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遊今逸看他坐在沙發上,捧著杯熱水時不時呷一口,半個身子靠在大熊熊的身子一臉悠閑的樣子,有些委屈。把手裏的帶子往茶幾上一放,一手向前伸捏起單簡明的下巴:“我們談談。”

    單簡明把視線從電視裏挪出來,掃了他一眼,又紮了迴去。

    遊今逸見他這不合作的小模樣,手裏的下巴頓時重得拿不住。

    歎了口氣,把抱抱熊拎到一邊:“單簡明,我想你明白我並不是你親哥哥。”

    單簡明迴過頭看著遊今逸。那雙沾了水的眼睛裏飽含的錯愕以及迷亂讓遊今逸有些心悸,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眼瞼:“你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麽這麽……”

    單簡明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遊今逸的臉,水光瑩潤的大眼睛裏承載的光彩看得人心慌。

    遊今逸揉了揉眉心,想想還是放棄了。

    正暗自苦惱呢,沒了抱抱熊的單簡明受涼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把抽紙盒抱到手上擦了擦鼻涕。

    遊今逸掃了他一眼,好奇地問道:“你沒和我在一起之前,都怎麽活過冬天的?”

    難得見遊先生說這樣的話,單簡明揉著擦得紅亮的鼻子轉過頭:“抱著滾滾睡啊。”

    遊今逸知道是被自己趕走的狗,臉色有些怪異。這人是有潔癖的,但能跟一隻狗同床共枕,所以怕冷戰勝了潔癖,那麽今晚……

    想到這這兒,遊今逸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到了晚上,眼見單簡明抱著寸步不離身的抱抱熊進了客臥,遊今逸有些憂愁地倚在門框上想別扭也能傳染嗎?

    單簡明就是被小別扭堆積出來的大別扭,但他也是那種什麽都寫在臉上的人,容易生氣,你哄他一句他就好了。遊今逸知道他想跟自己睡在一起,看他走進客臥垂頭喪氣的傻樣就能知道。

    遊今逸拉不下臉,明明沒有單簡明他睡得可以更好些,為什麽還要把單簡明拉到身邊,他並不是他的親哥哥,雖然名字像,從單簡明口裏聽來各種特質也像,但他遊今逸不是單簡明的哥哥。

    心煩意亂地到了十一點,出來倒水時,聽見單簡明房裏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遊今逸杯子裏的水晃了晃。

    敲了敲門推開走進去,單簡明正咳得趴在床邊幹嘔。

    拍了拍他的背,遊今逸認輸了。

    這分開一個星期,怎麽瘦的這麽厲害。遊今逸上下摸了摸單簡明的身子,

    惹得單簡明一勁抖:“你別摸我。”

    遊今逸收迴手:“怎麽這麽硬?”迴憶了下最近的夥食,因為單簡明不舒服,大多都是叫的外餐,怕招了這祖宗,沒敢叫“小當家”。

    說這話時,遊今逸正摸在單簡明肚子那呢,單簡明一聽臉“唰”紅了,不動聲色地往下摸了摸自己內褲裏麵的雞雞,軟趴趴的。抬頭不滿地瞪遊今逸。

    遊今逸摸了摸他的頭:“我看你最近都沒怎麽吃東西,骨頭都支出來了,以前抱著軟綿綿的。”

    跟到遊今逸家以後,單簡明的便秘就慢慢好了,那些後續買的開塞露都沒用。現在又瘦了,所以腹部上麵的肋骨就很明顯了。他骨架子又小,看著可不是小了一圈嗎。

    兩個人別扭著就好了,單簡明沒什麽壓力地睡著了。遊今逸平躺著動了動腿,把單簡明還有些冰的腳夾到腿肚上,枕在單簡明腦袋下麵的手臂撓了撓他的頭發:“……”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裏,無力無奈。

    這麽你照顧我我容忍你過了三個月,遊今逸覺得手好了很多,就開始正常上下班了。

    張冰辛苦些,每天接送他們。遊先生這個頭都上班了,單簡明也不能閑著,所以也開始正式上起班來了。

    單簡明住在遊先生家的時候,除了吃飯,遊今逸一般都是在書房裏過的,單簡明閑得蛋疼時會去趟張冰家。藍月目前已經銷假上班了,等到下一次假期要好久,張冰有點舍不得。

    單簡明的手指已經完全好了,指甲雖然還很短,但已經能承擔保護手指的作用了。

    而這一個月裏蔣承瑞在聯係上單簡明後,向他傾吐了自己的厄運。

    單簡明不知道說什麽好,打著馬虎眼讓他別對衛尉太過分。

    “我過分?”蔣承瑞火大地在電話那頭怒吼,那嚴厲的口吻,單簡明不自在地換了隻耳朵。

    “本來就是……”

    “單簡明!”

    單簡明還沒說完呢,就被蔣承瑞打斷了。

    有些怵,單簡明住了嘴沒往下繼續。兩人無言了良久,蔣承瑞說:“你上次究竟怎麽了?”

    單簡明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他問什麽,這都多久了,翻了翻白眼:“我燒糊塗了,沒事兒。”

    蔣承瑞不相信,依舊嚴厲地開口:“真的?”背景裏傳來一聲冷哼,單簡明也不知道聽錯了沒有。

    遭不住蔣承瑞咄咄逼人的樣,單簡明嘟囔

    著:“淋了場雨,冷過勁了,想起,嗯,就難受地哭了,你別問了,挺丟人的。”

    知道單簡明這是不好意思了,想象著他臉紅的樣子,蔣承瑞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結果扯到掛著針的手背疼得一叫。衛尉冷笑著上前按了他一把。

    蔣承瑞看衛尉寒霜一樣的臉色,有些黯然,對單簡明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衛尉抬頭看了看吊瓶裏的藥水,出去把護士叫了來。

    蔣承瑞上次車禍額頭破了個口子,輕微腦震蕩,其他倒還好。這次是忙公司的事,累倒了。衛尉把他送到醫院後,就一直冷著臉看他。

    而之所以沒有去看單簡明,主要是衛尉步步緊盯抽不開身。

    “你什麽時候把我的車修好,我什麽時候走。”

    衛尉是這麽說的。

    哪那麽快啊。好不容易修好了吧,還要蔣承瑞陪他一起去取車,蔣承瑞當時就覺得有些不舒服,沒心思和他鬧,就把住址告訴了他。

    衛尉上門時,蔣承瑞躺在床上已經燒起來了。

    “你要走了?”蔣承瑞看著拿著顆橘子走出去的衛尉,忍不住開口詢問。

    衛尉轉過身來,看著蔣承瑞的雙眼裏竟然隱含笑意,但他沒說什麽,後退著把門關上就離開了。

    蔣承瑞倒沒有料到,衛尉會這麽快放手,之後沒有再來找過他。

    迴到家以後,蔣承瑞躺在床上,想的是想了好幾年的人——單簡明。

    單簡明十四歲那年,差點被一場意外奪走生命。

    這倒黴孩子,當時自己一個人在家,感冒了也不知道,洗完澡才剛邁出一隻腳就軟手軟腳地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之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當時正值寒假,單簡易的離家出走也沒還被單簡明察覺,他以為哥哥出差了。

    蔣承瑞和單簡明是同學,知道他媽要改嫁了,就常常去找他玩,那天見他們家屋裏燈亮著,可是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迴應。心裏就涼了,不知道想到什麽了,連夜跑到劉叔的農莊找到單媽。

    迴到小院,把單簡明從地上撈起來時,小屁孩都快死透了,他是正麵摔倒的,心髒直接貼著地板,當天溫度低於零下十度,已經休克了。

    “簡明,簡明,你怎麽了,天啦。”蔣承瑞當時看著屁股朝天大的單簡明時,差點嚇到心肌梗塞,以為以為……

    送到醫院搶救迴來後,單

    簡明就落下了這個極度怕冷的毛病,往往是秋天才來就裏三層外三層地往身上套衣服。

    蔣承瑞問:“你當時什麽感覺啊?”

    單簡明說:“我摔倒以後是有知覺的,但我不知道我是暈在地上了。頭昏昏沉沉的,我以為自己跟床上躺著呢,皮膚開始越來越疼,然後心髒嘭嗒嘭嗒地跳。我還以為我生病了,叫我媽叫我哥他們都不理我,我以為他們在看電視沒聽見我喊,還生悶氣呢。”

    蔣承瑞知道,當時電視是開著的,這棟老房子原本住著單簡易,單簡明,單媽三個人。

    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單媽忙著和劉叔家裏人搞好關係,見單簡明脫離危險了,就又出去忙活了。

    蔣承瑞一直沒有離開,親眼看見單媽把單簡明獨自一人留在家裏,他幾乎難過地要哭出來。

    單簡明還安慰他:“我好了,我媽都照顧我一星期了。”可是蔣承瑞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樣,單簡明笨自己不知道自己難過罷了。

    之後找了個借口,蔣承瑞把單簡明接到自己家住了整個寒假,單簡明還是特別不經逗,對蔣承瑞的爸媽傭人都是一樣的。但是這樣明明白白一眼就能看穿的孩子特別招人疼。

    蔣承瑞他媽是不記得了,主要還是讓衛尉鬧得心力交瘁。

    那年冬天的除夕夜,蔣承瑞跟家裏吃完下午三點的年夜飯後,和爸爸媽媽說:“媽,我今晚不迴來了。”

    蔣父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怎麽迴事?”

    蔣承瑞邊向樓上跑,邊說:“我去陪簡明,他一個人。”

    進臥室收拾了一個小包,蔣承瑞又下了樓:“那我走了。”他弟弟蔣承劭跟了一步,問:“哥,你怎麽除夕夜還去別人家住?”

    他媽也在邊上附和:“是啊,多不吉利。”

    蔣承瑞爽朗地笑了笑,把包往後甩在背上:“我們家不迷信。”說完拍了拍矮他一頭的蔣承劭的肩膀,“寒假作業寫完了?”

    蔣承劭見攔不住他,撇了撇嘴走迴了客廳。

    一時客廳裏站著的三個人都安靜了會兒。蔣承瑞執意要把單簡明接進他家住本來就有些超過,在學校裏,蔣承劭知道他們也不是多好的同學。怎麽突然就……

    作者有話要說:太匆忙就不賣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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