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從那個人渣律師的時空出來了,他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


    那個人渣律師也跟了出來,此刻的他就穿著一件白布汗衫,底下也隻有一條四角褲,不過裹在腦袋上的塑料袋已經不見了,手也不再被反綁著。這家夥居然還有心情東張西望。


    下一瞬間,這家夥消失了。


    是杜南幹的,他隻不過是強行製造了一個很小的意識空間,把這家夥屏蔽了起來。


    “商量得怎麽樣了?”杜南問道,他問得當然是老周。


    “我的事恐怕有點麻煩。”老周在那裏唉聲歎氣,他剛才已經問過了,結果讓他很是鬱悶。


    “怎麽?沒辦法?”杜南連忙問道。


    “我想要證明自己清白,其實很容易,甚至我打算給幕後黑手找麻煩都很容易,因為他們做的手腳本身就有一個大問題,他們把時間限製死了,隻要證明我在那個時間根本不可能碰電腦,那麽他們的陰謀就徹底泡湯了。”老周說出了其中的關鍵。


    杜南明白了。


    當然也有人並不明白,比如老黑。


    老黑還在那裏歪著脖子想呢!


    “也就是說,你自己一個人搞不定,必須另外找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離開你的時間點,必須很近才行,還得稍微早一些。”杜南也開始撓頭。


    原本小女孩莎拉是最好的選擇,問題是莎拉感覺到情況不對,所以一直沒有迴到過自己的時空。


    “看來必須再拉一個人進來。”老周說著轉身到那堆求救者的影像裏麵尋找起來。


    杜南一揮手,把那個人渣律師放了出來。


    “老大,您隻要幫我把我老婆救出來,讓我幹什麽都行。”那個人渣律師此刻已經變聰明了,把姿態放得很低。


    他又不是沒有低眉俯首過。


    以往他遇到那些黑幫大佬,雖然人家也都是請他幫忙,但是他去見人家的時候,不也是低頭哈腰,什麽時候敢給那幫大佬臉色看?


    “你應該也感覺出來了,我們根本沒辦法到你那邊去,想要救人,還是得靠你自己,不過我們也不是一點忙都幫不了,我們可以給你各種能力,比如你要殺人……”杜南一指老黑:“你直接找他,如果你想要炒股,炒期貨,你自己去找老周。如果你需要下蠱、催眠、記憶讀取、這些我都可以幫你。”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人渣律師滿心喜悅,他原本沒指望杜南他們能夠直接幫忙。


    他已經從老周的嘴裏大致了解了這群人的底細,比如他已經知道這群人全都能夠穿梭時空,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比較麻煩。


    看到這家夥如此乖巧,杜南倒也不好意思不幫忙了:“算了,先幫你脫困再說。”


    轉瞬間,胖子、老黑、人渣律師就迴到了人渣律師的時空。


    人渣律師姓廖,此刻他仍舊被綁著呢!以他自己的能力,想要掙脫,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老黑來說,卻輕而易舉。


    “你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老黑。”杜南說道。


    “我怎麽交?”廖人渣不是很明白。


    “讓他控製身體,你別抗拒就行。”杜南懶得多囉嗦。


    黑人的骨骼都軟,甚至都用不著練瑜伽,天生就會縮骨,哪怕現在用的是一個中年胖子的身體,老黑也隻用了幾分鍾,就把反綁的手弄到了前麵。


    那隻手是被膠帶綁死的,連手指都沒辦法動彈,不過沒關係,玻璃茬口還在呢!一點點劃破就行。


    半個小時之後,廖人渣終於掙脫了出來。


    甚至都沒來得及等老黑把膠布全部撕掉,那家夥一下子奪迴了身體的控製權,急不可耐地竄到電話旁邊。


    “沒用的,電話線已經被拔掉了。”杜南早就看過:“你的手機呢?”


    “被他們砸壞了,連電話卡都被拔了出來。”廖人渣低著頭檢查電話線,他想看看還能不能修?


    他失望了,電話線是被扯斷的,一根根電線全都露在外麵,得叫電話公司的人來修理。


    他本來不想驚動別人,最好放高利貸的人以為他死了,這樣一來救人要容易許多,但是現在做不到了,他肯定得打幾個電話。


    想要打電話倒也容易,這片別墅區是有保安的,如果他是蹭電話,保安或許還可能拒絕,但是他要打的是110啊!


    另外他還得打一個120,他的手指被老虎鉗夾斷了好幾根,這都是能夠接起來的。


    ………………


    幾個小時之後,廖人渣在醫院的病床上痛哭流涕,他的麵前站著幾個警察。


    “阿sir,你們得幫忙把我老婆就救出來啊!綁架我老婆,把我弄成這樣的是張禿子,那家夥還想殺了我,我要控告他,我要讓他坐一輩子大牢。”廖人渣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滿臉憤恨。


    “廖律師,我們已經詢問過嫌疑人,他不承認綁架過任何人,也不承認對你動過武,我們的人正在調查取證,試圖尋找出嫌疑犯的指紋,不過到現在為止都沒什麽結果,沒有證據,我們也無能為力。”為首的警察在那裏說著套話。


    “怎麽可能沒有證據呢?你們可以查監控錄像啊!他們又不會隱身。”廖人渣怒道。


    “保安說監控係統出了問題,這個星期都沒開過。”為首的警察說道,他其實很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放高利貸的張禿子不是好人,眼前這位同樣也不是好人,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想接這個案子。


    “廖律師,你還是先休息吧!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為首的警察準備閃人了。


    “你們這幫混蛋,根本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廖人渣破口大罵。


    那幾個警察完全不為所動,這種話他們聽得多了,頭也不迴地走出了病房。


    他們出來,一個滿臉青春痘的青年走了進去,他的一隻手拎著湯鍋,另一隻手拎著塑料袋。


    “阿龍,你總算是來了。”廖人渣看到小弟,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哥,我幫你煮了一些雞湯,另外還有新的手機。”那個叫阿龍的青年把湯鍋放在的床頭。


    “快,把手機給我。”廖人渣一把搶過塑料袋,此刻他的兩隻手全都打著石膏,隻有幾根手指能用,想要打電話還真不容易。


    他第一個撥的是當初幫過的一位黑幫大佬。


    “馬爺,您得幫我作主啊!”


    “我已經知道你的事了,說你什麽好呢?你又不是那種缺錢的人,有必要故意招惹張禿子嗎?”電話那邊傳來蒼老的聲音:“你放心,你老婆暫時沒事,張禿子這點麵子得給我,不過呢……你還是快點把錢還了吧!我如果連這都幫你,那就太壞規矩了。”


    說完這話,對麵直接掛了電話。


    廖人渣仍舊不死心,一個個電話打了出來。


    結果都一樣,很顯然那幫黑道大佬全都對好了口徑,他得還錢。


    “你還是別在白費功夫了,你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幫他們打官司的小律師,這座島上像你這樣的律師多了,不用你,還可以用別人。”杜南在意識深處冷冷地說道:“那個放高利貸的才是真小弟。”


    “我知道,我打這些電話,隻是為了我老婆能夠活著,另外就是告訴放高利貸的那個家夥,我還沒死。”一邊說著,這個人渣律師又開始打起電話來,這一次他是打給警察局的。


    電話一通,這家夥就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叫:“阿sir,我需要保護,那幫放高利貸的還不打算放過我……你們得派人過來啊!我是納了稅的。”


    在電話另一頭,幾個警察全都感覺頭大無比。


    “這個混蛋真是麻煩。”為首的警察用手捂住傳音孔,嘴裏不由得罵道。


    “這家夥鬼迷心竅,居然去招惹張禿子,也算是活該。”另外一個警察同樣討厭這個人渣律師。


    “不過這家夥如果出事的話,我們也確實會有麻煩,我覺得還是派一個人過去算了,反正他住的是單人病房,給他在門口弄一個站崗的。”一個稍微上了點年紀的老警察不打算多事,反正站崗的不會是他。


    “也隻有這麽辦了。”為首的那個警察歎了口氣,他放開了捂著的那隻手,衝著手機說道:“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你放心好了。”


    “那太謝謝了,太謝謝了,謝謝。”廖人渣一連串的感謝,給人的感覺甚至有點感激流涕的味道。


    為首的那個警察當然不可能隔著電話看到這家夥把一個紙卷放在了塑料袋裏麵。


    廖人渣做這個動作非常隱秘,因為病房裏麵是有攝像頭的。


    1996年的時候攝像頭還沒有後來那樣廉價,所以整個病房就隻有一部監視攝像機,那玩意兒體積還挺大,安放的位置就在最裏麵的那個角落。


    “阿龍,你先迴去吧,晚上幫我再弄一鍋雞湯來,我得補補身體。”廖人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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