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長。”南宮玄翊麵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橫抬左手示意。“請坐。”


    “多謝二皇子。”顧嫣然在南宮玄翊對麵盤腿坐下。


    南宮玄翊取過一盞茶杯,斟滿茶水後端至顧嫣然麵前,言語中帶著幾許興味。“顧府長平常看其他男人,也是這麽直接?”


    經南宮玄翊這麽一說,顧嫣然才發覺原來自己從坐下開始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咳,嗯哼。”顧嫣然倉促收迴了視線,心虛著試圖轉移話題。“研學自今日開始,不知二皇子是想先研學哪一藝?”


    南宮玄翊似是未聽到顧嫣然的提問,專心把玩著手中的杯盞。


    顧嫣然也是耐心得很,沒有催促著他迴答,陪著他一起沉默。


    雅築內,安靜得隻剩下周圍水波流淌、鳥鳴蟬叫的聲響。


    而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他擲聲。


    “聽說……皇祖母將我名下的珍寶閣、卿醉軒賞給你了?”


    “二皇子誤會了。”顧嫣然鄭重其事的解釋道。“君太後並非是將珍寶閣、卿醉軒賞賜於我,隻是暫且交由我代為打理罷了,如今您迴來了,這兩間鋪子的打理權自然會交迴您手上。”


    南宮玄翊擱下把玩的杯盞,長臂越過桌麵,以指尖挑起顧嫣然的下巴。“不知顧府長可有婚配?”


    “!!”顧嫣然唿吸一滯,驚詫的微張著紅唇。


    “嗬嗬。”南宮玄翊失笑著收迴了手,單手撐在臉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等顧嫣然從驚詫中迴過神,對上的就是南宮玄翊似笑非笑的凝視。


    說什麽性子孤僻、不喜生人……她就知道那話不能信!


    顧嫣然努力壓下心頭無法言明的悸動。“……二皇子確定自己沒有問錯問題?”


    “如果你沒聽錯,那我就沒問錯。”南宮玄翊迴答得模棱兩可。


    顧嫣然迴以一個落落大方的笑容。“尚無婚配。”


    “聽聞顧府長四藝絕塵,德才兼備,更生得一副堪比花月的美貌。”南宮玄翊輕挑著劍眉。“如此佳人,竟無婚配?”


    “看來二皇子隻聞其一,卻未知其二。”


    南宮玄翊難掩好奇之心。“此話怎講?”


    “世人眼中的護國公府嫡女,無知,無禮,無德,無良,虐壓庶妹,打罵奴人,甚至恬不知恥勾引男人……嗯,暫時隻記得這麽多了,如果二皇子想聽更全麵的,不如派人出去打聽打聽?”


    顧嫣然狀態從容,仿佛那些惡言惡語針對的並不是她本人一般。


    許久,南宮玄翊才悶悶憋出一句話。“顧府長倒是……灑脫。”


    “多謝誇讚。”顧嫣然把南宮玄翊的話當成了對她的褒獎。


    南宮玄翊一陣啞然。“……”


    “二皇子想到要先研學何藝了嗎?”顧嫣然再次試圖轉移話題。


    “比起研學四藝,我對你更感興趣。”南宮玄翊言語直白,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


    顧嫣然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什,什麽?”


    她不會是幻聽了吧?


    是幻聽了吧?


    嗯……


    肯定是幻聽了。


    南宮玄翊看出了顧嫣然的慌亂及無措,便也沒有重複,而是迴答了顧嫣然的上一個提問。“研學棋藝吧。”


    對戰第三盤棋局的中途,顧嫣然將手執的棋子放迴了棋盒中。


    “我認輸。”顧嫣然自認沒本事教南宮玄翊棋藝。“二皇子棋藝高超,若想繼續研學此藝,您可另請高明。”


    “研學琴藝吧。”


    “二皇子琴藝非凡,若想繼續研學,另請高明。”


    “研學畫藝吧。”


    “你贏了。”


    “研學書藝。”


    “……”


    ……


    顧嫣然琴、棋、書、畫四藝皆輸,徹徹底底敗給了南宮玄翊。


    “二皇子。”顧嫣然以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表情道。“您四藝精絕,更勝我許多籌,待我迴府,便上書請君主為您更換四藝之師。”


    南宮玄翊聞言,若有所思。“這麽說來,你的四藝不如我?”


    “……自是不如。”何止不如,她都被打擊到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那換我來做你的四藝之師便是。”


    “……”


    ###翌日,尚衡學府


    顧嫣然從大清早入學開始就感覺周遭的氛圍怪怪的,心中疑雲一片。


    從她重生後便不絕於耳的那些惡言惡語,沒有了。


    不,應該說……是這學府裏不再有人議論有關她的是非?


    先不論以前,就說前日那些嚷嚷著要迴家請長輩參她一本的管家子女。


    昨日學府中沒她的課,她早朝領旨後便迴了映月府,並在約定的時間去了翊隱居。


    盡管是受了一係列的打擊,但最後是被南宮玄翊派人給一路護送迴映月府。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機會去接觸那些針對她的不善。


    按照往常來說,有關她最新事件的話題怎麽說也得進行好幾天。


    這次,怎麽有些不同以往呢?


    她當真是好生意外啊。


    正當顧嫣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能夠給她解惑的來了。


    “嫡姐。”


    顧嫣然尋聲望去,果不其然,是那個在前兩日引發了她最新事件的顧可柔。


    而陪同在顧可柔身旁的,則是害她前世溺亡的罪魁禍首,杜夢瑤。


    “嫡姐。”顧可柔停在顧嫣然麵前,揚起好一個嬌媚的笑容。“聽說你昨日去二皇子府上授課了?”


    顧嫣然想見識見識顧可柔接下來的把戲。“嗯,去了。”


    “真的去了?”杜夢瑤有所質疑。


    “不信就別問我。”顧嫣然轉身欲走。


    杜夢瑤、顧可柔趕緊一邊一個拽住顧嫣然的左右手。


    “等等!”


    “嫡姐!”


    “嘶!”顧嫣然右手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趕緊甩開二人。“放開我!”


    顧嫣然掀開長袖去看手腕,竟看到一道細長的血痕。


    “顧,可,柔!”顧嫣然怒目瞪向顧可柔。“你就不能讓我消停一天?”


    “對,對不起,嫡姐。”顧可柔才說了幾個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攔住你而已。”


    顧嫣然耐心全無。“別哭哭啼啼的裝可憐,我說過,我沒興趣陪你演戲,有什麽目的就趕緊說!”


    杜夢瑤恨恨的睨了眼壞事兒的顧可柔,見她仍是哭哭啼啼,也懶得去管。


    “我要見二皇子!”杜夢瑤頤指氣使道。“我知道你待會兒也要去二皇子府授課,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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