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瑞聞言,鼻子一熱,半晌才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坐了好一會兒,單簡明看外麵還挺亮堂的,決定不想那些煩心事兒,對滾滾揮了揮手:“走了,我們去外麵逛逛。”

    滾滾歪著頭看他奇形怪狀的手,有些不明白,疑惑地“汪”了一聲。

    單簡明看他不動,恍然大悟地伸出手:“你爹傷重了。”

    滾滾遲疑了一下,伸了個懶腰,躥到門邊,等艱難耙上鞋的單簡明。

    單簡明腳趾亂動,還是把鞋子的舌頭塞成團,忍著難受走了幾步,嘀咕:“手傷了原來這麽不方便。”說完腦子裏滑過遊先生受傷的手臂,有點擔心。

    用幾根完好的手指開了門,單簡明讓滾滾先出去了。

    散步到大型菜場後,買了幾根滾滾要吃的胡蘿卜,和一些新鮮蔬菜,又提了一些現剁的豬肉,單簡明用手腕提著幾個袋子跟著滾滾往迴走,邊走邊喊:“滾滾,千萬別弄髒啊,我最近可幫不了你洗澡了。那要不最近你自己睡唄,我湊合著抱著熊熊?哎別刨那個,不行,我今晚不和你睡了。”

    滾滾這聞聞,那嗅嗅,走在單簡明幾步遠,有些時候一個沒注意,把單簡明甩遠了,會幾步跑迴他身邊,但好像不願意靠近他。

    單簡明轉了轉酸澀的手腕,心情始終好不起來,望了會兒天,歎了口氣:“不高興。”

    說完一低頭,眼角看見小張載著遊今逸飛快駛過,忙抬頭望去,追了幾步,有些焦急地喊:“喂……”

    滾滾不明所以,朝那個方向叫了幾聲。

    等那輛嶄新的跑車消失,單簡明把手垂下,又歎了口氣。

    還一直沒跟那人道謝呢。單簡明苦惱地甩了甩頭:“不舒服。”

    單簡明這邊在暗自苦惱,那邊滾滾對著一條路過的博美亂叫。單簡明忙跟上前對著博美的主人道歉:“還沒吃晚飯呢,有點暴躁。”

    那個中年女人點了點頭,好像並不想和單簡明深交,隨後抱起那隻嬌小的博美匆匆走了。

    單簡明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煩躁,明明就住在自己對門,幾次在電梯裏遇見要打招唿什麽的,都愛理不理。

    滾滾似乎也不喜歡那人,正朝著她的背影狂吠。走在路邊的單簡明有些尷尬,小聲說:“風度啊。話說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先說啊,你剛來就,不是我做的啊!”

    單簡明撿到滾滾的時候,他就已

    經做過絕育了。單簡明當時嚇了一跳,才多大的狗啊就……又一想,似乎驅蟲疫苗什麽的都做過了,好像是鐵了心想讓撿到他的人收養了似的。

    滾滾看那女人走了,情緒好了些,看了眼單簡明,心情愉快地往前跑了幾步追了會兒尾巴,一臉懵懂地等慢吞吞的單簡明過來。

    迴到家後,單簡明給滾滾準備了晚飯,刨胡蘿卜時才察覺自己的視力開始恢複正常了。為了1.5單簡明把給滾滾準備的胡蘿卜,撥了一半到自己的碗裏,做了個什錦飯。

    突然吃得這麽清淡,單簡明也沒什麽胃口,勉強吃了幾口,就把碗筷推到了一邊。轉身拿起放了很久的手機,上麵除開蔣承瑞中午的,還有一通幾分鍾前的未接來電。

    “喂,剛出門散步了,手機沒帶。”

    張冰在那邊說:“我送遊先生去他的住處,發現他也是一個人住,現在傷了手有點不太方便,想問你怎麽解決。這事算我一份,我想留下照顧他,不過他,咳,拒絕了,所以我找你商量。”

    單簡明這邊也是苦著臉:“你也別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了。隻能說我們公司的風水似乎真的要改改了。對了,說到這個,於禿子已經下令讓我去照顧他了。我怎麽照顧啊,好煩躁!”

    張冰聽著單簡明悶乎乎的聲音,破口大罵:“喂,小三,這就不對了,遊先生也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你照顧他也是應該的。”說完想到單簡明的手,也無奈了,“那你想怎麽辦?”

    單簡明皺了皺眉,用腳把滾滾的窩拖出來,邊跛著走邊朝手機喊:“我想讓我媽過來照顧我們一陣子,大概一個星期。等我手好了,再自己動手。”

    張冰聽完抖了抖:“不擔心阿姨要挾你去相親啊?”

    單簡明笑了出來:“喂,我又不是垃圾桶撿來的,都這樣了,我媽不會的。不過……嘿嘿,我手好之前,我的工作你,嗯?”

    張冰信誓旦旦地:“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工資五五分成就行!”

    “去你的,我這三個月是要白幹了。”

    知道單簡明是執意不想欠人情,張冰也沒說什麽:“那你有困難找我啊,我不像你,不用還房貸,還是挺輕鬆的。”

    單簡明“嗯”了一聲:“夠意思!不過我前期是存了點錢的,算算還夠用。有需要了再說吧。”

    把滾滾的窩安頓好後,單簡明一下躥到門邊,結果滾滾竟然沒有想往常那樣衝過來,甚至沒在單簡

    明關門後,在外麵扮可憐嗚嗚哀嚎。

    單簡明把門打開:“咦?”

    迴答他的是滾滾舒服的貴妃姿勢以及一個響亮的噴嚏。

    單簡明恍然大悟,是手上的藥水味道啊。難怪散步的時候老走在前麵。

    單簡明是有潔癖的,和他相處過的都知道,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他才在畢業後自己學做飯。勉強脫了衣褲,單簡明糾結地對著鏡子。用裹著紗布的大拇指摸了摸脖子,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挺變態的,抖了抖,連連呸了幾聲:“啊變態啊了你!”

    在公交車那麽弱勢的遊先生大概不是他的常態吧,單簡明悶悶地想。

    紅著臉僵硬了一會兒,在水池裏蓄滿熱水,調好溫度後,也沒用沐浴露,就是純用水把自己澆了一遍,能不用手就不用手。

    單簡明拿出幹浴巾把自己撲進去滾了滾,吸了水就算完了。

    外麵,滾滾窩得很安靜。“晚安。”

    進臥室換了床單,單簡明光溜溜地上床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震耳欲聾的砸門聲:“簡明,媽到了,快來開門。”

    被驚醒的單簡明聽見是老媽的聲音,眼神瞬間清明,趕緊就跑了出去,剛要拉開門,低頭一看,涼颼颼地,囧了囧。

    又迴去手忙腳亂地套了條內褲:“來了來了,媽您別敲。”

    單媽進門就拍了把單簡明的腦袋,看他穿了條內褲就跑出來了,臉黑了黑:“幾歲的人了,不冷啊,喲,手怎麽了?”一張不再年輕的臉上滿是心疼。

    單簡明趕緊跑迴被子裏團著:“阿嚏,不是電話裏跟你說了嗎,摔了一跤。”

    單媽怒了:“你摔進擦絲板了,能摔成這樣?”

    單簡明邊套衣服,邊苦哈哈地聽訓。單媽見不得他齜牙咧嘴忍疼的表情,給他把褲扣搭上,又給他套上衣服:“是哪個被你弄斷了手?”

    單簡明支支吾吾地:“遊,遊先生。”

    “姓遊,這樣啊。那等會兒,我買點東西,我們上門給人家道個謝。”

    單簡明說:“遊先生家沒別人了,所以媽您可得盡心照顧啊,他,我的未來上司啊蒼天。”說到後來越發覺得自己升職無望了。

    單媽點著他額頭:“在老家好好的一份工作你不要,偏要留在這城市。”原本托關係是給單簡明找了個銀行工作的,但他不想迴家鄉,畢業後就留了下來,在

    一次詭異的筆試後被順利錄用。現在也兩年了,房子是一早貸款買的,現在還有將近五十萬要還。

    老話重提,單簡明忙轉移話題:“滾滾,出來見奶奶了。”

    單媽“噗”笑了:“真把自己當爹了啊還?臭小子。”

    滾滾“唔汪”一聲從窩裏躥了出來,親昵地蹭了蹭單媽的腿:“汪汪。”

    單媽笑得開懷:“記性真好,還認得清人。”單媽這是第二次來單簡明住的地兒。

    單簡明點了點頭:“聰明寶貝。訓練他洗手洗澡還有上廁所都挺簡單的。以前我還想過程肯定痛苦呢。”

    訓完不爭氣的單簡明,單媽環視了一下他的小公寓,很不滿意:“你就這麽願意住這麽屁點大的房子?”

    單簡明窩進他的抱抱熊,舒服地閉上眼睛:“挺好的,至少也是個家。”

    聞言,單媽眼睛一紅:“你是不是還在怪媽改嫁?”

    單簡明舞著手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的媽啊,都這麽多年了,您,您怎麽會這麽想?”

    單媽吸了下鼻子,悶悶地說:“那你怎麽不迴家了。”

    單簡明忙過去用手肘抱住他媽:“我的親媽啊,你別瞎想。”

    單媽揮開他,自顧到廚房給他收拾昨晚剩著的殘羹冷炙了,沒搭理他。

    單簡明苦著臉跟前跟後:“媽,您別不理我啊。媽,這個我自己洗就好了。”

    單簡明紅著臉看他媽給他搓內衣褲,幾次想伸手搶。

    單媽瞪了他一眼,看著他害羞的臉,好歹笑了:“你啊!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單簡明輕快地答應了一聲,坐到了廚房餐桌前:“媽,您不知道我昨晚切菜的時候,這手多不方便。現在餓死了,等會您可得給我燒頓好的。”

    單媽來的比較早,現在也才七點不到,剛好吃早飯。

    上門賠禮道謝,也沒什麽好買的,單簡明掏錢在附近帶了一籃子水果,還有一些補品,主要還是補鈣。進公司問到遊今逸的住址後,就發去了他媽手機上:

    ——媽,遊先生住在三源裏公寓十七幢最上邊,門牌號您也不用看了,那層就住了遊先生一個人。

    ——從我住的小區轉到登雲路就可以了,那邊有些偏,媽您還是打車過去吧。

    ——還有啊媽,遊先生今天沒有來上班,應該還在家。

    —

    —您別把我買的那些東西忘了,下班以後我就過來。

    ——哎,不是我不和您一趟去,我這都兩天的工作堆著了,雖然張冰會幫我,但有些事,我還是要交代清楚的。

    作者有話要說:吃或者不吃,這是個問題,現在好想吃鹹的啊,可幾乎每次我去趟超市買的都是甜的_(:3」∠)_自作孽啊。題外話,歡迎大家使用各章節下的“插入書簽”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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