”


    “我爸爸不在這兒,我媽媽...”果果摸了摸腦袋,親昵的就說:“帥叔叔,你能借我個手機給我媽媽打電話嗎?”


    我一愣,拔腿就向外跑去。


    我跑到幼兒園的圍牆那,不一會我的手機就響了,“喂,是果果媽媽嗎?”,聽著那頭傳來了白景年熟悉的聲音,我深吸了一口氣,掐著嗓子說:“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今晚加班,可能很晚才能趕過去了。”


    我的嗓子刻意變成公鴨嗓,希望他聽不出我的聲音來,聽到我這樣講,白景年沒說什麽,隻說工作要緊,我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接下來的時間我就蹲在圍牆那喂蚊子,聽著裏麵熱熱鬧鬧的音樂聲,我望天空流淚。


    晚上九點,晚會終於結束了,我鬆了一口氣,指望著等孩子們走光了,白景年也走了我再進去,可我等了好久,再進去的時候,卻還是跟白景年撞了個正著。


    不,應該是我早早就認出他,而他沒有看到我,我一愣,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正猶豫著該怎麽辦的時候,卻在此時又聽到了萬倩倩的聲音。


    隔得這麽遠,我聽到了她抱怨的說:“景年哥哥,你要捐款做善事我不管你,你要在這陪著小朋友也不陪我我不管你,可今天是我的生日,現在都快十點了,你不陪我吃晚飯,總要陪我吃個夜宵吧!”


    白景年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跟著萬倩倩走了,我從暗處裏出來,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身影,他們的背影還是那麽的般配。


    萬倩倩是我的噩夢,卻又是我避之不及的人,我咽下那股子刻骨的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和了心情去裏麵接到了孩子。


    這之後便沒有見過他,一晃就到了周末,我履行承諾帶著果果去豐田4s店挑車,買不起貴的,一個十多萬的小轎車我還是買得起的。


    有了車子以後,我上班送娃確實都方便了許多,不用再走很遠的路上地鐵又倒地鐵了,接孩子也不用那麽麻煩了。


    可我沒想到,有一次工作時間去客戶家考察地形的時候,卻一時不察出了個車禍,追尾了前麵的車。


    看到前麵車子豪華又霸氣的車標和他撞得凹進去的車屁股,我的眼淚差點都流了出來,我戰戰兢兢的下了車,而當我看到車上走下來的那個男人時,我更是驚得定在了原地。


    躲躲閃閃,兜兜轉轉,還是遇到了他,白景年!


    我臉色慘白,下意識就往迴走,白景年呆愣了片刻,一個箭步上來追上了我,扼住我手腕將我扣在車身上。


    “蘇曼。”他鐵腕一般的手臂製住了我,抵著我叫喚我的名字。


    我竭力就要掙開他,強壯冷漠的說:“你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白景年哼了一聲,一臉的受傷:“看到我就跑,我有那麽可怕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你沒有很可怕,隻是很可惡而已,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說著我就掙紮著讓他放開我,他不肯,我抬腿就要頂他,他眼疾手快的按住我的腿,我劈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流氓,再不放開我喊非禮了!”


    白景年更受傷了,似乎沒想到我真會這麽冷漠,低吼著就說:“你喊,你喊啊!”


    我哪裏聽不出這是耍無賴的激將法,我賭氣的扯著嗓子就喊:“流氓啊!有錢人大街上非禮良家婦女啊!”


    白景年沒料到我會這麽做,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所有人都八卦的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他倒是也是要臉的人,終於也放開了我。


    我掉頭就要上車,白景年從身後抓住了我的手,氣憤的說:“別的不提,你撞了我的車總要給我個交代吧!”


    我有些心虛,他的車那麽貴,撞成那樣,修車費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我沒錢!”我梗著脖子說,打算耍無賴下去。


    白景年強硬的捉住了我,將一張名片塞到我的手裏,齜牙說:“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請記得及時聯係我,等我這邊修理費出來了,我會把賬單發給你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咬牙切齒的說:“不要想著逃跑,要不然,你會死得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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