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王者風忙於修煉外家功,對內功的研習耽擱了不少——眼前身骨奇佳的恩師由於沒有修煉內功而日漸虛弱衰老,近日來躺在床上喝湯吃藥的時候越來越密,能出門走動的功夫愈加減少,這使王者風暗自警惕自己一定要內外兼修……但如今一旦修煉起來,便覺心浮氣躁、全身發熱,這實是前所未有的事——難道耽擱了這半年便練不下去了麽?難道自己不能內外兼修?還是因為自己時常想念開水姐而心神不寧、難以入定?他出門信步漫遊,在靜夜中繞石公鎮走了一大圈,任清涼夜風吹拂了一個多時辰,身心卻仍然難以平靜下來……他迴到“鷹巢”大門外,無聲無息地翻身掠進後院,正欲迴自己的房中,突聽西廂房傳來一陣水擊之聲,還有少女在低吟歌曲——聲響極微,若非王者風功力已頗有造詣便難以聽得到。他愣了一下,心道:“如此深夜了,還有誰在唱歌?是在說夢話麽?”聽那發聲的廂房,正是自己的“大師侄女”鄭菊英的閨閣——平素他與鄭菊英、鄭夢英、鄭蓮英、鄭秋英和鄭紫英五姊妹都極少言談,一則五姊妹都不喜歡寡言少語、麵色冷漠的王者風,二則王者風比她們年歲小但卻長了她們一輩,這“小師叔”極難叫出口,更何況王者風還搶走了爺爺的專寵,使她們心下多少有些憤憤不平。王者風有心不理會這歌聲,但聽那水擊之聲似乎是在洗澡,他的心不由猛烈地跳了起來,本已很熱的全身上下更加燥熱難當,身子不由自主地往發聲處悄然掩去。繞至右邊窗口,但見房裏燈火明亮,有人影在動——看那動態,確實是有人在洗澡;聽那歌聲,正是鄭菊英所哼。想到比己大六、七歲的已發育成熟的美貌的“菊英師侄”正在裏邊洗澡,王者風霎時忘了一切,鬼使神差地用舌頭舔破窗紙,將左眼湊上去窺看——這一看,但覺腦袋“嗡”地一下大了,全身血液一下衝了上來,一顆心狂跳不已,丹田有一股熱流迅疾地、洶湧地奔騰到了兩腿之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興奮、刺激、幸福的熱感漫布全身,隨即那胯下之物竟已堅挺如鐵、勃然怒突,全身仿佛繃緊的韁繩、拉滿的弓弦般充滿了力量,危險的力量!

    但見十五來歲的鄭菊英正全身赤裸地從澡盆裏走出來,秀發垂披一簾水珠,身形優美曼妙,雙乳潔白如玉、秀麗圓挺,腰肢細盈娥娜,大腿修長潤滑,無數水珠輕掛玉體,真個似出水芙蓉!但見她麵對著衣櫃的大銅鏡,用毛巾緩緩將全身的水珠擦掉,但卻並不急著穿衣裳,而是端詳著鏡子中自己美麗的胴體,雙手愛憐地撫弄著自己的乳峰,一邊輕聲自語道:“聽爹爹說,爺爺有意將我許配給丐幫那個傻小子——哼,我才不呢!那傻小子比我小得多,又是個悶嘴葫蘆,模樣兒也不怎麽好看,還是我‘師叔’呢……爺爺他們雖不在乎這些,但別人會怎麽看呢?……”她低低地笑了起來,繼續喃喃自語道:“我一定要到江湖上去闖蕩一番,一定要找到一個風流瀟灑、溫柔體貼、年歲比我大的武林高手……反正,反正要比我那‘傻師叔’強幾百幾千倍……”

    王者風心神一片混亂,但鄭菊英之言卻也聽入了耳,倒也並不惱恨——他心裏一直掛念著他的開水姐,從未有過要娶“晚輩”鄭菊英之念。他因受“精縮大法”洗禮而發育奇快,如今才八歲多便已有了情欲的衝動,更由於耽擱了內功修煉而任其發展,眼下突地看到裸體自撫的美少女則似火藥被點燃了般爆炸開來,強烈得難以遏製。他數次幾乎忍不住要衝進去,將鄭菊英抱住、壓在身下、親吻、撫摸、抓捏、揉搓……以他此刻的武功,想要不驚醒其他早已熟睡的人而製住鄭菊英已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另一個念頭卻強壓住了他的獸性,使他咬緊牙關忍受著熊熊欲火的煎熬——恩師如此待你,你竟要做一隻豬狗不如的畜牲麽?!還有開水姐,你要這麽做了,你對得住她麽?!……

    然而鄭菊英還沒有穿衣裳。她大半身子側對著王者風,沉醉在自我撫慰的快樂之中,這使得王者風全身都似快要爆炸了一般——他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真的忍不住做出禽獸之舉,忙躡手躡腳地轉身離去,迴到自己的房裏,一把躺下……那股熊熊欲火卻愈燒愈旺,使他脫得一絲不掛躺在清涼的竹席上都還覺得熱得要命,滿腦子都是鄭菊英香豔誘人的少女胴體,還有那雙自撫的玉手——他真想把那雙玉手變成是自己的手……他實在忍無可忍,伸出左手拽住胯下那怒勃的醜物不住地搖啊、晃啊、抽啊、套啊,想象著自己正壓在鄭菊英的身上……如此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由一股強烈無比的幸福快感澆熄了欲火,一大灘腥臭的穢物噴了一地、弄髒了手,讓他覺得惡心、難受。他重重地喘著氣,整個人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就是男女大欲,自己還這麽小就已如此強烈地有了,實是拜“精縮大法”所賜……他將一切整理幹淨後,再運功練氣,已能安然入定……

    此後,王者風已能將內外兩家融合一處,壓製住了心魔,再沒有動情欲之念,武功進展一日千裏。鄭得沛躺在床上總說:“唉,實在沒什麽可教你的了,隻盼你日後別忘了我這個師父……”王者風想到自己偷看了師父的孫女洗澡,又有了那醜行,終究有點愧心,特別是不敢麵對鄭菊英……

    數日後,鄭得沛病情加重,年輕時的舊傷一並複發,一代外家功宗師終於不治而逝,享年九十六歲——而這一日,正是他大壽之喜,諸多前來拜壽的武林朋友竟都成了吊唁之客……王者風行孝子之禮,跪拜了七日七夜,並守墓一年。

    這一年來,王者風已將所學的武功俱都練到了相當的火候,唯有那兩篇死記硬背住的“紫煞天罡掌”和“芋葉功”進展較慢,尚未窺其精要所在。他知道這是自己年紀太小、學文識字尚少、對諸多字義不明之故,倒也並不很心急。待一年孝期滿後,他與“老師兄”鄭承勳一家及石公鎮的朋友道別而去,先迴到了贛州丐幫總舵,拜見了錢吹豪後,又再迴到南郊廢園住下,第二日仍舊上學念書。

    禇宗侗對王者風的迴來,多少有些高興,因為畢竟又多了一個伴,盡管這個伴並不是自己很喜歡的。眾多天真善良的小夥伴非常熱情地歡迎王者風的迴來,盡管王者風對他們並不是很熱情。白開水則是又驚又喜,拉住王者風不住地問長問短,這才是王者風最欣慰的。馬玉良馬公子可是不樂意了,卻也拿王者風沒辦法,好在白開水對他也是和顏悅色的,多少有些安慰。白老學究對王者風這名學生的迴來並未表現出什麽,想必是老人家經曆的事已太多了,區區一個小娃兒又怎能放在他心上呢?

    於是王者風又開始了幸福的生活。盡管仍不時有丐幫長輩和一些“武林高手”來譏諷他、打擊他,他都不在乎——他在忍著,忍著,忍到有一天要將所有的這些人都一舉擊敗!

    他每日都愛看著白開水纖麗的身影出神,看她秀發柔舞,看她柔荑輕弄,看玉頸細挪,看他朱唇微啟,看她瓊鼻歙動……此刻他心裏多麽幸福!鄭菊英那誘人的胴體又算得了什麽呢?又有什麽東西能比這種真情可貴呢?王者風感激上蒼,感激上蒼讓他能這樣看著他的開水姐,讓他的生命有了美麗的色彩……但他也並未沉溺在這小小的兒女私情裏,他更用心地學文識字,哪怕是自己討厭的教條古文也用心鑽研,對那些很深奧的詞義則常向白老學究請教,而對很吸引人的傳奇故事就盡量少看,一有空便到遠處幽深的杏林裏獨自苦練武功……

    如此過了將近一年,王者風的“紫煞天罡掌”和“芋葉功”已初具神髓,武功已達高手之列,再不是一般的“武林前輩”所能胡亂“指點”的了——但他仍然忍耐著,並未露出崢嶸,仍舊讓那些他已可一招擊倒的“武林前輩”打得團團轉,仍舊讓他們囉囉嗦嗦地挖苦數落譏諷嘲笑……這些算不了什麽,然而在他剛滿了十歲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那“精縮大法”種下的惡果真的開始發作了——那種痛苦,從頭皮到腳趾,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無休無止,摧心裂骨般的劇痛!整整兩個時辰以上之久!這簡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他牙都咬出了血,努力不使自己哼出一聲,在密林裏不住地翻滾、撲騰,整個人仿佛在地獄中遭受著油煎火炙的酷刑,真恨不得馬上死去……這兩個時辰,他腦海裏沒有別的,始終都隻是白開水的音容笑貌,仿佛開水姐一直在向他殷殷嬌喚:“小風兒!小風兒!你一定要挺下去!你長大了還要娶我的!我們還要抱金磚的!你一定不能死!你一定要陪我一輩子!……一定!……”於是他終於挺了過來。他輕輕撫摸著身上的“創傷”,就似一頭負傷的猛獸在獨自舔著傷口——自從他的“十三太保橫練”已有相當火候後,尋常的打擊已傷不到他,雖然這種發自本身的巨痛使他全身疼痛欲裂、整個人就似散了架一般,但從外表來看還是不見一絲傷痕,受傷的隻是那些可憐的花草樹木……他躺在這刺人的硬草叢裏,仰望著深夜的星空,突然莫明其妙地、無聲無息地笑了……

    他對第二個月的發作已有了準備,疼痛也減少了很多,但仍足夠又讓他死去活來了一迴。他想到在這個時候若有敵人來犯的話,自己可毫無還手之力,於是他開始潛心思慮如何在那種痛苦中也能運功禦敵之法,在五個月後終於有了成效——隨著武功和心智的飛速提高,盡管發作時仍是痛不欲生,但他已能咬牙堅持不形於色,更可提聚功力保持戰鬥的狀態,絕不容敵人輕犯!

    如此又過了一年多,王者風已滿十二歲,白開水也長成了一位十五歲的美少女。禇宗侗十四多了,武功進展也很快。馬玉良則已長成了一位十八、九歲的翩翩少年,文章寫得更華麗了,但他卻並未去應試,說他一生中最大心願隻是娶白開水為妻,其它的都不放在心上——他年齡增大,脾氣好了不少,很懂得體貼別人,對王者風和諸多同窗都甚是溫和友善,更很會討白開水的歡心。王者風雖見白開水與馬玉良相處愈來愈好,卻也並不很在乎——他始終認為開水姐待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才是世上最有價值、最幸福的人。

    這一日天氣陡地轉冷,白老學究外出吃酒惹上了風寒,臥病在床,馬玉良家請了贛州城最有名的名醫前來診治,名醫說老人家上了年紀,必得好生調養,一年半載之內不可妄動,更不能再教學生們念書了。白老學究長歎一聲,修書一封,托人送去他老家麻雀村,說是要請他那寄居麻雀村的遠房表侄東方含笑前來代課。

    數日後東方含笑先生果然受托而來,代白老學究教學生們念書。他年歲不超過四十,留有短須,身形略顯矮胖粗壯,臉色微黑,眉發粗黑發亮,眼神深邃,衣物穿戴極為隨便。他學識淵博,口齒伶俐,極愛開玩笑,就連教學時也是滑稽不羈、隨意所至,深受學生們的喜愛。他還教學生們用一種他自創的“說唱樂”來記一些東西,把文章改編成歌詞,以一種輕快簡潔的形式又說又唱,還配以適當的樂器,學習效果非常之佳。後來有一位學生將這種形式進一步改良,曾一度風靡民間,若非朝廷認為這種“說唱樂”有傷風化而強行禁止的話,它恐怕將會一直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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