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簡明僵硬了好久,委委屈屈地脫了衣服褲子,想頂嘴又不知道說什麽。

    兩個人都不太睡得著,遊今逸是手疼。單簡明則有些興奮,他拉了拉遊先生的左臂:“遊先生,你不問我嗎?”

    瞪著快縮進自己懷裏的人,遊今逸剛想掙紮,又躊躇了起來,這人愛使性子,等會兒又要不高興了。妥協得把左臂往枕頭上靠了靠,單簡明順著就枕了上去。

    空氣因為兩人的沉默凝固,遊今逸“咳”了一聲,把單簡明硬化的腦袋勾了過來:“這樣。”

    單簡明悶悶地“嗯”了一聲,往他懷裏縮,骨架子再小,一米七七的單簡明沉甸甸的,遊今逸覺得懷裏抱了塊千年寒冰:“怎麽這麽冰?”不自在地把雙腿交疊,床墊震動了一下,單簡明好像滑了那麽一丟丟。

    箍緊遊先生茫然了一會兒:“因為快冬天了啊。”趴在遊先生一邊,單簡明挪了挪屁股往裏鑽了鑽,舒服地歎了口氣,“遊先生,手斷了是不是會發熱啊,你身上好舒服。”

    遊今逸大學時吃了兩頓燉豬腰,……,於是他就再也不吃動物內髒了。

    “你知道嗎遊先生,我哥說話像你這麽好聽,溫和有禮,他也暈車。”單簡明看遊先生難得這樣平易近人,大著膽子對著遊今逸的胸口說話。

    遊今逸覺得自己左胸那個□被他噴得涼颼颼,有些不舒服:“你睡上來點兒。”

    單簡明答應了一聲,鰻魚一樣往上遊,臉貼上遊先生的脖子:“這樣嗎?咦。”盯著遊先生的脖子,單簡明一腦袋問號。

    得,還是涼,遊今逸動了動左手,讓單簡明枕得舒服些:“想說什麽你說吧。”

    單簡明點頭,額前的頭發磨到了遊先生的脖子:“哦。”

    遊今逸見他一副乖順的模樣,揚了揚眉毛,打起精神來:“我聽著。”夢遊症還愛說夢話,脾氣也不好,做迴知心哥哥吧。

    單簡明安靜了很久,久到開闊的臥室裏隻剩下他們兩的唿吸聲,才緩緩地開口,他甚至伸手抱住了遊先生的身體:“你真的很像我哥。”

    單簡明說完停了下來,遊今逸左臂向下拍了拍單簡明的背:“嗯。”

    單簡明壓抑了十年,也不知道該怎麽傾吐,說得有些淩亂。遊今逸梳理後得到的信息隻有一個:你要對我好一點。

    看著睡著的單簡明,遊今逸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也沒怎麽你啊。”說完不知想到什麽,一陣惡

    寒。

    遊今逸長到幾歲,就和他大哥遊致愷住了幾年,這不是才逃出來就遇上單簡明了嗎。

    抱著單簡明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遊今逸抽出手臂,折身拿了放在櫃子上的手機。

    到午夜時,遊今逸才有了點睡意,看側身邊上的單簡明已然睡得全身發熱,遊今逸小心翼翼地往床下走,想著這小子今晚應該消停了。

    渾身燒得厲害,遊今逸有些口渴,去喝了一大杯水,返迴臥室時,遲疑了一下才開了門,床上的鼓包依舊,沒詐屍就好,他委實鬆了口氣。

    躺迴床上時,單簡明已經睡遠了,遊今逸伸手過去一摸,若是暖的,就不願再管他了。哪知……皺著眉瞄了埋在被子裏的人一眼,怎麽能睡成這樣。

    背心都卷到胸口了,愛裸睡的是不是都睡得這般灑脫。

    想單簡明會難受,遊今逸把單簡明拖過來些,把著他的手脫了他的背心,攬在懷裏手感還不錯便抱著睡了。

    第二天早醒的還是單簡明,這迴見自己趴在遊先生懷裏,隻是一愣,嘿嘿偷笑著,蹭了蹭遊先生的胸口。

    遊先生家是簡歐風格的設計,廚房很大,離主臥也比較遠。

    也因此,等單簡明做好早餐時,遊先生沒有聞著味道出來。

    有些不爽地搖了搖遊先生的左臂:“遊先生,起床了,吃飯了。”

    遊今逸不厭其煩地掙了一下,緊閉了一下眼睛後睜開,看著單簡明的眼神有些兇殘。

    單簡明嚇了一跳,吞著口水又重複了一遍:“都九點了,不上班也別睡這麽晚啊。”

    遊今逸錯愕了一秒,被他氣得撐著床墊的手一滑。單簡明眼見他往床上倒,不高興得把遊先生拖起來:“九點了呢。”

    遊今逸任他抱著往上走,打了個哈欠眼淚水都掛出來了。

    吃了早餐,單簡明蹭到遊先生身邊,盯了他一會兒:“遊先生,我們等會兒去買點殺蟲劑吧。”

    遊今逸見他盯的是自己的脖子,抽了抽嘴角心說:“要把咬我的蟲殺了,得用上敵敵畏。”

    單簡明愣愣地看了好一陣子,有些疑惑:“怎麽,怎麽像是被人咬的?咦……被咬的。”突然全身一涼,往上瞄了眼遊先生黑如鍋底的臉色,顫了顫身子,小心翼翼地問,“是,是我咬的嗎?”

    遊今逸單手整理領帶有些困難,斜了單簡明一眼:“過來。”

    單簡明翹著手指給他弄好,想說遊先生不上班不用穿這麽正式,又一想這是要擋著脖子,難怪昨天去醫院前死活要穿正裝。

    進電梯以後,單簡明自動按了一樓:“今天是周末,我讓小張送我們。”

    遊今逸本來聽他說隻是出去購物,有些不樂意跟,但看他那理所當然的樣,說實在的,就單簡明那脾氣,遊今逸被鎮壓地敢怒不敢反抗。

    紅著少眠的大眼圈,遊今逸一邊打哈欠一邊暈頭耷腦地晃悠,單簡明看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忙挽住他的左臂。

    遊今逸有些無語,清醒了好些,掙紮了一下:“不用。”

    單簡明不聽他的,抱緊了他的手臂:“怎麽了?”

    怎麽了?有在大街上挽著手的大老爺們嗎?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遊今逸的眼睛這下子更紅了,無禮地白了他一眼,挽吧挽吧,你先玩死我得了。自暴自棄地等了五分鍾,小張攜著藍月過來了。

    “來,月月,這是我今後的上司——遊先生。邊上那小三,你不是吵著要見呢嗎,長得就這樣唄。”小張特自來熟地為他們做了自我介紹。

    單簡明沒見過藍月,看副駕位上坐著一個氣質十分突出的高挑美女,有些沒出息地往遊先生身上靠了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應該風流倜儻的遊今逸被單簡明圈著,又負了傷,腦袋都不愛動彈一個,頗為有氣無力地一頷首,掙脫了單簡明的手,坐進了後座:“有勞。”幾乎沒看藍月的樣子。

    藍月眼睛雪亮雪亮地看著他們扒拉在一起的手:“簡明是吧,你長得可真……嘖嘖,你們才住一天就好上了?比我和冰冰都快啊,我們好歹處了十六年。”是啊,從一歲到十六歲,沒成年就訂婚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藍月也是個自來熟的,大概在飛機上什麽人都見過,見到遊今逸也隻是一愣。

    單簡明繞到另一邊進了車子,又挽住了遊先生的胳膊,聽藍月把他們拉成一對,也沒應有的不好意思:“遊先生站不穩。”

    小張眼見他那睜眼說瞎話的樣,朝天翻了個白眼,也跟著開起玩笑:“站不穩哦……”

    單簡明轉頭看了一眼遊先生,看他已經睡著了,彼此纏繞的手臂很溫暖,安心地笑了笑,沒理小張的調侃。

    一般吧,長眼的一見就知道遊先生沒休息好。單簡明一直和遊先生呆一起,覺得遊先生一直都是那副半死不

    活的樣子,才沒覺得。

    小張看著後座彼此依偎的兩個人有些怪異,不可能這麽快就好成這樣的。遊先生這麽慣著小三,有些奇怪。

    眼尾掃了一眼單簡明,挑著眉詢問怎麽迴事呢?

    單簡明看見了想裝沒看見,發現藍月也巴巴地瞅著他,臉紅了起來,小聲說:“他,他脾氣好,你們別亂想了,沒那迴事。”

    小張扁著嘴“噓”了他好幾聲,被藍月扇了一小巴掌,鏗鏘有力地評價:“醜,不能再醜。”

    小張委屈地方向盤都打歪了,遊今逸受到震動,皺了皺眉,單簡明看見了緊張地不行,把他的臉壓過來,枕到自己肩上,朝張冰念叨:“你他媽開穩點,嗯?”

    藍月大概沒見過說髒話說成這樣的,撲哧笑了出來,聽慣了的小張受到感染也嗬嗬笑了起來,而睡著的遊先生則抽了抽嘴角。

    單簡明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量,兩隻手並在腿上放著,順著胳膊看見遊先生放在腿上的左手,腦袋一抽就握了上去,自言自語:“唔,好暖。”

    喂,就,就算,咳,都是男人呢吧,也不能沒心沒肺一點不避諱坦蕩成這樣,藍月抽著半張小臉盯了單簡明好一陣子。

    小張大概沒想到單簡明還能不要臉成這樣,嗆得個驚天動地。

    就那聲,遊今逸也裝不下去了,把腦袋從單簡明右肩上下來,想抽出手,單簡明抓著不放。

    如果不是單簡明長得太清澈,他的行為完全就是一個登徒子臭流氓。

    “放手。”

    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單簡明手指往迴收在一起全部藏在遊先生的手掌下麵,四指並大拇指抓著遊先生的大拇指,遠看像遊先生捏著他的手掌。遊今逸自由在在的四根手指是蓋在單簡明的手背上也不是,僵硬著攤平了也不是。

    單簡明顧左右而言他:“等會兒我們要買好多東西呢,家裏麵的調味料都快用完了。我昨天摔了個湯匙,怎麽辦,找配套的肯定很難吧。還有最重要的被子,睡到半夜你就把我踢遠了吧?冷得我心髒都快不跳了。”

    遊今逸爆著一個大青筋,三個小青筋,咬著牙:“我哪抱得住你,你滾著滾著滾到右邊沒人氣的地方,看你抖得床板都在震,我就把你抱過來你還扭,我……”車內一派寂靜,遊今逸抿了抿唇,沉著臉對前頭兩個說,“不是那樣的。”說完挪出去一個屁股。

    作者有話要說:從來沒有人催更,沒

    有!!!!!這種前提下我還二更,是二更!!!!!二更也就算了,是二更!!!!!別人墳頭還長草,我家青煙都不冒,沒有!!!!!你們這幫,別說了,沒有!!!!!我,唔,咬到舌頭了。。。我王尼瑪一樣的心情就跟想不開的他一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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