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到處是炮火的閃光,到處是爆炸的濃煙,因為是冬季的關係,揚起的塵土倒是不多,但是那場麵也仍舊令人驚心動魄。


    不隻是火炮,還有坦克,德國人的坦克和蘇聯人的坦克互相對衝著,時不時有一輛坦克被打爆,劇烈的爆炸把炮塔都給炸飛起來。不過數量最多的還是步兵,他們跟在坦克的後麵飛奔著,很多人跑著跑著就倒在了地上。


    同樣慘烈的戰鬥在空中進行著。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空戰。


    看到身後如同蝗蟲一般,黑壓壓一片的戰鬥機群,杜南總算明白蘇聯人為什麽那麽喜歡玩“海”了。


    這玩意兒根本就是無腦一波流啊!


    不需要他多管閑事,這裏已經沒他什麽事了,那位大胡子團長的命令根本就是多餘的。


    不過他至少要給點麵子,那位團長對他一直不錯。


    杜南仍舊是照例爬升,然後開始俯衝,不過這一次他是比較緩慢地俯衝。


    “你負責開槍怎麽樣?”他衝著同樣藏在意識深處的何敏問道。


    “可以啊!”何小姐並不反對,這是她和老周最大的區別。


    “這次子彈得省著點打了。”杜南很是不爽。


    “你還會在乎這個?”何敏問道。


    杜南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王牌飛行員的頭銜對他一點用都沒有,擊殺對方的飛行員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幹掉幾個王牌倒還好說,雖然精神方麵不會再進一步強化,但是可以得到一兩個天賦。


    不過大部分天賦能力已經沒用了,和飛機駕駛有關的天賦,他基本上已經點滿,很久沒有看到新鮮玩意兒了。


    ………………


    戰鬥,到處都在戰鬥。


    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是二戰最殘酷的戰場。


    但是對杜南來說,他根本就是在打醬油。


    他確實接應了不少自己人,不過杜南總覺得有他不多,沒他不少,他救下的那幾架戰鬥機,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大局。


    此刻空中優勢已經徹底掌握在了蘇聯人這邊,當初德國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掌握的製空權,早已經在那鋪天蓋地一般的戰鬥機群下蕩然無存。


    “團長,現在沒我什麽事了,我打算掛載炸彈,參與地麵進攻,希望您能夠批準。”杜南在步話機裏麵喊道。


    他的飛機有步話機,三架飛機都有。


    這絕對屬於特例,一般來說隻有隊長擁有這樣的特權。


    安德烈從來都不是隊長,很多人希望他擔任隊長的職務,但是全都被他推脫掉了。


    步話機那邊一片沉默,顯然團長已經無話可說了,另外他也可能根本沒辦法做出決定,十有八九請示師部去了。


    杜南才不管這些呢,他一個俯衝,盯住了一架德國人的飛機,緊接著扣動了扳機。


    他打算趕快把子彈打光,然後返航。


    ………………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杜南剛剛降落到地上,團長和政委就衝了過來。


    “天上根本就沒我什麽事。”杜南指了指頭頂。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的脾氣,他除了戰鬥,就隻想著戰鬥。”政委阻止了團長繼續發脾氣。


    “老爹,幫我掛上炸彈,我隻要最小號的,數量越多越好。”杜南喊道。


    “地麵戰鬥非常危險,而且沒有意義。”團長也就當著自己人的麵,才會說這種話。


    這是大實話,但是和上麵的想法是衝突的。


    對於上麵來說,任何飛行員都必須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支援地麵作戰。


    “我絕對沒問題,那些高射機槍想要打到我,根本就是做夢,我卻可以在它們的射程範圍之外幹掉它們。”杜南說道,緊接著他笑了起來:“別忘了,這種飛機還是我提議的呢!”


    “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麽不提出來,讓大家也都學會?”團長皺起了眉頭。


    “我不想多事,萬一出了問題,我可能要坐牢的,就算不出問題,上麵覺得我適合做教官,那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杜南早就找好了理由。


    這個理由絕對充分,二戰開始之前剛剛經曆過大清洗,很多人在清洗中喪命,更多的人被扔進牢裏,越有名的人越容易有麻煩。


    團長本來多多少少有點生氣,聽到這話頓時不說什麽了。


    他也是從大清洗過來的,他之所以能夠坐到團長的位置上,完全是因為原來的團級軍官大部分被清洗掉了,少部分熬了過去,然後因為師部空缺太多的崗位,所以全都高升了。


    沒人敢肯定,這樣的大清洗會不會再來一次?正因為如此,安德烈表現得無欲無求,連小隊長都不願意做,一心隻想著空戰,這位團長完全能夠理解。


    這樣的人最容易活下來。


    “好吧,你就盡情地去轟炸吧!不過迴頭給我一份書麵報告,這總可以吧?”團長問道。


    “您最懂我了。”杜南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


    飛機再一次飛上了天空。


    “這次換你來駕駛,我在旁邊指點。”杜南衝著何敏說道。


    何小姐當然不會反對。


    這是收割人頭的好機會啊!


    此刻飛機上掛的全都是一百公斤的破片殺傷炸彈,靠一個氣壓計確定爆炸高度,一般是在一百五十米到三百米之間爆炸,殺傷範圍相當於半個足球場。


    這玩意兒威力不怎麽樣,但是殺傷範圍很大,都快趕上雲爆彈了。


    當然就算在這東西的爆炸範圍之內也未必會死,如果有地方躲,或者運氣稍微好一些,很可能就沒事。


    “現在把高度拉到三千米,不過要小心德國人的戰鬥機。我們掛滿了炸彈,肯定打不過他們的。”杜南在那裏做著指導。


    三千米的高度可以避免大部分高射機槍的攻擊,至於那些高射炮,因為射速太慢,同樣也因為此刻天上全都是飛機,它們根本就不知道打哪架才好?在兩邊加起來五六千架飛機裏麵被地麵炮火擊中……隻能說他的運氣太差了。


    “選人多的地方扔一顆炸彈吧。”杜南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枚炸彈從掛鉤上脫開了。


    這架飛機底下是有攝像機的,為的就是確定投擲的效果,事實上這樣的攝像機總共有兩部,另一部在前麵,為的是確定空戰效果。


    這些攝像機全都是老式的膠帶攝像機,要等到降落之後,把膠帶拿去衝洗出來,才能知道轟炸效果如何?


    不過對杜南來說,根本就用不著。


    他仿佛看到了那顆炸彈掉在了人群之中,在一群拚命試圖撤退的德國士兵的頭頂上爆炸,幸運地躲過爆炸的德國兵十個裏麵頂多隻有兩三個人。


    不隻是直覺,他同樣也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意識之中。


    這原本是能夠強化他的精神意識的,可惜他已經到了瓶頸,所以沒感覺有什麽變化。


    “你怎麽樣?”杜南問道。


    “感覺很不錯,比之前打一架架戰鬥機,效率高多了。”何敏迴答道。


    “那好吧,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多扔一些炸彈,這樣的機會沒有多少。”杜南說的並不是真話,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不過轟炸的對象隻會是平民。


    他的話同樣也沒錯,因為他知道何敏是不會對平民下手的。


    他們這幾個人裏麵,老黑、老周和莎拉絕對不會在乎,老黑和莎拉是沒底線,隻看結果,不在意別的,老周則是太現實,他有底線,但是當利益和道德底線發生衝突的時候,他有可能突破底線。


    何敏不會,清潔工阿姨比較難說,她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同樣也不會突破底線,但是沒選擇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杜南自己同樣難說,讓他往德國人的平民頭上扔炸彈,他絕對沒有這個興趣,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換成往日本人的頭上扔炸彈……炸彈在哪兒?數量夠不夠?


    借用馬丁的手,他都已經把雲爆彈給搗鼓出來了。


    那種用液化天然氣作為爆炸物,威力強大,殺傷範圍驚人的炸彈,不就是雲爆彈嗎?或者說是空氣燃料彈。


    在原來的曆史上,美國人轟炸日本的時候用的是凝固汽油彈,那玩意兒非常兇殘,但是說到效率,絕對比不上空氣燃料彈。


    兩種彈藥的殺傷範圍就不一樣,一顆凝固汽油彈如果能夠燒毀一條街的話,那麽同樣重量的空氣燃料彈就可以輕而易舉炸平一個街區。


    當然大火會蔓延,這方麵肯定是凝固汽油彈有優勢,不過沒關係,他打算開發專門的縱火燃燒彈,隻是用來縱火的話,凝固汽油彈的效率並不高,專門的縱火燃燒彈一顆就可以覆蓋幾個街區,扔上幾千顆,整個東京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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