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在那裏唿唿大睡,此刻他已經接替了老周,潛伏在投毒者的意識深處。


    他可沒興趣去偷一輛車,然後千裏迢迢開車前往馬來西亞,他選擇的是坐飛機,他的機票都是偷的……當然他用的是意識操縱的手法,而不是直接控製。


    就算是意識操縱也足夠了,當初他控製安德烈,一開始用的也是意識操縱,那時候的安德烈同樣也是超級王牌。


    意識操縱和直接控製相比,確實在能力上會差一些,不過現在的杜南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超人類,稍微差點的超人類也仍舊是超人類。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叫阿文的投毒者本身也不簡單。


    能夠被賦予這樣的使命,這個人肯定得有兩把刷子。


    這個人不但擅長坑蒙拐騙,擅長見風使舵,另外扒竊、偷車、跟蹤、反跟蹤這些技能全都點滿了。


    他在機場轉了一圈,找了一個同樣也去馬來西亞,又和他的體型差不多的人,偷了那個家夥的護照、身份證、機票之類的東西。然後躲進了廁所裏麵,快速地給自己化了一下妝,等到他出來之後,早已經是另外一副模樣。


    他倒也不擔心東窗事發,因為偷東西的同時,他給那個倒黴蛋用了昏睡劑,可以保證哪家夥十幾個小時醒不過來……十幾個小時之後他早已經在吉隆坡的街頭閑逛了。


    ………………


    不需要十幾個小時,六個小時之後,阿文拎著一個很大的皮箱出了吉隆坡機場。


    “去中央火車站。”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他去火車站並不隻是想要買車票,前往最終的目的地,同樣也因為火車站的物品寄存處有一件他剛剛買的東西。


    那是一把槍,一把短槍,或者說是一把和p90類似的個人防衛武器,盡管體積很小,威力卻比一般的手槍和衝鋒槍都要強,還可以安裝消音器。


    這把槍當然是通過黑爪買的。


    阿文並不知道黑爪,以前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是他的意識之中隱藏著一個胖子,胖子輕而易舉地就製造了一段記憶,讓這家夥以為他和黑爪已經合作多年。


    之前他在電話裏麵,特意要求他的頭幫他準備一把槍,這其實是一種精神暗示,在拿到槍之前,他絕對是安全的,絕對不會跑路。


    阿文很清楚自己的頭非常多疑,也知道幹他們這一行的人全都非常多疑,不多疑的人根本做不長,不是在監獄裏麵吃牢飯,就是被自己人幹掉。


    從他之前的藏身處到廣西,如果開車的話,至少需要兩天一夜,也就是說他的行動時間就那麽點。


    半個小時之後,阿文打開了一個儲存箱……老式的那種,帶鑰匙的。


    箱子裏麵是一個不大的包裹,大小和一本雜誌差不多,不過厚度要厚得多。


    他當然不敢打開,而是隨手塞進了背後的一個網兜裏麵,網兜貼在腰際。


    阿文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馬來西亞人上下火車是需要檢查行李的,用的是x光,一旦**光掃過,他絕對露餡,但是隨身攜帶就沒有問題了,火車站畢竟不是飛機場,檢查沒那麽嚴密。


    幹完這一切,他轉身前往購票處。


    ………………


    阿文的家在離開吉隆坡兩百公裏的一個小村莊,這裏的人不多,風景倒是很不錯,臨山靠海,沿著海邊有一排房子。


    他並不敢太過靠近,因為他知道,其中一幢房子裏麵有人整天盯著窗口,而且這個人非常謹慎。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引起她的懷疑。


    他不得不耐心等待,等到天黑,等到夜深人靜,等到所有的人全都睡下。不過他也不打算白白浪費時間。


    他在鎮上轉悠了起來,為的是偷一輛車。


    之前不偷車是因為沒必要,想要不引人注目,最好的辦法就是安分守己,所以除了偷護照和機票,他沒幹過任何非法的事,而偷那兩樣東西,純粹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有自己的護照,絕對安全的護照,但是他不敢保證機場裏麵有沒有他們的人?


    到了這裏,他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就算到時候觸發警報,他們的人也來不及阻攔,一旦登上飛機,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不隻是偷車,他還要弄一下他的護照,必須有入境記錄才行,好在這也容易,隻要弄一個蘿卜,雕刻出一枚入境圖章就行。另外他還得為老婆和兒子搞定護照,好在這個根本用不著急,把老婆和兒子救出來之後再搞也行。


    在他的印象中,隻要給黑爪打個電話,一切都可以辦妥。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漸漸深了,那扇監視的窗戶總算是關了起來,沒有人能夠做到二十四小時監視。


    阿文趁著夜色,潛入了那幢別墅,他的手裏拿著槍,消音器已經擰在了槍管上。


    一個能夠毫不在意地投毒的人,肯定也不會在意殺人。


    他必須把負責監視的那家人全部殺掉,這樣的話,他就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想法是杜南傳輸給他。要不然以他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敢做得那麽過分。


    杜南要的就是這家夥殺人。


    殺人是大事,肯定得由那位老大來定奪。如果隻是帶著全家逃跑的話,對方未必會重視起來。


    “要不要我幫忙?”清潔工阿姨突然間跑了過來。


    她確實對這件事很在意,因為這原本就是她的仇家。


    “你打算怎麽對付這個家夥?”清潔工阿姨問道,她可不相信胖子會寬宏大量,畢竟這個人在開業典禮上下毒,差一點弄死那麽多人。


    “我在想,怎麽才能不波及他的老婆和孩子,畢竟我沒那麽冷血。”杜南一向認為禍不及家人。


    想要讓投毒者罪有應得,那實在太容易了,事實上他讓這家夥殺掉那幾個監視者,就是為了讓仇恨結得夠深。


    胖子從這家夥的記憶之中已經知道,那個人體器官走私組織對於背叛者會給與什麽樣的懲罰?


    扔上手術台,活著摘取人體器官啊!雖然比不上淩遲,更比不上日本人發明的那些變態的殺人手法,但是也很痛苦的。


    “交給黑爪不就行了?”清潔工阿姨並不打算接手這件事,其實她的那個基金更適合做這個。


    “黑爪有這項業務嗎?”杜南感到有些意外。


    “當然有,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製造一個新的身份,這又不是什麽難事。”清潔工阿姨根本沒想過那對母子今後怎麽存活?


    作為一個對老秋和他的手下恨之入骨的女人,她能夠饒那對母子一條性命已經很不錯了。


    說話的工夫,投毒者已經打開了後門,悄悄地溜了進去。


    房間裏麵靜悄悄的,顯然人已經睡下了。


    住在這裏的是一對老夫妻,以前是跟著秋老頭幹的,可以說是老字輩的人物。秋老頭的孫子之所以安排他們在這裏,就是因為這對夫妻絕對可靠。


    阿文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頭。


    用槍頂住了老太婆的腦袋,瞬間扣動了扳機。


    老太婆瞬間斃命,連動彈都沒有一下。


    阿文調轉槍口,又給旁邊的老頭子來了一下。


    幹完這件事,他總算鬆了口氣。


    他快步走了出去,沿著小路走到自己家的門口,隨手敲了敲門。


    “誰啊?”裏麵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門開了。


    “是我。”阿文一把抱住了老婆的肩膀。


    “你怎麽迴來了?”那個女人瞪大了眼睛。


    “我是逃迴來的,我不打算跟著他們幹了。”阿文歎了口氣。


    “洗手不幹最好,我跟著你也整天提心吊膽的,另外你們做的那個生意實在太缺德了,我怕沒有好報。”那個女人頗有幾分欣慰。


    “先不說這些了,咱們得趕快離開。”阿文徑直往裏麵走,他要去看兒子。


    “你打算帶我們去哪裏?”那個女人猶豫了一下。


    “去大陸,我在一座小城市買了一套房子,另外我的積蓄足夠我們舒舒服服地過完這輩子了,我還打算做點小生意。唯一的問題是孩子的學習可能跟不上。”阿文在路上就已經考慮好了一切。


    “你不怕老大他們……”那個女人欲言又止。


    “大陸大著呢!想把我們找出來,根本就不可能。”阿文冷笑一聲:“另外老大現在自顧不暇,這次他惹了不應該惹的人,他自己都不得不躲起來了。”


    這話無疑非常有用,那個女人頓時鬆了口氣。


    “快,你幫我一起收拾行李。”阿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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